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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准也不在乎:“早就来了。”“姓寇的,你不就是为杨景而来吗?现在看明白了吧?他就在你眼前,你有什么办法把他带走呢?”“王强!你私设公堂,抓住三关大帅,又将我绑上,你还能活吗?不如放我二人,金殿请罪,咱既往不咎,若杀我和场景,则天地昭彰,国法不容。”王强听罢,仰面大笑:“寇准!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实话告诉你吧!我乃北国肖太后御笔亲点的龙虎双状元,真名贺黑律。肖太后久有心吞掉中原,怎奈大业不成。我在太后面前献计,更名改姓,几经周折,才打入朝纲。几年来,我为大辽,卧薪尝胆,费尽了心机。杨景是宋朝栋梁,对我们得中原国土有碍,故此略施小计、传假旨骗他进京,才落入我手。想不到足智多谋的寇宰相也前来自投罗网,这乃天助我成功也。”寇准和杨六郎一听,如梦方醒。王志凤说:“爹!没工夫和他们磨牙,杀了算啦!”“不!这二人是宋朝文官之祖、武将之帅。可用他俩来换宋朝的城池土地。”王月茹说:“寇准夜入咱府,外边必有耳目。若天亮向我家要人,该怎么办?”“咱连夜把他们带到了出京!快叫你娘准备细软之物,志凤准备车辆,志林注意外边动静,咱们连夜出关。”

    老贼吩咐已毕,从兜里掏出大嘴儿的小药罐,从里边拿出鸡蛋黄大的两个药饼,打开寇准和杨景的发簪,分开头发,露出泥丸,将药饼贴上,又把头发梳好。寇准和杨景二人正在纳闷,不一会工夫,顿觉眼皮发硬,浑身无力,昏迷过去。

    这是两块迷魂药饼,贴在头顶心,人老是迷迷糊糊,三天四天也死不了。

    此时,已套好五辆大车。其中两辆是上边带篷儿的轿车,下边带底座,绣花缎的车帷子拖拉到地,把寇准和杨景分别放在里边。上边有椅子,供才氏和王月茹等女眷乘坐。那三辆车带的是金银、珠宝。王强父子三人带风帽,披斗篷,骑快马,|qi|shu|wang|随同家人押着车走,看去活象退隐官员回归故里。

    天交四更,收拾完毕,王强叫车马出后门,奔胡同。随后又捞了两拐,朝北城走去。来到城门口,王强拿出一道假诏书,亲自叫城。守城的千总也不敢多问,就把城门开了。王强出城,不敢怠慢,一挥手说:“快走!”

    此时,天光大亮,不觉己走出三十多里路,来在十字口。赶车的说:“走哪条道?”王强问:“奔幽州有几条道?”“能走大车的有两条,奔遂州那条道路最近。”“不走遂州!”王强知道遂州有边关二十四将镇守,走遂州等于去送死。赶车的说:“还有一条是奔代州、过雁门关,不过绕得太远。”王强说:“绕远也走。”大车过了黄河,走不远就是渣州。王强说:“不进城!”大车岔道,又奔西北方向走去。

    又走了一段路,前边闪出一片密松林。五辆车刚到林子边,从里边蹿出五六十个人,全穿大宋的军装号坎。为首的三员大将高声喝喊:“哪来的车辆?”

    第七十四回左总兵劫车遇险

    王强仓猝逃窜途中,忽然密林中冲出五六十人,拦住了去路。当中一员老将:五十多岁,银面、黑须,扎巾、箭袖,白马、大刀,在他左右,有两员将官都是三十多岁,每人手中一杆银枪。

    那员老将高声喊道:“车辆从哪来?”王强摆手停下车辆,催马近前一看,心里莫名其妙:他们是干什么的呢?若是劫道的,,怎么穿着大宋的军装号?若不是劫道的,为什么拦往车辆?我别冒失,想法对付过去就行了。想到这,冲老将抱拳拱手:“老英雄,我们从京城来,要到边关祭祖,你们拦住去路,有何见教?是否为了要买路钱?”年轻的将官发火了:“胡说!这是檀州总兵左大人。你姓什么?在京城指何为业?”王强心里盘算:原来是檀州总兵左国忠,他拦我干什么?我出京后,一道上马没停蹄,决不会走漏风声。就是派人追我,也来不了这么快呀?干脆,我报个名,快点过去。想到这,强作笑脸,说道:“来的一定是左国忠大人了?”左总兵听来人叫出他的名讳,心里纳闷儿,忙闷:“你是何人?”王强说:“你我虽没见过面,我在清官册上见过你的名字。本官乃兵部司马王强!”左国忠听完,吓了一跳,敢情他就是皇上的御老师、杨景的盟兄?但不知是真是假,他又试探地问道:“王大人,您不在京中陪王伴驾,出京有何贵干?”王强说:“本官家乡在边关。此番前来,一为省亲、二为祭租。现有圣上旨意,请左太人过目。”说完,把早已填写好的假圣旨递了过去。

