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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和主人一起,可是我很久之前的梦想呢。”

    “还有30秒。”就要爆炸了。墨魂也该到安全的地方了吧。

    “这个玉配的主人,这个名字的所有者,其实,该是主人你呢。”

    “还你!!”我狠狠地将玉配砸向他。

    九年!久年了!我等这一刻已经九年了!这个名字,还给他!一切的一切,还给他!

    “小夜夜,我还不知道你真名……死不瞑目啊”身后响起期期艾艾的声音,居然是墨魂!

    “墨魂!你……”怎么可以……陪我送死!

    我眼睁睁地看着墨魂走到我的身边,扶起我,然后拥着我坐到地上。“小夜夜叫什么名字?快说啊……只有10秒了……”

    “墨魂,你就这么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罢了,一起,便一起吧。

    “我姓展,我叫……”

    “舞……你是舞!”

    回答他的是主人,这个名字的真正所有者。

    “对啊,我叫展舞,墨魂,记住,下辈子找我要利息。……主人,你还记得我,不容易啊。”真的不容易,父亲,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你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呢。

    “一起下地狱吧,父亲。”

    “舞——”

    炸药爆炸,一切都结束了。

    展舞,夜瞳,索魂,这个负我的父亲,负我的世界。

    浴火重生

    痛。

    似乎,没死成呢。

    明明只是胸口中枪而已,不知为何浑身上下撕裂般地疼痛。对了,炸药。这么说,我还活着?难道是计划失败,没有炸毁索魂,反被主人抓了?

    没有多考虑,我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只有熟悉环境,才能使我能对突发状况作出最迅速的反映。对于一个杀手来说,脑海中的疑问远没有周遭的环境重要。紧要关头沉着分析应战,都只不过是无知的人纸上谈兵。真正的杀手,所依从的只是身体的本能。

    这是个相当奢华的房间。床,桌,椅精巧地很,即便是我现在所处的地毯,也似乎价值不菲。是谁救了我么?那为什么我是躺在地上而不是床上?

    墨魂呢?是生,还是……

    难道这是索魂新惩罚?

    我低头检查自己的伤势,稍稍一愣。衣服,竟已不是我原本的白色皮革装,而是件轻盈华丽的纱衣,与其说是时下流行的复古装,倒不如说是古装戏服。

    撩起衣袖,才发现手臂上布满了鞭伤。一道道,深浅不一,却无一例外的皮开肉绽!不用想都知道身体其他地方的疼痛是怎么回事。

    然而使我惊讶的不是手臂上的伤,而是手。

    光滑细腻的手。

    不是我的手。

    九岁便握刀剑,十三岁出师狩猎的夜瞳的手怎么可能是这般模样?

    难道……

    我不是个有想象力的人,却在目光落到不远处镜子上的一刹那不得不相信这个荒谬的事实。

    我,已经不是我了。

    镜子里瘫坐在地上的人有着吹弹可破的肌肤,绝美的容颜略带些许苍白。如果不是她的眼睛闪动着我熟悉的光芒的话,我或许会以为对面只是幅画。散发着水莲般纯净气息的容貌,本该有的是含情脉脉的如烟目吧,换成属于索魂第二骑夜瞳的沐血的瞳眸,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仿佛,是等待千年的恶魔,被时间冲刷掉了代表杀戮的邪恶气息,只留下种族标志的魂,刻在了心灵深处,等待苏醒。

    望着镜中很可能已经香消玉陨的人,我耳边似乎有人低低地吐了两个字,宿命。

    宿命?我不信命!

    我凝视镜中的她,笑:“那我便废了它。”我的生死只对自己负责,容不得别人半点干涉,即使是老天也不行!

    “真的不同,你和我。”镜中的她居然开口说话!“我,信命。所以我不想留在这世上了。你既然可以到我的身体里,就是你我的缘分,这具身体就算见面礼送给你。”

    “我拒绝。”死都死过了,何必徒增烦恼?

    她似乎被我出乎意料的答案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这不是你我能控制得了的。既来之,则安之。你,或许才是这身体真正的主人。”

    哦?我忍不住一挑眉,静待下文。

    “我现在才发现,这样的眼,才配这容貌。”宛若地狱的神明,纯净和邪恶的综合体,非凡人能比。“我叫楚昕舞,在日出时分起舞,是你的新生,展舞,或是夜瞳?”

    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有趣。楚昕舞,日出时分起舞。代替死去的属于黑夜的杀手展舞么?

    “我该和你永别了,夜瞳。”

    “楚昕舞对不对?”既然如此,我便代她一舞又有何妨?夜瞳,也该见一下阳光的。

    “谢谢你,昕舞,记住,你是摘星楼主……虽然,这楼主……”

    耳边一片寂静,她还有她未完的话都消失了,镜中人也彻底变成了影象。

    靠,至少也把话给我讲完!

