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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这米饭蒸得也太多了吧。唐伊萱出乎意料地开口,把众人吓了一跳,吴月瞪向她:表小姐这时还想添乱,你要是想吃,就自去盛,不要耽误——

    我的意思是,少了一道菜,添上不就行了,有现成的料子,啥都能做。唐伊萱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

    那小厨子小声开口:哪还有菜啊,做好的都端出去了……

    米饭也可以做菜啊,唐伊萱指着木桶,用这个,做蛋米饼,做蛋黄锅巴,做饭团子,虽说简陋了点,不也是个菜吗?不过我倒是建议做个拼盘,看着赏心悦目。

    小厨子眼睛一亮:可以是可以,剩下的鸡蛋最多了,米饭量少一点,做得精致好看,也可以成为一道菜!

    几个人忙着盛出热饭,从菜筐子里找出鸡蛋,开始烧火。

    吴月愣愣地看着厨房又开始忙活起来,又看着唐伊萱想说些什么,却摸摸后脑勺,说不出话。

    流苏诧异地看着唐伊萱,良久才笑着开口:表小姐倒是帮了厨房这边一个大忙,索性好人做到底,把表小姐认为好吃的方法教给这些厨子,不过,婢子也是多嘴问一句,表小姐身份高贵,怎么会知道厨房里的事物……

    咳咳,诶,你那个团子也捏得太丑了,我来我来!唐伊萱撸了袖子,凑到小厨子身边,避开了流苏的视线,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忘了这茬。

    想到之前朝不保夕的生活里,能吃到剩饭做的吃食,大家就很满足了,如今吃的好了,身边的人却不在了,有些唏嘘。

    把最后一点芝麻撒在蛋黄酱淋的饭团上,唐伊萱拍拍手:行了,端出去吧。

    小厨子看着这一盘菜,金黄的煎米饼三两片铺在盘子一角,锅巴上点缀了几叶香菜,饭团上蛋黄酱还在往下渗,看着就极有食欲,他忍不住赞叹:表小姐真是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做得这么漂亮……

    别拍马屁,快走。她推着他肩膀,把他往外赶,手里从锅里顺了一片米饼,大口嚼着就走,也不看吴月流苏。

    吴月撇撇嘴,小声说了一句:我还想谢谢她呢。

    流苏没说话,眯着眼睛盯着唐伊萱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宴会结束应该还早,唐伊萱跟十二走到假山,准备在假山上躺一会,补个觉。

    跟那夜同样的位置,她就坐在假山上,半眯了眼,十二百无聊赖地蹲在池塘边,手拨弄着水。

    ……这璞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敌国若是真丢了那宝物,哪还有心思跟我们争鄂城,何必千里迢迢派细作来宣城,再说这事跟宣城有何关系,莫非那宝物就在宣城?有人经过假山,声音虽小,还是大部分传过来了。

    唐伊萱睁开眼,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谁知道呢?陛下知道这事就算了,但是为何不把这事交给太子来办,偏偏叫了草包璞王,看着也不像是特别重视。

    不重视?你听璞王的话,全城秘密巡捕敌国探子,抓到一个就重重有赏,能够升迁至京城,这还不够?

    可我总觉得,敌国探子可不是那么好抓的,你忘了,敌国那帮奸诈狡猾的女子,最擅长的就是伪装那等下作之术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走远,唐伊萱咬了咬牙,她才不跟这些污浊的男人一般见识。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知道她们的目的和藏身之处,那宣城就不安全了,她得提醒提醒主子。

    想着想着,唐伊萱觉着还得多接触璞王,毕竟,他知道的东西不少,也勉强有点价值,够让她委屈自己接近他了。

    远远地就闻着一股子硫磺的味道,还有热腾腾的白色雾气,温泉是露天的,也没人守,唐伊萱让十二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别让其他人靠近,就背着手走近温泉了。

    只是刚走到泉边,就听着水里有哗啦哗啦的声响,唐伊萱停下,快速转身,娇羞地开口:萱儿不知殿下在洗浴,萱儿在外边等您。

    等谁?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倒是熟悉,水声又是一阵哗啦,那人靠近岸边。

    唐伊萱收回做作的噪音,换回平常的样子:原来是表兄啊,那你泡着,我先走了。

    等等。文离粟下意识伸手去拉她衣袖,却没想她正好往前走,就暗暗使了劲,唐伊萱整个人被弹了回来,脚步就不受控制地往后滑,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从温泉里站起来,整个人湿漉漉的。

    水面堪堪停在她胸下,把两只藏在湿透的肚兜后的乳显得清清楚楚,额前的发滴下的水珠顺着脸颊和下巴往下滚,滚到了乳尖就再无踪迹,文离粟原本担心的视线顺着水珠这么一走,就忍不住地咽下口水,原本就热腾腾的下身一紧,热气勾起了此时不该热的东西。

    肩膀被滚烫的手掌握住,唐伊萱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嘴里咳出水,才瞪着文离粟:表兄这是干嘛,我不渴,也不想喝你的洗澡水。

    文离粟也有些窘迫,他没放开扶住她腰的另一只手,讪讪开口:我只是怕你走了。

    唐伊萱伸手按向他胸口,想把他推开,只是手掌刚触到湿热的肉体,就被反按住了,手下是细腻坚硬的肌肉,被指节分明的手包裹,眼前是男子漂亮的下颚,白莹的锁骨和颜色极淡的乳尖,唐伊萱也有点心猿意马。

    你先别走。脑袋顶上传来他不大不小的声音,语气有些不一样的柔和,唐伊萱抬头,对上一双复杂的眸子,眸子里尽是挣扎和欲望。

    看来本王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二位的好事了,冷硬的语气与文离粟形成鲜明对比,唐伊萱转过头,就看着乱色铁青的璞王,手里挥着的扇子僵硬地动着,只是不曾想唐小姐既然已经跟文公子约在此处,又何必答应我的邀约,女子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