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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bu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三皇圣君 > 第19章
    连声,三个黑衣人倒了下去,其余的身形为之一窒。

    斐剑弹身再起,脑海中已是一片混饨,只牢记着“阴魂不散”的一句话,向北走,至于为什么要向北走,可就无力去思索了。

    暴喝声中,人如怒矢般追来。

    斐剑凭意志力支撑,本能的施展身法,向北面狂奔。

    伤势被牵动,逆血一口接一口的喷了出来,但,他不敢而懈,他明白,只要一泄气,纵不被对方杀死,自己也将力尽竭亡,而更怕的却是被生擒活捉。

    奔了一程,追兵已迫近身来,他只觉得眼冒金星,意识逐渐模糊。

    “完了!”死亡的阴影,袭上了心头。

    眼前,一座横跨的石拱桥。

    远远传来“四海浪荡客”的喝声;

    “截住他,要活的,别让他过桥!”

    斐剑拚了一丝将断一残余内力,一冲上桥,数道掌风,由后卷来,把他震得飞栽到桥的别一端。

    他到了,无法再起来,手脚连动一点点都辨不到,心中仍存着不能的意念,但,生命已到了终程,一切都结束了。第十三章红楼主人

    上集书中,斐剑被“金月盟”高手追杀,身负重伤,越过一座石桥之后,倒地不起中,他想挣扎,然而连动弹都不可能,只是有一个强烈的意念,不能死,可是,这意念也逐渐模糊,他绝望了,脑海顿成一片空白,这就是死么?

    不知过了多少的时候,意识又告回复,首先,他发觉自已仍活着,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除非……

    他睁开眼,事实使他震惊莫名,他仍躺在石桥的这一端,另一端,以“四海浪荡客”为首的一群,“金月盟”高手,仍虎视眈眈地守伺着。

    奇怪,他们为什么不过桥取自己的性命?

    略一变侧,只觉剧痛攻心,四肢软绵绵的,连一丝力气都没有。

    他以为是梦,但一切是那么真实,这就令人不解了,他们等待什么?或许,他们顾忌什么?对了,“四海浪荡客”会说过一句话,“……别让他过桥……”这是什么意思?“阴魂不散”要自己向北边逃,为什么?难道他知道……

    想到“阴魂不散”,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痛苦与愧疚,直到他临死的前一刻,他仍不完全信他,现在,他知道“阴魂不散”确无别的存心,他仍不完全相信他,现在,他知道“阴魂不散”确无别的存心,然而迟了,他已死了,世间真有所谓鬼魂的话,你的阴魂可能不散……。

    报仇,替“阴魂不散”报仇,把“四海浪荡客”碎尸万段。

    然而,谈报仇,自己的功力办得到吗?于是,他想起了“天枢宝笈”下半部,意料中,下部是寇战武林的功,他所修习的上半部,除了扎根基的功夫外,仅有一式剑招“投鞭断流”,这一招,曾传杀“崆峒四剑”,与数名“金月使者”。

    于是,他联想到“两仪书生”,极有可能,半本“天枢宝笈”在他手中,如果不及早得回,被他修习完成……

    想到这里,不由连打两颤。

    目光,突地触及到桥头一声石埤,上面四个怵目惊心的大字,“过桥者死!”

    他倏有悟,对方不追过桥的原因,便这禁制了立禁者的手吗?

    心念之中,把头侧转,看向这一边,只见一条碎石路,直伸入一片茂林之中,隐约可见一角红楼,自己此刻,正躺在碎石路上,看来这石桥是红楼主人专为出入而建造,并不是行客通路,这就是难怪立碑设禁了。

    林内的红楼主人是什么样的人物?为什么要立这残忍的禁制?

    他意识到生命仍不属于自己,生死仍在未定之天。

    突地!

    只听“四海浪荡客”凝声向这边发话道:

    “金月盟总护法视少青,有下情上达‘红楼主人’,此子外号‘掘墓人’来历不明,专与本盟为敌,是敞盟主必欲得之的敌人,可否请宽容让本座带回?”

    斐剑心中暗骂道;

    “好一派走狗的言词!”

    一阵沙沙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头边,首先央入眼帘的是一双水色绣花鞋,身向上看,浅紫色百摺酒湘裙,丝条,浅紫色紧色上衣,然后是一张一弹即破的俏丽面庞,凝着一层薄霜。

    她是谁?是“红楼主人”本人,抑是下人?

    紫衣女子开了口,却是对自己而发:

    “你叫‘掘墓人’?”

    斐剑经这一段时间的喘息,精神已恢复了些许,咬了咬牙,以手撑他难难的站起身来,面对俏丽绝俗的紫衣女了,只见她年在十六七岁之间,美则美矣,只是粉压冷漠得如九秋霜降,当下的抱拳道:

    “在下正是,请问……”

    紫衣女子不容他把话说完,冷冷的道:

    “你知道这里的规矩么?”

