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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你以后会得到一个胜过老衲千倍的师父。”

    白衫少年倔强道:“老伯,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伟儿自幼便受老伯传授玄门内功,像前几天授伟儿那招“暗影浮香”不是教了伟儿功夫吗?老伯就是不肯认伟儿这个徒弟,伟儿心里却终身认老伯为师。”

    赤眉和尚长叹一声,走上前牵住伟儿的小手,慈爱地道:“老衲何尝不想收你为徒,只是老衲这几手功夫,粗浅得很,教了你,反而误了你,那招“暗影浮香”却大大不同,老衲当年若非这招轻功救命,早已死了十数次了!”

    白衫少年眉头又皱了起来,显是被赤眉和尚说到“死”字触发而起。

    赤眉和尚柔声问道:“伟儿是不是你母亲的病又犯了?”

    白衫少年凄苦的点头道:“中午母亲还好好的,黄昏前父亲回来,不知怎地把母亲惹气,病巴发作起来,把父亲吓走了,刚才伟儿来时,母亲稍为好点,躺在床上,可是……可是……娘躺在床上直哭,口中……老……喊着“男人”!“男人”!”

    赤眉和尚长眉紧蹙,沉思道:“你母亲的病也真怪,几年来都不见好转,唉!拜老衲看,你母亲当年受的刺激太大,以致迄今还不能清醒……”

    白衫少年情急道:“老伯,我娘的病,到底要吃什么药才能好呢?”

    赤眉和尚道:“心病仍须心药医,只要你母亲的心,一旦豁然开朗,病巴自然而愈,吃药是没有用的!”

    白衫少年流泪道:“那……那……要怎样……娘才能开心呢?”

    赤眉和尚轻抚伟儿手背,安慰道:“不要急,急也没有用,只要你母亲见着那个叫“男人”的人,唉,这也是妄想,若能找到此人,你父亲早找到了,除非你母亲再受一次大刺激,或许就会痊愈!”

    白衫少年抹干眼泪,轻声道:“老伯,我要回去了!”

    赤眉和尚从怀中掏出一包药,塞在伟儿手里,道:“这给你母亲服下,安安她的神。”

    白衫少年仿佛已习惯到这俚向赤眉和尚拿药,点点头,就揣着那包药走下灵峰寺去。

    在灵峰寺长长的石级下,是一方平地,左侧转向山里,面向西湖,那里倚山盖着一栋美观的连院红砖瓦房。

    白衫少年走到院前,停步伸手推开院门,门才打开一侧,里面“砰”的一声冲出一个红影,一晃,躲在白衫少年身后。

    里面跟着冲出一个八,九岁的男孩,长得虎目浓眉,茁壮如牛,看到白衫少年,叫道:

    “大哥,二姐欺负我,抢了我的木剑!”

    白衫少年愁眉收,含笑道:“水牛乖!大哥帮你把木剑要回来,不要闹。”

    说着回手抓向身后的红衫女孩,红衫女孩被抓到,大嚷道:“不来啦!大哥帮水牛,不帮萱萱,萱萱要闹,萱萱要这……”

    白衫少年眉头轻皱,望着这个最泼辣的妹妹,不知如何才好,

    “萱姐!娘要给你吵醒了,娘刚睡着,醒了又要骂你……”说着,里院一个绿衫女孩轻步走出。

    萱萱一儿绿衫女孩,嘴巴一撇,道:“谁要你这丫头管来着!我才不怕娘呢,娘生来就恨我一个,你们都欺负我好了,反芷萱萱没人疼!”

    说罢,偷眼望着白衫少年,哭嚷起来。

    白衫少年急得直摇手,劝道:“萱妹别哭!你再哭大哥不喜欢你了。”

    萱萱人小表大,打蛇随棍上,立时停住鞭声,机伶的道:“好,萱萱不哭,大哥要帮萱萱,才是喜欢萱萱,不然萱萱就哭。”

    白衫少年真对她没办法;转身对肤色黑黝黝的男孩道:“水牛,木剑借二姐玩一会,好吗?”

    这四个孩子,唯独这个水牛最丑,完全不像他的哥哥及两个姐姐,那红衫少女及绿衫少女仿佛双胞胎似的,长的十分相像,皆是芙蓉如面的美人胎子,可是却又和这白衫少年,长的不一样了。

    水牛委屈的道:“二姐老是抢我的东西,这木剑是爹昨天才给我买的,二姐玩一会就要还给我!”

    萱萱撒赖道:“才不还给你这黑炭呢?爹喜欢你,什么东西都买给你,不买给我们,爹只爱你一个,我就要欺负你,不还你。”

    水牛气得环眼直瞪,看看就要哭出来了。

    那绿衫少女比起红衫少女文静多了,虽仅十岁多点却长得满面秀气,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花色斑烂的弹珠,递到水牛面前,道:

    “水牛别哭,三姐这个弹珠给你。”

    水牛拿着弹珠高兴得叫了起来,说声谢谢三姐,也不要那木剑了,就到后院自个玩去。

    萱萱嘟着嘴,把木剑用力摔到墙上,砸断成两断,气道:“谁希罕这破剑!”

    绿衫少女惊道:“二姐,你把它摔断,爹回来看到又要骂你!”

