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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他招修罗门地人干什么?难道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要修罗门做?

    只是齐潇说话的口气挪揄味道太浓了些,这些念头在顾夕颜地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的注意力就放在了齐潇的身上。

    龚涛也听了出来。他不由地一怔,紧跟其后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把林永昭和江青峰等人都挡在了屋外,亮光一闪,门帘一晃,堂屋又恢复了漆黑。

    齐懋生没有出声,只听见齐潇在说话:“喂,你可别跟我说你又觉得不舒服啊!你想清楚了,到时候别便宜了我……”声音里有浓浓的戏谑。顾夕颜隐隐觉得有点不对。

    齐潇在齐懋生面前好象很随便的样子。

    如果真如段缨络所言。那他们之间应该剑拔弩张似的啊……

    齐懋生好象很不愿意谈论这个话提,高声道:“龚涛,你怔在外门干什么?”语气很严厉。

    龚涛一听,立刻撩帘而入,一阵衣襟之声后,只听见龚涛恭敬地道:“爷,修罗门的人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齐懋生的声音听上去很醇厚,但也很威严。给人一种惯于发号施令地感觉。

    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有听出来呢?

    顾夕颜苦笑。

    龚涛亲自来给他们撩了帘子,江青峰率先进去,然后接了龚涛的手。撩着帘子,示意他们进去,段缨络、莫大夫鱼贯着走了进去,福伯本在顾夕颜身前站着,这时却要让顾夕颜先进。

    顾夕颜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一路赶来,设想过很多种情况。或是生病昏迷了。或是被夺了兵权监禁了。或是已经去世秘不发丧了……可就没有想到过情况是这样的!

    等会见面,该说些什么好?

    她有点拿不定主意。

    不过。总的来说不能表现的太热切,好象自己不奈相思跑来见他似的。

    想到这里,顾夕颜不由摸了摸手腕间的那枚手镯。

    或许,来还私章也是个极好地借口!

    心思只在转念间,福伯却以为顾夕颜是怯场了,好心地轻轻推了顾夕颜一把。

    顾夕颜这一路风雨兼程,早已瘦骨嶙峋,哪里还经得起福伯这一推,重心立刻发生了变化,跌跌撞撞地进了屋子里,发出的声音。

    屋子里,正在北面炕上盘膝而坐的齐懋生和侧坐在炕边地齐潇双双被这动静惊动,望了过来。

    天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每次见到齐懋生都不能让她高雅矜持地出场呢……

    顾夕颜不由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还好段缨络及时上前扶了顾夕颜一把,顾夕颜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上。

    狼狈的站起来,顾夕颜的眼睛和齐懋生乌黑发亮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没有惊喜,没有意外,没有亲切……看她的眸子明亮而冷漠,严厉而端肃。

    怎么,会这样?

    意外,让顾夕颜的脑子再一次陷入了空白。

    她呆若木鸡,全身不自觉地发起抖。

    段缨络立刻感觉到了她地僵硬,轻轻地搂着她,不明所以地顺着顾夕颜地目光望去。

    可齐懋生已转过头去,和坐在他对面的齐潇讲话:“我地事,你以后少管。而且这也不是你管的事!”他口气很严厉,甚至带着点训斥的味道在里面。

    齐潇注意门口的动静时,只看到一个全身裹着厚厚的深褐色粗布棉衣棉裤的小男孩在门槛旁趔趄了一下,如果不是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女子扶了他一下,他肯定会摔倒在地上。齐潇知道他们是修罗门的人,平日里,他接触得也很多,燕国府内院有几个守垂花门的婆子,就是修罗门的高手。

    他不由仔细地打量了小男孩一眼。

    乌鸦鸦的头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瑰丽的五官……齐潇一怔。

    是个女孩子。最多十三、四岁的样子,瘦得很厉害,好象大病初愈的样子。如果脸颊再丰盈些,嘴唇再红润些,皮肤不那么苍白,那就是个花容月貌的小美女了。

    第九十三章深夜叩见(下)

    齐潇一边认真地打量着顾夕颜,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齐懋生的话:“你以为我想干这种没品的事!是魏夫人啦,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耳边唠叼,最后还拿出父亲临终前的遗言……你也别皱眉,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炕几上一盏不大的瓜型玻璃灯发出弱虚的光茫,照在齐懋生粗犷的象石膏像般的面容上,冷竣而又生硬。

    他黝黑的眸子深沉似海,左手的食指无意识地轻轻地抖着。

    齐潇一眼撇过去,吓了一跳。

    他们即是一起长大的同父异母兄弟,也是竞争对手,对于这个比自己只大三个月的哥哥,齐潇了解齐灏超过了对自己的了解。

    这样抖动食指的小动作,实际上就是齐灏一种震怒的表现,抖得越轻、越缓慢,他的情绪就越愤怒。象现在这种情景,根据他多年和齐灏打交的经验判断,齐灏此刻非常愤怒,而且处于一触即发的边缘。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

