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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一动作,使得暗中偷窥的云霄,心中微微一荡,不由暗骂了一声道:“真个骚骨惑人,十足的浪蹄子。”

    阎罗刀胡标笑道:“能得与名花为伴,胡标自是高兴,但是须先请姑娘随我兄弟走一趟关外。”

    黑衣女郎道:“哟!跑那么远呀!不是太费事了么?但不知那是为了什么?”

    粉面五通佟昌接口道:“请姑娘去见我家教主!”

    黑衣女郎秀目一翻,唇角微撇,似笑非笑地瞟了佟昌一眼,突的又咯咯笑道:“哟!你们还有教主,但不知是什么称呼呀?”

    她这一声一颦一笑,立时把个粉面五通佟昌闹得浑身有些儿个不自在,暗道:“嘿!真是骚!”

    阎罗刀胡标接口道:“本教乃小北极赤身正教,教主人称通天神魔高斯哈赤……”他话未说完,那黑衣女郎已笑得花枝乱颤,喘着气道:“这个名字真不好听,为什么叫狗屎好吃?难道你们都是吃狗屎长大的呀!”

    她这么一说,阎罗刀胡标可就挂不住了,冷喝一声道:“臭婆娘,你竟敢辱骂我家教主!”

    黑衣女郎笑意突敛,倏地一瞪眼,道:“咦你发的什么模时,不是你说的狗屎好吃吗?”

    粉面五通佟昌插口道:“废话少说,你到底是否打算跟我弟兄走,说清楚点。”

    黑衣女郎笑道:“我却是有意去关外一趟……”阎罗刀胡标道:“那就一同上路。”

    黑衣女郎道:“但我怕那狗屎难吃!”

    佟昌道:“那是你不愿意去了?”

    黑衣女郎道:“除非你们能显出点颜色,使我心服口服,否则谁愿意跑那么远去吃狗屎。”

    胡标口哼了一声,嗖地抽出了朴刀,喝了声道:“你能接下我这阎罗三刀,大爷就放了你。”喝声中,抢刀纵起,一式“刀劈山裂”方将砍下。

    半空中忽听一声娇喝道:“凭你也敢在这儿耍刀,躺下去!”

    噗通一声,那阎罗刀胡标真个的凌空摔落,口张处,喷血如箭,双腿抖了几抖,立时气绝。

    随着那胡标倒地的瞬间,一红影同时飘然下降。

    隐身材上的云霄闪眼看去,见是个红衣女郎,心中不同一震,暗道:“好身法!”

    红衣女郎悄生生地朝地上一站,面向那粉面五通佟昌道:“喂!你可识过我红海棠吗?”

    其实用不着她自我介绍,就看她那一袭红衣,也就能猜个差不多。

    粉面五通佟昌见对方如此身手,早已惊得呆住了,闻言呆呆地道:“久……久仰!久仰!”

    黑衣女郎噗哧一声笑道:“告诉你,我就是黑芍药。”

    佟昌忙不迭躬身道:“是的,久仰!久仰!”

    黑芍药道:“瞧你这人还不十分坏,放你一条生路,快点滚吧!”

    粉面五通一听人家叫他滚,无殊皇恩大赦,身躯打着躬,口中连道:“是的!是的!”

    后退已有五七步远,才摹地翻身亡命逃去。

    红海棠眼望着佟昌逃走的背影,缓缓地道:“他们是哪一路的人物?”

    黑芍药笑道:“哟!闹了半天,你把人家两个宰了一个,结果还不知人家是谁呀!阎罗刀死得够冤。”

    红海棠一瞪眼,娇叱道:“如不是你这浪蹄子请我帮忙,我怎会出手,事情是你惹起的,我又怎会知道?”

    黑芍药笑道:“你倒推得干净,可知已惹出祸来了么?”

    红海棠娇嚷道:“祸事?我才不怕呢!不信有人敢找上大蝎教来。”

    黑芍药道:“那怕什么?须知天蝎教如今已势压武林,声震江湖,可是就怕一个人……”红海棠秀目连眨了一下道:“你指的可是那云霄?”

    黑芍药微微点了点头道:“是的,那小子真是我们一大克星。”

    红海棠笑道;“没有那样严重,我看他早晚都得成擒。”

    黑芍药微微点了点头道:“恐怕不容易吧?”

