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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有一点记得清楚,那就是王老凿及其他手下这些人在平时是地道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产劳动过日子,一旦拿起枪来,就是土匪。而传说他们的政策是兔子不吃窝边草,每次做事都到外地,就像今天农闲的农民拉帮结伙外出打工,当土匪也就算是个干外快的活计。像他们这样的土匪平日里手中也没有人命,如果说若是绑个肥票,那就当场蒙上眼睛,然后连夜带回家关在屋内地窖里,由家中的妇女看管。索要钱物交齐后,再把人质带到远处放掉。而各种史料当中对王老凿的外貌也没有多少记载,不过透过书中的一些介绍魏元坤却发现了一些问题。

    “你不是说你见过王老凿吗?”魏元坤趁前面的老汉不注意凑到郭秀莲的耳朵边问道。

    对于魏元坤这个看似亲昵的动作郭秀莲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是听完魏元坤的话她知道他好像发现了一些异常“怎么了,我见过面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给咱们带路的这位就是王老凿了。”魏元坤说道。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王老凿的家。这王家大院与辽西普通民居还是有些不同的。当时至少是在朝阳一带,普通民居是平房都是泥土捶顶,若是过了些日子那房顶上还会长草,甚至有可能长出几棵谷子,但是这王家大院却跟这些房子都不一样,虽然没有晋商的乔家大院那么辉煌气派,但是也不象穷人家房子那么寒酸,基本上跟后世改革开放后农村富裕人家新建的院子差不多。正房四间,东西厢房各三间,门房也是四间。值得一提的是在天井立了一颗一老梨树和一颗老柿子树,每棵树都差不多有一百多年的年头,如果到了夏天两颗树肯定都是枝叶如盖,不过现在是冬天,树上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片叶子和没有摘下来的干瘪柿子。不过所有人都能看出的不同是,这王家所有屋顶一水是水泥抹的。这在当年了不得——除了鬼子,这地方那里还有别人家能用上水泥?而这王老凿肯定不会是跟日本人是铁子,唯一的可能就是从小鬼子那里抢来的。

    听说有人来访,王家的主人赶紧出来相迎,很快从院子里走出了一个人,只见这人内着白衬衣,外罩深蓝中式褂.自称是王家的家主,一出来就赶忙告罪,然后将三个人赢进院子里。郭文联、魏元坤和郭秀莲纷纷向王家主人见礼,魏元坤更是执小辈礼,上来就是深鞠一躬,而那王家主人也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赶忙上前扶起。而郭秀莲好像跟他比较熟,更是跟个熟人一样和他调侃起来。

    几个人走进屋子之后,郭文联魏元坤是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来意“王先生,我们兄弟久仰您的大名,今天特意登门拜访,想和您交个朋友,顺便给手下的兄弟们找个落脚的地方。”这位王先生听完也不回答,哈哈大笑了一声,说“只要是做客,那我就欢迎。”接着将三个人领到内屋,进屋以后郭文联扫了一眼,见正中间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丰盛菜肴,当下心里一惊,心说王家眼线够长的,刚迈进门槛,酒菜就备好了。而魏元坤从小听过老人讲过其中的奥妙,当时微微一笑,大摇大摆的就走到了桌子前,毕竟,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苦日子,这把也算是开一把荤了。

    乱战在朝阳第三十七章.入伙

    想让人加入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三寸不烂之舌并不是人人都有,王霸之气也不是每个穿越者都能放,至少魏元坤就是这样,他除了能放出某些让人不悦的气体,剩下的什么都放不出来。

    但是老话讲得好,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实在这有枪就是草头王的乱世,这一挺十几支大枪外加一箱弹药往上一送,任凭你是神仙也不会不动心。王家主人原本就笑着的脸在一看到这份厚礼之后顿时就笑开了花,连声说“客气客气”,两伙人各坐八仙桌一边,既然都是绿林道上的,那大伙也就甭讲究那些繁文缛节,直接那就是先用盅、后用杯、用完小碗对坛子吹,加上屋子里面的火炕烧得正热,一来二去除了郭秀莲所有的人都光起了大膀子。就连看上去文雅的王家主人也不例外,在座的王先生是个善谈的主,那魏元坤嘴皮子更是利索,在加上郭秀莲喝了点酒兴奋起来更是把“五百只鸭子”的女人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一桌人虽然各有各的想法,但是都借着酒劲吹起了牛逼,那王先生指着盘子中的山鸡,先是说自己家外面大柏山如何险峻如何林深树茂,那真是暗同九宫八卦,一般人进去就转向,说这山中野鸡都是我们老王家养的,哪天要是想吃了,只要叫家里的老娘们一敲鸡食盆,山鸡就“呼啦啦的”飞来一大群,是肥是瘦随你挑;然后又谈自己家的酒,说自家酿小烧的酿制过程那都是跟那贵州的茅台镇学来的。魏元坤虽然已经灌了一斤半白酒,但是从另一个是空当中练出来的好酒量发挥了作用,虽然头有点晕但是神智基本上还算庆幸,还能知道他这是在画弧,不禁心中暗骂“你骗你那个大爷呢”,索性也跟着吹起牛皮来,要抡起吹牛,这魏元坤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这一张嘴不但把自己吹的是天花乱坠,连带着郭文联也跟着沾光成了个神明英武,最后听得王家主人都有点头晕,心说这是哪来的两位神仙?不过魏元坤在吹牛的过程中还是不忘提及他的真实来意,不过都被王先生劝酒让菜岔过去,无论是郭文联还是魏元坤此时都心说,这王老凿果然不好对付。

