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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京前,狄玉陶先到天波府抓人。没找着六郎,间太君,太君矢口否认。

    狄玉陶就要奔边关。临走,王强把他找到无人之处:“我已保举你为边关临时大元帅,过几天就成为正式的了。你要想法治服边关二十四员将,能拉的拉,不能拉的就杀。副元帅花刀太岁岳胜,这个人的才学比你大,和六郎是盟兄弟,他们有刎颈之交。六郎的帅权让给你,他准不服,得找个茬儿把岳胜杀了。还有孟良、焦赞、杨兴这几个大草包,只要用小恩小惠,就可把他们拉过来,为你卖命。”狄玉陶铭记在心,领旨刚到边关,就要杀岳胜,没想到遇上孟良这么个愣头青,孟良想:怪不得我六哥和我断交情,原来是怕连累我们。现在他被调进京,必然凶多吉少,咱们不管,算什么朋友?想到这,手起斧落,“喀嚓”一斧,结果了狄玉陶的性命,焦赞也忙把岳胜放了。边关众将一看杀了元帅,全吓傻了:“兄弟,你这不是惹祸吗?”“六哥命都没了,咱们怕个什么?”岳胜心细:“现在木已成舟,咱进京救六哥去!”他忙把人马分为两半,岑林、柴干、郎千、郎万等人守边关,岳胜、孟良、焦赞、杨兴回京。因杀了奉旨钦差狄玉陶,帅印没人执掌,孟良说:“带回京城,给六哥送去。”“好,就这么办。”点齐兵马,不打旗号,直奔京城。

    离城二十里,岳胜叫扎下营盘,先派焦赞、孟良二人边城打听。二人大模大样进到城里,正见百姓仨一群、俩一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奔午门走去。焦赞问一个百姓:“出什么事了?”“午门外要杀杨郡马。也不知哪个挨刀的,他宰了人不认账,留下血诗,硬往郡马身上推。”他一听,脸象巴掌打的一样,心急如火:“快走,救六哥去。”

    原来,六郎进京后,没回天波府,先上八宝金殿面君。皇上问:“谢金吾是不是你杀的?”六郎说:“不是!”王强说:“有诗为证,你还嘴硬!”说完把诗扔给六郎。他一看诗,暗暗埋怨:焦贤弟,你留哪门子诗呀!事到如今,我只好把它兜揽.过来,哪能叫兄弟抵命!想到这,六郎说:“是我杀的。”皇上说:“你为什么杀他?”“他推倒我家上、下马牌坊,打了杨洪,撞倒我娘,找万岁,万岁不给作主,一怒之下,夜入谢府将他杀死。”皇上一拍龙书案:“杀了谢家六口,本应满门抵命,念杨家功劳,饶过家眷,把杨景推出去,杀!”王强一听,暗自高兴。寇准想:这个案子太怪,那诗本不是六郎写的,他的字体我认得,可他偏偏招认!我可怎么救你呢?“万岁,人命关天,不可儿戏,应当把六郎送交大理寺,三推六间,弄清再杀。”“多此一举!杨景供认不讳,还问什么?”这时,早有人给六郎搭上忠孝带,推到午朝门。寇准看看救不下来,急得直搓手,四处找八王,偏偏八王今天没来。寇准一看文武群臣都很着急,忙说:“万岁,念我们同殿称臣,年兄年弟,祭奠祭奠法场还不行吗?”皇上准本。可是,没有几个去的:胆小的,不敢靠边,和杨家好的,不忍心看他挨刀,和王强好的,更不去了。老丞相赵普、王苞全不在,寇准只好自己到法场。“杨郡马,你掏心说话,屈不屈?”六郎怕寇准追问:“不屈!”“不对,这里有诈。”正说着,过来一些祭奠法场的:“六爷,喝杯酒吧。”“六爷,救不了您啦。”

    孟良、焦赞来了.他们俩听说杀六郎,跑到午门外,把战马拴在一边,拼命往里挤:劳驾,借光。“当兵的问:“干行么的?”“祭奠法场的。”忙跑到里边,见寇准也在旁边,两人跪在六郎跟前大哭:“六哥,我们俩看你来了。”六郎一看,暗暗吃惊,怕他们闹事,故意没理他,闭着眼睛不言语。“六哥,人不是你杀的呀!”“旁边有人问产谁?”焦赞一拍胸:“我!”这回六郎把眼睛睁开了:“焦贤弟,你疯了?胡说什么?还不快走!”“怪不得你进京不让我们跟着,许你大仁,不许我们大义?焦赞替你来了。”六郎急得眼泪快下来了:这不是卖一个搭一个吗?寇准看明白了,把焦赞、孟良叫到一边,问清了杀人经过,寇准忙对焦赞说:“快!上殿面君,救出六郎。”焦赞说:“你领我见皇上去!”寇准又怕王强偷杀六郎,告诉孟良:“你先吓跑老贼,你再这么这么办。”孟良点头,提斧子奔监斩棚不提。

    寇准领焦赞,叫他到朝房候旨,自己金殿见驾:“万岁,杀谢金吾的凶手投案自首来了。”“怎么又出来个凶手?”“这个是真的,六郎是假的。”