    左国忠赶忙下马,恭恭敬敬地拜了圣旨,见写的跟王强说的一般无二,便急忙上前见礼:“王大人,本官拦住您的马头,耽误了您的行程,有罪有罪。”回身叫过那两个年轻的将宫,对王强说:“王大人,这是我的两个犬子,一个叫左立、一个叫左福。刚才他们言语冒犯,请大人海涵。”王强忙说:“边陆重地,理应如此。左大人?你们父子到这,可是打猎吗?”左国忠说:“不是!此处林深树密,常有盗贼出没。故此,每日我都带人到这转转。刚才军兵送信,说来了车辆,怕是强盗劫的财物,才拦住询问。”“噢,原来如此。左大人为国操劳,佩服啊,佩服。您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搅了,我还要赶路。”左国忠见王强要走,忙说:“王大人,一路鞍马劳乏了!不如先到檀州城歇息歇息,明日再走也不为迟。”王强说:“谢谢左大人的美意。檀州已过,绕回去,往返徒劳,赶路要紧。”左国忠说:“若有绿林人行凶,惊了内眷。多有不便。”“有我两个儿子志林、志凤护送,谅也无妨。”左国忠说:“再着急,天黑也不便走路,还是到城里住下为好。”王强心想:不能住!小心京城的追兵赶到。王强执意要走,倒使左国忠生了疑心:回家祭祖国然着急,但也没有连夜超路的!看看后边家人,一个个脸上蒙层土,眼睛干巴巴,狼狈不堪;再说,从京城去边关,应从遂州过去,为何他偏舍近求远走小道?莫非这里另有隐情?想到这里,忙说:“王大人,走到我的管辖境内,出了事卑职吃罪不起,不如我父子护送一程,等过了树林,不远有个村子,叫胡家铺,可先投店住宿,天亮再走为是。”王强想:若再推辞,他会生疑心,再说,家人们也累坏了,不如到前边店里歇歇脚,明天再启程。想到这,点头应允:“左将军,派个人替我们打店就行了,您请回衙署吧!”“好,我不远送。左立,先行一步,替王大人到胡家铺打店。”王强说:“多谢了。”左立带十个人走了,左总兵也领人离去。

    王强催车启程,来到胡家铺村头,已是掌灯时候。这时,左立出村迎接:“王大人,随我进店。”掌柜的和伙计,挑着灯笼迎到近前。左立过来引见:“胡掌柜的,这是王大人!”王强见胡掌柜的:六十来岁,个不高,精明强于。他问道:“胡掌柜,店里有多少间房子?”“上房五间,东西配房备三间,门房四间。”“里边可有客人?”“听说您来,小人把住店的客人都安置到村里老百姓家住去了。”“这就好。店里有多少伙计?”“两个伙计,一个厨师,我是掌柜的。都是自己亲戚,没外人。”王强听了,点了点头,但还不放心,叫车辆在前等着,他又到店里检查了一遍,果然和胡掌柜讲的一样,只是从小角门往后看,还有几间房子。“掌柜的,后院谁住?”“是小人的家眷,都是女人和孩子。”“可有外人?”“没有。”“不要外留住客,后院人不要到前院来。”“是!”这时,王强才叫车、轿进院。他又派人在店房把门,以防出错。就这样,他们一家子住上房,其他人住配房,车辆停在当院。王月茹心眼多,她不放心寇准和杨景,所以刚进屋就又走出来,在轿车左右转来转去。王强见了,心领神会?叫他儿子传话,请左立回去休息。左立见状,客套一番,带随从离店。

    不多时,酒菜已齐备。王月茹派两个家人看着车辆,举家围在桌前。开始,王强不让喝酒。王志林馋得直流哈拉子:“爹,这一道又累又乏,热汗不知道流了有多少,现在身上凉冰冰的,来口酒暖和暖和吧!”王强一瞪眼:“吃酒会误事。”“少喝点。”王强没言语。就这样,这一家子团团围坐,吃上喝上了。东西配房的家人来回路过上房,闻着酒味,馋得要命,偷偷跟胡掌柜的要来酒,也在屋里喝上了。这一来,可苦了门外看轿车的家人。他俩本来就又累又饿,再加上天气又凉,到了晚间,两人往地上一坐,后背靠着车,越来越冷。“哎,老邱!”“干什么,大下巴?”“他们在屋里吃香的、喝辣的,怎么不管我们了?”“等一会儿。”“干脆,咱也进去得了。”“不行!”这时,胡掌柜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了老邱和大下巴:“二位,怎么不进去吃饭呀?”“我们看车呢!”“哎呀!都怪我们店伙计没想周到,把饭菜送来就两不误了。好,这份酒菜给二位吧。”说着,把托盘放在眼前。家人说:“胡掌柜,您能活八十岁。”“借你的吉言。趁热快吃吧!”这两小子冻坏了,见没酒杯,来了个嘴对嘴、吹喇叭。老邱一直脖,半壶酒进去了,立刻带得心里热乎乎的:“不错,好酒。”大下巴拿起酒壶来一倒,一壶酒没了。掌柜的进屋又给提来一壶:“二位慢慢喝,空肚子喝急了,容易醉。”“对,对!老邱你小点口,吃点菜。”大下巴嘴里这么说,手又拿起了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