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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旭初却道:“我的二小姐,小的上的可是军校,毕业了也就是个一月领几千块的小军官。你跟着我做了小军官太太,没有豪车,就得坐公车,没有豪宅,就得住破公寓。我是怕你到时候一下子接受不了,提前让你适应适应。”

    “谁要跟你!”余当当的嘴比鸭嘴还硬。

    隋旭初拉了她的手,前后摆摆,道:“就你这号的,不跟我谁要啊,吃的又多,头脑简单,关键是四肢还不发呆,”

    余当当想反驳,可貌似他说的都对,便气结地暴了粗口:“滚你妈的蛋。”

    恰逢迎面走来了安雨晴,没听见前面的话,独听见了这一句。心道着怪不得别人说生个儿子娘挨骂,倒霉的躺枪了。又不好发作,干脆只当这一句也没听见。

    是夜,安雨晴躺在余江民的臂弯,惆怅地道:“旭初这孩子以后肯定怕老婆。”

    余江民:“不能吧,他挺有主见的,又不苟言笑。”

    安雨晴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他铁定会怕的。”

    余江民又道:“那以后你给他寻个软弱好欺负的不就行了。”

    安雨晴又不能说老婆已经内定了,只能两眼望天,继续感慨:“儿大不由娘呐。”

    至此,蒋晔的剑桥已经飞舞着小翅膀越飞越远,而还躺在病床上的蒋晔铁定已无法追赶。

    还有楚生的提前出现,刘真芹的意外出规,这些隋旭初始料未及的事情,不知道要带着余家走向什么样的未来。

    而他的军校也已经开学在即。

    军校不比其他大学,全封闭式的管理可以磨练人的毅力,唯一的不好就是出入不自由办点啥好事坏事的都不太方便。

    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余当当那的振鹰中学也是军事化管理,她不回余家,防备的人只有余叮叮一个,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想来也挺悲哀的,家最温馨的港湾,却成了最危险的地带。

    这是余家所有人的悲哀。

    还有很多事情也是隋旭初无法预料的。

    譬如,他去了军校,军训还没结束,余叮叮便被送到了大洋彼岸的一所女子中学,其速度之快让所有的人始料未及。

    刘真芹老早就有送余叮叮出国的打算,可那个时候她想留她在余家争继承权。可现在刘真芹转变了策略,她要让余天民去争,就算余老太爷再不待见他,他都是他的儿子,还是长子。

    再譬如,同住在一所医院的刘定和蒋晔建立起了一块儿嫖|娼的深厚友谊。

    人生啊,就是水缸里按葫芦,这头按下去了,那头又起了,不可能停止这样那样的小麻烦。

    所以,打起精神迎战吧,少年!

    59

    过完了元旦,余当当所在城市的第一场雪来的有些晚,飞扬的雪花蝴蝶一样漫天飞舞,落在地上却是积不住的,不一会儿就化成了水,和着路上的泥泞,已不复先前的美丽。

    穿着一身笔挺军装的隋旭初已经收拾好了衣物,准备回余家过寒假。他今年已经大二,较之刚入学的时候,又高了一些,黑了一些,壮了一些,举手抬足间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也因此获封了军校一枝草的荣誉。

    这时,宿舍楼下传来了汽车鸣笛声。

    同寝的小伙伴探头向下望了望,道:“嘿,豪车,找谁的,找谁的?老隋是不是找你的?”

    隋旭初淡淡笑笑,摇了摇头,他一早就跟安雨晴说过了,不需要来接,他自己会搭公车回去。

    众小伙伴又调侃了几句,往下望的小伙伴突然很兴奋地道:“嘿,还是一美妞,别说话,别说话,听听叫谁呢!”

    一听说是美妞,又有几个小伙伴纷纷走向了阳台。

    可见豪车的杀伤力,还及不上美妞。

    而后,那几个一齐向下望的小伙伴,一齐回了头,用羡慕妒嫉恨的口吻道:“老隋,找你的。”顿了一下,又有人道:“老隋,你什么时候傍上了这么个有钱的美妞,连声招呼都没打,太不够兄弟了。不过,兄弟们就不追究你谎瞒军情的事情了,给兄弟们透个底,你卖身了吗?”

    “滚犊子。”隋旭初笑骂了一句。其实不用他们说,隋旭初也听到了有人叫他的名字,声音那么耳熟,不是余当当又是谁呢!

