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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航赶紧上前拜谢:“多谢小姐疗伤,季某不甚感激。”

    “季公子,你是为了我才成这样的,应该的,公子勿怪,都是我不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他们硬说你是魔界之人,是来人界做难的,我不信,像你这么英俊的公子,如何会是魔界的呢!季公子,我这有金银少许,以备公子路上之用,此处暂不便说话,公子,来日有缘,我们再见,下辈子如若为人,定与公子永结百年之好。”

    看着这个总是哭泣的泪美人,张宇航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这个美人太让自己心动了,她太可爱了,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呢!张宇航心中掠过一丝的怨意。

    “小姐对我张宇航恩重如山,只是季某愚钝,现在倒牵连了小姐,金银我会收下,如若我张宇航有来生,我定会与小姐你终成眷侣,小姐保重。”

    “小姐,”屋外进来两个侍女,“快些送季公子走吧!这些人快醒了,万一他们醒来,那我们可就麻烦了。”

    一听侍女言语,金玉儿忙敛住愁容:“你等快去准备,我们马上送公子出府。”

    侍女们很快出去准备了,“再者,给哪些个狱卒再弄点迷药,让他们醒得迟一些,不然,季公子还未出城就被他们发现了。”

    “嗯!小姐,轿子已经准备停当,只是老爷今夜传了口话,任何人不得出府。”一侍女近前说道。

    “我不管,快些出府。”

    张宇航跟着金玉儿还有侍女们出得牢房,金玉儿让张宇航与自己同轿。

    “起轿!”

    “从后门出府。”金玉儿补充了一句。

    “遵命,小姐。”

    夜很宁静,金相爷府邸里也是如此,张宇航一句话也没说,金玉儿也一样,只是一脸愁容,这离人之苦一何堪呀!真格是:

    两情相悦终有时,一恨无期尽散杯。

    痴鸟恋旧总相望,孤灯夜下期人陪。

    轿子行进速度奇快,只因有相府小姐的侍子和小姐的轿子开路,一路上只有点头问侯之声,并无有拦路之人,张宇航心中甚喜,这下可好,总算可以逃出他们的魔掌,这阿四公报私仇,是小姐的铁管家赶走了他,与自已毫不相干,这人倒好,把这笔账记在了自己的身上,想到这,张宇航有点喊冤了,这些个人儿真是可恨,无故的将自己关押,是不是想弄冤案呀!这也很有可能,古代的冤假错案还少吗?死几个百姓哪谁会管呀!特别相府里私设公堂,说不准明天就把自己给杀了,呵呵,庆幸啊!总算认得了这么一位美利小姐,总算逃过这一劫。

    这心中的乐呵之劲还未升温,就听见外面有兵丁挡住了去路。

    “相爷有命,任何人不得出城。”

    “你瞎了狗眼了,难道连小姐都要拦吗?小姐有急事需要出城,快快打开后门。”

    “请小姐饶恕再下,若是我等放小姐出城,明天我们的小命就没了,请小姐体恤属下的难处。”

    “狗奴才,竟敢挡小姐的架。”

    侍女虽然很厉害,可是那守卫的也很厉害呀!他们虽然话语唯唯诺诺,可是始终不开后门,这可怎么办?金玉儿一气之下命侍女打起轿帘。

    守城兵丁忙下跪参见。

    “你等奴才,快给我打开后门,我要出去,快些儿呀!爹爹命我出城办点急事。”

    “请小姐见谅,的确相爷有命,今夜不得出城,小姐刚才可能已经看见,今夜府中有盗贼出没,相府上下已全部部警戒。”

    “什么?我不知,不管这些,盗贼出没那是常有的事情,我有急事,快些开门。”

    “请小姐体恤我等。”

    这一帮子狗奴才死活不肯,跪在小姐跟前就是不去开门,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让季公子呆在相府里吧!莫非爹爹真要对季公子下毒手,当今形势的确严正峻,天子降旨,万年之劫可能会降到人界,对于可疑人等,宁可错杀一万,且不可使使一人漏网,天子是下了铁心了,爹爹难道真要错杀这个误逮着的季公子吗?金玉儿越想越害怕,此事不成,季公子是好人,对自己有恩,怎么恩将仇报呢!

    金玉儿大发雷霆:“你等奴才,竟敢冲撞我,呵呵,胆子大了是不?”说着,飞起一巴掌给近前的守卫。

    这劲道如何,大概与小姐的迫切心有关,那劲道大的十足,竟将近前的守卫打翻在地,其余侍卫尽皆惊呆,只是看着眼前这位发疯的小姐。

    “快快开门。”

    本来金玉儿觉得只要自己一发歪,没人敢不从的,可是,再看看眼前的这一伙家伙,竟像木鸡一般跪在原地,并未行动。

    “再不开,我就杀了你们。”金玉儿急了,一把抽出宝剑,意欲做个样子吓吓这伙奴才。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阿四有礼了。”身后突然传来阿四的声音,一个小小的校卫,可把自己给害苦了,金玉儿正愁没人撒气,现在正来了机会。

