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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浩被他吼得退到墙壁处,拿了他的拐杖,挡在身前,安全感直升,“我靠,你搞得我要对你做什么似的,我是好心!”

    梁叙额上的穴突突的跳动着,语气恶劣,“你别对我看,我上厕所你看什么看,出去。”

    “嘁,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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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叙的石膏是在高考前一天拆的,市一高这变态学校,考试前一天居然不放假。

    下午四点,高三的最后一节课才算是结束,教室里的原来堆得高高的书本都已被搬空,桌面上空空如也什么都不剩。

    张文浩从抽屉里掏出深黄色的大个杏子,往宋词手里塞了好几个,“我亲手摘的,保你明天考试好运。”

    宋词留了一个在手上,其他的都放回书包里了,她问:“你哪儿偷来的?看品相就不是超市里买的。”

    “你别跟我说偷字儿!我家院里种了棵杏树一年总共就结十来个果子,还差点被偷,屡禁不止,一怒之下,我就把树给砍了。”

    张文浩越说越气,世风日下啊。

    “我心疼你家的树,我们回家吧,好好复习。”

    “都这时候还复习个屁。”张文浩正经起来,“小词,我得跟你说件事。”

    “你说。”

    “你和梁叙绝对考不到一所学校里。”

    宋词就好像是水里的鱼,再怎么努力也飞不到天上去,就算她离了水也能活,可她生不出翅膀来。

    宋词冷静的过分了,“我知道。”

    张文浩试探她,“那你的追求大计?”

    “照旧进行。”

    十七八岁动过心的人,哪能轻易就放弃。

    “那祝你明天一飞冲天。”

    宋词对他傻笑,“你也是。”

    张文浩安静下来,望着她的侧脸,“小词,我们还要念一所大学。”

    宋词咬下一块水润甘甜的杏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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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七号

    六月八号

    是在笔尖和白纸上过去的。

    宋妈没去校门口守着,甚至早晨连个鸡蛋都没给煮,平时吃什么,考试那天照样吃什么。

    宋词考试的状态还行,没有慌张,算是发挥出自己的正常水平,高考这场考试你度过去了才觉得没那么可怕。

    仲夏夜里,梁叙左腿上的石膏已经拆掉了,他守候在星空之下,抬起白皙紧致的颈,黑眸微闪,不知在看什么。

    修长的指中夹着一根烟,口吐烟圈,烦闷的抑郁感重重的压在胸腔中,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见到宋词,他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可真正四目相对之下,千言万语全都卡在喉咙中说不出来。

    “你怎么在我家门口?”她显然很惊讶。

    梁叙说:“我在等你。”

    已经等了很久了。

    “有东西给我吗?”她问。

    梁叙将烟头按在墙壁上碾了一会儿,彻底熄灭了才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中,话到嘴边又变了,“考的怎么样?”

    “还不错。”宋词顺口也问了他,“你呢?”

    “我也还不错。”

    梁叙唇边绽放的笑很虚弱,没有一点说服力。

    沉默。

    还是很尴尬的沉默。

    两人都没有主动挑起话题的意思,宋词讪笑,“那我先进门了。”

    梁叙喊住了她,“宋词,我明天要出一趟远门,你等我回来。”

    “反正我家就在这。”她回答的模棱两可。

    那句话过后,宋词就深刻体会到一个词,叫打脸!

    鬼知道她高考完,她妈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庆祝,而是逃难似的搬家。

    宋妈给出搬家的理由是,躲债。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

    我跟你们港,我今天早上起来,我妈一口饭没给我留,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