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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就听候佳音吧!王家千岁,这礼单怎么办?”“东西先放在你府,礼单放我这儿,你只管放心审案。寇爱卿,你若有危难之事,尽管找我,孤王定为你做主。”“唉!王家千岁,我永远也不来了。”“寇爱卿,这是何意?”“您这门包钱我花不起!”“门包钱?”八王爷可真愣了,他真一点也不知道。“王家千岁,这个宫门我可进不起,进来一次就得一百两银子呀!”八王说:“进我南清宫门还得花银子?我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门口,说求见您来人家,把门的两个门官找我要门包儿,说‘不给不让进’,没办法,我只好每人给他们五十两银子。我若明天再来,哪里还有这么多银子呀!”八王一听这话,眉头紧皱,二目圆瞪:“气死孤王了!”八王心的话:怪不得朝中大臣贪赃枉法,连我这把们的都馊勒人家呀!那寇准一贫如洗,哪拿得起呀!这实乃可恶。想到这里,他大发雷霆:“来呀!把两个门官给我叫进来。”

    两个门官正薇娜五十两银子的事高兴呢,忽然有人喊:“王家千岁叫你们快去!”他俩忙跑上前去:“王家千岁,喊奴辈有何事干?”八王一直寇准:“你们在门口跟他要门包了?”两人一听,脑袋“嗡”一下子,又不感捣鬼,只好实说:“王家千岁息怒,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们可从来都没要过啊!今天是不想给您来送信,所以才卡他;谁料他真要给了。不过……”刚要说“还没给呢”,八王气急了:“好啊!你们这两个该死的奴才,竟敢背着我在门口收门包。来呀!把他们捆上杀了。”两个门官一听,可吓坏了,忙说:“王家千岁,留命啊!”寇准手捋着黑胡须,眯缝着眼睛,见有人将他们捆上了,刚要往外推,才说话了:“王家千岁,刀下留人!”“哎!寇爱卿,你还给他们求情?”“王家千岁,算了。为几十两银子,就要他们的命吗?再说,我头次到南清宫,就把他们宰了,我的脸上也无光。将来我再出出入入,别的王官也得恨我。看在我的面上,把他们放了吧。别的用不着,把那一百两银子还给我就行了。”王爷说:“多亏寇大人给你们讲清,才把你们饶过。快,把门包银子给我掏出来!”两个门官傻了眼,心话:寇天官阿,你缺德吧!你只是许愿给,可还没真给呀,怎么还叫我们掏腰包呢?有心要说,还不敢啊。寇准乐了:“哎,我说二位王官大人,赶快把我那一百两银子拿来。沃克告诉你们,我的银子可有记号,差一点我也不答应。”两个王官把嘴咧的像吃了八个苦瓜一样,他们兜里没有呀,赶忙各处去借。等凑齐了,用金漆盘捧着直奔花园而来。两个人哆哆嗦嗦来到了寇准进前:“寇大人,这银子是不是您的?”“哎呀呀,正是我的,一块也不错。”两个人心话:你不亏心哪!无奈对寇准说:“那好吧,都给您。”寇准乐了:“我这个人跟别人不一样,钱拿出来了,就是再穷也不往回收。这点银子权当我给你们买双靴子吧。”八王挺乐:“还不快谢过寇大人?”“哎!多谢寇大人赏钱。”“罢了。”两个门官退出来,赶紧跑了回去,把银子归还原主,擦擦额角上的汗说:“兄弟呀!寇天官再来,咱俩可得快点报信呀!”

    两个门官走后,寇准说:“王家千岁,天色不早,我也该走啦!”“寇爱卿,望你审好潘、杨一案,莫负皇恩。”“您老人家放心吧,明天我就升堂审讯。”八王点点头,心想:由困准这样的忠良,杨家冤仇定能昭雪。“寇爱卿,你是骑马来的?还是坐轿来的?”“骑马来的。”“好!来人呀,把寇大人的马给我牵到御花园。”“是!”寇准心想:干吗呀?怎么把马还牵进来呢?时间不长,有人牵来了。然后,八王爷下了凉亭,来到马进前,一伸手,“啪”牵过马的缰绳,往前一带:“寇爱卿,请你上马!”寇准一看:什么?八王给我带马?忙说:“王家千岁,我给您来人家磕头了。”他连忙下跪,口中还说:“王家千岁,您这不是折煞小人了吗?您是八王,我是臣下,您哪能给我牵马坠蹬呢?”“爱卿,孤王并非给你牵马坠蹬,而是为国求闲。寇爱卿,上马吧!”“哎呀王家千岁,这可使不得!”“爱卿,请!”“好!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王家千岁!”寇准抓缰、搬鞍、认镫,乘跨坐骑。脚刚一抬镫,八王扔去马的缰绳,甩手一托马镫,寇准上马了。寇准心里热乎乎的,眼泪围着眼圈直转。再看八王,仰脸看着寇准,往上一招手:“寇爱卿,慢慢行走!”“王家千岁,请放宽心。”说完,寇准回到了府衙。

