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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传来刀锋穿破皮肉的声响,却不是祭祀的,而是水云。想不到在最后一可,她竟然会挡在了他前面,替他受了一刀。刀直直地穿进了她的胸口,染得她的胸口一片血红。

    “祭祀,你……没事吧……我就……”水云回头看了他一眼,安心地闭眼倒了下去。

    “圣女!”人群中有人喊出声。

    我靠,她就是祭风教的圣女!还真被我猜中,做什么狗屁圣女没一个有好结果的。

    还是个痴情的圣女呢,呵——妈的,失败了。我的腿一软,无力地跪坐到了地上。刀上的毒该是已经扩散到身体各处,才让我的腿毫无知觉,连站都站不住了。

    “舞,你……”莫冥非冲了上来扶起我,看到我伤口出流下的血,手一紧,愤恨地朝想祭祀,“居然有毒!……你,解药!”

    “没有解药,你就等死吧!”

    “舞……”

    “别跟大姑娘似的,难看!”我吃力地扯出一抹笑,想安慰阴沉着脸的莫冥非,却不经意间看到本已倒地的水云站了起来,拔出胸口的匕首一步步朝背对着她的莫冥非缓步走来。

    一步一步,脚步声异常的清晰,而莫冥非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

    水云在距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缓缓举起了匕首——我却只能干看着,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冥,快走啊!

    水云的嘴角泛起阴险的笑容,刀迅速刺下!

    前尘往事

    水云的嘴角泛起阴险的笑容,刀迅速刺下!

    不——非!不要!

    楚昕舞的惊叫在我耳边响起,身体居然有种被东西从里到外撞击胸腔的错觉。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清晰地感觉到这个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灵魂的存在。紧接着胸口一阵窒息,然后是前所未有的空虚感。……楚昕舞!

    那边,水云的身子突然向后一倾,栽倒在地,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她倒地的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一抹流光散落。楚昕舞,是你吗?

    舞,对不起,为了非,我抛下了你,我快消失了,回不去了。

    熟悉的声音,却不再是熟悉地回荡在耳边,而是融到了空气里。她真的不在我这身体里了,真的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舞,楚昕舞本就不得善终,展舞也命该死于生父,我用我们两世的命换一世的幸福,本来就是逆天,活该有此下场!你是我,要替我和非幸福!

    非?为什么是非?莫冥非么?

    对,我一直叫他非,冥是水云要害你才编的。我也骗你,这样你们才有可能……

    流光一闪,依稀看到莫冥非的身后白衣纷飞的身影,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挂着泪朝我们微笑,还没说完要说的话,便消散在了空气中。

    “楚昕舞!”第一次大声叫出她的名字,我赶忙伸出手,却抓不到她一缕存在的痕迹。

    楚昕舞,这就是你要的结局?

    “舞,你撑着,我会救你!”莫冥非抓住我探前的手。

    荒唐啊,他,莫非第一天就已经知道我不是楚昕舞?而后的安生不过是不需要怀疑罢了,他早就确定我不是原先的摘星楼主!

    冥,你叫我冥,我只要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突然记起他刚才的话语,我居然对他这句莫名的话没有起疑?他,一直知道我不是她。

    “救,无药可解的毒,她死定了,你也活不了!”祭祀退后一步,“来人,杀了他们!”

    “住手!流絮!”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突然闯了进来,呵斥祭祀,“谁让你私自行动!放他们走!”

    “教主……”祭祀,不是流絮一颤。

    祭风教主?

    “流絮,放人。”

    “可……你不要再对楚昕舞执迷不悟了!我……”流絮忿忿地望向我。

    “你们走吧,放心,没人敢动手的。”

    蒙面的教主朝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离开。

    “多谢教主。”我回了个笑脸,“扶我走,冥。”

    你说要我叫你冥,不是吗?

    如你所愿。

    “楚昕舞,反正你也活不了了,我们走!”流絮气急败坏地调头。

    “流絮,”蒙面的教主换住他,“把解药留下!”

    “解药?教主难道不知道我最擅长的便是配制无解的毒么?她妄图迷惑教主,我不过是为我教着想,除了这妖女!”

    “那就拿命来赔!”莫冥非眼底的杀气渐渐凝聚。

    “莫执事,”祭风教主挡到柳絮身前,“你少安毋躁,我看楚楼主的伤势,只要刀伤不恶化,两三天内应该不会有事,我会尽量想办法医治。”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如果要她死,坐等便可,没有理由再害她一次!”