    “什么规矩?”

    “你不见那碑?”

    “现在知道了!”

    “如此可以安心瞑目了……”

    纵纵五掌轻扬。作势就要拍向斐剑的脑门,斐剑自发现那石碑之后,早已横定了心,面上了无惧色,寒声道:

    “在下死前希望知道此间主人的名号!”

    “这岂非多余?”

    “死了而不知命丧何人之后,毋乃大过残忍?”

    “那你只好认俞,此间主人名号向不示人!”

    斐剑举目朝向一碧如洗的苍穹,声音中不带任何表情的道:

    “下手吧!”

    “你到是很爽快!”

    “在下决不向任何人乞命!”

    紫衣少女粉腮为之一变,幽幽的道:

    “你象个武士,然而却免不掉一死!”纵掌毒辣的拍了下去……

    斐剑并非甘心束手待死,只是,他此刻毫无反抗的余地,他想,这样死比落在“四海浪荡客”一帮人手要好些,至少,可以不受凌辱,迫供……

    就在这生死一发之际,一个声音,遥遥传至:

    “把她带来见我!”

    紫衣女子的掌缘已触及斐剑的脑门,只差未曾吐劲,闻声疾收回手掌,道:

    “你是第一个例外从死亡边沿回来的人,你能走吗?”

    斐剑大感意外,心知那发话的必是‘红楼主人’无疑,但表面上并不因生死而稍变那冷漠的神色颔了颔首道:

    “勉强可以行动!”

    “如此随我来!”

    行完一段碎石路,进入林荫之中,尽头,一带红砖围墙,两扇朱红大门半开,门里,山石花木齐备,拱围着一座红楼,玲珑精巧,清幽之中透着豪华。

    斐剑对这恍目的景色,没有引起任何感应,他心中在思念着神秘的‘红楼主人’,和自己可能的命运。

    任何一个无视于生死的男子汉,能不皱眉头地面对死亡,但如果死亡的威胁松驰,死的只是有的人在体认到生之希望断绝时,不作无谓的挣扎,泰然处之,怕死与不怕死的区别,仅在这一线之间而已,英雄与懦夫之别,相差也不过的如是。

    楼下,白石铺砌的阶沿上,俏立着两名紫衣女了,一样的清雅脱俗。

    带路的紫衣少女,在院地中止步,恭敬地启唇:

    “禀主人,人已带到!”

    楼前,朱漆雕栏边,出现了另一个紫衣少女,脆生生的道:

    “大姐,带来人到西厢,主人要亲自问话!”

    “好的!”随向斐剑一摆手道:“跟我来!”

    斐剑心中虽不顾意象囚犯似的被人带来带去,但一念好奇,想看看这“红楼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当下紧抿着嘴,默默地跟着走去。

    绕过回栏,楼侧上屋如翼,想到便是所谓的西厢了。

    斐剑被示站在房门外的阶沿上。

    房门一拱门扇,空格雕花,笼着碧纱,面里的人可以向外望,外面的人向里望却无法看真切。

    良久,碧纱屏门之声,传出一个女人声音,低沉而暗哑:

    “你叫‘掘墓人’?”

    “是的,尊驾可是‘红楼主人?’”

    “不错!‘掘墓人’,你这外号是什么来由?”

    “在下立顾要为天下邪恶之徒掘坟墓!”

    “嗯!有意思,那你是以侠义自居了?”

    “在下没有这个意思,人有所为有所不为罢了。”

    “你与‘金月盟’何事结怨而被追杀?”

    “结怨与否并无分别,‘金月盟’不容任何一个异已的人存在!”

    站内沉默了片刻,又道:

    “你的师承来历?”

    斐剑略不思索的道:

    “这一点恕在下无法奉告!”

    “哼,你可知道凡独越过石桥界限的人,例无活口?”

    “知道!”

    “知道!”

    “有什么感想?”

    “死则死矣,不管什么感想可言,如果幸而不死的话,有一天在下照样为尊驾掘墓,替以往无辜的死者雪怨!”

    “你很骄傲也很冷酷?”

    “谈不上!”

    “所谓幸而不死,你认为有多少机会?”

    斐剑一愣,哑口无言,可以说,一丝一毫的机会也没有,除非自己功力尽复,但连‘金月盟’也不敢冒犯的人物,就算功,力仍在,脱身的希望怕还是等于零。

    “红楼主人”接着又道:

    “你又怎知以往闯入此间的人,俱都无辜的呢?”

    斐剑又答不上话来,这禁制虽是残狠,但有石碑为记,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非别有居心的人,决不会冒然闯入,可是,自己呢?是该死还是无辜?心念及此,冷冷的道:

    “以在下为例,便是无辜!”

    “你想以这点理由要本主人破例免你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