    寇准回来之后,一宿没睡觉,翻来覆去细看状纸。天刚以放亮,寇准吩咐:“来呀,击鼓升堂。”“喳!”有人答应一声,就听着外边“咚!”“咚!”“咚!”鼓声大作。只见三班衙役来到了大堂之上。寇准带好方翅乌纱、穿好官服,往大堂当中一坐,见衙门口人山人海,都来厅堂看热闹。有瞧瞧两厢站班的,说:“各位差人,下官今天头次问案,那点审问不公,只管上堂来质问。”说完,伸手抽出飞签火票:“来呀!把杨景带到堂上。”“喳!”时间不长,见六郎杨景身穿重孝来到大堂。这几天打着无头的官司,都折腾坏了。一听说又要开堂审问,心里挺高兴,忙说:“罪民参见大人。”“杨景,免礼,旁边落座。”“多谢大人。”随后,又抽出一支飞签火票:“来呀!到监牢之内把潘仁美带到堂上。”“是!”时间不长,锁链声响,潘仁美被带到堂口,去掉刑具。潘仁美往上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嗯?怎么杨六郎在那坐着呢?不要紧,昨天有人给我送信,说我女儿素蓉已经给打点好这场官司了,料这位大人准能替我说话。想到这儿,急忙抱拳:“老父参见大人!”“潘仁美,免礼,看座。”“谢坐。”寇准看了看六郎:“杨景杨延昭,你状告潘仁美,法犯何律?罪在哪条?”六郎急忙说:“大人哪!潘仁美心如蛇蝎,勾串北国,陷害忠良,把我七弟乱箭穿死,逼我父碰死在李陵碑下……”随后,把边关之事由头至尾说了一遍。寇准点点头:“潘仁美,你说他讲的对也不对?”潘仁美把牙一咬:“哎呀大人哪!杨景说我害死七郎,哪七郎尸体现在何处?他说我勾串北国,又有何人为证呢?”六郎想:我有心把边关众将的名字说出去,又怕连累人家,这可怎么办呢?正在这时,就听堂下一阵大乱,有人高喊:“寇大人,我们作证!”

    第三十四回寇天官审问潘杨

    老贼潘洪眼杨景要证人,下边有人喊:“我们作证。”接着走进两个人,都二十多岁,头戴扎巾肋下挎刀,一个面似锅底,一个面如紫玉。潜仁美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六郎看罢,喜出望外。这二人正是边关大将郎千、郎万。

    这哥俩随着呼延至显进京,住在驿馆,今儿个也来听堂,想看看六哥的官司打得怎样。老贼在堂上耍刁放赖,倒打一耙,六郎怕连累朋友,不肯说出证人。哥俩着急:“杨景,够朋友,处处为我们。可他要这么办,这官司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咱们也豁出来了,上堂作证吧!”

    六郎见他俩挺身而出,眼泪都流出来了。潘仁美一咬牙:郎千、郎万这两个东西想要卖我了。等着吧,只要老夫不死,定要尔等的狗命。

    寇准一听下边有人喊话,忙说:“把他们带上来!”差人把他二人带到堂上,他俩跪倒磕头:“参见大人!”“你们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大人容禀!我们俩是亲兄弟,我叫郎千、他叫郎万,都在潘仁美帐前听令。”“既是潘仁美的大将,为何来到京城?”“跟钦差一块进京。”“那你们到堂上干什么来了?”“给杨家作证。”“依实讲来。”“大人,老杨家太冤了。当初,杨七郎在京城劈死潘豹后,潘仁美怀恨在心,领兵到前敌后,就想谋害老杨家,怎奈没机会。圣上回京后,潘仁美借口镇守芦沟桥,把六郎、七郎支走,又设下诡计,使令公误卯,重责四十军棍。乘他身带棍伤,只给五百老弱残兵,让他出马迎敌,大战韩昌。令公寡不敌众,差点丧生。是六郎、七郎赶到,他才保全了活命。他们父子追赶韩昌,被困在两狼山。七郎闯出重围,找元帅搬兵求救。可是,潘仁美乘机把七郎灌醉,绑在百尺高竿之上,射了一百单三箭,七十二根透前胸,七郎丧生。他怕万岁知道此事,又叫我们哥俩把七郎尸体用石头绑好,沉落在黑水河内。此事俱是我们亲眼所见,望大人替杨家雪恨。”“你二人说的可是实话?”“如有虚言,请大人治罪。”寇准回头看了看老贼:“潘仁美,郎千、郎万前来作证,你还有什么话说?”潘仁美心想:这两个狗东西,真给我抖落出去了。哼!反正尸体已沉水底,光凭你嘴说也定不了罪。想到这儿,离开座位冲上磕头:“哎呀大人哪!郎千、郎万血口喷人。想当初,他们俩是要饭的,是我把他们收留在府中,教成了武艺,在我帐前听令。谁料他们恩将仇报,和杨家串通一气,陷害老夫。寇大人,您明镜高悬,给我作主吧!”郎千说:“老匹夫,铁证如山,还敢狡辩?你趁呼王爷押粮运草,派你侄子潘昭、潘祥劫走粮草车。又命我二人前去追杀呼王爷,有这事没有?”“没有!”郎千、郎万着急了:“寇大人!我们说的句句是实。”“你们不要着急。我说潘仁美啊,呼延赞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来问你,你说杨七郎哪去啦?”“逃到北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