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真相告诉我。”堂奥的现身一定有目的。“我不要你赔罪,我只想知道真相,你就把你没说的秘密通通告诉我,做为赔罪吧!”
堂奥只是看着他,神情诡异。
“你还是不肯说?你担心我去报复“他”吗?”白幔问道。
堂奥缓缓开口,道:“不,我没有怕你报复,若怕的话,我也不会出现,向你赔罪道歉了。我这次来,真是想赎罪的。上一次我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你,我真的太混帐了。事后我很懊悔,也与怂恿我杀你的人分道扬镳了,但是我一直想着该如何向你赎罪;最近,我找到那位始作俑者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见对方?”
“有兴趣,当然有兴趣。我要见那个人,我要见怂恿你杀我的凶手。”太好了,也许“藏镜人”的真面目就要被揭穿开来了,这就是她要的情况,她亲自现身诱敌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那走吧。”堂奥偷偷一笑,白幔真容易拐骗,而且跟他谈了这么久的时间,东方及都没有出现,少了他,他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请。”
白幔不由分说,立刻跟随堂奥下楼,离开客栈。
“我已备妥马车。”堂奥道。
“你都安排好了?”果然很有诚心。
“是。”
白幔愈想愈得意,果然不躲才是对的,若要求得太平生活,就必须尽快揪出真正的凶手。
“请上马车。”堂奥抿唇微笑。
“好。”白幔走向前,正欲上马车之际──
“妳想去送死吗?”
随着警告声扬起,白幔被拉下马车,迅疾的“劫掠动作”让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人已离车甚远。
“你怎么又出现了?”堂奥嚷道,本以为东方及已经与白幔无关,而且观察半天也没看见他出现,还以为计划成功了呢!
“我是又出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凑巧?总可以适时地救下她,所以你只好当作是上天注定让我离不开她,才会老是适时出现吧!”东方及似笑非笑地回答堂奥的疑问,也把白幔带到一旁的大树下暂避风波。
“你说什么鬼话!”堂奥怒火中烧,对他玄学似的解释听不下去。“不管离不离得开,你坏我大事,就是该死!”剑光疾射,抽剑就刺向东方及。
“堂奥,你不是来跟我道歉的,怎么又杀人?”白幔惊叫。
“妳真是好骗。”东方及笑道,身子一侧,又闪开一剑。
脑子乱糟糟的白幔扶着树干,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她被骗了,堂奥并不是真心要带他去见“藏镜人”的,他是另有目的。
“你老是坏我大事!”堂奥不死心地又刺向东方及。本以为今日可以完成“她”的心愿,“她”是那么的怨恨白幔,还用尽各种方式要杀死白幔,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在紧要关头又被东方及给破坏掉!
“该死的人是你才对!”一踢,堂奥飞出去。
“噗!”堂奥吐血。
东方及不再留情,否则难保白幔又会做出令他胆颤之事。“叫官府的人过来处理杀人犯!”
“喔,好。”路过的百姓听到喝令,急急赶到衙门报案去。
堂奥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东方及等官府人马到来后,要捕快把堂奥带走、关进地牢里,再决定下一步。
“等等,不能把他关起来!”白幔看着官兵把堂奥五花大绑,往衙门里带,愈想愈不对劲,追过去,叫道:“不能关他,关起来我就找不到幕后指使者了!”
东方及拉住她,她果然又冲动了。“妳跟着他同样找不着幕后指使者,因为妳已经死去。”
白幔停下脚步,看着东方及。“我有这么弱吗?我一点本领都没有吗?”
“我管妳有没有本领,我只知道不许妳沾上危险,连一点点都不行!”东方及凝肃地撂话。
她一震,畏缩了,吞吞吐吐地说:“你那是什么……什么眼神嘛……好像……好像要吞了我似的……”
“我是该把妳吞进肚子里比较好照顾。”东方及回道。
白幔又缩了缩肩,双颊躁热。他愈来愈不掩饰说出体己话了,可怕的是她也愈来愈爱听。
倏地,东方及抱住她,用力地抱住,几乎要将她揉进体内。
痛……但她没喊出声,由得他抱住。他是如此用力、如此强悍、如此霸道,但也吐露出对她的在乎。她的心,又被强烈地震撼着。
“现在是……演哪出戏啊?”百姓傻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男人抱男人的画面。
东方及听到了,为免事态扩大,直接抱起她。
“走。”跃上马车。
驾!他策马而行。
马车疾驶而去,很快地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留下面面相觑的百姓们。
“你们刚才有看到男人抱男人吗?”有人呆呆地问。
“应该是眼花了吧?”