    正这时,王强哭上金殿:“万岁,杨景盟弟孟良大闹监斩棚,差点把我劈了。”寇准说:“六郎冤枉,孟良才来闹,真正凶手是焦赞!”王强一心借刀杀杨景,又出来个焦赞,忙说:“焦赞和六郎交情过命,准是他要替六郎死。”皇上说:“有理。”寇准说:“你把二人带到金殿龙楼御审,一问便知。”皇上点头。

    这时,有人把杨景和焦赞二人带到金殿。皇上说:“你们谁杀的谢金吾?”两人同时说,“我杀的。”皇上奇怪:这两个人,都往自己身上揽罪,认可抵命。寇大人说:“万岁,我问问他们俩!”“杨郡马,你说你杀人了,你是什么时候进的状元府?从哪进?从哪出?状元被杀在什么地方?还杀了谁?”“啊……”六郎答不上来,编了一通:“我是三更入府,从后墙而过,正遇上更伏,被我杀死。到书房,见状元夫妻俩要睡觉,就叫我杀了,还杀了两个家人。”还没等皇上问话,焦赞就说:“不对!”他把杀人经过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讲了一番,又把谢金吾强霸唱曲民女阔事也说了一遍。还说:“我怕连累百姓,才题了诗句。”寇准说:“万岁,刚才是不是判错?”皇上说:“可有唱曲的姑娘?”“有,身上带伤,不是杀死的。”又派人找回老汉作证,状告谢金吾欺男霸女。皇上叫人把焦赞捆上,焦赞为救六哥,老实被擒了。王强问焦赞:“上次你怎么进京的?”焦赞傻乎乎地如此这般全照实说了。王强一听,忙生毒计,说:“万岁,虽然是焦赞杀的人,祸根在六郎头上。要不是杨景私自进京,他们俩能来吗?不进京,哪能有杀状元之事?杀谢金吾为谁?还不是为给杨家出气?况,没有万岁圣旨就私离讯地?单这一条,也该杀!”皇上点头,传旨把杨景和焦赞都捆在桩柱之上。

    正在这时,有人启禀皇上说,岳胜带领人马要进城劫法场,皇上吓糊涂了:“怎么办?”寇准说:“先别杀,平了叛乱再说,待为臣退兵去。”皇上说:“你行?”“行!我凭嘴说就行,不用打。”寇准催马擎刀出了城,一见着岳胜说:“六郎和焦赞全被绑在法场,走,赶快救人。”岳胜说:“怎么远城?”“咱俩动手,我一败,在前边跑,你在后边追,一前一后就进城了。”商量已毕,岳胜说声:“看刀!”寇准用刀一搪,“当嘟!”寇准忙喊一声:“啊呀,好厉害!”拨马回城。岳胜在后边高喊:“拿命来!”

    第五十六回杨延昭发配云南

    双天官寇准和花刀太岁岳胜假打假战,没几个回合,寇准拔马就往城里跑。刚过了护城河,军卒就扯起吊桥,紧闭城门。岳胜急追上来,见护城河拦住去路,站在河边大骂:“速速放出杨景。不然,就攻进城去!”

    单说寇准,进城以后,直奔金殿,见了皇上忙说:“哎呀万岁呀!花刀太岁岳胜实在厉害,他不听为臣良言相劝,抬手就打。我不是他的对手,大败而归。”王强在旁边一听,下懵了,心想:边关众将要杀进京城,先得宰我啊!天子赵恒也没主意了:“寇爱卿,边关众将杀至京都,祸在眉睫,该当如何处置?”寇准急忙奏本:“陛下,据我所知,岳胜虽是武夫,可他知情达理。您若亲自到城头劝他退兵,凭借浩荡皇恩,他定能回心转意。退兵远去。”

    寇准为什么这么说呢?有怕皇上不放杨景,故意叫他上城头,看看边关将官的厉害。文武官员里,有很多人明白寇准的意思,故此有人也急忙奏本:“请我主城头退兵。”

    赵恒无奈,吩咐摆驾。内侍备好盖天黄伞、龙凤屏扇,文武相陪,来到城下。赵恒顺马道到了城头,手扶垛口,往下一看:“啊?!”吓得他差点趴吓。他每日深局宫中,耳朵听的是婉转音乐,眼睛看的是翩翩舞姿,哪里见过边关英雄?只见城下将官,人如猛虎,马似蛟龙。当将官者,盔明甲亮、刀枪高举;当兵士者,军装整齐、杀气冲天。赵恒看着眼晕,说不出话来了。暗想:这些人入都,吾命休矣!他好一阵子呆呆发愣。寇准在一旁见壮,很得意:看你放不放六郎?又忙趁势给皇上指点:“万岁您看,那个红脸大汉就是岳胜,请圣上传旨叫他们退兵!”“啊,对。”赵恒这才如梦方醒,按寇准指点,看看岳胜:好员虎将!见岳胜金盔、金甲,淡黄征袍,跨下胭脂马,手中青龙刀,虎目圆睁,向城头张望。身后一员红花花脸的彪形大汉,拿着斧子,正冲他高喊:“昏君!快快放人,俺老孟可等不得了。”赵恒一看红脸大汉,心里更害怕了。寇准还在一旁添油加醋:“万岁!那个孟良,性如烈火,天不怕、地不怕,千万别惹他。唉!这回我们全完了。边关大将造反,韩昌再进兵入侵,江山危在旦夕呀。”他越这么说,赵恒越害怕。王强说:“万岁!边官众将兵围京都,犯上作乱,应派人擒拿!”寇准说:“别人都不是岳胜和孟良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