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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bu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蜀山剑侠传 > 第150章
    你母亲二千年修炼苦功颇非容易,成败全系在你夫妇三人身上,千万不要大意,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遇。急速回去,依言行事吧。"

    紫玲姊妹最信服玄真子,闻言知道前缘注定,无可挽回,又加救母事大,只得跪谢起来,说道:"弟子除真人同白真人几位先母的至交前辈外,一向隐居紫玲谷内参修,从未见过生人。那司徒平从未见过,又不便前去相会,遭人轻贱,还以为弟子等不知羞耻。还望真人作主。"玄真子道:"这却不难。司徒平近遭许飞娘嫉视猜疑,日在忧惊苦闷之中。上年你们要去我那一对白免,虽是畜类,业已通灵。你们只须回去对它们说了,自会去引他前来就你们。追云叟近在九华,与你们相隔甚近,我已用飞剑传书,托他从旁指引。至于你们不便向生人提起婚姻之事,我托优昙大师到紫玲谷走一遭便了。我同你们母亲多年忘形之交,一向以朋友相待。你姊妹不久便归入峨眉门下,我视你们如侄辈,只须称我世伯足矣,无须再称真人了。"紫玲姊妹闻言,重又口称"世伯"跪谢,拜辞回去。

    二人回到谷内,过了两日,老是迟疑,未对白兔说明,命它前去接引,心神兀自总觉不大宁贴,便去崖上闲眺。那一对白兔本是玄真子所赠,灵巧善知人意,二女在家总是跟前跟后,也随了上去。忽然追云叟走到,他已早知前因后果同二女将来的用处,等紫玲姊妹参见后,便问玄真子怎么说法。二女含羞将前言说了一遍。追云叟哈哈笑道:"你们年轻人总怕害羞。你们既不好意思寻上门去,我想法叫他来寻你们如何?"说罢,便在那两个白兔身上脚上画了一道符,又嘱咐二女一番言语,作别回去。等到白兔去将司徒平初次引来,二女还是难于启齿。因玄真子说优昙大师不久便到,便商量等她驾到作主。司徒平才走不多时,优昙大师果然降临,二女连忙参拜。优昙大师道:"我接了玄真子的飞剑传书,因为我弟子齐霞儿在雁荡与三条恶蛟恶斗,相持不下,本打算助她斩了恶蛟,再来与你姊妹主持婚事。后来一算,司徒平现遭大难,顷刻之间,便要用你所赠的弥尘幡回到此地。他已身受重伤,全仗你姊妹二人用灵丹仙药调治敷用,难免不赤身露体,恐你们不便,特意先赶来嘱咐几句。

    此后既为夫妇,又在患难之中,无须再顾忌行迹了。"

    那齐霞儿在雁荡因斩毒蛟不能得手,想到黄山向餐霞大师借炼魔神针。见面之后,餐霞大师说道:"我那炼魔针虽然刺杀得毒蛟,却伤不得雁湖底下红壑中潜伏的恶鲸。你持针刺杀毒蛟之后,惊动恶鲸,必然出来和你为难。它虽不能伤你,势必发动洪水将附近数百里冲没,岂不造孽?方才我见令师落在紫玲谷内,想是度化天狐宝相夫人二女秦紫玲姊妹。何不就便前去,请她同你将恶鲸除掉,免却迟早生灵遭受沉湮之灾?"齐霞儿一听,急忙拜别餐霞大师出洞,赶到紫玲谷内,见了优昙大师与紫玲姊妹。大师便命齐霞儿将紫云障借与紫玲姊妹应用。问起雁荡斗蛟时,听说地底有殷殷雷响,恐恶鲸已经发动,走迟了非同小可,不及等司徒平到来,留下一封书信,同齐霞儿飞往雁荡而去。

    紫玲姊妹跪送大师走后,展开紫云障一看,仿佛似一片极薄的彩纱,五色绚烂,随心变幻,轻烟淡雾一般,捏去空若无物,知是异宝。姊妹二人正在观赏,司徒平业已用弥尘幡逃了回来。说也奇怪,紫玲姊妹生具仙根仙骨,自幼就得父母真传,在谷中潜修,从未起过一丝丝尘念。自从玄真子说出前因,回谷巧遇司徒平,看出他额前暗晦气色,主于日内即有灾难,不知不觉间竟会关心起来。及至赠予弥尘幡送他走后,老放心不下,仿佛掉了什么东西似的。这时一见他遍体创伤,浑身紫肿,面色灰白,双眸紧闭,宛不似初见面时那一种仪容挺秀,丰采照人的样儿,不禁又起了怜惜之念,不暇再有顾忌。两人将他搀进后洞,将他身上破烂衣服轻轻揭下,先用灵泉冲洗,抬进紫玲卧室,内服仙丹,外敷灵药。直等司徒平救醒回生,才想起有些害羞,姊妹二人双双托故避出,把紫云障放起。只见一缕五色彩烟脱手上升,知有妙用,也不去管它,重入后洞。走到司徒平卧室外面,姊妹二人不约而同踌躇起来,谁也不愿意先进去。