    齐灏虽然不是天子,但在燕地,他就等同于天子。

    最重要的是,齐灏并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他的性格中更多的是隐忍。齐潇和他做了二十八年兄弟,象这样的情况,他伸出十个指头都够数了。

    齐潇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言行,好象没有什么事情能惹得齐灏这样恼火。

    难道是……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地瞟向了内室。

    将两间的屋子分割成内室和外室的喜鹊登枝落地罩挂着帷帐,碧色的多罗呢厚重地垂落着,密密匝匝隐匿了内室的一

    “既然你这么闲,”齐灏冷冷地对齐潇道,“那等会就帮我陪陪客人吧!”

    齐潇又是一惊。

    修罗门固然在江湖上显赫一时。但却始终是草莽,以齐潇地性格,当然是很愿意和他们推杯搡盏一番,胡吃乱侃一番。可对齐灏来说。这种决定就颇有点不同寻常。因为很多年前,他曾经告诫过齐潇,江湖之人。只可用之,不可交之。

    没等齐潇答话,齐灏已吩咐龚涛:“龚涛,把堂屋的灯挑起来,天气寒冷,你和三爷陪修罗门的几位贵客在外面摆一桌,算是我给几位接风啦!”后面的话,他是对着江青峰和福伯说地。

    江青峰和福伯都很意外,特别是江青峰。眼睛一红,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齐灏磕了三个头,说了一声“谢谢爷的抬爱”。

    龚涛好象也很意外的样子,愣了愣才答了一声“是”。

    齐潇今天已被齐灏东一榔头西一榔头搞得不知所谓了。现在江青峰地头也磕了,龚涛的话也答了,天寒地冻的,自己听到林永昭说齐灏这边有点不对劲急巴巴的从刚刚睡热的被褥里爬起来,也的确想讨杯酒吃。他爽朗地一笑。朝着修罗门的人拱了拱手:“几位修罗门的贵客,请!”

    江青峰又给齐灏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来领着众人出了门。

    顾夕颜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没有从齐懋生看她的那一眼中清醒过来。混混沌沌地任由段缨络牵着,跟着修罗门地人出了门。

    牵着顾夕颜的段缨络心里却很不安。

    事情好象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那可怎么办?当初自己还当着顾夕颜得意洋洋地说出了一番“爷张了一张网等着你去跳的话”,而且当时看顾夕颜的表情,害羞的居多,生气的居少……要是因此而发生了什么误会,岂不是害了顾夕颜。

    她心里象揣了一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可又不能说什么。

    一班人刚迈出门。身后突然传来齐灏冷冷地声音:“段姑娘请暂且留步,我有事相询。”

    段缨络心乱如麻地转过身来。身边有些还没有看清楚状况地顾夕颜也被她牵着转了一个面。

    隔着远远的距离,顾夕颜和齐灏的目光在空中碰到了一起。齐灏嘴角微抿,眉宇间就散发出一股凛人地端肃。

    顾夕颜被这表情看得一震。

    沉住气!沉住气!顾夕颜,现在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你还不知道,不能因为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让自己失了主张。最严重的不过是表错了情,那又如果,你又不是没干过。千万别当场失态,那才是无可挽救的。只要冷静的坚持下去,让时光慢慢从指尖溜走,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她轻轻颤抖着,嘴角却扬起一个小小的笑意,慢慢转身,身影消失在齐灏目光范围之内。

    段缨络目光怜悯地望着顾夕颜离开,在心底轻轻地叹了一声,几步上前朝齐灏走去。

    夹层的棉布帘子重重覆下,将人隔成了两边。

    一直用眼角地余光注意着齐懋生地齐潇嘴角升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龚涛不知道从哪里叫来了两个年轻地小兵,很快把堂屋里的灯都点燃了。

    五串连珠玻璃灯,从高高的屋檐垂下,照得室内纤毫毕露。

    名贵的紫檀木家具,稀世的琉璃器皿,金线夹织的座垫……整个屋子金壁辉煌,处处彰显着华丽。

    齐潇热烈地招呼大家:“坐,坐,坐,我昨天早上出城打了两只獐子,林永昭,去,把王诚叫起来,让他大把地放辣子,我们来个蜀地风味的火锅。龚涛,你去把那个洪台知府吴途地窖里的刀子烧给我搬两坛来……”

    齐潇表情的豪爽大方的态度立刻获得了大家的好感。

    屋子里的气氛温和,大家依照主次坐了下来,顾夕颜自觉地陪在了末座。

    江青峰代表修罗门地人讲话:“三爷太客气了,我们实在是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