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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高兴我找到了。可以为你介绍吗?」

    他把脸转向门口,夜色裏薄雾在流动。哈利听到一声嘶叫。门厅裏的人立刻惊讶地窃窃私语起来,靠近门口的人吓得退後了几步,一些人急急忙忙让出一条路。

    薄雾裏浮现出一张脸,哈利曾经在一个漆黑的危险的夜晚,在黑森林裏面见过他。银白色的头发,湛蓝色的眼睛,头和上半身是一个男人,下半身是一匹马。

    「这是弗伦泽,」邓不利多对无比震惊的昂布瑞吉说,「我想你会发现他很合适。」

    第二十七章半人马和告密者(完整)

    「til和我打赌说你现在一定後悔放弃了占卜学,对吧,赫敏?」帕维蒂笑嘻嘻的问道。

    这是在特劳妮教授离职两天後的早餐时间,帕维蒂正在用她的魔杖卷着她的睫毛,并且在汤匙背面的影像裏检视结果。这个早晨是他们第一回上法兰兹的占卜学课。

    「不见得吧?」赫敏一边读预言家日报,一边漠不关心说,「我可从来没有真正的喜欢过马。」

    她翻过一页报纸,并审阅着上面的专栏。

    「他不是马,他是半人马!」拉文德惊讶的叫。

    「是一个多麽美丽的半人马呵!」帕维蒂叹息着。

    「无论如何,他总是有四条腿的。」赫敏冷酷的说「我本来还以为你们两个会为了特劳妮教授的离开而感到心烦意乱呢?」

    「我们的确是很难过。」拉文德强调,「我们去了她的办公室,并且为她带了些美丽黄水仙不是那些豆芽教授那些会发出喇叭声的,是正常的。」

    「她还好吧?」哈利问。

    「不很好,」拉文德同情的说,「她一边哭一边说,她宁愿离开这裏,也不愿意待在有温布瑞姬的地方。我一点也不怪她,必竟温布瑞姬对她来说真的是很可怕,你们说不是吗?」

    「我觉得温布瑞姬的恐怖才刚刚开始呢!」赫敏阴沈的说。

    「不可能的,」罗恩刚刚吞进一大口的培根和蛋,「她不可能变得比原来更糟了。」

    「你记住我说的话吧,她一定会报复邓不利多没有和她商量就指派一位新老师的。」赫敏一边说一边合上报纸,」特别是一位半人的教授,在看见她看到法兰兹时的脸色就该知道了。」

    早餐後赫敏去上了她的算术预测学课(arithmancy),而罗恩和哈利则随着帕维蒂和拉文德来到了门廊准备上占卜学。

    「我们不去北塔吗?」罗恩在帕维蒂绕过大理石梯时困惑的问。

    帕维蒂撇过头,从她的肩上轻蔑的望着罗恩。

    「你觉得法兰兹要怎麽爬上楼梯呢?我们现在是要到第11号教室上课,这昨天早就公布在公布栏上了。」

    第11号教室位在一楼由门廊通往另一面的大厅的走道边上,在哈利的记忆裏,这是那些很少被使用的教室之一,感觉上就像是容易让人忽略的壁橱或是储藏室。在尾随罗恩进入教室之後,哈利发现自己站在一块森林空地的正中央,不禁愣住了。

    「这是?」哈利问着。

    这间教室的地板上全是潮湿的青苔跟从地面上长出来的树,这些树茂盛的枝叶满布在天花板和窗户上,使得室内充满了由枝叶间斜射进来斑驳柔和的绿光。

    已经进来的同学都看起来有点紧张,他们坐在泥土地上,把背靠着树干或是石块,并且将手臂环住膝盖或是紧紧得抱在胸前。法兰兹就站那块空地的正中央。

    「哈利波特」他一边说,一边在哈利进来时伸出手。

    「呃──嗨」哈利和这位半人马握手,而法兰兹正透过他那双蓝得不可思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审视着哈利,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真高兴见到你。」

    「嗯┅┅你」这位有着亚麻色头发的半人马,微倾着头说「在预言裏说,我们会再次面的。」

    哈利注意到,在法兰兹的胸口上有一块蹄形的瘀青。当哈利走向他的同学的时候,发现他们都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他,很显然是因为他们对他和法兰兹的友好印象深刻,因为法兰兹在他们眼裏看起来,是很令人害怕的。

    当教室的门关上,而最後一个进入的同学也在字纸篓旁边的一个树椿上坐下之後,法兰兹对着所有的人做了一个手势。

    「谢谢邓不利多亲切的为我们安排了这间教室」法兰兹在所有的人就坐之後,开口道「依照我的习惯,我是比较喜欢在禁忌森林裏头为你们上课的,一直到星期一为止,那裏都是我的家,但是这以後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教授」帕维蒂举起她的手,屏息地说」为什麽不呢?我们曾和海格到过那裏,我们一点也不害怕。」

