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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幽冥天里的人大多不在,剩下的就那么几个,她用手指头都扒拉得过来都不待用脚趾头的——至于剩下的那些教众甲乙丙丁……额,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而这几个人……语霖太小,没有说服力,不够震撼。龙珏是哥哥,虽然白墨不知道,但是龙珏铁定不会陪着她胡闹。木鸢那家伙……让他当自己的姘头,她还是当闺房怨妇好了。教主……寒颤一个先,干吗想他?她不嫌自己命长!不要说找一两三四个,就是找出一个也难……

    嗯……嗯……等等……还有一个……

    虽然他是极乐天的人,虽然有些目中无人,虽然是个实在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家伙……可是看来看去,这些人当中他都是最合适的一个吧?

    一二三四,总要从“一”开始,有一才有二!

    她立刻飞奔而去,赶在凤进入极乐天之前拦住他。

    远远的终于看到凤的身影,“凤!凤!”她连追带喊,前面的人却似乎没有打算停下的意思。不能再拖了~~他马上就要进极乐天大门了——“天上仅有地上无双美貌惨绝人寰能干天下无敌的凤大人~~~~!!”

    凤的脚下似乎微微绊了一下,一个没有站稳,总算给了宁弦一点时间飞跃而去,扯住他的袖子。跑得太急,她喘了两口气,才堆起一脸笑容,“凤大人,您真是健步如飞脚下生风……”

    凤的眉头险些打成了结,依然不曾转头看她。极乐天的大门虽然没有人看守,但是门内的院子却有几个教众来来往往,通常来说极乐天方圆十几几十米内都不会有幽冥天人的身影出现,宁弦会追凤追到这里来已经很稀奇,而凤大人居然不是一贯的冰冷傲慢,而是眉头拧成疙瘩,更让人稀奇。只是,两位大人物的事情,他们自然管不着,宁弦也没有踏进极乐天大门,他们当然也没办法“处理”。

    “喂,我说了那么多好话,你给个回应会死啊?”

    ——原来那些叫“好话”?

    凤总算回了头,只是依然一脸傲慢,不,似乎比平时更傲慢冰冷,好像连一句话也不打算跟她多说。“你又想做什么?”

    “大家这么熟了,别这么冷淡嘛,是吧?”

    看着她又拿出那副“好兄弟”的笑容,凤微微挑眉,正打算不予理会转身走人,袖子却被牢牢扯住。

    “等等等等等,你这人还真没耐性,怎么也得听人把话说完嘛。”

    凤这回不肯转头了,只侧目冷冷地睨着她,“不去陪你夫君,把人搁着,来缠我做什么。”

    宁弦一愣,也学着他蹙起眉头,敛起笑容,一脸凝重无比认真地问:“凤,你是在吃醋吗?”

    凤只给了个充满鄙视的白眼,抽出自己的袖子就走,跟这个女人实在是无话可说!

    “哎哎哎~~凤,我不开玩笑就是了,听我说完嘛!”她干脆一把抱住凤的腰死不撒手,眼前十几米门内的极乐天教众,和身后几十米外的幽冥天教众,同时眼睛瞪得要把眼珠子突出来——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凤全身僵硬地挣了两挣,没挣开。宁弦如同八爪章鱼一样,干脆把两条腿也用上,死缠不放。

    “你!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的要求——”

    凤的周身如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一脸阴沉的道:“有什么话就快说!”——说完赶紧给我该哪哪去!

    “——当我的姘头吧!!”

    ——当我的姘头吧!

    晴天一个霹雳,轰隆隆的雷声就落下来,凤周身冰冷的火焰倏地一收,傻愣了片刻,随即滔天烈焰猛地爆发出来,挂在他身上的宁弦险些被烤成乳猪,“哇哇”几声急忙撒手跳开。四周的教众时刻关注着事态发展,看到这一幕,都摇头暗道:迦陵大人实在太有勇了……连木左使都不敢觊觎凤大人,她居然把主意打到凤大人头上?

    宁弦可怜兮兮地吹吹自己险些被烤焦的手,一抬眼,却看到眼前怒焰中烧的人……那冰冷似刃的目光鄙睨天下,好像要把她这个亵渎着大卸八块——似乎非要到找死找到阎王头上的时候,她才想起眼前这个看起来总是冰冷冷一脸傲慢的人,可是曾经的“人肉屠刀”……

    “呃……那个,凤,有话好说,如果当姘头委屈了你,我保证这只是暂时的,将来一定有一天把你扶正——哇哇!别激动,好好今天不说这个了,咱姘头不成仁义在,别伤了和气,改日再谈,改日再谈……”

    出师不利,初战未捷,她还会再来的~~!

