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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舜少昂顿觉迷炫,情不自禁捧住她的脸,对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迫不及待地压下去,绵长而缱绻地纠缠。

    女孩身体先是一僵,随即慢慢放松,闭上眼,尽情享受他给予的热吻,到了彼此都停下,她已气喘吁吁,且,满面羞红。

    天啊,她竟然就这样与他接吻!

    她低着头,羞赧的美目怯怯地朝四周环视一圈,发觉周围正投来无数灼热的目光,整个脸庞不由变得更加火辣了。

    反观舜少昂,帅气的脸庞淡定依旧,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然后,将她搂入怀中。

    她本能地磨蹭两下,渐渐安静下来,当头顶传来暧昧而深意的话语,脸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红晕猛然再次浮起。

    “小雨点儿,记得你的诺言吧,明年底你去m国找我,将你最宝贵的东西给我,我要拥有完完整整的你。”

    明年十二月份,她,诗若雨,将满十八岁。

    相亲相爱这么久,接吻对他们来说,历经无数次,偶尔情到深处也会有进一步亲密接触,但都点到即止,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小。后来,有一次,迎着他情欲满漾、委屈哀求的注视,她羞涩地跟他说,等她满十八岁,会把自己完完整整地给他。

    想不到,他记得那么紧,还在这种时候说出来。

    俏脸越来越红,她望着他,赧然不语,心里头,已默认了他这个要求。

    舜少昂仿佛感觉到了,手臂倏然一收,将她抱得更紧更贴,接着,又迅速捧起她的脸,准备再狂亲一次。

    正好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尴尬的咳嗽声,“好了好了,再这么吻下去,我儿子明天估计会上头条。”

    “是的,少昂,时间到了,该过安检了。”

    姗姗走近的是一对雍容华贵的中年夫妇——舜少昂的父母:舜文宗与李曼。

    李曼先是眉目慈爱地瞧了儿子一眼,而后看向刚从儿子怀中出来、满面羞红的可人儿,笑吟吟地道,“若雨,伯母忽然想啊,是不是得想办法怎么说服少昂别半途退学?”

    说话间,抓起诗若雨的手,眼神温柔且慈爱。

    诗若雨急忙低头,窘迫地道,“对不起伯母,我……我……”

    “呵呵,瞧你,伯母说笑的啦,别紧张,来,咱们跟少昂说再见。”话毕,在诗若雨白皙的手背轻轻一拍,视线重新回到儿子身上。

    诗若雨随之看过去,水雾氤氲的美瞳一瞬不瞬地盯着舜少昂,满心不舍化成一句珍重,“少昂哥哥,再见!”

    舜少昂同样目不转睛,定定望着她好一会儿,哑声吐出五个字,“保护好自己。”

    然后,分别给父母一个告别的拥抱,转身走向已经空无一人的安检台,高大颀长的身姿在几道依依不舍的眼光中逐渐消失。

    “咱们也回去吧。”舜文宗是男人,心情平复得最为快速,拥住妻子的肩头,温柔地提醒。

    李曼点头,收回不舍的目光,看向仍失魂落魄盯着空荡荡的安检口的诗若雨,一声心疼的叹息,拉起诗若雨的手,柔声说道,“伯父伯母等下去少昂他姑姑那看画展,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今天周末不用上课,正好放松一下?”

    诗若雨这才回过神,冲李曼感激一笑,“不用了,我什么都不会,去了反而要你们多留一份心,你们跟姑姑好好叙叙旧吧。”

    “哪有哪有,我倒怕闷着你呢!也好,那我们先送你回家。”

    “呃,不用,您跟伯父去姑姑那吧,我自己坐机场巴士回去就好,巴士正好到我家附近,很方便。”

    “再方便也不够自家车子方便,你这孩子,别拒绝了,时间早着呢,我们先送你回家,再去姑姑那。而且,少昂走了,我可闷着,想你陪着多说些话。”

    “不错,少昂可是特意交代过送你回去,你要自己走了,少昂得说咱们欺负他媳妇儿了。”突然,舜文宗也打趣了一句,索性搬出儿子来。

    诗若雨于是又红了脸,望着夫妻俩友善亲切、慈爱有加的神色,便不再客气,俏皮地应,“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喽!”