    他忘了他们家无组织无纪律的女人,并不止安雨晴一个。这不,他墙裂要求了安雨晴不准来接,却忘记了墙裂要求这个小女人。

    隋旭初快步走向阳台,挥了挥手,示意他听见了。

    要不,再让余当当叫下去,整个学校都该议论纷纷了。

    事实上,已经迟了。

    就余当当开的那辆亮蓝色的保时捷,已经够扎眼了。再加上身材够正,只见她一米七的身高踩了一双厚底的红色毛短靴,和那一身米白色的长款羽绒服,瘦高瘦高的衣服架子,别提往那一站多有范了。

    女人身材好了,配上普通的脸袋已经叫漂亮了。何况底下的那位脸袋已经不能用普通来形容了。其效果真的很震撼,基本上每个宿舍窗口,都有向下望的小伙伴。

    隋旭初原本想叫她进车里去等,想想还是算了,还是他赶紧撤的好,幸亏现在已经放假了,就算挺多人看见,等到再开学的时候,估计也忘得差不多了,这一幕要放在开学的时候,得被人议论多久啊!

    隋旭初慌忙拉着行李箱,和同寝的小伙伴们说了拜拜,就赶紧往楼下奔去了。

    隋旭初才将系好了安全带,余当当已经发动了汽车。

    “什么时候考的驾照啊?买的吧?”隋旭初嘴贱地调侃了一句,算是见面礼。

    还不等余当当说话,隋旭初便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余当当还不满十八岁啊!哪里来的驾照?敢情这货是无证驾驶。

    隋旭初又赶紧道:“停车,停车,换我开。”

    “怎么了,我技术很好的,连三婶都夸我技术好。”余当当觉得上辈子跟隋旭初就有仇,一见面还没高兴完呢,他就开始给她添堵来了。

    “快点儿停车。”隋旭初又强硬地重复了一遍。“没有一点儿安全防范意识。你是未成年人你懂吗?你没有驾照叫无证驾驶你懂吗?是犯法的你懂吗?”

    余当当悻悻地将车停到了一边,她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来,就应该叫他自己拖着行李箱,转四趟车,再走几十分钟的山路,累死他个大坏蛋。

    两个人互换了位置,隋旭初熟练地驾驶着汽车,开出了校门。

    余当当奄奄地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不说一句话,隋旭初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这是在闹脾气呢!

    便道:“姑娘挺大岁数了,就是不懂事,说你还不是为你好!”

    余当当听了无动于衷。

    隋旭初瞥了她一眼,又嬉皮笑脸地道:“谁给你画的眼妆,没我给你画的好看,赶明儿我还给你画哈。”

    余当当还是不搭理他。

    恰逢这时候,遇见了个红灯,隋旭初停好了车,笑道:“看来要使绝招了。”说着,飞快地在余当当的脸上亲了一下。

    余当当嫌弃地使劲擦了擦他亲过的地方,隋旭初给气乐了,咂咂嘴道:“绝招都不好使了,肯定是有外遇了。”

    余当当真想骂他,可她最近换风格了,走的是名门淑女风。主要是最近总被余老太爷带出去参加各式的宴会出席各式的活动,装淑女装的久了,装成了习惯。

    “专心开你的车吧!”余当当特没气势地说了句这话,就在心里怨恼起自己来了,范呢?高贵冷艳的范去哪里了?

    想来是见到了隋旭初,又一下子跌回了原形。

    余当当在心里叹了口气,告诉自己还是别装了,装生气又装不像,就别在这儿别别扭扭的惹人笑话了。

    她想了想道:“你吩咐我的事,我一件也没落下。据侦探公司的人说刘真芹还在和楚生交往,前一段时间刘真芹去做妇科检查,据说是想查查到底是什么原因她生完余叮叮之后,就再也怀不上了。蒋晔那边没什么太大的动静,和刘定过往甚密,按照你的交待已经拍下了他和刘定一起参加□派对的视频。要看吗?劲爆的很啊!还有,余兰芝和蒋邦的关系时好时坏,总的来说如胶似漆的日子没有冷战的日子多。哦,对了,今天余大小姐从大洋彼岸飞回来过寒假。家里的司机载着家里的其他人,都接她去了,所以我才自己开车来接的你。”

    要知道这是余叮叮出国以后,头一次回来,家里的人表面上都挺欢喜的,主要是余老太爷欢喜,其他的人真也好假也罢,欢喜的样子是得做出来的。

    隋旭初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问:“蒋晔的视频你看了?”

    侦探公司发过来叫验收,她总不能不验。余当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点了点头。

    谁知道,隋旭初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道了三个字“不学好”。

    给余当当闹了个大红脸,她不岔地道:“老娘不学好,也是拜你所赐。”

    隋旭初悠然地转着方向盘道:“我的二小姐,形象,注意淑女的形象。快把老娘那两字咽回去,咱就当没说过!”