    萱萱强硬道:“谁怕爹爹!他根本不是我爹爹,和我们一点也不像,只有水牛像他。”

    白衫少年责备道:“二妹,你再乱说,小心大哥要打你!”

    萱萱气苦道:“大哥也欺负萱萱,芸芸娘疼,水牛爹疼,只有萱萱没人疼。”

    白衫少年气道:“谁不疼你了?你看芸芸多乖,她把最心爱的弹珠给水牛,而你呢?你一天到晚乱闹,谁会疼一个野姑娘,你呀要跟芸芸学学。”

    萱萱流泪道:“大哥疼芸芸,不疼萱萱!”

    话刚说完,掩面朝山下疾奔,白衫少年急叫道:“回来!来!”

    芸芸也叫道:“姐姐不要跑,爹回来啦!”

    只见山下走上一个中年壮汉,长得虎目浓眉,黝黑的肤色在黯淡的光线下,更显乌黑,面貌虽不英俊却也端端正正,唯两只耳朵齐着耳根被削掉(奇*书*网^.^整*理*提*供),留下环状的疤痕。

    中年壮汉疾步上前,正好抓着埋头奔下山的萱萱,萱萱一看是爹爹,犹倔强的挣扎着。

    中年壮汉道:“好丫头!大概又淘气啦!痹乖跟我回去。”

    萱萱闻到很重的酒气,知道爹喝醉了,每次爹一喝醉,打人打得特别厉害,心中不禁怕的要死,手被捉住不能动,就用脚直中年壮汉,口中惊恐道:

    “放开我!放开我!”

    中年壮汉被得火起,举起巴掌,“啪”的一声,打在萱萱的嫩脸上。

    萱萱惊怕的有点麻木不知疼痛,仍在尖锐喊道:“放开我,你这恶汉,你不是我爹爹,我爹爹不是你!”

    中年壮汉猛然推开萱萱,心中飞快忖道:“我不是她爹爹,怎可轻易打她,我阮大成岂是欺凌孩子的人物!”

    要知伏虎金刚阮大成,在蜀中是一个颇负盛名的好汉,性格豪放,颇得人望,只因妻子神经不大健全,他爱妻心切,才远离家乡,迁居到这风景幽美的地方,指望妻子好好修养,早日痊愈。

    那知妻子一经十年,病情毫无起色,心中的忧郁可想而知,平时由于心里苦闷,不免就对并非自己亲生的三个孩子发打骂,这也是人之常情,他对自己亲生儿子水牛就偏爱多了。

    原来他妻子跟他结婚时,抱来一个三岁多二个几个月的孩子,同时腹中又怀了一个,要是别人再也不会要这个妻子的。可是他却深爱她,并不因她的丑陋,更不因她已非完璧,而不愿意理她,反之,他娶她为妻,给这三个不知父亲是谁的孩子,安上一个姓。

    他现在突然被萱萱天真的话刺在心中,想到自己并非萱萱亲生父亲,有什么资格打她呢?

    萱萱被阮大成推倒地上,惊愕得哭都不敢哭出来。

    阮大成见她脸颊上显出五条红手印,暗悔自己打得太重了,不由心一软上前抱起她,向山上走回。

    宣萱以为他还要打责自己,口中嚷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阮大成垂下他那只没耳朵的脑袋,慈爱道:“乖孩子别嚷,爹不好,爹打重萱萱了,明儿爹给萱萱买一把小剑,好不好?”

    萱萱被阮大成哄得愕住了,心想爹今天怎么啦!不由茫然地直点头。

    阮大成走到院前放下萱萱,问白衫少年道:

    “伟儿,你娘怎么啦?”

    阮伟及阮芸恭敬的喊声爹,白衫少年阮伟回道:

    “芸妹说娘睡着了,孩儿刚才上灵峰寺,向悟因伯伯要来一副药,还在这里。”

    阮大成舒眉道:“药给爹,真亏了你悟因伯伯,若不是他的药,你娘的病要发的更厉害。”

    绿衫少女阮芸道:“爹,娘睡时说:爹回来不准到娘房里去。”

    阮大成叹了口气,把阮伟刚递到手的药,递回给阮伟道:

    “你去给你娘服下,爹到书房去睡。”

    他十分懊恼地走进院内,叫道:“水牛!水牛!苞爹到书房来玩。”

    阮伟上前牵起红衫少女阮萱,道:“二妹,不要气大哥,跟大哥到娘房里去。”

    阮萱摔开阮伟的手,嗔道:“谁要去看她,一会发疯了,又要瞪着我,好像萱菅是她仇人似的。”

    阮芸奔上前,牵住阮伟道:“大哥,芸芸跟你去。”

    阮萱一把拨开阮芸的手,娇嗔道:“大哥,萱萱跟你去。”

    说着自动抓紧阮伟的手。

    阮伟闪动如点漆的眸子,调皮道:“你不是怕到娘房里去的吗?”

    阮萱道:“才不呢?有大哥在,萱萱什么都不怕。”

    阮伟笑了笑,另只手牵起阮芸,向院内走去。

    夜色笼罩整个大地,灵峰寺的晚课也早已做完了。

    红砖瓦房内,正中两间厅房,两侧并排着两列厢房,在右侧最内一间房内,布置得高雅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