    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再喝下去,估计几个人就该开始扒皮了。当时魏元坤接着酒劲就嚷嚷“你家这炕烧得太热了,干脆咱们出去透透风吧!”当时将酒菜撤下,王先生和手下一个年轻的嗑巴外加沟口看到的那个拣粪的拱肩老汉一块来到院子里。这时已是正午,虽然风依然很大,但是却吹不走头上的太阳。魏元坤一抬头,看见头顶有两颗大树,一颗柿子树上还有几个被风吹的干瘪的柿子在晃荡。出门的时候魏元坤顺便在他们家的墙上摸了一把,发现这王家不但盖房用的是水泥,而且还是高标号的水泥,估计和他小时候在锦州看到的碉堡炮楼用的是同一标号,而魏元坤又看了看他院子里的几个人,这些人人人手中都端着步枪,步枪上的大盖证明他们的枪大部分也劫自小鬼子之手之手,由此可见,这王老凿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王先生,您岁数比我大,我这里管你叫一声王叔了,不知道我们刚才说的事情您认为怎么样?大家都是中国人,这地方也都是中国的土地,为什么就不能跟我们联手,一块把小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呢?”魏元坤借着酒劲说道。

    王先生听完先是皱了一下眉头,接着爽声大笑,“这位小朋友说的也是在理,但是我们王家人只想守住祖宗的家业,不想太多过问外面的事情了。”

    魏元坤听完也是一笑,“可惜了,可惜了,这样一场大富贵你们就沾不上光了。”

    对方听了也是一愣,“不知道这位小朋友说的是什么意思?”

    “跟你实话实说了吧,这队伍早就投了八路了,而不才我,就是八路军派过来的政委。”说完他还掏出来党证在他面前晃了晃——说句实在话,魏元坤自己也承认,自己说自己是八路纯粹是给人家脸上抹黑的,至少八路军当中目前为止还没有他这样的。

    “原来是八路的同志,失敬失敬。”听说魏元坤是八路军,这王家主人顿时肃然起敬,“但是不知道你说的这大富贵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王先生对日本人怎么看?”魏元坤笑着问道。

    “日本人杀我同胞,毁我家园,占我国土,实乃是禽兽之军!但是日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实在是劲敌啊。”

    “那请问王先生对八路军怎么看呢?”魏元坤接着问道。

    “这八路军,我是早有耳闻,只知道他们是打日本的,而且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说到这里他看了看魏元坤,“但是就算是在英勇,这土枪土炮恐怕对付起日本人的机枪大炮怕也是不太容易吧。”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只要鬼子有的,迟早我们也会有。”魏元坤接着一笑“如果我跟王先生说,将来这天下必然归属于这八路军,你相信吗?”

    王先生听完这话先是一愣,接着仰天大笑“小朋友你就是八路,你说的我怎么能不信呢!”

    “哎呀,看来王先生对我的话是不相信了,我敢打赌,不出三年,这中国必然会是共产党的天下!”

    “这位小朋友为什么会这么有信心呢?”王先生不动声色的问道。

    “为什么?因为我是穿越者呗,有了我们给开金手指,那三年的时间都是多的。”但是这话却不能当他面说“不知道王先生可否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八路军上抗强敌,下百姓,杀鬼子、打汉奸、除恶霸、帮穷人,可谓是上顺天意,下得民心。昔日文王修仁德,方七十里而王天下,今日八路军有众数十万,何愁大事不成?良禽择木而栖,如果王先生能够帅众加入我方,那立国之日,你我皆是开国元勋、人民功臣,岂不比困守在这深山之中,老死而人所不知要强?丈夫处世当立功名,成大事,如今这成大事的机会就在你面前,为什么就不把握住呢?”这一套半文不白的话差不多耗尽了他所有的语文细胞,说完这话他看了看面前的王先生有看了看旁边的那个拱肩老汉,只见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一个是左顾右盼,另一个则是蹲在地上装起了一袋旱烟,只是由于外面的风大,怎么点都点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