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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避官府追捕,只好离家出走,信马而游。最后来到北辽,走遍了永平、劳亭、三合、哈风、遵化和幽州,学会了这六个地方的语言。水流千遭归大海。他还是想自己的故乡和亲人,就又回到了孟家村。哪知道全家早已被抄得无影无踪,不知道谁死谁活了。他无家可归,只好出走。这一天,来到太行山芭蕉寨,遇到一人劫道,原来正是蕉鸿亮之子焦赞。二人相认之后上山,立志要招兵买马杀尽大宋官员,以给全家报仇。二人早已传下命令:凡遇到大宋官员、大小三军,无论好坏,一律劫杀!

    昨日八王带兵过山,喽啰报与孟良、焦赞。孟良带斧子队、焦赞带枪队下山。

    孟良说:“我打头阵,你在后面见机行事。如得更,可以带人抄他的后路!”

    结果孟良战高君保时,焦赞就去抄后路,一见八王穿装打扮与众不同,知道是宋朝的大官,他就一阵乱杀,捉拿了八王。八王不会调兵,又没有战将保驾,被捉上了山。孟良也捉了高君保,一起押到后山。

    今天六郎骂阵,焦赞说:“昨天你打头阵,今天该我的了。”

    孟良说:“好!”结果焦赞败给了六郎。若不是孟良接应的快,焦赞非死不可!

    孟良上阵一问,也知道杨家将是保国卫民的英雄,他才报了真名。孟良通报真姓名,倒叫六郎吃一惊:“既然你是功臣后,为何与大宋有仇横?”孟良说:“我全家死在大宋手,此仇不报气难平!我虽然没见过杨郡马,早就听说你的英名。你全家忠心保大宋,可落得什么好收成?汴梁成文官和武将,都比不过奸贼老潘洪!他逞凶霸道把人害,全仗凭儿女在西宫。金沙滩杨家将死得苦,潘仁美和北辽有沟通。宋王差一点儿和高君保,押在我们后山中。你如听我良言劝,你做元帅我当先行,先打东京灭大宋,后打北辽幽州城,统一天下我不要,保你郡马当朝廷。”六郎闻听一声笑:“你也知道我杨家是保国忠,辽邦兴兵侵大宋,杨家带兵去北征。潘仁美老贼丧了命,杨家已经把气平。延景岂能把山占,忠臣决不落骂名!”孟良一听冲冲怒:“杨六郎,你不知好歹不认宾朋!别看我兄弟败给你,我能叫你斧下来丧生!”

    孟良满心愿意叫六郎和他一同占山灭宋,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气得他举斧直奔六郎劈来。

    六郎拧枪,二人杀在一处。打了几个回合,孟良一圈马,说声:“姓杨的,回头见吧!”就摆下去了。

    六郎想:“他还没,为什么圈马而回?噢,要放火烧我。”六郎策马就追,但是不错眼珠地盯着孟良的举动。孟良一见六郎追来,心想:“不用火烧你,你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一拨战马,斧子交与左手,右手一拉葫芦穗,崩簧一响,火药丸打出去了!

    六郎早有准备,右脚甩镫,左手向下抓住铁过梁,一伸右腿平躺在马旁,来了个镫里藏身!火药丸没打上,从马上飞过去了。孟良的马这时和六郎的马一错镫,孟良的马在左边,六郎右手拿枪一起身,正扎在孟良战马的右大胯上。这匹马疼得儿儿乱叫,这下子把孟良摔在地下,六郎脚已入镫,催马闯上用枪尖压住孟良说:“我看你再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08回黑山王单骑偷营帐杨六郎大义收孟良

    杨六郎双手把大枪托,压住了孟良他的心窝,说声:“孟良你不要动,不然叫你去见阎罗!”孟良此时心暗想:“杨延景的武艺比我高得多!如今被他打下马,十有八九命难活。”高喊:“杨六郎你别动手,孟良有话对你说。我马失前蹄掉在地,你趁机伤我理不合!是英雄这次把我放,咱二次交战比死活!”郡马听了这句话,腹内辗转暗揣摩:“八王和君保被捉去,如今还不知是死是活?现在扎他,怕给君臣惹来祸,保护千岁我处事要灵活!”这时候呼喊声响杀声震,冲下来山寨的众喽罗。郡马一见高声喊:“大小儿郎你们听着!尔等要再往前上,我叫你们寨主见阎罗!”孟良大喊:“快后退,不许在此来撒泼!”杨六郎一带战马把枪撤,孟良上了马啥话也不说,大斧一摆往下剁,六郎拧枪往外拨,当啷啷一声冒出了火,枪斧硬往一处磕!两员将杀得凶又猛,棋逢对手有死有活!尘烟滚滚遮天日,马蹄交错似穿梭。六郎说:“你快放回八千岁,定封你高官好处多!”孟良叫声:“杨延景,休在我面前再罗嗦!我跟宋朝冤仇大,你这些话算白说!”二人杀了多一阵,眼看红日往西挪。

    郡马想:“今天必须要战败孟良,不然就不出八王和君保,更去不了黄土坡。”这时,就听孟良喊道:“杨延景,今天已经不早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咱二人回营吃饭,明日再战!”