    红海棠道:“有什么不容易的,三大武林世家,大巴山早已归顺,云门谷不是也完了吗?只剩下一个梅岭绿萼庄,教主已派了鬼王谷马震天率领三十多位高手,已给它围上了。早晚也是树倒猢猴散,他云霄强煞也不过是一个人。”

    黑芍药道:“还有天山那两个老鬼替他撑腰呢。”

    红海棠道:“你说的可是那癫老头和穷叫化子吗?告诉你吧!他们如今已中计被困在枉死城了,今生只是难再现世啦。”

    她这一说,把个隐身树上的云霄,惊得身躯一震,几乎栽了厂来,赶忙一提气,方始稳住了势。

    任是这样,也震得树枝籁啦一声轻响。

    二妖女何等机警,闻声倏地一转身,齐声喝道:“是谁?”

    “哇!”一只夜鸟,穿枝而出,斜飞向另一棵树上。

    红海棠阵了一声道:“该死的乌鸦,吓了我一跳。”

    两人也不再多说了,各自纵起身形,飞纵而去,大树上却怔住了个小侠云霄。

    他感到有一种绝望的大力,坚压向心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云门谷真的是完了,敌人又将攻击的箭头,指向了梅岭绿萼庄,自己爹爹的生死不明,师父又中计陷在了枉死城……寻父?救师?

    究竟应该何去何从呢?

    他倚在大树叉丫上,瞑目沉思,实在难以抉择!

    “哇!”倏的又响起一声夜鸟高鸣。

    他猛地睁开眼来,念头一转,忖道:“于情于理,当然是救父要紧,师父虽然陷身枉死城,一时间不会丢掉性命,绿萼庄也足挡得住马震天。”

    这般一想,精神生振,反手间看了看身后太阿神剑,扬国打量了一下眼前情势,墓地一顿足,直向那天一庄扑过去。

    穿过树林,眼前有一片庄院,地极大,房屋栉比,有一间楼宇高出众屋之上,甚是显眼。

    他扫目又朝四下打量了一眼,猛地一顿足,跃上屋面,施展开轻身绝技,踏瓦疾向高楼扑去。

    庄院中虽然设有伏桩暗卡、打更巡哨之人,但是云霄的身法何等神速,那些人即使能够瞧见也只能见到一道灰影划空而过。

    此际正当三更将了,四更初临,人人都在正好梦甜,故此,他毫无阻拦地一直跃到楼边,还未被人发觉。

    云霄也真算得是艺高人胆大,他一跃上了高楼,如入无人之境,竟朝一道门户中闯入。

    原来这是一间厅堂,与门正对着的又是一道门户,穿过去乃是一道走廊,廊外乃是这庄院后花园。

    春暖花开时节,站在这楼上,即可将园中景致一览无余。

    此际园中灯火通明,有几个人在呼叱喝叫。

    云霄机警的隐起身形,暗中向下窥视。

    但见在一棵古柏树的树身上,捆着一个人,围树也站着好几个人。

    等云霄看清楚那些人时,惊得他张了几张嘴,几乎脱口大叫起来。原来下面那些人,他全都认识,一个是瘟疫道人诸无缘,一个是贪墨师爷文非,一个是毒手病夫松九,另一个青衣怪人,乃是千山雪魃阴寒。

    这些人倒并不会使云霄吃惊,他惊的是那树上所捆之人,竟然是他父亲老侠云靖。

    云靖此时的情形十分狼狈,衣服破碎得已难蔽体了,露出皮肉部分,全都现出乌黑色的伤痕。

    由此可见,他一定受了不少折磨,其他那不会露出皮肉面衣服破碎之处,定也受伤无疑了。

    父于连心,云霄一见老父折磨成这个样儿,眼泪早已盈眶而出,钢牙咬得格格乱响,恨不得立即跳下楼去,把那几个人一剑劈死,方消心头之恨。蓦地传来了贪墨师爷文非声音,尖嗓于还有点沙哑,实在不顺耳已极。

    他道:“咱们已试过各种手段了,无奈这位云门老侠,真有股丈夫气,硬是不肯屈服,这样的硬汉令人好人敬佩!”

    云靖哼了一声,表示出心中忿怒。

    云霄但觉热血涌上胸臆,怒发冲冠,心忖:“不管此地还有多少高手,非得出手一拚不可。”

    瘟疫道人诸无缘阴恻恻一声冷笑道:“任他云靖意志坚决,贫道也有些不信,只要咱们打算让他死,我看他决撑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