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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真芹给蒋邦打电话的时候,蒋邦正在事务所的会议室里见客户。

    这是一笔数目可观的大生意,城内有名的富家公子哥儿被人下了套子,活生生地演了一把仙人跳里的肥羊,说好的嫖|娼成了强|奸,说好的坐台小姐成了被人下了药的清纯大学生,这就属于刑事案件了。原本蒋大律师从来不接这种舆论性很强的刑事案件,但今时不同往日,蒋大律师一心想给女儿攒上一笔丰厚的嫁妆,客户给的钱多,也就破了先例。

    蒋邦拿着手机,和客户道了声“抱歉”,便出了会议室。

    “大嫂,现在打来有事?”蒋邦和刘真芹的交集不多,他很客气地道。

    那种客气,与之前他在会议室里和客户谈话的语气无甚差别。

    “哦,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刘真芹也很客气,纠结着要怎么说才能显得不是那么的突兀。

    蒋邦道:“大嫂,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先挂掉,咱们回家再聊,我这边刚好在接待一位很重要的客户。”

    “这样啊,那你先忙……哦,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姓楚很精通乐器的一个男人。”

    刘真芹害怕错失了机会,下次就更不好开口,便在蒋邦挂电话之前,快速地这样道。

    “姓楚?”他这辈子都不想认识什么姓楚的男人,那是他永远摆脱不掉的噩梦,是横跨在他和余兰芝之间的一条怎么跨都跨不过的巨坑一样存在的鸿沟。

    蒋邦愣了一下,又道:“大嫂,你有话直说。”

    刘真芹打着哈哈:“哦,我前几天去美乐剧团看演出,听说那个姓楚的钢琴演奏师和余家颇有渊源。我和天民结婚了十几年,从没听人提起过这号人物,我想着你虽然和兰芝结婚比我们晚,但你进余家比我早,就带口问一下。”

    蒋邦道:“我也没有听过姓楚的这号人物,估计是误传。”

    “我想也是。”

    没有什么收获,刘真芹正想说挂电话,只听蒋邦又说:“大嫂,这个问题你除了问过我,可有向家里的其他人提起过?”

    刘真芹一听,觉得有戏,按捺住兴奋,故意道:“还没呢!说是有渊源,也不晓得是好的渊源还是坏的,就没敢直接和天民他们兄妹提起。”

    蒋邦把心放在了肚里,也笑道:“就是,还是谨慎一些的好,那大嫂,咱们家里见。”

    “好的,家里见。”

    挂了电话,蒋邦没了和客户继续谈话的心情,叫来了秘书,嘱托了几句,便开车离开了事务所。

    他先是在余兰芝工作的电视台外徘回了一会儿,后又将车停在了离电视台不远的一个地下停车场里,而后叫了辆出租车,目的地是美乐剧团。

    美乐剧团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淮海街上,剧团的对面便是有名的ss咖啡馆,里头最有名的就是麝香猫咖啡。

    如今,余当当便坐在ss咖啡馆二楼靠窗的卡座里喝着奶茶,坏笑着问对面的隋旭初:“你的猫屎咖啡香吗?”

    隋旭初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提醒她:“注意,它有一个更文雅的名字叫做麝香猫咖啡,这一杯一千块,可以买50杯你正喝的奶茶。”

    “我宁愿喝50杯奶茶撑死,也不愿意喝一杯猫的排泄物。”余当当不以为然地说着更恶心隋旭初的话。

    麝香猫咖啡的味道真的特别的独特,以至于喝过一杯真的就再也喝不惯其他的普通咖啡。饶是它再香,听见余当当这么说过以后,隋旭初已经没有了再想喝它的心情。

    想象这东西害死人啊!——猫的排泄物!

    隋旭初满脸的大泪花子,真想一巴掌将余当当给人道毁灭。

    苦逼的,他现在可是贫下中农,穷的叮叮当当的,好不容易狠下心来喝杯咖啡享受一下,才喝了两口,剩下的他是不喝呢还是喝呢!

    要不是这是在和余当当约会,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将咖啡帐赖在她的头上。

    可是正约会呢,是个男人就不会让女伴掏钱。

    余当当当然不知道隋旭初苦着脸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一定会呸他一脸大雪花子,泥煤,这是约会吗?分明是在干小坏事。

    余当当对着微型望远镜看了一会儿,道:“蒋邦还没进去呢!”

    “嗯。”对面的隋旭初磕着西瓜子,正无聊地四处张望着。

    不远处的一卡座里一长发及腰的美女,给隋旭初了一记带钩的媚眼,而后又甩来了一个飞吻。

    隋旭初还没有接收到那份柔情蜜意,便被余当当无情斩断。

    她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踩着他的脚。

    隋旭初的脸都疼歪了,低声悲怆地道:“不带这样不讲道理的,是她勾引我,又不是我在勾引她。”

    “你心花怒放了。”

    “我没有,我誓死不从。”

    余当当又捏着拳头,以示警告,这才松了脚。

    隋旭初又趁机道:“你不知道,在学校的时候,可多小姑娘勾引我了,我都誓死不从。要不……我从了你吧!”

    “我很会暖床。”隋旭初补充道。

    余当当哂笑:“现在是夏天。”

    “我会煮饭、打扫、洗衣、叠被。”

    余当当:“田螺公子的恩情,小女消受不起,唯能做的便是准备好一口大缸,日也将你侵泡,夜也将你侵泡,待将你泡的白白又胖胖时,架上一口大油锅,爆炒葱花老姜与大蒜,也只有它们才能去的了你身上的那股子腥气加骚气,从此使你安分守己的做人。”

    隋旭初不会说他觉得余当当就是他的葱花老姜和大蒜,去了他身上所有的戾气,使得他再世为人时没有被仇恨迷住了双眼迷失了心智。

    他微微笑笑,伸手刮了刮余当当的鼻子,亲昵与宠溺彰显的一塌糊涂。

    余当当只觉莫名其妙,只当这人被他气的傻掉了。

    便转移了注意力,又望了望架在窗边的微型望远镜。

    忽然,她很激动地道:“嘿,你猜我看见了谁?”