    六郎说:“我们八千岁和高君保都在你寨内,只能叫君臣在,不能叫君臣坏!如果他君臣太平无事,你全山人马能保性命;如果八千岁和高军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平山灭寇,你们一个也别想活!”说完,带三军人马回营。

    吃晚饭时,寇大人依然愁眉不展地说:“八王、高王的安危真叫人担心!方才郡马把山贼打落马下,为何不杀,又二次上马交锋呢?”

    郡马说:“正因为八王和高王在山上被困,我才不敢杀他,怕给他二人惹来祸端。另外,姓孟的这员将官乃忠臣之后,也是位英雄,我打算设法把他收下。这道是:千军好得,一将难求。如他和那位黑脸将能归顺,也是我的左膀右臂,何愁不灭北辽韩昌!”

    寇准到:“他和大宋仇深似海,岂能投降?”

    郡马说:“那孟良不是一勇之夫,乃有勇有谋之人,不会莽撞行事。所以,不会对八千岁和高王下毒手。我们对他,也要见机行事。”

    寇准说:“好。那么营中之事,就全由郡马安排吧。”

    郡马说:“请大人后营安歇。今夜我还要防山贼来偷营。”

    再说孟良会山,叫喽兵严守寨门,在拦山的寨墙上,多加火炮、灰瓶、弓箭手,以防宋军攻山。然后他来到聚义厅,只见焦赞在上面坐着。

    孟良想:“大概他早回来了。”就问:“兄弟你早就回来了吗?”

    焦赞说:“二哥,我可对你有点儿看法。”

    “什么看法?”

    “二哥你平时常说大话、夸海口,今天你和六郎一战,我可全看出来了。要不是你和宋将说好话,大概你也早去望乡台了。除了会放火,你还有什么本事呀?叫我看,你不在饭桶以上,不在饭桶以下,正在饭桶当中间儿。这回我可认识你了,以后别再跟我吹大话啦!”

    孟良听完这话,只气得打声怪叫:“焦赞,你真是从门缝看人——把我看扁啦!从筛子底看人——把我看零碎了!我并非输给杨六郎,而是马失前蹄。在当时,杨六郎要扎死我,并不算他真有本领。所以经我一说,他才叫我二次上马交锋。有道是英雄爱好汉,我打算活捉杨延景劝他归山,所以二次交锋我才没下毒手。我有我的打算!”

    “噢!你有什么打算?”

    孟良说:“杨六郎自以为得胜回营,必然要庆功犒赏!今晚我就趁此机会下山去偷营劫寨!宋八王和高君保现在何处?”

    焦赞说:“押在后山。”

    孟良说:“先别杀,等我拿来杨延景一同问罪!”

    焦赞大笑说:“你去偷营要带多少兵?”

    “一兵不带!”

    焦赞说:“依我看来呀,咱们的芭蕉寨是自身难保哇——“杨家的枪法天下闻名,数着那六郎武艺更精,我已经输给杨延景,你也败在他的手中。如果杨六郎打上山寨,咱肋生双翅也难飞腾。倒不如拿八王去送礼!”孟良大叫说:“不行,你在山上把我等,我去偷营准成功!”焦赞说:“打人一拳要防人一脚,别飞蛾投火自己送生!”孟良说:“贤弟只管把心放,我要单人独马取宋营!焦赞听完一撇嘴:“二哥呀,可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你掖着个喇叭去耪地,耪得不凶你吹得凶!孙膑下山骑着马,(夹白)孟良说:“你住口!谁不知孙膑下山骑盘角神牛哇!你怎么说他骑马呀?”老牛告假要歇工!”孟良说:“为什么老牛告了假?”焦赞说:“叫你把它的腿吹疼!”孟良说声:“气死我,焦赞你说话太难听!我一定叫你看看我的真本领,比一比谁行谁不行!”说罢吃酒用晚饭,转眼之间到三更。孟良艺高人胆大,一人一马下山峰。忽听背后焦赞把二哥叫,孟良说:“不用贤弟来送行!”焦赞说:“我为的是多看你两眼,怕你一去不能转回程!”孟良一听火往上撞:“焦赞,你别给我念丧经!快快回山去睡觉,等我拿来六郎立头功。”焦赞返身回山去,孟良策马奔宋营。来到宋营不远处,仔细观看侧耳听,宋营内外无动静,这是为的哪一宗?

    孟良来到宋营近处隐蔽身形观察,见宋营放哨的、下卡的全都横躺坚卧地睡上了,鼾声如雷,随风又飘来一股酒气。孟良恍然大悟,“六郎啊六郎,我只当你是才高智广的英雄、久经大敌的好汉,不想却是稀松平常二五眼!难道山下一战你就决定胜算了?你在这里犒赏三军,全不想八王和高君保还被我押在山上,把两位王爷全丢了,还庆的什么功?你岂能想到今夜三更天我孟良来偷营,要杀你一个措手不及!营外这些宋军都醉成烂泥了,我一举斧子,一个也活不成。不过,杀多少也不如抓住一个杨六郎!若是有没喝醉的,见我一杀,他一喊,可就误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