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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bu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代嫁丫鬟 > 第093回 连伊的死劫
    “什么?”红棂眉头微皱,她身子那么弱,若是能抵御得住,没有中毒自然甚好,一旦染上,可该如何才是?“无事,稍候我再去看她,先去看看师父吧!”

    夜七寂忧心忡忡的跟在红棂身后步出院落:“红棂,发作迹象是何等模样?”若是要隔离开来,自然要趁早才是。

    “面色呈青,眼珠呈紫色,严重之时,身上会有一种异样的香味。”

    “没有这些阵状的是否无需隔离?”

    “嗯,就是这样。”

    想起什么来,夜七寂问道:“红棂,你当初怎地就没发现那个孩子身上带了毒体?”照理说,红棂应该是最先发现的才是啊。

    稍稍一怔,红棂有些歉然:“那个孩子那么像师兄,我怎么会去在意嘛?再说了,那日是我大婚,本就有些晕头转向,后来人家都说孕妇不要接近婴儿,不然不吉利,我也就避着他了。”

    这话倒是很在理,这些习俗虽然不懂,但是跟红棂身子有关的也就不在意了:“那到也是,那我先去查看一个府里的情况,你且好生照顾师父!”见她点头,眉间有着稍稍的疲倦:“还有,而今有孕在身,你自己注意些!”

    感动的看着师兄,红棂知道,除却连伊,师兄甚少在意什么,以前是,现在也是,但对他们师徒二人,从来都放在心上:“嗯,师兄也是!”这样的对话,对红棂来说有些陌生,却也是发自内心的。

    别扭的看了她一眼,果然小妮子说的这些话他还是不习惯的,拍了拍她的头,夜七寂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一路上边走边吩咐身边的铁虎:“你且去将府中所有的人召集到大院,把所有可能染上的人全部隔离到雾莉园,断绝一切与外面的联系,而后命人用醋和高叶将府邸里里外外熏三次。”身子不曾停下,急急的往前走去:“铁森,你随我去一趟地牢!”

    他便一直都在戒备着那个孩子,因为知道杏儿若是作恶,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便将孩子送了前来,早早的便提防着那个孩子,却也一直存在一种侥幸心理,竟然会以为经过红棂之手的人,该也不会有毒素才是,不想他忘了所有人防不住的是那个孩子的魅力,更何况是孩子秉性的红棂。如此大的漏洞和错误,皆来源于对他和连伊的孩子的一种爱,莫名的在意。

    地牢的们咣当一声打开,夜七寂满脸阴森,提步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夜七寂眸色低沉,满脸阴冷的表情能滴出水来,浑身散发出一种动人的冷气。

    浑身是伤的杏儿一见着夜七寂,仿佛见鬼一般,瞳孔放大,惊恐的一步一步退向墙角,嘴里喃喃的念道:“不,不要,爷,不要,您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夜七寂行刑的招数,无人能及,在门里的时候,哪怕是爹爹想出来的那些,都不及夜七寂的万分之一。

    “哼,不敢了?”啪的一掌摔在她的脸上,此时的他,别提有多么的愤怒,仅仅是想到连伊此刻的身子,他便愤怒难当:“还有你不敢的事么?说,那孩子身上的是何毒?”

    被他一掌打得晕头转向,却仍然不敢稍有怠慢:“奴婢不知!”迅速的回答他的问题,生怕一个迟疑便是他的极酷的刑罚。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一脚狠狠的踏上她的腹部,冷冽的眸光直逼她的挣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痛得浑身热汗淋漓的杏儿大口大口的喘息:“爷,奴……奴婢真不知……”

    “好,爽快。”冷然的一个转身,夜七寂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了下来:“铁森,给我填珠!”

    无需知道是什么样的惩罚,杏儿疯狂的摇头:“不,不要,不要……爷,不要……”头紧接着在地上疯狂的磕着,上前拉住他的衣摆:“爷,奴婢说,奴婢说还不成么?”

    “不……成!”残忍的宣布完,夜七寂凝眸看着她的绝望,一脚将她踢开:“如果填珠完后,你还没死,我可以让你说出来留你一条生路。”

    当铁森领着两人前来的时候,杏儿疯了似的朝铁牢那边逃去,她不想死,所以她努力的活着,可是在夜七寂的折磨下,她焉能活得舒坦?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逼不得已,若他不是那般的将自己不放在眼里,她又何须如此?若不是他撩得自己一湖心水涟漪连连,她又岂能落得如此地步?

    “行刑!”