    “天使?玛利亚?”隋旭初调侃她的大惊小怪。

    余当当没有理会他,反而是一脸兴奋地道:“蒋晔,我看见蒋晔进了美乐剧团。”

    “蒋邦呢?”

    “还在出租车里。”

    隋旭初眨眨眼睛又问:“你猜他看见蒋晔了没?”

    余当当也眨了眨眼睛:“我猜他一准看见了。”

    “得,今天的监视任务完成,”隋旭初举起了长长的手臂,伸着懒腰,慵懒的像只整天只知道睡觉的树袋熊。

    只见他笑着对余当当道:“为了庆祝任务圆满完成,咱们去开房吧!”

    “开房做什么?”余当当红着脸,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隋旭初已经迈开了大长腿站了起来,手撑着桌子,俯下了半截身|体,压迫感十足地道:“开房当然是做……笨蛋,墨香酒店701,和我妈说好的你忘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够送积分的同学,积分已送。

    66

    其实余当当并没有忘记和安雨晴约好的事情。

    今年电视剧类的大奖小金梅奖的举行地点是在墨香酒店,安雨晴被邀请为颁奖嘉宾,不晓得隋旭初为什么对这个颁奖典礼那么感兴趣,央着安雨晴多弄了两份邀请函。

    安雨晴便叫他二人老早就订下了墨香酒店的房间,一为歇脚方便,也为了应对一些不可预知的突发状况。

    但陡然一听隋旭初突然说开房,余当当的小脑袋瓜子就跑偏了。

    这不,又被他笑话了,搞得她好像是个一心只有那回事的女|淫|贼似的。

    余当当自觉要是发怒就显得自己格外的小气,便将不爽藏在了心里。

    两人很快就到了墨香酒店,拿了房卡,进了房间,俨然一对开房办小坏事的小情侣。

    安雨晴很快也到了,给两人带来了礼服,便匆匆忙忙地走了。待会她是要走红地毯的,原想也捎上隋旭初和余当当,后来一想还是算了,过分的曝光也许对他们并不算什么好事,便将邀请函给了他俩,让他们一会直接去颁奖典礼的会场就好。

    余当当换衣服的时候,隋旭初去了阳台,望着下头的车水马龙和不远处才将升起的万千光辉,像抽烟那样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对着即将黑透的茫茫天空吐了出来。

    上一世,隋旭初是抽烟的,并且抽最烈的烟,喝最烈的酒,然后玩最|骚|的女人。

    这一世,全戒了,大概是物极必反,每每碰触就会有一种生理厌恶的感觉。譬如,现在的他抽烟会吐,喝烈酒会三天都爬不起来,至于玩最|骚|的女人,没玩过,不过想想前世的那些女人,硬都硬不起来。

    这一世的隋旭初,真的成了五好青年。

    五好青年隋旭初正对着远处愣神的时候,余当当已经换上了礼服,默默地走了出来。

    有风轻轻吹过耳边。

    隋旭初不经意的回头,余当当便站在他的后面。

    原以为余当当的性格是保守至极的,轻易不会尝试新鲜事物。礼服嘛,肯定还是素净的小旗袍。她穿旗袍确实好看,但看的多了,便不会再觉得惊艳。

    他看定她的时候,愣住了。

    这是要逆天吗?

    金属灰色的单肩闪片礼服,高贵典雅又叛逆不羁。

    这不是最重要的,可不可以不要低胸,可不可以不要露背!

    隋旭初的眼睛里闪过了一团火,不知死活的余当当摆弄着还没有梳起的披肩卷发,又甚平了嫩藕一样的玉臂,转了一圈问他:“怎么样?好看吗?”

    隋旭初莫名觉得口很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低沉地“嗯”了一声。

    余当当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下,不满意地说:“美中不足,胸不够大,我再去垫垫。”

    说话的时候,双手还不经意地在胸下托了托。

    泥煤,32c是不够太大,但够握了好不,再大就和她的小蛮腰不对称了好不,再大就会重心前移走路不稳的好不!c还不大,她让ab的妹子怎么活!

    隋旭初的眼睛扫过了那片高耸地带,只觉被灼伤了眼睛,又觉更渴了。

    余当当又道:“我在把礼服往下拉拉,多露点事业线效果会不会好点?”

    隋旭初一下子明白了,这货是故意的。

    报仇是这样报的吗?

    笨蛋,能不能挑|逗的不要这么明显!

    隋旭初抿着嘴,清了清嗓子。

    “我口渴。”

    余当当道:“冰箱里有啤酒还有饮料。”

    正想说“我去拿”的时候,没有征兆的,隋旭初便吻了下来。

    不像从前那样的循序渐进,最后亲吻唇瓣。而是像磁石遇到了铁,一下子便咬准了她红红软软的两片薄唇,紧紧不放。

    余当当感受到他铺天狂浪一般的热情,心想着又玩砸了,她的剧本里明明写的是勾引,再勾引,仅限于勾引,馋死他。不料,他太阴了,居然玩突然偷袭。

    再一刻,余当当的脑子便有点儿热,又有点儿迷糊。连隋旭初那不安分的手,什么时候罩上了她胸前的浑圆都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