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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雨晴盯着余当当看了好一会儿,见她枯皱个小脸,紧缩着双眉,再加上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神情。再一回想余叮叮像她妈一样趾高气扬的模样,这没妈的孩子啊就是惹人怜。就是不晓得方才这孩子是真未听见她与余大的动静,还是只是假装。不过瞧她这般的说法,就是听见了,也并不见得有心点破,说不定这就是投诚的意思。

    安雨晴的心里存了份疑,面上便半真半假地擦拭着眼角,拍着余当当的手背,叹气道:“当当和三婶一样都是可怜人,当当是没妈的孩子,三婶是做梦都想当妈妈,要不以后当当就把三婶当妈妈吧!”

    余当当真的很伤神,原本说出那番话,不过是想不动神色地解释一下她真的没听见他们偷情。谁料,这三婶不愧是大伯母口中过气了的戏子,过气至少代表曾经专业,这做起戏来可比余叮叮强多了。

    余当当抽回了手,又不动声色地提醒道:“三婶婶不是还有旭初哥嘛!”

    隋旭初,安雨晴的继子。余叮叮戳她脑门子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发笑,阴坏阴坏的,白瞎了那张白干白净的脸,瞧那样子是余叮叮的狗腿无疑。

    安雨晴抽了抽嘴角,表情有些不自然,本想趁这孩子体病虚弱的时候,说几句感性的话,拉近彼此的距离感。见这孩子还是不适应与自己亲近,也就见好就收,毕竟她也没有天真的以为一次就能搞定。

    安雨晴扶着额,似悲伤地道:“旭初跟我们一样也是可怜人呐,咱们以后多亲近亲近,可好?”

    说话的时候,余当当已经闭上了困倦悲伤的眼睛,虽对于她的诉求未作任何表示,但她笃定了此刻的自己与余当当的关系已经今非昔比。

    余当当心道,三婶你真的想多了。就以目前的形势,又不似前世里还有爹爹这个靠山,如今呐还是蛰伏,低调生存才是紧要,她可不想多惹是非。

    半夜,安雨晴已经回了自己的宅子歇息。余当当辗转床上不能眠,思过去的亲情,忧未来的生活,脑门子生疼。

    正忧伤着,一道黑影闪进了房间,余当当稳住了呼吸,未作声响。

    只听见外间响起了嘘嘘索索之声,她好奇的紧,便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躲在里间外间唯一的遮挡处——一幅香木雕刻的屏风后,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立在贵妃榻边的黑影抬了头,黑夜中,少年的星目很好看,熠熠生辉。只是脸上那沉静到有些麻木的表情,实在是配不上这双耀眼的眸子。

    少年是蒋晔。不爱说话的孩子,看着乖巧,心事总是最多的。比如,先前便教唆了妹妹掀了她的被子。现在呢,趁着夜深人静又来她的房间作何勾当?

    余当当蹑手蹑脚地回了床上,面朝着墙,闭上了眼睛。

    感觉人的呼吸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装作熟睡的余当当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

    蒋晔轻笑一声,一根手指头在她的脸上点来点去,指尖落在她尖细的下巴上,嘴角一扯,自语道:“越长越像小狐狸。”

    犹在心惊的余当当还未回过神来,停留在脸上的手指便缩了回去,紧接着只听门“吱”了一声,像是被风吹动了一样。

    余当当睁开了迷惑的眼睛,这冰凉的夜里已无一丝温热的气息。

    这蒋晔也算是她的表哥。

    表哥表妹,亲亲暧昧,看来搁哪儿都流行。只是这表哥虽说同她上一世的表哥一样,俊朗的都有些人神共愤了,但瞧这小小年纪便闷坏闷坏的,再长个几年定又是个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主。

    忽地又想起隋旭初那张阴笑着的脸,余当当撇撇嘴想定是这家的风水有问题,要不出来的男丁怎么都是一副小白兔的颜,千年狐狸精的心思和大灰狼的秉性呢!还不如她那上一世的表哥,除了好小妾这一头以外,阴谋诡计什么的却是不肖做的,倒是她为了不叫爹爹担心,为了保住自己当家主母的地位,无可奈何耍了好几把的心眼子,这才揪住了小妾的罪过,一举将她踩在脚下。不过也好笑,她费了千般万般的气力,最后赢的还是那西厢房的妾,谁叫自己不如人心狠呢!也不知表哥同那小妾可有重修旧好?

