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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过后的周一,梁叙被请到了辅导员的办公室。

    辅导员是个年逾四十的男人,大腹便便,长了一双精明的眼,“说说吧,怎么回事?”

    不上课时,梁叙就把眼镜给摘了下来,他态度很好,也明白老师喜欢听话礼貌的学生,他笑眯眯的说:“导员,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你说的,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辅导员抿了口苦茶,抬眼看他,问:“证据呢?”

    梁叙笑容凝固,“我没有。”

    “那好,你把整个过程跟我说一遍。”

    “我、我室友还有他组成了一个团队,算是开发了一个小软件,原本是要拿去参加比赛的,确实最后是参加的,不过却是以他一个人的名义。”

    “如果他出了主力,那这些就不重要,可偏偏设计者是我。”他不徐不疾道。

    “还是之前的话,证据呢?”

    身为辅导员是不会听他的一面之词。

    梁叙摊手,洒脱道:“我没有。”

    辅导员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坐姿,“那你就是抢他的钱懂不懂?光天化日当着许多人的面抢的,无数双眼睛都看见了。”

    “我对你失望,你考进来的成绩不差,但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有成绩而没有人品。”

    梁叙以为自己不会生气,可听到这番话,怒意仍旧翻涌而上,冷笑一声,他问:“导员,我的好学长是怎么跟您说的?不妨您请他来同我对峙?好看看谁在说谎。”

    “他的确说了你们组建团队,但却是他主设计的,不是不相信你,他的笔记本电脑里有所有的设计过程以及思路。”

    梁叙生平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他妈的,难怪当时那人主动提出用他的电脑,自己真特么智障。

    “您找他来吧,我跟他道歉,顺便把卡还给他。”

    辅导员用办公室的电话通知了那人,没多久,那人步履匆匆而来。

    梁叙在他没进门之前,就迈着步子走过去,含着绝世风华的笑,一拳捶在他脸上,“你真特么绝了。”

    “梁叙,你干什么?!快停手。”辅导员厉声制止他。

    梁叙扯着他的衣领,将倒地不起的他提在半空中,回道:“我在跟他道歉。”

    小人得志,他也不再废口舌的去解释,倒不如先痛快的揍他一顿再说,管他三七二十一。

    这场架打的轰轰烈烈,如果不是办公室里几位老师拉架,梁叙都不会收手。

    贪图一时的爽快,事后必定是要付出代价。

    大三的这位学长因为这次的比赛已经得到了国内顶尖公司的hr的青睐,只等来年春招拿了offer就入职了,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一旦承认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甚至扬言,要告梁叙的人生攻击以及造谣诽谤。

    学校不想把事情闹大,做了中间调解人,学长不告了,而梁叙被留校察看了,再犯事直接开除。

    冬去春来,宋词在来年的春天才从徐珂已口中听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气的头顶冒烟。

    她还心疼梁叙,那段时间有关这件事他一个字都没有吐露,陪着她的时候没有异常。

    她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人。

    得了便宜还要倒打一耙。

    国内的公司对文凭相当看重,宋词真的害怕梁叙毕不了业。

    三月的情人节,宋词穿的漂漂亮亮的去了梁叙的学校,虽说安慰和问询来的迟了些,但她不能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事实上,这个时候梁叙已在被开除的边缘,连着两个星期没有去上过一堂课,整日整日的泡在图书馆里自学。

    他席地而坐,合上书,“我刚好看完,走,带你吃好吃的去。”

    宋词扑进他怀里呜呜呜的哭,替他委屈的,说话都说不清楚。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宋词的眼泪擦在他的衣服上,还打嗝了,“你怎么遇到那种人了啊,徐珂已都跟我说了,你居然不告诉我,你都被欺负了。”

    她的鼻头红红的,“而且还被欺负的这么惨。”

    “我记仇,总是要他还的,这么个人渣不值得你流眼泪,我们去吃饭,吃的饱饱的。”

    宋词鼻音浓重,“好,你也要吃饱。”

    人生何处不相逢,图书馆楼前,就撞上了抱着书要进来的学长。

    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了。

    梁叙眼睛一眯,没吱声,反观宋词撸起袖子往前冲,她从徐珂已的手机里看见过这人的照片。

    她的无畏无惧,来源于对他的喜欢还有维护。

    宋词指甲长又利,一爪子下去就刮花他的脸,“人渣败类,撒谎精,出门一百码。”

    “草泥马勒戈壁”这种话,她说不出口。

    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最恶毒的字眼去诅咒辱骂他了。

    宋词骂着骂着又哭了起来,她哭的凄惨,路人看起来还会误认为这男人对他做了十恶不赦之事,“你不要脸…..嗝……不得好死,你就是恶霸恶魔。”

    围观之人愈发的多,男人被下了面子,扬手就要打她,被梁叙拦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给了他一耳光,“谁给你胆子想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