    祭风教主一负手,急急离去,其他的人也随之离开。以近黑夜的街上有回复了清冷。风灌进伤口处撕裂的衣服里,刀割一样的痛苦。

    眼睛的余光打量到水云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大街上,还真是有说不出的悲惨。为了一个可以把她的尸体丢在大街上离去的男人丢了性命,实在不是很明智的选择。不过,我在意的却不是她值不值得同情,而是我摘星楼的水阁阁主被发现死在街上,恐怕会带来不少麻烦。

    “冥,水云怎么办?”尸体被发现,没什么好事。

    “你……”莫冥狠瞪我一眼,“快死的人,还不如担心自己的尸体怎么办!”

    呵,不知道可不可以把他这句话当成安慰我这个可怜的将死之人。我笑着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却发现疼得更加厉害,只好将重心转移到他身上,倚着他站稳。“不是说还有两三天可活么?”真他妈倒霉,还得手两三天的苦,我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不如你杀了我,也好填补一下你败在我手下的遗憾?”

    “楚昕舞你……”

    “你不是已经确定我不是了么?”

    既然到了这地步,我也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活不长,倒不如死得清楚些。

    “我,知道。”莫冥非迟疑,突然眼神一变,震惊地望向我身后,“水云!”

    我回头,赫然发现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水云竟然扶这墙缓缓站了起来!她定定地看了我们好一会儿,眼神由疑惑,到不可置信,到兴奋,再到一脸凝重。无力地拿手砸了一通脑袋,低声咒了一句:“妈的……我真的穿了……”

    穿了?我一激动,浑身顿时难受起来,伤口处原本早已麻木没有知觉,此刻也痛得像是拿刀在把肉一块快割下来。肩膀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整个身体仿佛要缩成一团。

    “你这是……马钱子碱中毒!”她惊异地看着我。

    “你知道这种毒?”

    莫冥非扶着我上前几步,想靠进她问清楚,却因为没有防备而被她突然一把推开!倒退了好几步。我则由她扶过,平躺在了地上。奇怪的是,疼痛竟真的减轻了几分。

    “你想干什么?!”莫冥非急道。

    “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吧!你这是要她的命!呆子!谁告诉你是美女受伤就一定要扶着抱着的?你那么想她早死啊!”

    “我不准你害她!”

    水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把我的手脚在地上放平,动作极其轻柔,出口的话却是另一个极端。“妈的我和她无冤无仇我害她干嘛?我她妈又不暗恋你又不是拉拉,我堂堂索魂十三骑犯得着玩阴的吗?!你丫的少跟狗似的乱咬人!哎哟……”不用猜也知道是骂得过头牵动了伤口,胸口的血又泛了出来。

    索魂!?她是索魂的人?

    我急急地想坐起来问清楚,哪知一动又是撕裂般的疼痛袭来,不由眼前一暗,又跌回了地上。

    “你别动!”她按住我,“马钱子碱中毒会破坏中枢神经,导致强烈反应,最终会导致肌肉萎缩。你的症状是不是窒息,无力及身体抽搐?你这样下去,会先脖子发硬,然后肩膀及腿痉挛,直到蜷缩成弓形。并且只要中毒者说话或做动作就会再次痉挛。就算是尸体仍然会抽搐!”

    竟然是这么变态的毒,还不如立刻死了算了……

    “中了马钱子碱毒一般十到十五分钟就会死,你到现在还没事中的应该不深,而且症状不是完全吻合,大概制毒的人改进过。少量中毒对人体无害,而且有一部分人对马钱子碱会有一定抗体,你现在的状况,也许就是那类特殊体制的人才没死。”

    这是缘分?居然能在这里遇到现代的人?而且貌似还是个有大用处的人,毕竟索魂不是一般人能进得了的。也许——不用死?

    她见我症状有所缓解,便小心地将我翻过身,手指抵进我的喉咙催吐。“重度中毒需要绝对的静置,不可有任何声音或强光,你就躺好听我讲吧,不要开口就行。”

    我……不是吃了毒药……

    “胃里的毒是最容易扩散,也是最容易排出的。”她将我无奈的眼神尽收眼底,狠狠白了我一眼,“正式解毒还需要服用一些活性碳,也不知道你们这有没有……你就先躺着,听我讲。”

    吐干净了胃里的东西,竟真的舒服不少。

    “真是的,人家一穿过来就是帅哥投怀,佳肴下肚,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就说前总部废墟有古怪,这样的爆炸,墨魂都能没事,偏偏没人信我……墨魂这人渣也狠得下心把亲妹妹往火坑里推……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穿个妓院都比穿这场面好吧……还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长得怎么样……如果是个丑八怪,我看我直接拿刀把脖子抹了再穿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