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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人不反抗了,苏盏觉得没劲,就松了口,发现他手臂上青筋凸显,一口整齐的牙印,深深凹进去,还沾着她的口水。

    徐嘉衍盯着那个印记瞧了半晌,抬头看她,笑得吊儿郎当,“解气吗?”

    她一言不发,转身从柜子边上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他跟着走进去,用脚勾上门,接过纸巾,胡乱在手臂上擦了几下,然后冲她扬了扬手臂,弯下腰,对上她的视线,低声说:“算是先给你打个记号,嗯?”

    苏盏一愣,觉得自己可能没有正确理解他这话里的意思。

    “什么意思?”

    他一笑,连眉梢都是调侃:“不懂记号的意思?”

    懂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你是说——”

    徐嘉衍忽然伸手捏住她的鼻子,低声道:“先不说,比完赛告诉你,这段时间比较忙,可能顾不上你。”

    “……好。”

    许久,她轻点了下头。

    他松手,改揉她的头发,哄道:“嗯,乖。”

    转首之际,余光瞥到桌上正摆着一台电脑,开着wrd文档,一片密密麻麻的字眼,他忍不住弯下腰去看,“在写什么呢?……”

    苏盏被他打岔打得,完全忘了还有这茬,转过去眼疾手快“啪——”一声合上电脑,速度快到,连徐嘉衍都震惊地看着她。

    “一份工作报告而已,没什么。”

    徐嘉衍倒也没在意,就觉得这小姑娘秘密还真多,这不让看,那不让管的,一笑了之,“饿不饿?”

    问完,手机就响了,大明在那电话那头问他,什么时候去游戏厅。

    徐嘉衍低头看了眼面前的小姑娘,“你们先过去,我等会过来。”

    “好嘞。”大明收了线,领着一群人迫不及待往隔壁的游戏城进发。

    他把手机放回去,又看着她问了一遍:“饿不饿?”

    小姑娘睁着一双眼睛闪闪地望着他,“队长,你要带我开小灶吗?”

    “你吃吗?”

    “……吃。”

    他又那样笑,转身走出去,“那就跟上来。”

    ……

    开小灶的地方其实距离酒店不远,在一条九转十回的小巷子里,巷子窄,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鹿城的天已经黑了,路灯亮着,光影从头上落下来,把徐嘉衍的影子拉得老长,苏盏跟在他后面,踩着影子,玩得不亦乐乎。

    他找了一家店,僻壤安静,门口人也不多。

    两人一进去,就有小二迎上来,冲他们俩作揖,“您好,吃点什么?”

    徐嘉衍把菜单推给她,自己端着面前一杯茶水,慢悠悠地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看向窗外。

    这里跟雅江的古巷有点像,巷子边是一条小河,清澈如斯,缓缓流淌,夜里河面泛着白光,河边路灯明亮。

    徐嘉衍示意她看出去,说:“像不像在雅江的时候。”

    苏盏一望出去,还真像,一条古运河,古楼倚河而建,灰白瓦墙,高大的门楼,墙壁上精巧的雕花窗户,屋檐两边挂着红灯笼,在黑夜里闪亮闪亮。

    “鹿城还有一个地方更像雅江。”苏盏说。

    他倒是有些意外:“你来过?”

    “恩。”

    “鹿城有个地方叫鹿山,跟咱们那儿的谢山特别像,全是一座座山。”

    他噗嗤笑出来,“全世界的山都长一个样。”

    “才不是,谢山的山顶修葺了一个环形石头,是当地一个慈善家为了纪念他爱爬山的妻子,在妻子去世后,将她征服过的每一座山都着人搬上了这样一块石头,谢山有一块,鹿山有一块,北浔的明灵山也有一块…还有很多…”

    “你都去过?”

    她点头,“差不多吧。”

    他弯了下嘴角,“你还真挺闲的。”

    她也笑笑,不说话。

    徐嘉衍喝着水,又问:“一个人去的?”

    “恩,花了两年时间,跨了大半个中国,有次还差点从山上掉下去,还好搜救的人来得快,不然你现在也看不见我了。”

    那次真挺危险的,那年她大二,暑假的时候,下暴雨,在北方一个小镇上,封了山路。

    她一个小姑娘穿着件黄色雨衣,背着个大包,就为了上那劳什子雨林山看那破石头,她定了第二天的机票回北浔,本来想着实在不行就改签,等雨停了再走。

    结果在山脚下,问了一戴着雨蓑的路人,大概是三十出头的年纪,热心地告诉她,大路封了,小山路还没封,说是带着她走。

    她有点犹豫,问他会不会有危险,山石滑坡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