    也罢,楚昕舞,我倒要看看,老天给我安排的,究竟是怎样一个游戏!

    有人!

    “小姐,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清脆的声音。

    小姐?叫我么?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我这个摘星楼主想必就是她口中的小姐无疑了。

    “进来。”出口的声音竟变成了软绵绵的腔调,正是刚才听到的声音。我微微皱眉,暗自不爽。这是不是代表正牌楚昕舞已经消失,而我已经彻底变成了她?

    “是。”

    推门进来的是个有着清秀脸蛋的少女。一身鹅黄的纱衣,如阳光般的明亮。

    “小姐,怎么坐地上了?会着凉的!”她急急地放下手中的托盘,扶起我坐到床上,“再晕过去的话,云儿可要担心死了!”

    云儿?她的名字?“这次我昏睡了多久?”既然她用“又”,想必楚昕舞不是第一次晕厥了吧。

    “两天,多一点。”云儿歪着脑袋想了会儿,“大家都很担心小姐呢。”

    “是吗?我不醒人事,会有人担心么?”如果有人还真正关心着楚昕舞,她又怎么会执意放弃自己的性命?

    “当然!我,弦清,安怜,还有冥少爷,小姐是堂堂摘星楼主,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用说是摘星楼,整个江湖都会乱成一团!”

    江湖?那摘星楼应该是个江湖帮派或组织。可这身体明明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姐而已,怎么会是帮派首领之类的?

    “那怎么只有你一个来看我?”

    “我只是送药来,大家还不知道小姐醒了呀!”云儿一拍脑门,“都忘了正经事了,吃药!大夫说这药要趁热喝才有效哦!”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把托盘递到我面前。

    所谓的药是一碗棕黄色的液体,散发着阵阵中药特有的气味。我接过药碗递到嘴边,略一抬眼,将云儿期待的眼神尽收眼底。然后,一反手,将药尽数喂了云儿的脸!

    “小姐你……”

    “小姐,哼,”我狠狠地把碗砸在地上,“谁借你的胆谋害你的‘小姐’?”只不过是混了毒药的中药,也想要我死?一个丫鬟,也想要我死?当我夜瞳是什么人!

    “小姐误会云儿了。”她轻轻擦拭衣服上污渍,突然眼神一变——紧接着是带着寒意直指向我的匕首!“云儿只是想要小姐下地狱而已!”

    好个下地狱!

    我冷笑,顺势拉过她握着匕首的手,另一只手乘机一记手刀,趁着她手软的瞬间夺过匕首,架到她的脖子上。“云儿啊,你和我有仇?”

    所有的动作都只是一瞬间,云儿呆呆地任我挟持住,许久才挤出一句话:“你怎么……你不是……不会武……你怎么知道……”

    “云儿,你太大意了。”我稍稍勒紧匕首,满意地看到她脖子上鲜红的血痕,“不清楚我有没有醒为什么问我可不可以进来?”除非有武功基础听得出动静。

    “不清楚我有没有醒为什么端必须趁热的药来?”除非这只是想我快喝顺口编的。

    “看到我坐在地上为什么不想知道原因?”除非早料到结果。

    “这么担心我的身体,为什么对我身上的鞭伤不闻不问,甚至不多看一眼?”除非根本不在意。

    云儿的身体猛地一颤,又立刻安静了起来。“看来,是我低估你了,楚昕舞。”

    “做杀手,只能留后路,不能留后备的。不要给自己任何从头来过的机会,才会一击成功。”

    抵着她的匕首加紧一分。

    “要杀便杀!”

    “再教你一点,失手被擒,说‘要杀便杀’只会激起对手折磨你的兴趣。”最好的方法是——什么也不说。

    “你……”

    看着她含恨的眼眸,异常鲜活的表情,倒激起我几分欣赏。

    “我不是楚昕舞呢,云儿。”

    “你休想骗我!不就是想保命……”

    “你觉得现在需要保命的,是谁?”我笑,按下她企图反击的手,“这身体不是我的,我只是……借尸还魂,而且,你不是已经信我了么。

    明明眼神已经动摇。

    “做个交易如何?你助我玩一阵子,我回去时就把这具身体的处置权和摘星楼送你,好不好?”作为信任的代价,我好不迟疑地松开手放了她。

    云儿沉默。

    “你醒了,舞?”陌生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很有精力啊,看来你的伤不重。下次是不是加点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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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舞?”陌生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很有精力啊,看来你的伤不重。下次是不是加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