    余当当又开始伤神,暗骂着自己太没用,心道还想着那些作甚,就让那贱男和□自己拙去吧,偷情、杖杀心上人什么的,她就不信心里不会留有阴影,相爱相杀也是一种极好的相处模式。自个儿呢过好眼前的日子才是真,最主要的是这一世可莫要再做那心软无用的妇人了。

    转个念头又道也不知蒋晔那小鬼动了什么手脚,虽说自己并不想招惹是非,却也不是怕事之人,若是与自己无关也就由他去了,不过哪怕牵扯上自己一分一毫,那她势必也要还上三分颜色给他的。上一世作惯了包子任捏任揉,把自个儿的命都搭了进去,这辈子要还做包子,真真是包子到家了!

    这番想着,余当当终于陷入了梦乡,梦里的自己梳着双角,无忧无虑地承欢父母膝下。

    一大早,是被老太爷的怒吼声给惊醒的。

    迷迷糊糊的余当当还身在梦境,一掀被子连鞋都顾不得穿,便朝着吵闹声跑去。

    边跑边道:“爹,爹,您消消气,一大早就生这么大的气,对身体不好。”

    一口气跑到花厅,正瞧见余家老太爷举着金丝楠木龙头拐就要戳上余大的面门,余当当彻底清醒过来,眼前生气的不是爹而是爷。

    那两句爹也不知道可有人听见,她很是心虚,立在花厅入口处,又重复了一句:“一大早就生这么大的气,对身体不好。”

    说着她小心越过地上的茶杯碎片,走到余家老太爷的身旁,虚扶着他的胳膊,轻拍他的背,“爷爷,身体紧要。”

    余家老太爷缓缓放下拐杖,斜了她一眼,硬声道:“回房去。”

    余当当一怔,空心掌在老太爷的后背停止了下来,她鄙见余大颇有些怨毒的迁怒目光,低垂了眼睑,暗恼着自己未看清形势便冲了进来,着实是睡昏了头太不理智。上一世同样有着家主威严的爹爹,从来都不会这般跟她讲话,哪怕有天大的怒火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也会烟消云散,再也不会有人像爹那般宠溺她,眼前的这个爷爷恐怕对这个孙女是责任大于感情。

    余当当轻叹了一声,默默地迈步准备离开。并未走出几步,只听老太爷对着她喊道:“二丫头,天凉不穿鞋不许乱跑。”

    耳边的话语已比先前缓和了不少,余当当深知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舒心不舒心,全凭老爷子对自己的喜爱程度,于是她回头笑着轻快地答了声:“唉!”只见老太爷朝她点点头,又使劲用拐杖戳着地。

    余当当缩了缩头,快步离开,走出去不远,便又听老太爷近似于咆哮一样对余大道:“还不快给我滚去找。”

    大伯父丢东西了吗?想起昨夜蒋晔鬼鬼祟祟的行径,余当当的心底多少有了谱。

    走至楼梯口处,刚好碰见蒋晔牵着哈欠连天的蒋甜甜从三楼走下来。蒋晔闪着乌黑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似笑非笑道:“当当昨夜睡得不好吗?瞧着黑眼圈挺严重,病才刚见好,还是床上躺躺,好好休养几天的好。”

    余当当并不想开罪他,也更不想同他有瓜葛,便往旁边的盆景处靠了靠,给他二人让出挺宽一条路,然后冲他轻微俯首一礼,笑道:“表哥说的是,我这就回房去了。”说着又轻微俯首一礼,款款离开。

    千年不换表情的“无情帝”蒋晔纠结地挑起好看的眉峰,她刚刚叫他什么?表哥?她居然叫自己表哥!还有她刚才的举动,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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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讨打的

    与那蒋晔有一般想法的,还有余叮叮。

    余家夏桑馆。

    这是一套较为有特色的绿色北欧风与现代简约时尚风混搭的大客厅。因为楼层高和大块落地窗的有利因素,房子有足够的采光,所以客厅大胆地用了绿色做为背景色,就算白天没有开灯,也不会有压抑感。

    客厅里,拥有着北欧浓烈风情的纯白色的皮质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色改良款旗袍的美丽妇人。

    她的皮肤很白,映衬的那原本就很红的旗袍更加的艳丽。她的眉头紧锁,双手紧紧地扣着怀中的短绒抱枕。饶是她这副无利于美貌的表情,也丝毫不曾减弱她的万种风情。

    “妈妈,你听见我说话没有?”余叮叮摇晃着坐在沙发上的美丽妇人。

    刘真芹回了神,扶了扶有些刺痛的额角,拍拍女儿的手,安慰道:“叮叮,你不要这么霸道,你总是欺负当当,虽说她软弱,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她反抗你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若真心咽不下这口气,下次再欺负回来好了。还有你爷爷,他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精,岂会为了你们小丫头的三言两语就改变看法。”

    对于女儿和堂妹的过节,在她眼里不过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且不说当当那孩子已经死了爹,朝中无人怎做官!就算她继承了她爹的股份又能怎样,就那种软弱的性格是入不了老爷子眼的,顶多就是长大了多给点嫁妆,寻个匹配的人家嫁出去。

    可她的叮叮就不一样,她可是完全按照余家继承人的要求来培养女儿的。等到叮叮继承了余家,要面对的尔虞我诈阴谋算计多的很,眼下的当当不过是她练手的初级小妖,连小妖都搞不定,将来怎么跟boss斗!

