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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咱二人在穆柯寨丢人出丑的事可别提呀,要叫三关将知道,还不把大牙笑掉了!”

    等二人进帅堂一看,就大眼瞪小眼了!孟良和焦赞二弟兄,走进帅堂转双睛,见三关大帅双眉倒立,粗气直喘正把气生!又看两边三关将,一个个全都不敢吭声。二人上前忙跪倒,参见元帅把礼行。三关大帅手一指,叫:“孟良、焦赞我有话要问清,你二人如何去借降龙木,要把一切经过全说明!”孟良心中暗盘算:“看起来实话实说准不行!元帅的火气可真不小,不能说我为媒作保收桂英。我一说她准得下命令,我这吃饭的家伙保不成!我必须见景生情随机应变!”想至此忙回头把话明:“焦赞弟你比二哥知道的细,你快给元帅报军情!”焦赞暗想:“你可太损,要把罪状推在我身中。”连忙摆手说:“我可讲不了,二哥呀,好汉做事好汉应!”两旁众将发了愣,都不知为的什么事情!元帅说:“报告军情是你们俩的事,互相推拖有什么沟通?”孟良万般无何奈,口尊:“元帅听我来说分明,奉令要借降龙木,穆柯寨遇上一个穆桂英,镇山之宝她不献,气恼了我们二弟兄。和丫头言差语错动了手,我二人败给女花容!往回走正遇上杨宗保,他言说奉令放哨要回营。我对宗保说了一遍,叫他跟我们去找穆桂英。不想被人家全拿住,押上寨里的后山峰。不知姑娘为何不把我们斩,还要投降进宋营?再往下问我们不知道,请元帅问问少元戎!”焦赞一听心暗骂:“孟良说话真实鬼吹灯!”此时元帅没往下问,把桌案一拍喊喝一声。

    元帅说:“你二人两旁站下!”

    二人说:“是!”

    元帅吩咐:“叫杨宗保报名而入!”有人一声高喊:“元帅令下,叫杨宗保报名而入!”

    宗保闻听大吃一惊:“不知为何叫自己报名进见!”忙说声:“杨宗保告进!”来到帅堂不敢抬头,跪在下边:“宗保参见父帅!”

    元帅气不打一处而来,用手一指,口叫:“宗保,你上哪里去了?”

    宗保暗想:“二位叔父,你们没说呀?可糟了!”回头一看孟良、焦赞,二人一低头一言不发,宗保就明白了!无可奈何,叫声:“父帅,儿放哨遇见二位叔父,二位叔父说是被穆桂英打败,那丫头扣下了孟叔叔的盔、扣下了焦叔叔的靴,我一看丫头这样耍笑宋将,一怒之下跟二位叔父去攻山,一来为报仇;二来为要降龙木。谁知道我三人都被丫头那上山!夜晚又把我带到后山房中叫我应亲,儿不应,她要杀孩儿。后来孟叔叔出面为媒叫儿应亲,儿无奈只好应了亲事!”

    元帅听到此,哪还顾得再往下问?口叫:“宗保,我来问你,放哨应当合适归回?”

    宗保说:“天晚放哨,凌晨归回。”

    元帅问:“到时不归,应当如何?”

    宗保说:“当斩!”

    元帅说:“你又连误三卯,应当何罪?”

    宗保说:“斩!”

    “临阵收妻应当何罪?”

    “斩!”

    元帅说:“好,三罪归一。来人!”

    “有。”

    “把小冤家绑出辕门,给我斩!”

    军兵过来绑上宗保推出帅堂,绑在了辕门外桩橛上。虎堂上吓坏了众将。孟良、焦赞一见宗保被问罪退出虎堂,这两个人你瞧我看,真有点儿沉不住气啦!“宗保真要有个好歹,咱二人怎么见人?”

    想罢,走上前来跪倒在地,口尊:“元帅,宗保放哨为归,是我二人把他叫走去打穆柯寨的。”

    元帅说:“不怪你二人。奉令放哨,他不该违令!”