    「这与你们的勇气无关,」法兰兹说「而是和我的立场有关,我再也不能回到禁忌森森了,因为我已经被我的族人放逐了。」

    「族人?」拉文德困惑的说,而哈利知道那个时她正想到乳牛。」什麽┅┅哦。」

    她脸上露出理解的表情,吃惊的说「你是说还有更多跟你一样的人?」

    「那是不是海格把你养大的呢?就像他养大thestrals一样?」汀(dean)热切的问。

    法兰兹以很缓慢的速度转过头来看汀,而汀立刻就明白自己问了一个非常不礼貌的问题。「我只是┅┅我是说┅┅真的很抱歉。」他以极低的声音把话说完。

    「半人马并不是人类的仆人或是玩物。」法兰兹平静的说。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接着帕维蒂又举起了她的手。

    「教授,可以请问为什麽你的族人会放逐你吗?」

    「因为我答应邓不利多接下这个工作,」法兰兹表示,」而他们视这为对我们族人的一种背叛。」

    哈利想起在将近四年以前,当法兰兹让他骑在他的背上,并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的时候,法兰兹的族人班(bane,祸根之意)曾对着法兰兹大吼,并且说法兰兹是「一只粗鄙的骡」。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班在法兰兹的胸口踢了那一脚。

    「让我们开始吧,」法兰兹说,他嗖嗖的挥动他有着淡黄色慡毛的尾巴,并且对着头上的树叶顶蓬抬起了他的头,接着再慢慢的把头垂下来,就在他这样做时候,房间裏的光线变得更加地昏暗了,使得他们现在看起来好象是坐在曙光中森林裏的空地上一样,在这同时,在天花板上出现了星星。教室裏充满了惊叹声和喘气声,罗恩用一种大家都听得到音量叹息,「天啊!」

    「躺在地上」,法兰兹用一平静的语调说,「观察天空,对那些有能力看到的人来说,这裏写着我们命运的祸福。」

    哈利将整个背贴在地板上躺着,并且凝视着天花板。一颗闪烁的红色星星正在他头顶上对着他眨眼。

    「我知道你们在上天文课时,学过这些行星和他们卫星的名字,」法兰兹沉静地说,「也曾描绘出星体在天空中的运行。半人马在好几个世纪之前就解开了这些星体运动之谜。我们的发现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在我们头顶上的天空,窥见我们的未来。」

    「特劳妮教授曾教导过我们占星学,」帕维蒂兴奋的举手说,她躺在地上并在空中伸直她的手,「火星会导致意外或毁灭或者是这一类的事情,而像现在,当它和土星成某一个角度时,」她在她的头上画了一个直角,「这表示人们在处理热的东西(hotthings)时要格外的小心。」

    「这些,」法兰兹沉静的说,「都是人们的胡说八道。」

    帕维蒂的手无力垂到自己的身边。

    「轻微的伤害和细微的意外事故」法兰兹一边说,一边在潮湿的地板上碰碰地跺脚,「这些仅仅会使蚂蚁匆匆忙忙的搬到屋子外头去,并不会影向天体的运行。」

    「但是特劳妮教授。」帕维蒂用一种受伤而且愤怒的声音说。

    「只是一个人,」法兰兹简单说。「而且是一个被你们种族的限制弄得目光偏陕和绑手绑脚的人。」

    哈利轻轻的转过头去看帕维蒂,她和她周围的几个人看起都被触怒了。

    「特劳妮教授可能看见了些什麽,但是我并不知道,」法兰兹继续说,当他在他们而前走来走去时,哈利听到他尾巴摇摆发出的嗖嗖声,「但是基本上,她浪费了太多时间在一些人类称做为算命的无意义自我阿谀上头。然而,我想在这裏阐述的是半人马的智慧,是非常客观和公正的。我们观看天空,并寻找有时会显示在那裏巨大邪恶或转变的浪潮的象徵,但是想要确定我们所看见的可能需要花上十年的时间。」

    法兰兹指指哈利正上方的那颗红色星星。

    「在过去的十年裏,天空裏的徵兆仅仅表示了巫师们正处在两次战争中的短暂平静裏,但是,代表战争的火星,灿烂的在我们头顶闪烁,暗示了战火将在不久後再度燃起。到底有多快呢?我们半人马企图利用观察燃烧某些草本植物和树叶的烧和火焰来预言。」

    这是哈利上过最不寻常的课。他们并没有确实的在教室地板上燃烧哲人草和甜锦葵(sageandmallowsweet),法兰兹只是告诉他们关於这些辛辣的烟的某些形状和所代表的象徵意义,但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意他们之中是不是有人可以看见他所描述的徵兆,而只是告诉他们人类对这个领域一向就很不擅长,半人马花了很多年在这个领域有了充分的能力,并且告诫人类不要过度相信这样的事情,因为即使是半人马,对这些讯息的解读有时也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