    是以,她真的不是不担心女儿,只是一心想让她多历练。再一个,她此刻真是没心去担忧她,现在更叫她烦心的是自己的丈夫。

    一想起余天民,刘真芹一下子凉到了心底,就似这屋里没开暖气似的。

    刘真芹将绣着牡丹花的短绒抱枕扔在了沙发上,换了个坐姿,委婉地问:“叮叮,昨晚你去找爸爸的时候,当当在干吗?”

    “当当在……和甜甜玩呢!”余叮叮略有些犹豫地说。她答得很是投机,当当确实是在和甜甜“玩”,不过那是她去了以后。她不敢说出自己的疑虑,她不想让妈妈为此和爸爸吵架,他们的感情已经很不好了,她不想雪上加霜。和天下所有的子女一样,余叮叮向来认为父母还是原装的好,她可不想像蒋晔那样,有个后爸。

    “甜甜也在当当的房间里?”刘真芹又问。

    “嗯,还有蒋晔。”余叮叮装着很随意地答。

    对自己女儿的话,刘真芹是深信不疑的,她暂且打消了心中的不快,抚摸着女儿的头,谆谆教导道:“你下回且不可像上次一样欺负当当了,你爷爷虽然一向认为强者为尊,但万一弄出人命,还是你二叔唯一的血脉,你爷爷也定是饶不了你的。妈妈教过你,欲将人踩在脚下,只要捏住其七寸,他人想要活命,还不是任捏任揉,这可比你直接要人命高明的多了。”

    余叮叮很是受教地低了头,心道着什么时候验证一下妈妈教的。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反正还得找死丫头问问昨晚爸爸和破鞋在房间里的事。

    想起爸爸,她也很糟心。男人花心是不错,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爸爸倒好,居然跟那个拍过三级片的破鞋不清不楚的。想起那个破鞋她更来气,妖里妖气的没事总挤兑她和妈妈,她看在隋旭初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现在好了还蹬鼻子上脸想要爬上爸爸的床。等问清楚了死丫头那破鞋是怎么犯贱的,看她怎么整治她!

    晚饭的时候,有余家老太爷震场,除了姑姑余兰芝和姑父蒋邦不在以外,其他人均安安分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谨记着古训“食不言”,餐厅里除了偶尔发出的筷子碰击碗碟的声音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声音。

    当然眼神交流除外,据余当当不完全统计,余天民和安雨晴飞了不下5次媚眼,其中被刘真芹拦截了三次,遂瞪了安雨晴三次,又被三叔余江民发现了一次,很明显被带了绿帽的某人并不知情,刘真芹便顺便投给他了一个夹杂着同情和愤慨的眼神。

    这是穿来的余当当第一次在餐厅同余家人一起用餐,一顿饭吃下来竟好似看戏一般,□ 迭起,瞧得余当当一个留神没忍住,竟然多吃了一碗饭。

    管家的吴婶给她添饭时,老太爷点点头,对她道:“多吃点儿好!”

    虽然依旧惜字如金,但也证明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余当当笑着答:“爷爷,你说人是不是特别的奇怪,病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饭可比药好吃多了。”

    老太爷意有所指道:“病了一场还能领悟一个道理,也算没有白病一场,当当你得好好谢谢叮叮。”

    这老太爷还挺有意思,好像是唯恐天下不乱。余当当扫眼望去,只见坐在自己对面的余叮叮筷子一顿,扯出一记不甚自然的笑容,撒娇似地道:“爷爷,叮叮已经很自责了。”

    会撒娇的孩子就能有糖吃吗?