    两名男子,一人手持匕首,一人手端盘子,渐渐的朝着杏儿步去,这样的两人,比之铁森兄弟来说,似乎更加冷漠,没有任何表情,他们皆是夜七寂培养出来的杀手,心狠手辣,没有做不出来的事。

    一名男子扯过杏儿的腿,脱了她的鞋袜,便将匕首对准她的脚心刺去。

    “啊……”凄厉的叫声在地牢中传扬开来,带着回音一波一波的蔓延开去,其间,更有着几分女子的绝望的喊叫和痛彻心扉的疼痛,更多的,怕还是那来自地狱一般的恐惧。

    匕首刺入,并不深入,而是一点一点的随着脚底的一层皮慢慢的向前刺去,隔着一层皮,很难看出匕首走势,却能从那不断流出的鲜血中,看出一丝丝的疼痛,从女子那微微抽搐的身体,能够看到一种钻心的痛。

    隐忍不住的泪水啪啪的落下,如盘子里的珍珠一般滚滚而落:“啊……痛啊,爷饶命,饶命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传来,如地狱一般的声音,让胜利者含笑,让受苦者更加万劫不复。

    杏儿一遍遍的喊声,丝毫没有让夜七寂动容,只是稍稍的展眉而笑,勾起的唇角残忍的笑容,这样的夜七寂,太过的狠毒,太过的无情,嗜血的模样让人觉着毛骨悚然:“填珠!”毫不心软,他指示着他们进行下一步。

    一颗颗的珍珠,不知上面涂了什么,鲜红鲜红,由小一点的开始,两人从刚开始剜出的小洞,慢慢的填进去一颗珠子,珠子虽然不大,但是紧绷着肉体的那一层皮之间,本无任何间隙,如此一撑,那种肉体和皮肤被生生撕裂的那种痛顿时一点一点的传来。

    “啊,啊……”慢慢的一声喊出,从一无所知到渐渐的疼痛,直到一种皮剥离身体的痛渐渐传了开来,而珍珠染上的盐巴和辣椒粉,才是一种极致的痛,让人整个心都揪在一起,痛得整个头重重的在地上磕着,以求释放那一股子噬心的痛。血水因为盐巴而变得有些透明,却也流得更快,辣椒粉的刺激使得她浑身燥热,火辣辣的痛慢慢的向上游走,仿佛被火烧一般的难受。

    以为前两日的痛是一种极致,她才终于明白,只要有夜七寂在的地方,痛,便没有极致,没有最痛,只有更痛。一口气没提上来,整个人就这样晕眩了过去。

    “接着,别停!”他要让她整个人都痛醒,在自己面前,竟然还敢嘴硬,一次收拾妥当,以后也不会有其他啰嗦之事。

    珍珠,一颗一颗的填入,昏迷的杏儿,因着过分的疼痛:“啊!”的一声,再次痛醒,不得不去面对这堪比地狱的疼痛。

    一旁的地牢,也有着几名犯人,看到如此一幕,本来平静的眸子,皆染上了一丝丝的恐惧和庆幸,虽然他们皆受过刑罚,也都享受过那样的撕心裂肺,但却不想来第二次,因为看到嚎叫不停的杏儿,他们便想起自己当初所受的那种酷刑,浑身不寒而栗。庆幸的是,此刻的他们,无需再痛,虽然看着也是一种折磨,但亦好过那种真实的疼痛。

    杏儿的整个脚心,因为珍珠填满,高高的肿胀而起,额际磕地时的血水伴随着疼痛的汗珠,一颗颗落下,伴随从心底深处的呼吸,一次次落在整个寂静的地牢,清晰,太过的清晰,反而是一种更加的凄厉。

    血,一滴滴的留下,染上了整个乌黑的地牢,以往的血还不曾干涸,她的血再次滴上,成了厚厚的一滩暗红。阴森而又让人不得忘记,这里的痛,无人会怜悯,因为一切自作自受。夜七寂的原则便是,坦诚,免去所有刑罚,只是相之于杏儿,更是变本加厉。

    “现在你可以说了!”站起身来,仿佛并不打算久留,可想留给她说话的时间很短。

    “奴……奴婢说……”全身已经痛得没有任何力气,连说话都带着一股子疼痛,忍着痛,她必须尽快在他想听的时间内说完:“孩子是被下毒了,但不是奴婢,不是,是奴婢的爹爹,爹爹一定要下毒,我不同意,他便打我,让人抓住我,当着面种下的毒,一日一日的种,可是孩子不知道,他不知道呵!他始终还是会对着我笑,笑着咿咿呀呀的跟人讲话,好美好美的孩子……”说到这里,她的泪水流满脸颊:“爹爹说,只要我将孩子送回到爷的身边,他才会给孩子解药,不然孩子只能死,只有死路一条……”

