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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结束,沈国安还盯着电视屏幕,木然地坐着,孙洁紧张担心地看着丈夫,勉强说道:“国安,现在的电视胡编乱造,仇富思想,恨不得有钱人家越乱越好,居心不…..良…..”

    她还想说下去,看沈国安转过头,看向她的眼神异常冰冷,孙洁把话咽下去。

    突然,保安在门禁里说:“沈董,有人送来一件东西,请沈董查收。”

    孙洁说;“大半夜的谁送什么东西,有病。”

    保姆闻声跑过去,开门把东西拿进来,交给沈国安,沈国安看是一个长方形小匣子,打开,里面竟然装着一支笔。

    孙洁问保姆,“送东西的是什么人,告诉保安,以后半夜送东西,不收,万一是危险物品…….”

    她刚说到这里,看见沈国安拿着那支笔,立刻电视屏幕出现一个镜头,一个中年妇女在说话。

    孙洁仔细一看,差点背过气去,尽管这个女人已经老了,她还是从中看出当年的影子,这女人就是当年沈家的保姆。

    她正在说当年沈家的女儿丢失的经过,孙洁听了,顿时如五雷轰顶,魂飞魄散。

    沈国安看向她,目光像要吃人一样,恨不得撕碎了她,孙洁牙齿打着颤, “国…..安……她…….她撒谎……别信…..这个女人….”

    沈国安站起来,孙洁在他的逼视下,哆嗦着站起来,一步步往后退。

    沈国安从牙缝里挤出,“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孙洁试图解释,“国安…..你听我说…..我没有,你相信我,我是冤枉的…….”

    “你立刻从这家里消失。”沈国安怒吼,保姆端着夜宵吓得差点没把碗掉在地上。

    孙洁绝望地瘫倒在地,什么也不顾,爬到沈国安脚下,抱住他的腿,“国安,你别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一定是那丫头挑拨离间,她居心不良……”

    孙洁兀自说着,没看见沈国安悲愤怨恨的眼神,沈国安抬腿踢开她,喃喃地说;“我真没想到你这样恶毒,你害死了她,害苦了我的小茜,我们离婚。”

    孙洁听他提到女儿沈茜,挣扎起来,央求,“国安,你不念我们夫妻之情,,看女儿小茜的面子,你不能赶我走。”

    沈国安苦笑几声,“女儿,我的女儿现在恨透了我。”

    温浅策划了这一切,目的揭露他这个亲生父亲的无情,和婚外情人的恶毒,这么久,她早已知道他是她的亲生父亲,却不揭穿他,跟他周旋,安排这一幕,她心里只怕怨毒了他。

    他该怎样补偿她这些年吃的苦,妻子的死,他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他是个罪人,在女儿面前,他是个混账父亲。

    沈国安踉踉跄跄地上楼。

    第二天,午夜剧场都市情感短剧,在寒城引起不小的轰动,尤其是片尾打出的一段话,这是真实故事改编的。

    简家老宅

    放映厅里厚重的窗帘合上,遮挡住窗外的阳光,屏幕上正放映昨晚刚播出的午夜剧场都市情感剧,《豪门怨之身世之谜》

    简帛砚靠在沙发上,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屏幕,女主角极美的容颜,直到屏幕一片白色,他冷声对身边的助理说;“查查沈国安的过去。”

    助理的脚步声离开,屋里归于平静,简帛砚揉着太阳穴,他昨整晚浅眠,他故意把手臂放在她腰间,她挪开他的手臂,他装睡,她走出卧室,他知道。

    她瞒了他多少事,她背着他,精心布了这样一个局,他以为他了解她,现在他一点看不透她,隔着重重迷雾,她的真心究竟是什么?

    桌上摆着今早的寒城报,整幅版面,都是关于午夜剧场身世之谜八卦消息,这部短剧由简家少夫人出演,更为轰动。

    简家少夫人饰演的电视短剧由真实故事改编,故事的背景引起人们种种猜测,报纸上的分析,条条是道,入情入理,寒城堪称豪门的屈指可数的几家,不难猜出哪家跟这个真实故事对号入座,虽然没有明说,然所有人把目光投向沈家。

    秘书关宁走近简董事长,极冷的空气,令她微微打了个寒颤。

    78.第78章

    简帛砚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有几分暖意,怎奈他由心里往外透着凉意, 助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把沈国安的过去打听清楚,简帛砚听着助理说话, 心越来越凉, 助理感觉到董事长情绪低落, 越发小心翼翼, “每周一、周三,少夫人去孤儿院, 沈董事长亲自陪着。”

    助理踌躇一下, 考虑有件事要不要说, 简帛砚就像知道背后之人的心思, 冷清的声音说了句,“有什么话直接说,我不喜欢吞吞吐吐。”

    “董事长,这里有一张沈董事长前妻的照片, 您要不要看看?”

    “拿过来。”

    助理递过去照片,简帛砚拿起照片, 这是一张合照,照片上还有两个女人,阳光有些晃,简帛砚眯眼,准确地认定其中一人是沈国安死去的前妻,因为这张脸跟另一张面孔太像了,另一张相近度极高的脸他太熟悉了,熟悉到他每天看都看不够,每夜亲都舍不得放下。

    惊天的秘密,温浅瞒得死死的,一整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怀疑这是一场梦,温浅竟然是沈国安的女儿,沈茜的姐姐,他们已经亲密到有了简聪,她没有跟他透露一个字,他在这段感情里陷得太深,竟然丝毫没察觉,对温浅他百分百地相信。

    卧室里墙壁灯的灯光晦暗,简聪已经睡着了,温浅靠坐在床头,简帛砚没回来,温浅一直盯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简帛砚平常有应酬,往家里打电话,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她不知是第几次拿起手机,已经十点多了,简帛砚还是一个电话都没有。

    温浅实在等不下去了,她拿起手机走出去,来到小客厅阳台,给简帛砚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另一端才接起来,温浅握手机的手由于紧张,攥出了汗,声音极轻,“帛砚。”

    “你还没睡?”

    夜晚,简帛砚的声音听起来越发低沉。

    温浅徒然生出恐惧感,说话的声音异常虚弱,“帛砚,我们谈谈好吗?我等你。”

    低低沉沉的一声,“好!”

    温浅瞬间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举着手机的手放下,她浑身无力感,走路脚下步子虚飘飘的。

    她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心一下子没底,惴惴不安,不知过了多久,当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她胸口咕咚咕咚跳得厉害,手心出了一层冷汗。

    简帛砚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遮挡住眼前的光线,她仰头望着他,几乎不能呼吸。

    简帛砚在对面沙发坐下,深邃的眸像染了夜色的寒,温浅望进去,像冰冻住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