“别想这么多,男人跟男人之间情谊深厚时,也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刻……”
“说得对,大伙儿别想太多,也别乱讲话……”说归说,根本就做不到。
两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下相拥的情景,很快地又传遍龙呈皇朝……
夜风袭来,四周草木随风摇曳,虽然灯笼照路,还有明亮的月儿高挂天际,可前方仍然是漆黑一片。
马匹嘶鸣,车轮辘辘,但驾驶马车的东方及却不使鞭子赶路,任由骏马拉着马车,随着牠的意思走。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你就任由马儿拉着我们团团转,你不担心马儿把我们带到山谷崖畔吗?”白幔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
“这匹骏马没有团团转,牠有牠的印象与记忆,牠会找回家的路。”东方及从容回道。
白幔揉了揉发冷的双臂,没有他的胸膛保护,又开始感觉无依,看来她沦陷得真彻底。
“我不明白你的说法。”脑子乱哄哄的。
“有灵性的马儿会找回家的路。”他递了块饼给她充饥。“冷吗?”
“嗯。”
东方及把她拉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和她,又自车内取来薄被,盖住彼此。
堂奥的马车不仅有灯笼与生火用具,甚至连零嘴都有,俨然是为了不时之需。
“妳瞧,这马车装载的东西一应俱全,堂奥是“飞鹰山庄”的庄主,本就财力雄厚,所以这头拉车的骏马想必也是昂贵的宝物,而昂贵的宝马几乎都具有灵性,所以我让马儿走回来处,如此一来,就可以知道“藏镜人”身处的地点了。”
白幔错愕地看着他,半晌后,忍不住赞道:“你真是老奸巨猾。”
“不然哪能制住妳?”东方及看着她,顿了下,开始兴师问罪。“我已经跟妳分析过现身的危险性了,但妳还是偷偷跑走!”
她撇唇,就知道逃不过被他指控的劫数。
“妳答应过我的。”东方及冷道。
“没有,我没有吭声。”她反驳。
“所以我该被妳摆一道?”
“我本来就不是乖乖公子,我只是喜欢按照自己的意思,而且没有刻意要伤害你。”
“但我前面才交代,妳后头就走人。”
白幔看着他,缓缓地说话,声音虽然小了点,却很直接。“我……我只是不想当娇弱的花朵,这不是我的性格。”
闻言,东方及的心被击中。他是无权箝制她,况且会被她所吸引,就是因为她的个性。
如果她真变了,那他还会喜欢她吗?
“抱歉,我没有想到妳的心情,就妄自决定。”东方及并无意要控制她。“我只是紧张妳的安危。”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心,好舒坦,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个好姑娘,却有个男人愿意珍惜她,她真的好感动。
“幸好我有事先防范,已派人盯着妳,更幸好我早一步追踪到“藏镜人”的身分,而堂奥的出现更证明了我的追踪没错。当我接到消息,说妳被堂奥堵到时,幸好有来得及赶到妳身边。”
她歉窘地说道:“对不起,我以后会灵光一点的,不会再笨笨地受骗,不会老是吓到你了。”
闻言,他却不禁哀号出声。白幔要是更聪明、更懂得长袖善舞、更懂得看穿阴谋,他的日子就会更难过了。
“往后妳我同进退,这样就不会出问题了。”东方及道,紧紧绑住她才是唯一的办法。
她抿唇偷笑,想到跟他绑在一起的感觉……也不赖!
马匹继续走,一直走着,从郊野外走进城门,相思镇里。
“这匹马真有灵性。”东方及满意极了,看牠走的路线便知牠真会认路。
“牠真会带着我们回到牠的家耶!”
“我原本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这么幸运,这匹骏马实在太有灵性了,这也意味着“藏镜人”已是穷途末路。”
骏马往前走着,果然识路,拉着马车左弯右转。
白幔问着身边人,道:“你已查出“藏镜人”的身分了?”
“应该八九不离十,若“藏镜人”真是出现在骏马的“家”,就真相大白了。”
说话问,一座别院出现在眼前。
嘶~~
骏马喷气,又嘶鸣一声,忽然就停在黑色大门前来回踏步,不再走。
“是这里。”东方及与白幔下车。
咿呀~~
门打开,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出现。“你们是……咦,那不是我家公子的坐骑吗?”他疑惑地问。
“没错,我是受堂奥公子所托,将白公子带来此地的,麻烦你带我们去见见“贵客”,那位“贵客”急着想见白公子呢!”
管家再问:“我家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