    第七十九回结同心缘证三生石急报仇情深比翼鹅

    第七十九回结同心缘证三生石急报仇情深比翼鹅

    此时正值司徒平二次看完优昙大师手示,喜极忘形,急忙先取过锦墩侧紫玲姊妹留下的冠袍带履试一穿着,竟非常合身。正要出去寻见紫玲姊妹道谢救命之恩,恰好寒萼在外面,因见紫玲停步不前,反叫自己先进去,暗使促狭,装着往前迈步,猛一转身,从紫玲背后用力一推。紫玲一个冷不防,被寒萼推进室来,一着急回手一拉,将寒萼也同时拉了进来。紫玲正要回首呵责,一眼看见司徒平业已衣冠楚楚,朝她二人躬身下拜,急忙敛容还礼。寒萼见她二人有些装模作样,再也忍不住,不禁笑得花枝乱颤。司徒平见这一双姊妹,一个是仪容淑静,容光照人;一个是体态娇丽,宜喜宜嗔。不禁心神为之一荡。再一想到虽然前缘注定,又有三仙、二老作主作伐,自己究是修道之人,二女又有活命之恩,对方没有表示,不敢心存逻想。忙把心神摄住,庄容恭对道:"司徒平蒙二位姊姊救命之恩,生死人而肉白骨,德同二天。此后无家可归,如蒙怜念,情愿托依仙字,常作没齿不二之臣了。"紫玲便请司徒平就座,答道:"愚姊妹幼居此谷,自从父母相继兵解后,除了每年拜墓,顺便展谒诸位老前辈外,从未轻与外人来往。适才优昙大师留示,想已阅过。因优昙大师急于斩蛟,不能挽留。平哥到此虽是前缘注定,此谷只愚姊妹二人,终嫌草率。再加先父虽已蒙极乐真人度化,先母劫难未完,可怜她千年苦修,危机系于一旦,千斤重担,他年全在平哥身上。每一念及,心伤如割。倘蒙怜爱,谷中不少静室,我们三人虽然朝夕聚首,情如夫妻骨肉,却不同室同裳,免去燕婉之私,以期将来同参正果。不知平哥以为如何?"司徒平闻言,肃然起敬道:"我司徒平蒙二位姊姊怜爱垂救,又承三仙、二老、优昙大师指示前因,但能在此长居,永为臣仆,已觉非分。何况姊姊以夫妻骨肉之情相待,愈令人万分感激,肝脑涂地,无以报恩,怎敢再存妄念,坏了师姊道行,自甘沉沦?望乞姊姊放心,母亲的事,到时力若不济,愿以身殉。此后倘司徒平口不应心,甘遭天谴!"

    司徒平自进谷后,总是将紫玲姊妹一起称呼。忽然一时口急,最后起誓时竟没有提到寒萼,当时司徒平倒是出于无心。紫玲道行比寒萼精进,遇事已能感触心灵,预测前因,闻言心中一动。一面向司徒平代宝相夫人答谢。回首见寒萼笑容未敛,仍是憨憨的和没事人一般,坐在锦墩上面,不禁暗暗对她叹了口气。

    寒萼见他二人说完,便跑过来,向司徒平问长问短,絮聒不休。司徒平把自己幼年遭难,以及寻师学道受苦经过,直到现在连父母的踪迹、自己的根源都不知道等情由,细细说了一遍。紫玲听到伤心处,竟流下泪来,寒萼又问起餐霞大师门下还有几个女弟子,听说都非常美丽,剑术高强,便要司徒平过些日子,同她前去拜望结交。又听司徒平说,他的剑术虽是万妙仙姑传授,剑却是司徒平从小祖遗之物,被万妙仙姑收去,越觉气忿不平,定要紫玲同她前去盗来。紫玲道:"你是痴了?你没听优昙大师说,我们三人暂时不能露面吗?那飞剑既被许飞娘收去,定然藏在身旁,她又不似常人,可以随便去盗。久闻她本领高强,我们敌得过敌不过很难说,不如缓些时再说。"寒萼见紫玲不允她去盗回飞剑,气得鼓着腮帮,一言不发。司徒平见她轻颦浅笑,薄怒微嗔,天真烂漫,非常有趣,不禁又怜又笑。便转个话头,把在戴家场和成都比剑的事,就知道的说了一些出来。连紫玲都听出了神。寒萼也转怒为喜。当下又说,昨日司徒平没有见到神鹫,要领司徒平去看。紫玲道:"你先歇歇,让平哥养养神吧,他心脑都受了重伤,且待养息几天呢。"当下取出两粒丹药,嘱咐司徒平:

    "服药之后,只可闭目宁神静养,不可打坐练气,反而误事。过了七日,便不妨事。我姊妹去做完功课就来陪你。"说罢,同了寒萼走去。

    司徒平等她二人走后,想起自己这次居然因祸得福,难得她两人俱是道行高深,天真纯洁,漫说异日还可借她们的力,得成正果;即使不然,能守着这两个如花仙眷,长住这种洞天福地,也不知是几生修到,心中得意已极。只是自己道行有限,宝相夫人那么大本领,又有三仙、二老相助,竟不能为力,反将这脱劫的事,着落在自己身上,未免觉得负重胆怯。

    但是自己受了二女这般救命之恩,又缔婚姻之谊,女婿当服半子之劳,纵使为救她们母亲而死,也是应该,何况还未必呢,便也放下心来。又想:"二女如此孝心,不惜坏却道根,以身许人,去救她母亲,免去雷劫。自己漫说父母之恩无从去报,连死生下落,都不知道,岂能算人?"想到这里,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又想:"记得当初投师以前,万妙仙姑曾问自己来踪去迹,听她语气,好像知道那留养自己的道人神气。彼时还未失宠,曾问过万妙仙姑几次,总是一味用言语支吾,好似她已知自己根底,内中藏有什么机密,不愿泄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