    李曼呵笑,挽住她,在丈夫的陪同下,走出候机大厅,坐上自家司机开来的轿车。

    舜文宗坐前面的副驾驶座,李曼和诗若雨坐后头,车子很大,后面其实都够三个人坐,但为了给机会“准婆媳”俩讲话,舜文宗主动坐前头去。

    车子朝着市区稳速前进,李曼与诗若雨打开话匣子,诗若雨和舜少昂交往多时,不但舜少昂对她好,李曼夫妇也爱屋及乌,简直把她当女儿对待,平时经常见面,彼此间一点都不生疏,这会,车子抵达目的地,两人依然意犹未尽。

    这是s市一个老区,住的都是s市本土居民,土地是祖祖辈辈沿袭下来,家家户户都是三层楼高的老宅,车子停靠的地方正是诗家大门前。

    本来,李曼提出送诗若雨进屋,但诗若雨婉拒了,且意有所指地安抚李曼,“伯母,您不用担心我,我答应过少昂哥哥会照顾好自己的。”

    李曼轻轻地笑了笑,“那行,有空就多过来陪伯母,去吧,伯母看着你进屋。”

    诗若雨点头,又分别朝前排的舜文宗和舜家司机道别一声,走出车外,迈着平缓的步履跨入大铁门。

    车厢内,李曼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抹娇小玲珑、恬淡脱俗的倩影,白皙的脸笑容毫不间断,眉宇间盈满了层层怜爱之意。舜文宗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调侃道,“人常说婆婆与媳妇就像一对宿命仇人,可我看你俩啊,比亲生母女还要好呢。”

    “那当然,咱们若雨不但人长得漂亮,名字也那么好听,若雨若雨,如雨一般干净剔透,书念得好,品性又极佳,换做任何婆婆都舍不得对她使坏的。”李曼迫不及待地称赞出声,说着又忽然叹气不止,“只可惜啊,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孩,身世却如此坎坷凄凉,看来人啊,果然没法十全十美。”

    “这还不都拜你那什么表妹所赐!”舜文宗接着道,表情明显不悦起来。

    李曼却摇头,“其实也不能说都是倩蓉表妹的错,怪只怪造化弄人,当年若雨她爸喜欢倩蓉表妹,倩蓉表妹喜欢的却是另一个男人,好了,两人都好不容易拥有各自的家庭,生儿育女,谁知那男人抛弃了倩蓉表妹,若雨的母亲也红颜薄命,年纪轻轻就去了,一个弃妇,一个寡夫,顺理成章凑在一起,可惜倩蓉表妹不是一个好继母,若雨她爸又是个糊涂软弱的男人,真是难为了我们若雨。”

    “好了,我就一句而已,你却说了一大段,若雨命运是惨了些,但好在有我们少昂,以后咱们好好待她,把她这些年失去的母爱父爱补回来,所受的苦都抹去,以后的她,会很幸福很快乐的喽。”素来疼爱妻子的舜文宗,一见妻子愁眉苦脸,面色不觉缓下,说话间已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走到后座来,拥住妻子安抚。

    李曼顺势依偎在丈夫的肩膀上,呢喃,“嗯,现在只盼若雨早点读完书,嫁到咱们家来。当然,倩蓉表妹那边,我会继续规劝,要她待若雨亲如女儿是没法奢望的了,只盼能给若雨一份宁静。”

    “若雨这丫头坚强隐忍,她一定会好好的。”舜文宗话毕,吩咐司机开车,不料,李曼制止,“哎,我还是不放心,咱们还是进去坐坐吧。”

    舜文宗了解妻子的个性,便不多说,打开车门携她下车,迈向诗家。

    话说回头,踏入家门的诗若雨,脚步放得极慢,沿着自小到大不知踩过多少遍的石子路,边走边环视着整个庭院。

    庭院大约三十平方米,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有牡丹,郁金香,蔷薇,月季……数不尽的花种,姹紫嫣红,争芳斗艳,大放异彩,却惟独,少了一种——玫瑰。

    在诗若雨的记忆里,那是大片大片的香槟玫瑰,妈妈最喜爱的花,是香槟玫瑰,妈妈是个很浪漫的人,在这座属于妈妈的爱情城堡里,种满了美丽的香槟玫瑰花,香槟玫瑰的花语是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象征着我只钟情你一个。

    每次午后,妈妈总会带她出来花园,蹲在花海前,一手搂住她的小肩膀,一手轻抚着灼灼绽放的鲜花,温声细语地道,“雨儿,你看这些花,是不是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