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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bu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毒手佛心 > 第52章
    “‘七星故人’与你本是一伙,你一而再地食言背信,虚语搪塞。”

    “何以见得?”

    “你说对方死了,尸体呢?证据呢?”

    “尸体是你亲手掩埋的。”

    “我?”

    徐文心头骏然大震。

    “妙手先生”冷冷地道:“五日之内,开封道上,难道你一无所遇么?”

    “地狱书生”徐文大大地一愣,他这话指的是什么莫非……

    心念动处,激颤地道:“阁下指的是什么?”

    “你曾埋葬过两具尸体,有这回事么?”

    徐文心神皆颤,对方怎会知道自己掩埋尸体的事呢?当初只有两个乡农在场,悄悄地溜走了,难道自己的一行一动,全在对方掌握之中么?如此看来,自己的身世之秘,恐也瞒不了对方,这未免太可怕了?

    “阁下怎么知道在下埋葬过两具尸体?”

    “很简单,是根据乡农传言,从装束上老夫断定乡农口中的书生便是你,从时间上来说,你正好也在这段路途上。”

    “然则怎么样?”

    “两个锦袍人之一便是‘七星故人’!”

    徐文目瞪如铃,惊愕得莫知所以,假设“七星故人”冒充父亲的形貌,被父亲撞见,双方约地决斗,结果两败俱伤,第三者乘机下了毒手,双方陈尸。而当初两次向自己下杀手,被“天台魔姬”以独门利器“七旋飞刃”伤了头部的锦袍蒙面人,是那自称“过路人”的神秘人物所化,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存在,就令人无法想象了,这些错综复杂的事件,有如一堆乱麻,连头绪都理不出来。

    满以为找到“妙手先生”便可揭开一切谜底,但事实又大谬不然。

    那杀害父亲与“七星故人”的凶手是谁呢?

    “七星故人”又是何许人物呢?

    “妙手先生”既与“七星故人”是一路,他必了然内幕……

    心念之中,沉声道:“阁下说两个被害的锦袍人之一是‘七星故人’?”

    “不错。”

    “另一个是谁呢?”

    “这……老夫不得而知。”

    “好,访问阁下,‘七星故人’本是文士装束,何以改变为锦饱蒙面?”

    “这是‘七星故人’个人的秘密。”

    “但阁下是知道这秘密的,对吗?”

    “不知道。”

    徐文面目一寒,道:“好,就算阁下不知道,现在只请阁下答复一个问题,‘七星故人’的来历出身,真正的名号是什么?”

    “妙手先生”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徐文目中骤涌杀机,厉声道:“你说谎!”

    “何以见得?”

    “他与你本是一路。”

    “根据什么?”

    “‘白石峰’头争夺‘石佛’时,他曾故意向‘无情叟’寻衅,制造机会让你脱身,这一点瞒不了人,同时你一再代他约定时地与本人见面,证明你与他经常接触。”

    “话虽不错,但与你经常接触的,是否你也熟知每一个的来历?”

    徐文不由一窒,这话倒也近情,使人不得不承认,可是又安知对方不是在狡辩呢?已死的,锦袍蒙面人、“七星故人”先后对自己下杀手,两人同样不畏“无影摧心手”,功力同样的高得惊人,原来疑心对方是一人所化,结果事实证明不是,这并非巧合,其中必有蹊跷?想不透的是自己身世未泄,出道未久,本身也没有什么值得这等高手谋界的地方,那是什么原因呢?

    “妙手先生”是对方一伙吗?

    但在桐柏山“卫道会”总舵内,“五雷宫”率众寻仇,“妙手先生”化身为该官弟子,在打算使用“五雷珠”之际,却又警告自己离开,用意当然是不愿自己遭池鱼之殃,为什么呢?如果他是“七星故人”一伙,乘机除去自己,岂不正好?

    他越想越困惑,展现在面前的,像是一片迷雾,任什么也看不出来。

    “妙手先生”见徐文面色不停地变幻,久久不开口,接着又道:“小子,老夫得走了!”

    徐文一抬手,作拦阻之状,道:“阁下还不能走。”

    “妙手先生”十分不耐地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阁下对‘七星故人’的事,还没有交代清楚。”

    “老夫要说的都说完了?”

    “依在下看来阁下言不由衷。”

    “小子,你干脆划出道来吧?”

    “在下要知道“七星故人’的真面目。”

    “老夫说过无可奉告!”

    “不行!”

    “不行又如何?”

    “阁下别打算上路。”

    “小子,若非为了这女娃,你的能耐还留不住老夫。”

    徐文目光不期然地朝疯女田蓉蓉一扫,道:“阁下一句话交待清楚,便可上路。”

    “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随你怎么说吧。”

    “小子,将来不愁没有碰面的机会,容老夫先救人?”