    余当当觉得若有一天她英年早逝,一定是被隋旭初气死的。不过,他的下场也不会比她好到什么地方,她一定会让他死在她死前的那一秒。

    车厢内传出来了某正经的准军官的哀嚎声,下一刻就是求饶声。“当当,君子动口不动手……尼玛,叫你动口但你别咬人呐,要不,你还是动手吧!……喂,不许手和口一齐动。”

    要不是保时捷开着车窗,过往的人们可以瞧见里头发生的“惨剧”,光听动静,还以为青天白日的在大马路上车震呢!

    隋旭初和余当当回到余家的时候,余叮叮已经到家了约莫一刻钟。

    余家的大人们围着她,好似她是原方来的尊贵客人,陪吃陪喝陪聊天。余叮叮不是一年半前的那个余叮叮了,她的成长可以用光速来形容。

    只见她端庄雅丽地坐在那里,微笑着同每一个人说话,那气质俨然一个年轻版的刘真芹。

    刘真芹是乐在了心里,心想着要早知道送这孩子出国能变得这么懂事,她早就应该狠心将她送出去,也省得留在家里被这些豺狼虎豹们围攻了。

    想起余叮叮可能和蒋晔有一段,刘真芹的心里就像是一口茶水没咽下去,哽在了心里,不止心里难受,还有些反胃。

    一说起反胃,也不知道那个专治妇科病的老中医开的药方到底怎么样?她想怀孕想的都快疯掉了,要知道只要她一怀孕,余当当也好蒋晔也好,那都是浮云,想争家产梦去吧!

    当然,还有最秘密的一点,她谁都不会说,包括楚生。她想生的不是老余家的孩子,而是想生一个楚生的孩子,作为她不能离婚跟他的弥补,也是为了可以牢牢地拴住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一起了这么久,她总有一种他可能随时抛弃她的错觉。

    不过,想要怀孕真的很难啊!医生看了那么多,大毛病也没有,可就是怀不上,难道真的是因为生了叮叮还没出月子就和余天民做|爱做坏了身子?那时候,她是怕,怕余天民出去鬼混,才那么着急和他做|爱。早知今日,肯定不会有当初。

    刘真芹怨恨地瞥了一眼余天民。这会儿,余天民正和余老太爷说话。

    余叮叮见刘真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她这里,便含笑地飞了蒋晔一眼,还极具诱惑力的露出了点点舌尖,舔了舔红润饱满的嘴唇。

    那神态早没了先前的端庄,完全与之前判若两人。

    蒋晔将她的挑逗全数接下,未动声色,只是端起了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低垂的眼眸中带着阴郁的笑意。

    而这些,被初进门的余当当隋旭初收在了眼底。

    余叮叮的挑逗是不含|欲|望的,她对这个夺了他初|夜的黄瓜早就无感,这么久没有回来,总得要寻个盟友。

    蒋晔那厢对余叮叮的感觉更复杂,要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出国因着那场意外成了泡影,不情不愿地读了国内的商学院,而余叮叮不声不响就出了国,上了一年的语言学校,虽然与在国内比较推迟了一年才上大学,可再过半年她也和余当当一样该考大学了。

    据说,目标也是剑桥。

    单剑桥这两字,就够让蒋晔不舒服。

    盟还未结,间隙已生,这两人未来的命运叫人替之捉急。

    60

    这个干冷干冷的冬天真的让人很烦躁。

    想想即将开学的高三末学期,想想余家的那群牛魔鬼神,再想想莫名其妙献殷勤的余叮叮,余当当只觉很惆怅。

    一大早九点,金鼎的大门刚刚打开,余叮叮便拖着余当当到了这里。

    美其名曰,好久不见的姐妹需要联络感情。女人之间,有什么比一同逛街买衣服更适合交流感情的呢!

    余当当时原本真的不想和她混在一起,奈何不到吃早饭的时间,余叮叮便已经在楼下叫了。余当当便腻在床上不肯起来,后来余老太爷发话了,这月过年一人多给五万,买衣裳去吧!余当当还能说什么呢?只得哀怨地爬了起来,哀怨地跟在了余叮叮的后面。

    一来到金鼎,余当当便发现了,今天她是陪衬。

    余叮叮像个花蝴蝶一样,满场的乱飘。飘到这家嫌衣服不够贵气,余当当便腹议尼玛你一个十□岁的大姑娘,要青春要靓丽要性感要妖娆,没事你要什么贵气,要不要再去楼下的金店买个几百克的黄金挂在脖子上,彰显一下你余家大小姐的贵气逼人呢!

    飘到那家嫌衣服不是她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