    第31、32章夜袭美人

    回到院子,却听到慈笙房间里传来说话声,她稍感意外,似乎慈笙到幽冥天以来,很少和其他人接触。

    她趴到慈笙窗口,探身进去,唤道:“慈笙,你有客人……?”

    屋里的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她,慈笙站在桌前倒茶,而另一个坐在桌前的人……怎么会是白墨?

    “……打扰了,你们聊。”

    “宁弦!”白墨蓦地站起来,慈笙也走到窗边,浅浅笑道:“木左使已经替白公子安排好住处,他是过来打招呼的,你不在,我就招待了一下。”他说得自然而随意,仿佛是她亲近的人,顺便帮她招呼一个来访的朋友。

    这种感觉让白墨觉得不舒服,这个本不属于魔教,淡如菊,温如玉的男子似乎总是有意无意隔在他和宁弦中间。在家中时,他是真心决定把宁弦当作家人对她好,为何在这里,他不是“家人”却只是个“外人”。

    他也走到窗边,认真地对宁弦道:“宁弦,回家去吧。一个女人家不要留在这种地方。”

    “你所说的‘这种地方’,是我成长的地方。”

    他的认真和担忧宁弦不是没有看到,可惜,果然只是“道不同。”他认为的“正确”,“错误”,“应该”,“不应该”,和她的完全不同。对于她来说,他认真和坚持事情,实在是太无聊!

    白墨握了握拳,宁弦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可是,他曾经说过,他要照顾她。说过的话就要算,不能让她继续在魔教这样堕落下去!

    “宁弦,如果不能改变你的心意,我就改变这个魔教!”

    “……”宁弦花了一点点时间去思索这句话的意思,思索完毕,她堆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嗄,你努力吧。”

    ……看来,人正经得过头,实在是很容易变迂的。

    跟这个人,着实无话可说。

    “慈笙,我累了,要回房休息,至于白大少爷,你随便招呼招呼就打发他回去吧。”宁弦的话已经足够让人气结,偏那慈笙还温淡柔和的笑笑,好似没听清她话中的无礼似的,应道:“好,我知道。”

    宁弦渐渐开始觉得,慈笙这个朋友,捡得太值了!

    她回了房,说要回来休息,倒也不是假话。虽然天色尚早,她却有重要的事情晚上要去办。

    而此时慈笙的房中,他走回桌边,正要给白墨继续添茶,一掂壶,却已经空了。他宁静淡然地笑笑,口气依然是温和有礼的,问道:“白少爷可要再来一壶茶?”似乎只要白墨不走,他就一直陪着,有用不完的时间,用不完的耐心。

    对于这个人,白墨的感觉模模糊糊。他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只要一眼就能够看出绝非黑道人家出身。他身上的宁静,只有平凡安宁的生活里能够养得出,他的家虽非富豪之家,却也衣食无忧,帮中一排安宁祥和。而他,则是众人皆知好脾气,老好人的二少爷。

    这样的出身,长在生意人家的白墨只消一眼便能看透,但是,他却看不透他的人。似乎这层表象之后,还蒙了一层纱,模模糊糊,看不清后面的东西。他略一礼,道,“不,已经打扰很久了。多谢招待,白某告辞。”

    “白少爷慢走,恕杜某不远送。”

    ……………………

    夜已深,四处在一片寂静之中,却有人依然不曾安分。

    月如银盘,却有黑影沿着房檐下的阴影飞快移动,宛如一只夜枭,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一扇窗户微动,开启了一条缝隙,便又迅速关闭。

    月光隔着一层窗纸透进来,昏暗微暝,可以看到床前的纱帐随着人影拂过时带起的微风拂动,影影憧憧,床上的人若隐若现。

    修长的手指挑开纱帐,月光照在床上,映照着床上的人淡如清墨的容貌……

    “美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令人心动……小墨墨……”

    白墨在睡梦中蹙眉,感觉脸上有痒痒的触感,恍恍惚惚睁开眼,却看到眼前一张妖娆狐媚的脸,笑得如魅如惑……

    “木、木、木鸢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来找小墨墨说说话——”

    ——小……小墨墨……呕~~恶寒!

    白墨背上的寒毛直竖,慢慢往床的内侧挪,木鸢便一点点紧随过来。香肩半露胸口微敞,隐隐春色欲露未露,他妖冶的面容在黑夜里的幽暝月光之下如鬼魅般夺人心魄,足以让人心神荡漾,难以自持——只可惜,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向以自律自重为人生守则的白摸摸同学。在他眼中,看到的不是诱惑,而是灾祸。

    “木鸢公子!你,你再过来我要喊人了!”

    “你喊吧,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的~~”

    ……黑线

    可不可以打住,让某吐个先?

    木鸢见自己屡试不爽的色诱竟然没有效果,暗道果然是上好货色!他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