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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天使与魔鬼(4)

    听到贝贝这样咬牙切齿的说话,我吃了一惊,何时她已学会说反问的句子。但我只能置若罔闻,不是不想探究,是不敢面对结果。

    她是不同,巫言巫语,但我同所有母亲一样,也经历人生最大之痛才换得她,难道要我放弃?

    火车进站之前,我给段言打电话,三更半夜的,我希望他能接一下我们。出了站台,远处一团黑,近处雾蒙蒙,不见一个人影,检票员也许懒得理这一个半个的人,接站口也空荡荡的。

    我不知道该向前走还是站在原地等段言,脚步迈进迈出都感到不安全。我正要打电话给段言,迎面走来一个人,实际他离我三步之内我才看见。

    来者不是段言。这人穿一个大雨衣,戴着雨衣上的帽子,我看不清他的脸。

    他好像接站的人,二话不说伸手拖过我的小行李箱,转身向前走去。

    “等下,等下,请问,是段言让你来接我的吗?”话一出口,我立刻意识到自己愚蠢透顶,已把自己暴露无遗。

    我慌乱的给段言拨打手机确认这人身份,他又趁机从我怀里抱走睡着的贝贝,他动作快,力量大,我来不及应对。

    “请问,你是哪位?”我跟在他后面一溜小跑,段言的电话始终没有人接。

    他继续向前,没有说话,高高大大的背影,更显我势单力薄。

    “你认识我吗?可否先把孩子给我抱。”我试探着问。快要失去的时候才知可贵,此刻心中升腾一种想法,为了贝贝,我得跟他斗智斗勇。

    他不作声。我脑子里开始闪现一些形象:劫匪,人贩子,强盗,蒙面人,钩子船长……无穷无尽的危险人物。

    走到一辆绿色轿车前面,他把我的行李箱和孩子同时抛进后排座,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准备开车。我已别无选择,再犹豫,贝贝就会被他带走,我不容多想坐进车里。

    贝贝醒了,声音微弱的叫:“妈妈。”那一刻,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她,她那么小,被我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如果她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能够饶了我自己。

    段言的手机依旧没有人接,我只好跟雨衣人说,我家住爱国路15号,麻烦你了。我语调从来没有如此温柔过,我想先让他对我一个“妇道人家”放松警惕,再慢慢想办法。

    车开的极快,他背对着我,一路沉默。雾象一朵又大又重的棉花,压在大地上,我看不清身在何方,我想大概我踏上了死亡之路。而此时,求生的欲望何其强烈,我还不想死,起码不想死的这样愚蠢又不明不白,或许还会死的很难看:碎尸万段,抛尸荒野,腐烂生虫,这不是我想要的方式。

    “请你停下来好吗?孩子病了,你走错了。”我哀求道,伸手去拍拍司机的肩膀,好僵硬。

    他还直直的开,能见度很低,只可见两米有余,车却象在飞。

    “我要下车,快停车!我要下去!”我对雨衣人哭喊。

    “还没有到!”他不紧不慢的回我,声音有些嘶哑。

    还没有到?到你下手的地方吗?我慌了,拍打窗子和车门,都是紧锁的。我摇一摇贝贝,她不是常有超能力吗,怎么不起来跟妈妈对付这个杀人魔?贝贝额头更烫了,嘴唇和脸颊都红彤彤的,她虚弱的说:“妈妈,疼。”

    我想起来了,随身的挎包里有一把小刀,是路上用来给贝贝削水果的,我手暗暗摸索进去,紧紧抓住刀柄,打开,猛一下抵住他的脖子:“停车!!!!!!否则我不客气了。”

    一个急刹,车踉跄了一下,骤然停止。他开了自动门锁,我抱着贝贝踏进了浓雾之中,绿车就这样急匆匆的开走了。

    原来欺压原则真是如此: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我如劫后余生,心有余悸,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老天这样一次一次让我精神紧张,不能停歇。

    我身在何处?

    我抬头看看这白茫茫黑漆漆结合的夜空,听到手机响起来,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是段言。

    第二十四章天使与魔鬼(5)

    段言的声音传来:“默之,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

    虽然寒心,但安全第一,我也学乖了,说道:“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被一个奇怪的雨衣人接走,又扔在半路。周围都是雾。”

    为什么段言总是出现在我历经磨难之后,我需要他的时候却总有种种理由种种特殊情况阻隔?

    多么象一部滥俗的警匪片,片子演到高潮,打斗完毕,死的死,伤的伤,就会准确响起警笛,一堆一堆的警察煞有介事跑过来,充当保护神。

    我抱着发烧到不省人事的贝贝,坐在路边,大口大口的喘气,感觉就要被浓雾窒息。段言还是找到了我,在挂掉电话十分钟后。

    他从车上下来,车灯照着他,加上雾的效果,他如同站在艺术照的布景中,真是气度不凡呢。他胖了,气色也好不少,看来没有我,他日子舒服许多。

    段言抱起贝贝,搀起我,帮我打开车门。我忽然将手死撑住车门,不肯进去。我注意到这部车的颜色那样怪异而熟悉,绿色。转身盯着段言大声问:“你要干什么?”