    “校卫大人,我要出门,快快给我开门。”金玉儿命令道。

    “小姐,可不要瞎称呼,您直接叫我阿四就可。”阿四赶忙上前行礼,“小姐,不是我等不识相,确实是相爷下了死命,谁都不得开门。”

    “好你个阿四,竟然冲撞于我,这全部是你的属下吧!我要告诉爹爹,消了你的官,砍了你的头。”金玉儿佯装哭起来。

    “小姐,勿哭。”这阿四可是害怕极了,一个张宇航早让自己在相爷面前威风扫地,本想靠做个眼线升点官,现在倒好,官未升成,反倒把自己的前程也给牵了进去,相爷还未怪罪,这小姐又来寻起事来,这可如何是好,相爷不能得罪,这小姐也不能得罪。

    “小姐,息怒,确实是老爷的命令,我等不敢违背。”阿四欠身道。

    “出了事情,我金玉儿负责,若是误了我的事情,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金玉儿将剑一扬,那剑尖“涮”得已迫近阿四脖颈。

    阿四没了主意:“放人!”

    一看校卫官命令,守卫战战兢兢的取出钥匙,开了后门。金玉儿这下高兴极了,上了轿,往府外走去。

    “小姐小心,快些儿回来,免得相爷操心。”阿四补充了一句。

    这人倒会使眼色,金玉儿怒气全无,送出后门十里地方,金玉儿让季公子下轿。

    季公子下得轿来,与金小姐作别。

    “公子,路上小心,且不可再喝酒啊!此路一直往东便是京都居民区,在那里此许会有机会,若是公子有意,科考时日迫近,也可碰碰运气,说不准也有飞黄腾达之时。”金玉儿言辞干净利落,但声音哽咽让人心酸。

    “多谢小姐指点,你我萍水相逢,竟得小姐亲赖,着实乃季某三生有幸,小姐,外面风冷,快快回去吧!”

    “侍女,快给公子呈上衣服。”

    侍女递给金玉儿一件长袍。

    “此乃我旧时扮男儿时所穿衣服,公子如若不嫌,权当补赔了。”金玉儿说着将衣服递到张宇航手中。

    “小姐太客气了,能得与小姐相识,算是季某的造化,日后若有再见之时,定与小姐痛饮。”张宇航泪如雨下。

    金玉儿用手一抹,唱将起来:

    折柳送别无酒盏,夜深忽梦郎儿情。

    粗衣一件尽吾意,东出府城待时频。

    如何得难舍难分,如何的让人心醉,侍女们竟个个痛哭起来,张宇航虽然对诗词懂得不深,也做诗一首以寄别情。

    别时悠悠恨时难,听罢汝哥寸肠断。

    七月初七月当空,鹊桥路上再倾言。

    “小姐,外面风冷,我们回吧!”侍女不忍看着一对有情人如此的落泪,忙催促小姐赶快回去。

    “莫急,莫急,我与公子只怕再无见面之缘,我再嘱咐几句便回。”

    侍女不再言语。

    “季公子,人界之内亦多凶险,人事难料,公子处处小心才是。”

    “小姐,你也一样,以后可不准一个人出去,要是出去,多带些高手。”张宇航的嘱咐让小姐更加的悲伤,此事不提倒也罢,这一提,倒让小姐更加的愧疚,更加的不忍离开。

    “七月初七月当空,鹊桥路上再倾言。公子,好诗也,凭公子的文才,若是科考定会高中,希望公子能考取个功名,以后也好有个前程。”

    “嗯!小姐的话季某铭记于心,小姐放心,寻得安身之所,定会参加科考,只望寻个功名,季某绝不辜负小姐的厚爱。”

    一行清风,一段悲情,恨只恨相逢太晚,恨只恨相识的太短,来得太匆忙,走得太突然。

    金玉儿忍痛上了轿子,侍女们跟在后面朝府城走去,一路之上,金玉儿不停的将头升至帘外,那种苦水如波涛一般蜂涌而至,此恨绵绵无绝期,金玉儿痛不失声,一干陪护侍女无不大声声悲泣。

    那张宇航何曾不是泪如雨注,这么一个可心的人儿,这么一个体贴入微的人儿被那一堵红墙隔在天涯之外,人界啊!你泯灭了多少的真情,古来悲情多寂寥,古来红颜多薄命,认命吧!张宇航不停的呼喊着,人生难得一知已,相逢何必曾相识,多少的美艳绝句也无法唤回自己的金玉儿,多少的泪花也阻止不了自己对故旧的爱,那一颗心还在加速的跳动,那一个人儿还在眼前晃荡。那一条路上洒满了两位痴情男女的泪滴,如何这般的冷漠,如何这般的不通人情,如何不让人纠心,如何不让人痛心。

    一行清泪积成山,两行魅影袭心间。

    此路过处尽断肠,分手在兹无怨谈。

    金玉儿满眼的悲伤洒在轿内,一晃已到相府后门,早有校卫在此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