    猛地她抓住夜七寂的衣摆,一遍一遍的磕头:“爷,那是您的孩子,爷一定要救救他啊,他还那么小那么小,那么可爱……”

    一脚踢开她:“你若真是疼他,当初就不该将他带回去!”冷冷的转身离去,听她一次次的呼唤着孩子,他的心都跟着隐隐作痛。

    走出地牢,便看到的守在门口的铁虎,面色有些紧张。

    夜七寂并未问话,只是抬首看着已经高高的升起月亮,今晚的月亮难得圆,如此的时候,最想跟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曾经,他能够花前月下与众多女子风花雪月;曾经,他能够在如此的夜晚,漠视所有的估计,孑然一身的去杀人;曾经,他以为即便是有圆月,自己也不会联系到家。而如今,有着月,他便会想起她。

    出征在外时,看着月亮,想得最多的便是她;看着烛光,便能摇曳出她的身影;看着太阳,便能看到她唇畔偶尔的笑容……

    不知何时,她渐渐的成了自己生命中的发光体,一切与光明有关的东西,他都能想到她。如今,她整个人却变得这般的不堪一击,当初那般的痛和泪,她都走了过来,却在将来的日子,他该如何去留住她的生命?

    眸间不觉微微酸涩,稍稍顿声问着一旁焦急的铁虎:“夫人也中毒了?”

    出口的却仍然是一片哑然。

    “是!属下并未将夫人送去雾莉园。”

    自然明白连伊的不愿:“嗯!”轻轻的提步,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的未来。她的身子果然是弱的,只抱了一次,便能染上。多么希望,在自己努力的时候,她能够放缓离开的步伐,慢慢的,慢慢的……

    回到寝房,便见穿着整齐的连伊靠在暖榻前,似乎在与怀里没睡的吱吱说着什么,见到他进来连忙开口:“爷,为何不让我去雾莉园?”众人都去了,既然如今跟了他,就要与他一起并肩才是。

    “没有不让,只是稍候我送你过去!”平静的轻拥着她的身子,不让她挣开,柔柔的开口:“连伊,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一定!”

    “好!”仰起头来,连伊静静的看着他,手贪恋的抚上他绝尘的脸:“我不会走的,因为有爷,我不舍得现在就走!”不仅仅安慰着他,也在告诉着自己不可以放弃。

    “嗯,乖女人!”

    “爷身上有血,怎么回事?”担心的看着他的身子,连伊上下查看着。

    随着她的眸光看去,夜七寂微微皱眉,今日太过匆忙,也给忘了:“没事,是他人的血。”见她眉头蹙起,从而又开口:“是一个死囚的,没有别的原因。”

    “嗯,你自己注意些。”

    “谨遵夫人之命,小的现在可以送夫人启程了么?”笑着打趣,夜七寂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使坏!”

    轻笑着拥着她,这样的日子,过得好快好快,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不真实。

    送连伊去了雾莉园以后,夜七寂为她安置好一切,留下吱吱和心心便欲离去。

    却仍然还是忍不住的说道:“这段时间,我估计不能过来,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瞎想。”不是不想过来,而是因为自己还要去处理其他事情,若是进进出出雾莉园,怕也起不到封园子的作用。

    “不会瞎想!”

    “我让千雨在这里,她功夫不弱,即便染上也不会有事!”

    “不行,她也是人家的女儿,也有自己的……”

    “我说了便是行,不然你可以试试看她听谁的。”跟他说这些仁义道德还不如省了那些口水:“还有,你身子本就不好,不要总是记挂着园子里其他人,不要去碰孩子,要先注意自己的身体!”

    这男人太自私,她知道:“嗯!”

    岂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夜七寂连忙紧追:“连伊,不许敷衍我,不然我在外面也不放心!”

    “好,我的爷!”故意轻松的笑看着他,连伊不去想那最坏的结果:“我现在好困!”如今自己只抱了孩子一次便能染上,可见自己的身子是多么的不堪,每每睡梦中感觉到他忧郁看着自己的眼神,她便知道,自己如今的身子,怕是最让他放心不下的。

    她不问,不是不知道,而是害怕问了以后,他会更加的担心。

    “你在赶我走?”

