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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栖叶故意把“yi”念成“zhi”,林记终于反应不过来了,扭过头给陈栖叶搭腔:“诶哟,谦虚什么呀,叔夸你们,你们怎么好意思不识抬举呢?”

    “也对,”另一个学长会意,也乱用成语,“当年我妈看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啊,高兴得音容笑貌都露出来了!”

    乔音单独一个人坐一排,为倾巢而出的各位成语大王竖起大拇指:“在座的各位都是人才,真是让我贻笑大方啊。”

    林记还来劲了,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敢当不敢当,乔美女和我们也是一丘之豹……”

    司机也被这群没名校包袱爱抖机灵的学生们逗笑了,心里头的小疙瘩荡然无存,更为热心肠地给他们推荐沿路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陈栖叶侧脸稍稍仰头,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秦戈,像是在向他邀功,想要听到秦戈的夸奖,秦戈的目光却是波澜不惊的,带着那么点无法言语的意味。

    以陈栖叶这么谨小慎微的心性,若这么打量自己的是别人,他肯定会觉得那个人瞧不上自己,一颗敏感脆弱的自尊心受了针扎般的刺痛。

    陈栖叶并没有获得想要的回应,原本就算不上好的心情一下子就降到谷底,晚上住宿安排房间时,还主动帮林记解围,和他交换房间。黄金周期间什么都涨价,住宿也难订,林记和乔音这对孤男寡女就决定晚上住一间,平摊双床标间的房费。

    天地良心,林记和乔音清清白白,单纯只是朋友,但林记怕陈小娴胡思乱想,所以就没把这事告诉她。这不隐瞒还好,一隐瞒,林记就有了欲盖弥彰的嫌疑,在一次视频聊天时不小心说漏嘴后,陈小娴醋得大有第二天就买机票回国捉奸的架势,林记则认为陈小娴无理取闹,不从实际现实考虑,陈栖叶要是没在旅途的前两天跟他换房间,他为了气陈小娴绝对会和司机一起睡车里。

    而让陈栖叶感到意外的是,向来占有欲呼之欲出的秦戈这回异常大方,欢送陈栖叶和乔音睡标间,救林记于水深火热。乔音对陈栖叶当然不存在觊觎,但她对陈栖叶和秦戈的关系异常感兴趣,当一天的游玩结束,大家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乔音在关灯的黑暗中却比白天还要兴奋,要陈栖叶继续昨天晚上晚上没讲完的故事。

    “……所以你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还是没做到最后。”不知为何,乔音对与性有关的话题毫不避讳,甚至谈得上津津乐道。

    乔音又笑了一下:“真难想象,秦戈这种人居然忍得住。”

    “这有什么好忍不住的,他又不是动物。”陈栖叶在被窝里的身子动了动,弄出的动静很小。他其实也是困惑的,再过两天行程就要结束了,秦戈依旧放任自己和乔音同个屋子,大方得判若两人。

    这样的念头也让陈栖叶感到心惊胆跳,好像他已经习惯了对秦戈表示依附和驯顺,秦戈给他绝对的自由,他反而像个久居监狱的牢犯,对围墙外的生活失去向往和渴望。

    但人格与经济上的独立对陈栖叶来说依旧有吸引力。

    他固执又古板地用这种方式保护自我尊严。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在思想开放的乔音眼里是很可笑的,乔音却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获取快乐的方式多种多样。

    陈栖叶一头雾水,乔音点到为止地买了个关子。

    第二天他们进入一处开发完善的沙漠,该景点有很多游玩项目,游客也多,滑沙摩托等性价比高的项目都需要排很长的队伍,唯一不需要等待的是费用最高的滑翔机。

    林记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提议大家拍拍照一起离开,今天晚上可以早些休息。但秦戈说来都来了,别留遗憾还是玩吧,并给所有人都交了钱,说是自己请客。

    林记唇角扯动的表情有些微妙,陈栖叶刚看了他一眼,就被工作人员请上准备台,按照他们的指示抬起手臂,套上一件黑色连体马甲样式的防护服,负责带他滑翔的教练将他背后的绳索狠狠一拉——

    陈栖叶幅度很大地挺起胸膛,躯干部位的束缚感强烈,尤其是裆部,皮革摩擦带来的拉扯感强烈,他本应该觉得不舒服,他最私密的地方居然在这种捆缚状态下有了生理反应。

    陈栖叶脸颊发热,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太紧了。”

    “是你太紧张了。”滑翔教练经验丰富,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松开陈栖叶的防护服,还把他腰部与自己座位连接的细条皮革再度拉紧。

    “还没飞呐。”教练瞅着陈栖叶逐渐涨红的脸,以为他胆小害怕,一直在旁观看的秦戈告诉教练:“他怕痒。”

    秦戈的声音清冽,没给陈栖叶降温,反而添了把火。陈栖叶完全控制不住身体前所未有的应激反应,目光闪烁不知往哪儿放,落到乔音身上,乔音却饶有兴趣地注视秦戈的反应。

    陈栖叶眼眸一侧,望向秦戈。秦戈从始至终,眼里也只有他。

    陈栖叶那天晚上没再和乔音睡一间房。他们运气好,住的酒店没和之前几家那样爆满,留有一间空房,林记赶忙下单拿房卡滚蛋,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把二人世界还给秦戈和陈栖叶。

    但陈栖叶洗漱完后出浴室,阳台和卧室全都空无一人。陈栖叶又等了会儿没见秦戈回来,正要打电话,秦戈却主动打了回来,陈栖叶“喂”了一声,对面没有回应,但有模糊地交谈声。

    陈栖叶再次:“喂,你去哪儿了啊。”

    电话那一头的声线逐渐清晰,不是秦戈,而是个女声。

    “……他很早就告诉我他有男朋友,但我没放弃。爱情和性癖完全是两个概念,也不冲突,有些来找我的奴甚至会把我的存在告诉爱人。”

    陈栖叶听出来了,那是乔音的声音。

    “比如那两个学长。”是秦戈的声音,很平静。

    “嗯,他们俩特殊些,遇到我之前在一起很多年了,是货真价实的灵魂伴侣,但不管他们在精神层面上有多契合,他们总有各种理由抗拒和对方性爱。读书人嘛,什么都能上价值,连体位都关乎尊严……这种别扭是不是和陈栖叶很像?”

    乔音又笑了一下:“然后他们遇到了我。”

    乔音说,当他们俩跪在自己面前,叫同一个人主人,对同一个人臣服,他们终于能摒弃被现代文明塑造的理性思维,毫无负担地享受最原始的狂野。

    乔音又说,她偶尔会加入进去,但当他们站起身,三个人依旧是平等的朋友,现代社会的文明人,名校出身的天之骄子。

    乔音说得理所当然,好像这样的关系在所谓圈子里寻常普遍,闻所未闻的陈栖叶大脑空白一片,听到乔音诱惑秦戈:“你想试试吗?”

    陈栖叶握手机的手心沁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