    我看到雨衣人坐在那里!

    那人沉默不语的坐在驾驶座上,手握方向盘,身着厚重的大雨衣,雨帽依然遮着脸。

    这个曾让我魂飞魄散的背影。

    段言意识到问题所在,低头呵呵的笑了,胳膊搂住我的肩,说:“默之,你太过紧张了,这是我新同事刘强,给你介绍一下。”他边说边将我推进后排车座上,自己也钻进来,把车门带上,将我的手握在掌心。

    我感觉一丝温暖,稍稍安静下来,听他说:“咱家车子引擎出了问题,发动不了,我就托同事帮我先接一下你和贝贝,给你电话,没有信号,等你打给我的时候,我恰好没有听到。”他哈哈笑起来,说:“没想到你拿刀抵着人家,把人家吓个半死!”他越笑越大声,仿佛我闹了什么大笑话。

    我不在的日子,他连性格都开朗了。

    “他带我上车也不说清楚,我以为是劫匪。”我小声跟段言嘟囔。

    “刘强喉咙旁边长了一个瘤,前几天刚动了手术,还没有拆线,不到万不得已人家不想开口的,你想想有多疼。”

    “没有下雨,干吗穿那么厚的雨衣?”我打破沙锅问到底。

    “医生让他少出门,出门不可以伤风,所以这雨衣够大够厚,可以遮挡。”

    医生。这个词立刻让我想到贝贝,她还在发烧,好久没有说一句话了,我这个粗心的不合格的妈妈。我立刻拍拍刘强的肩膀,快,先去医院,我女儿发烧了。

    段言赶紧摸了摸贝贝的额头,刘强大概脖子痛不能灵活转头,便僵硬的,一声不响的拐弯向医院方向驶去。

    给贝贝输完液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六点。段言对我的态度忽然大转变,他冷冰冰的问我:“贝贝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我打一个呵欠。

    “孩子跟着你就让你毒打?早知道,我不会让你带她回家。”段言气急败坏的说。

    “是吗?你如此关心孩子,怎么不见有什么表示,你跟别人鬼混的时候,可曾想过给她打个电话?”我也急了,口不择言。

    他气愤的打翻了一个茶杯,把吵架升级,大声说到:“你的产后忧郁症什么时候才能好?我看还得带你看精神科。”

    “生活这样,不是病不病的问题,段言,这是报应。贝贝的出生对你对我都是报应。”

    “我真想脱离你,许默之。”段言恨恨的说。

    我不想理他,倒头便睡,太累了,太累了。初走时,我以为老家是避难所,临回时,我又觉得洛水城已经容不下我,从段言身边到妈妈身边,又从妈妈身边转回段言这里,我依然没有喘息的机会。

    以为转换地点可以转变事态发展,只是多数人自欺欺人一厢情愿的做法。我们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找不到出路。

    醒来时,我默默的洗衣做饭,时而想起那个刘强奇怪的所作所为,总觉漏洞百出,有种意念产生:会不会是段言指使刘强害我,终是不忍心又改变了主意?或是被我的“刀子”弄乱了计划,最后只得临时换一个“帮忙的”版本,齐心合力演绎下去,愚弄我这略笨的人?

    或许,段言也在渴望我的消失?消失了,就彻底干净了,再不会烦心。

    第二十五章撕裂(1)

    我搅着锅里的米粥,混混沌沌,越搅越浓稠,渐渐变了面孔和颜色。这粥一样模糊的生活!一切似乎没有变,而我知道,回不去了,时间不能倒转,爱已经走远。

    段言下班了。记得回老家前,他还会从背后环抱着我,吻我的脖颈,轻轻叫:“小乖。”如今,再有这样甜蜜的动作,两人都会觉得不自然。

    “情感”自身变化的时候,从不跟当事人商量,双方都会觉得无辜,急于表明自己的身不由己。

    他放下包,换鞋,上楼去卧室看睡觉的贝贝,厨房离他那么近,他却没有耐心多走几步先跟我打个招呼。

    他抱着贝贝下楼,对我抱怨道:“你做饭做了多久?”

    “嗯?”我望着他的脸,听不懂。

    他不愿意再忍受我的迟钝,脸上遮掩不住的烦躁:“贝贝用手指抠墙粉吃,好像早就醒来了,你多久没有看过她?怎么当妈的?”

    是啊,不合格的妈妈。我羞愧的低头搅拌锅里的粥,锅底泛起黄黑色,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