    “嗯……”拍打着他越来越近的头,左闪右躲的避开他温热的薄唇,终究还是躲不过,被劫住了所有呼吸,他身上浓郁的担忧传将自己层层的包围,她知道,此刻的他,比自己还要担心,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唇畔被他辗转蹂躏,微微胀痛,舌尖因他的不舍,一波一波的传来痛快的酥麻。但对他的担心占了上风,连伊喃喃开口:“唔,唔,够了……”虽然如此,扣在他腰际的手却仍然紧紧的,不舍得他的离开。

    月,乱了步调,轻轻的坠入那重重的云霄;风,轻了声音,悄悄的彰显出恋人间的心跳。

    牵牵绊绊,缠缠绕绕,终究是要分离。

    稍稍的分了开来,看着她透出一股妖冶紫色的瞳眸,很美,但却是他如今的痛:“我走了!”得到胸前她的点头,这才扶她躺下,为她掖好被子,匆匆的行了出去。

    看着他匆忙的身影,今夜他怕是整整一夜都不能休息吧!缓缓的闭上眼睛,自己要好好的,他才能放心,所以她要好好的。

    离开雾莉园,夜七寂便去了师父那里,因为师父病情较为严重,便将祈福院专门独立隔开,让师父住于祈福院。

    到得雷雪笙的房里,红棂还坐在一侧,静静的看着沉睡的师父,看到夜七寂过来,连忙起身,将食指比在唇间:“出去说!”手上拉着夜七寂走了出去。

    刚到大厅,红棂便担忧的说道:“如今怎么办?师父的毒应该是最重的。”脸上一夜未眠的疲倦丝毫不见,满是对雷雪笙的忧心。

    “什么?师父最重?”长长叹了一口气,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中毒最深,一个身子最虚,第一次,他竟然发现自己如此的无力。

    “若不是平素我让他服用一些补丹,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毒发!”

    轻轻咬唇,适才她的味道似乎还在,暖暖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说道:“嗯,不怕,若是敌人有意让我们这边的人中毒,断然是有何目的。”单手支在额际,他想了想:“如今敌在暗,我在明,一切且让他们主动找上门来。”

    “嗯,如今只得如此了!”有师兄在,她也不用担心:“那连伊呢?她现在是什么状况?”

    “她也染上了。”故作轻松的不去在意,夜七寂相信事在人为:“本以为她生命中的劫还未到,不想竟然来得如此措手不及。”

    “师兄别担心,改日我过去瞧瞧!”

    “不用了,你只要负责将所有人的解药配出就好,虽你身体百毒不侵,但如今有孕,去多了始终还是不好!”

    “好的,我一定尽快!”

    没再说话,两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天际的明月,想象着那一切还不曾到来的暴风骤雨,如今的一切,不过是个开始。

    离开祈福院的时候,夜已经很深很深,仿佛黎明前的黑暗一般,比适才黑了许多。

    一日过去了,红棂的解药还未配置出来,等待,焦急,在府里所有人的脸上随处可见,而夜七寂,还是忙碌着军中和府里的事,白日里,将所有的事情叮嘱好了铁森,这才赶去军营。

    又一日过去了,本以为红棂没有研制出解药,却在深夜的时候,听得红棂欣喜的欢呼声,听到整个府里彻夜不眠的人们尖叫。悬着的心,稍稍的放了一些下来。

    与众人一起忙碌着将所有的解药分配好,却仍然没有去雾莉园,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临窗而立的身影,远远的,有些模糊,却能勾勒出她的倩影。每日如此,便是他的深夜不能眠时的功课,成了习惯,两天能成就他的一种习惯,很是让他惊讶。

    再过了几日,雾莉园的人,渐渐的开始往外走,很让人高兴的一个消息,却也是让夜七寂心情更加沉重的消息。

    走了出来的,是精神抖擞的,留在里面的,是病情加重的。

    而她,却迟迟不能出来,每日接到的,便是她身体上香味越来越浓的消息,是她瞳眸越来越发紫的妖冶。一切的一切,都像一把刀子一般刻在他的心上,这个女人,似乎在渐渐的远离,不可以!她说过的,她会努力,哪怕是最后一丝机会。

    师父的身体,也越来越弱,越来越让人担心。

    他们终于做到了,让他最在意的两个人,就这样有病入膏肓,就这样让他看着揪心。

    这日夜里,刚从雾莉园回来,夜七寂走进大厅,便见身后一阵劲风徐来,身子一侧,只见一只短镖插着一张白纸没入红木桌上。轻轻的摇晃,一种未知的风雨,慢慢的随着那张纸的到来的愈行愈近,愈来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