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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国安的律师开门见山,“我受沈董事长委托,跟夫人商谈离婚事宜。”

    他打开文件夹,拿出一件类似文件,“这是夫人婚前签署的协议,夫人如果认为没什么问题,请夫人答应协议离婚,对驳公堂,夫人占不了什么便宜。”

    孙洁茫然地看着桌上的一份东西,翻开,扫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沈茜不明所以,拿过去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吃惊地看着孙洁,“妈,这个协议你当时同意了。”

    孙洁只好对女儿说出实情, “当年,你奶奶还活着,见我生的不是男孩,不同意我嫁进沈家,逼着我签了这个协议,你爸说先糊弄你奶奶同意我母女搬进来,我后来问你爸,你爸说撕了。”

    孙洁看着沈国安的律师,提高了声音,“你这份东西是假的?沈国安蒙我,别以为我信你。”

    律师微微一笑,“夫人,我是律师,造假我还想不想干律师这行了。”

    沈茜看出来这份东西是真的,绝非伪造,沮丧,埋怨,“妈,你被爸骗了,这么大事,你为什么不搞清楚?”

    孙洁嗫嚅,“我没想到你爸耍了心眼。”

    沈茜如今埋怨无事无补,父亲沈国安是个精明的商人,这份婚前婚后财产的约定,对孙洁相当不利,孙洁离婚几乎得不到沈家任何财产。

    律师公事公办,“夫人,我转达沈董事长的意思,不追究夫人犯下的罪,已经看在夫妻情分,财产别妄想了,不送夫人吃牢饭,已经仁至义尽,夫人别忘了,沈董事长前妻是怎么死的?如果沈董事长非要个说法,公安局立案,难保夫人无事。”

    孙洁一激灵,公安局立案调查,有两个人证,没准又找出什么破绽,她有牢狱之灾。

    律师收起那份协议,告辞走了。

    孙洁心里有鬼,沈茜想如果真逼着父亲告母亲,即便是证据不足,官司赢了,母亲被判无罪,人心里都有杆秤,人言可畏,连带她别想在寒城立足。

    母女商量只好同意协议离婚,不能跟沈国安撕破脸。

    温浅开车在接简聪的路上,卫奇打来电话,电话里卫奇的声音都变了,隔着这么远,温浅听出他的慌张,“温浅,工地出事了,帛砚正好在工地上,我听说打电话去问,说帛砚送医院了。”

    温浅的头轰地一声,一刹那,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念着,帛砚出事了,卫奇说什么都听不见了,市医院几个字钻进脑子里,温浅猛打方向盘,掉头以最快的速度朝医院方向驶去。

    一路,她心里就一个念头,帛砚不能有事,帛砚千万不能有事,帛砚如果没事,要我怎么样都行。

    车到了医院门口,温浅钻出车门,往医院里跑,她知道市医院外科在九层楼,市第一医院是省内最权威的医院,附近城市疑难重症病患都到市第一医院看病,进门全是人,电梯前等候不少人,温浅看两部电梯都是十五层上,半天没下来,她急出一身汗,顾不得穿着高跟鞋,从楼梯通道往上疾跑。

    憋着一口气跑到九层楼,询诊台问工地送来受伤的人,护士指给她外科诊室。

    寒城一片旧楼区规划城市改造,动迁盖新楼,简氏集团二期工程,工地一块跳板掉下来,砸伤了一个建筑工,正好简帛砚去工地视察,开车送医院,建筑工腿骨折了。

    外科诊室里,简帛砚正跟医生说话,诊室的门嘭地一声被大力撞开,简帛砚惊讶地看见,温浅站在门口,脸色煞白,胸脯剧烈起伏,看见他瞬间,朝他扑了过来,脚下踉跄,差点跌倒,简帛砚急忙上前抱住她,她急喘,心咕咚咕咚地跳得很厉害。

    简帛砚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低柔声重复,“我没事。”

    温浅确定简帛砚没事,才放心,浑身无力,腿和手都抖,简帛砚要处理伤者,不放心她开车,吩咐司机送她回家。

    傍晚,温浅接了简聪回沈宅,沈国安问;“听说工地出事了?”

    温浅答道;“一个工地临时工腿受伤了,及时送医院,骨头接上了。”

    简帛砚处理工地事故,开会回来的晚,温浅领着简先回家,给简聪洗干净,简聪先睡了。

    温浅给他盖好被,去隔壁房间睡,温浅让简帛砚跟简聪睡一个房间,简聪从小没有父爱,享受一下父爱,简帛砚弥补一下孩子成长那几年没陪在身旁的遗憾。

    温浅洗完澡躺下,时间早,温浅睡不着,八点半,听楼下门声,知道简帛砚回来了,大概在楼下才吃饭,二十分钟后,男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简帛砚直接去主卧洗澡。

    温浅闭眼,听着隔壁的动静。

    良久,听见脚步声朝她房间走来,温浅翻了个身,侧身躺在床铺一边,房间门轻轻推开,温浅知道他走进来,她一动不动装睡。

    身旁的铺往下一沉,他躺在她身旁,温浅不说话,呼吸调匀。

    简帛砚背对着她躺下。

    过了许久,温浅听身旁传来轻微呼吸声,好像简帛砚已经熟睡,她想他负责的工地出了事,他紧张忙碌,真累了。

    温浅轻轻转过身,屋里温度高,简帛砚腰间搭着一条毛巾被,整个背部裸露着,他背宽厚,麦色肌肤如锦缎光滑,温浅伸出双手,轻轻地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极轻地,怕把他弄醒。

    她今天真吓着了,现在还心有余悸,她悠悠地极细小的声,近乎喃喃地,“我爱你!”

    他突然一翻身,把她吓了一跳,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温浅看黑暗中,他目光如炬,急促的语调,“你刚才说什么?”

    温浅发懵,喃喃地,“我没说什么?”

    “你刚才说了,你说你爱我!”他极力要证实似的。

    “你再说一遍。”

    他压在她身上,呼吸急促,心脏咚咚咚,像擂鼓一样,震得温浅身体发颤,温浅伸出手,摸着他脸颊,他什么时候开始没了自信,他以前可是强势又霸道,

    她轻柔声说;“帛砚,我爱你!利用你对付沈家,是我给自己回到你身边的一个理由……..”

    她还没完,嘴被堵住,绵长的吻,温柔缱绻。

    他紧紧地抱着她,几乎要把她嵌入他身体里,低喃,“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很久,我以为你不像从前那么爱我,你回到我身边后,我总患得患失,我这辈子也只有你一个女人了,我不能失去。”

    她问;“那你婚礼为什么迟到?”

    他亲吻她额头、眉眼,“我的车被人撞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她惊了下,嗔怪道。

    他把她额前碎发往两边捋了捋,“我怕你担心。”

    “新婚夜都没有…..”她委屈的口吻。

    寂静的室内,一声轻笑,“我们现在补上,三天足不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