    “办不到。”

    “你忍心看一个无辜女子不治?”

    徐文大感踌躇,再次扫了田蓉蓉一眼,咬了咬牙,道:“好,请吧,但记住我们的帐还没有算完!”

    “妙手先生”道:“小子,你不找老夫,老夫也会找你,坦白地说,老夫对你容忍是有原因的……”

    徐文心中一动,道:“什么原因?”

    “因为老夫答应一个人照顾你。”

    徐文吃惊地道:“照顾我!谁?”

    “开封首富蒋尉民!”

    “什么?阁下受蒋世叔之托照顾……”

    徐文心中的骇异,简直无法形容,最初,他曾认定劫夺翠玉耳坠的便是“妙手先生”,结果翠玉耳坠是落在“过路人”手中,现在,“妙手先生”居然说受托照顾自己。而他与“七星故人”是一路,“七星故人”与父亲是仇家,若非两败俱伤,当不致被人所乘而双双遭害,他既与蒋尉民交厚,必知父亲与自己的身分,这话可信吗?是否他亟图脱身而胡诌呢?但他又何从知道自己与蒋家的渊源呢?”

    “妙手先生”续道:“你不信么?”

    徐文迟疑地道:“难以置信!”

    “你是徐英风的儿子徐文是不是?”

    徐文陡然一震,退了三四步,瞪目结舌。对方能道出自己来路,看来所说不虚。

    “妙手先生”接着又道:“徐文,蒋尉民与老夫头是两个,命是一条,他那店丫头矢志非你不嫁,蒋尉民只此一女,可以想见他对你的关注!”

    徐文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他想起数日前蒋府的一切经过,自己曾应允毒功消散之日,便是践婚约之期,那本是权宜之语,因为毒功根本无法散去,蒋明珠深情可感,但岂非误了她的一生……

    心念之中,期期地道:“阁下何时受此托付?”

    “数日前,正当你离开蒋府之后。”

    “真有这回事?”

    “这岂能假得了。”

    “在下不需要人照顾……”

    “徐文,别逞强,你功力虽高,但经验可就差了。”

    “阁下见面之初,何以不说这句话?”

    “老夫只想暗中照应,你把我通急了,不能不说。”

    徐文将信将疑,这事除非当面问蒋尉民,否则无从证实,想到了十日内“过路人”之约,以“妙手先生”眼皮之杂,说不定知道“过路人”的来历,若他所言不虚,必肯据实相告,当下神情一肃,道:“阁下认识一个叫‘过路人’的人么?”

    “‘过路人’?”

    “是的。”

    “没听说过,什么形象?”

    “一个半百的精悍老者。”

    “这……老夫想不出这人是谁。不过,可以注意打听。你问他做什么?”

    “阁下既然不识其人,就不必说了。”

    “别任性,说出来也许对你有好处。”

    “阁下还是请吧!”

    “妙手先生”怔了一怔,挟起地上的田蓉蓉,飞奔而逝。

    徐文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他被这些离奇的遭遇弄得头昏脑涨,六神无主,心头像被压了一块万钧磐石,移不开,挣不脱。

    他茫然地折回正阳城外五里集迎宾栈,住进原来的房间。

    三天,他足不出店门半步,在等待“轿中人”送“佛心”来,以凭向“过路人”

    交换翠玉耳坠与方紫薇。

    如果揭开“过路人的”的真面目,冒充父亲的那锦袍蒙面人对自己连下杀手的谜底便可揭晓。这可怕的谜,使他有如芒刺在背,寝食不安。

    掌灯时分,徐文闲立房门,他预计“轿中人”至迟今天必有回音。

    蓦地——一

    一个村姑打扮的少女,手挽竹篮,走了进来,口里脆生生地叫唤着:“瓜子花生喽!……”

    在各房门口兜了一个转,最后来到徐文身前,露齿一笑道:“相公买些吧?”

    徐文摇了摇头。

    那村姑忽地抑低声音道:“相公便是‘地狱书生’?”

    徐文暗吃一惊,骇然道:“你是谁?”

    “小女子奉彩轿主人之命,送东西来!”

    “哦!请进!”

    “不,人多眼杂,小女子得赶回去复命,请相公将东西收下。”

    说着,从篮底翻出一个碗大布包,递与徐文。徐文接在手中,觉得十分沉重,方接过手,那村姑且在“瓜子花生”的叫唤声中转身离去。

    徐文关上房门,点亮了灯火,把布包放在桌上。

    他望着这包裹着武林瑰宝的布包,呼吸有些急促,这东西,多少人不惜舍死忘生以求,而现在安稳地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