    余当当挑了挑眉,也意有所指地笑道:“是的,爷爷,我一定会好好的谢谢叮叮姐姐。”

    不理会余叮叮瞪过来的杀人目光,余当当悠然自得食着盘中的饭菜。

    哦,是了,经过进一步的观察,余当当已经改变了战略方针,那就是不惹事,不怕事,坚决地做好溜须拍马这件意义深远的事。也就是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坚定地顺着老太爷的意思走,是不会错的,至于其他的人,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不,一吃完饭,大水就淹来了。

    余当当正要上楼,余叮叮手捧着这一季最新款的羽绒服披在了她的背上,又挽住了她的胳膊,甜甜笑道:“爷爷,吃得太饱了,我和当当去花园散散步。”

    老太爷点头应允,叫了余大和余三去花厅喝茶问话。蒋晔陪着蒋甜甜在看动画片,他回头看她的时候,似乎在笑,又似乎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安雨晴和刘真芹一脸和气,就差手挽着手表示亲热了,双双去了厨房吩咐明天的菜式。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不情愿的表情。

    余叮叮强行挽着余当当在前,隋旭初在后,押解着她到了花园。余家的花园很大,三人一路过了正对着宅子的喷泉假山,顺着假山背后的小径往榆树林走去,还哪儿黑往哪儿钻。

    余当当本来并不害怕,奈何一比二,隋旭初还是个半大的小子,万一一言不合,动起武来,武力值不如人啊,为免自己受那皮肉之苦,遂起了挑拨的心思。

    刚一站定,余当当决定先发制人,“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可是……有些话不好讲。”说着,还拿眼睛小心翼翼地瞥了瞥隋旭初。

    余叮叮心领神会,也瞥了眼隋旭初,思前想后决定先解决盟友,遂高耸着脸庞问他:“旭初,我问你,我和你妈,你决定站在谁的一边?”

    黑暗的夜色中,散发着浓浓的一股女王气息。骄傲的余叮叮笃定了,自己早已迷得隋旭初七荤八素,别说是继母了,就算是亲妈,也不是她的对手。

    隋旭初狠狠地瞪了肇事者余当当一眼,试图去牵余叮叮的手,讨好的意思极明显。

    谁料,余叮叮并不领情,一把甩开他,噘着嘴道:“你要是选择站在你妈那边,我也不会怪你,从此你不许再爱我。”

    一旁的余当当听得只想笑,隋旭初却急了,“叮叮,你知道的我很爱你,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余当当正感慨着这两人真猖狂真不要脸,一张嘴就是什么爱不爱的,还当着她这个外人在,她都替他们脸红。谁道一回神,那边已经吧唧吧唧地亲上了,余当当惊吓不已,再一次颠覆了她这个古人的三观。她站在一旁,好奇地瞪着如胶似漆的两人又腻歪了好一会儿。

    这时候,余叮叮终于清醒,推开了想要继续索吻的隋旭初,怒道:“看什么看?”

    “看戏。”余当当很诚实地说。

    但往往诚实是不被人喜爱的。余叮叮气红了脸,举起手想要给她一个耳光,又害怕她肿着脸被别人瞧见,遂放下了手使劲推了她一把,仍旧气呼呼地道:“说,昨晚我爸和破…三婶在你屋里都干了什么?”

    余当当趔趄了好几步,歪歪斜斜的好容易站稳了,心里也来了气,准备好好的戏耍戏耍她,便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喝了药,迷迷糊糊地睡了,总听见有女人在哭,还有男人在旁重复着‘我一定会和我老婆说清楚,我一定会讨了你过门’之类的,后来女人就不哭了,就听见男人又说‘晴,你好滑’,女人就开始啊啊乱叫,我也搞不懂他们是在干什么。后来你就来了,我才知道原来是三婶和大伯在说话。叮叮,我真的不知道大伯和三婶都干了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叮叮,你得相信我。”

    余当当也学着隋旭初去拉余叮叮的手,余叮叮情绪失控,尖叫着跳开了两步,红着眼眶道:“旭初,你妈太不要脸了,我爸要是和我妈离婚了,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隋旭初支支吾吾地正要解释,余叮叮已经哭着跑开了。

    余当当有些失落,这就跑了,也太不经逗了。

    她没趣地耸了耸肩,就要往回走,没防着,隋旭初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到了榆树上。

    “都怨你,要不是你叮叮也不会生我的气。”隋旭初恶狠狠地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这都什么事啊!粗糙的树皮扎得余当当的后背生疼,缺氧的痛苦使得她心生怒意,双腿却很没出息地软了下来。

    “警告你,忘了昨天的事,跟谁也不准再提起。否则我要是完了的话,就先掐死你。”

    隋旭初见她连连点头,便慢慢松了手。余当当顺着树干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的狼狈,看在隋旭初眼里,换得了他的冷笑。

    前一辈子的窝囊和这一辈子的委屈,化作戾气,齐齐袭上心头。余当当摸索着,捡起地上的半截砖头,猛地跳起来,向着隋旭初的后脑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