    孟良说:“连误三卯也是为了替我二人报仇,也不能怨宗保;临阵招亲是我为媒,只因姑娘不肯给镇山之宝降龙木。如果应下亲事,她能献宝,还能帮助我们破阵。虽然临阵招亲有罪,但得降龙木能破天门阵有功,应当将功折罪!求元帅千别看、万别看,看我二人的面上,放宗保一命不死!”

    元帅大怒,手拍桌案:“嘟!孟良、焦赞真乃大胆!要按你二人所作所为,理应和宗保一同问罪!我念你二人随营以来没少立功,这次赦免你二人无罪,快快给我退下!”

    二人往下一战,两旁众将全过来了,下边跪了一大片,齐尊:“元帅,不能杀,不能杀!宗保一来年轻;二来为了得到降龙木,再说也怨孟良、焦赞。元帅能对孟良、焦赞这样宽宏大量,对宗保也当免罪!”

    元帅说:“众将之言差异!错都在宗保身上。如果他犯罪我不斩,别人犯罪,我当如何?不能治家,焉能治国?众将不必多讲,我今天不杀冤家,决不罢休!”

    众将全为难啦!怎么今天元帅这么大的火啊?众人你冲努努嘴,我冲他挤挤眼,又全过来见礼道:“元帅一定要杀宗保,我们求元帅晚杀一时,我们大家要去祭奠法场,表表我们叔侄的情分!”

    元帅说:“你们快去祭奠!”

    众将全出来了,到外边围住宗保问道:“侄儿,我们可没给你求下情来!你是三罪归一。你爹今天这气可不打一处来呀?”

    宗保说:“各位伯父、叔父,我本不敢招亲,孟良叔叔说一切全有他作主。”

    大家全冲着孟良来了:“孟良啊,有你做主可没有宗保了!你这不是害人吗?”

    这个一言,那个一语,孟良可受不了啦!孟良说:“大家不必再说长道短,我告诉你们:元帅这是臊得骑虎难下了!你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元帅打穆柯寨,我们三个人不知道,姑娘下山了,元帅不报名就动手,被姑娘走马活捉。此时,我们三人下山一眼看见,要不是我大喊一声,恐怕元帅的命就没啦!我说穆小姐,那是你老公爹!小姐一害臊,把元帅仍在马下,未等我们到近前,元帅爬起来带兵就走了。今天要杀宗保,这是臊得!”

    大家听完真是哭笑不得,齐说:“不论怎样讲,咱能看着宗保死吗?”

    孟良一肚子气,也说不出救人之法来了。焦赞这时聪明劲儿上来了:“孟二哥,你找找老太君看看行不行?咱惹不起元帅,他还有娘呢!老太君一定行!”

    孟良说:“对!想不到老焦出了个好主意!你们保护法场,我去了。”

    孟良到后府,一见老太君就哭上了,跟报庙一样,“盟娘呀,活不了啦!”

    众女将倒全笑了,怎么孟良这么不会说话呀!

    老太君也不怪他:“孟良儿,谁活不了啦?你张着个大嘴这么哭娘啊?”

    “宗保活不了啦!”

    太君吓了一跳,忙问:“宗保他怎么样了?”

    孟良从头到尾把穆柯寨之事说了一遍,太君听完说:“按家法好讲,按国法难办,怕延景以公治公。我虽是他老娘,只怕他也不听!”

    孟良说:“不论行不行,您得去看一看哪!”

    太君说:“那是当然!”忙带众女将来到帅堂外辕门口,见桩橛上绑着宗保。太君哪受得了哇?走过来拉住宗保,眼泪就下来了。八姐、九妹也哭了起来。太君已经知情,也就不再问宗保了,叫众人在法场等候,他走上帅堂。

    元帅在堂上看见太君,忙站起身来见过母亲。因帅不离位,教人在旁边给太君看了座位,太君坐下。元帅问:“母亲不在后府休息,来在帅府为了何事?”

    太君说:“我小孙儿宗保身犯何罪,要开刀斩首?”

    元帅说:“他身犯三罪:一、放哨过时不归。二、连误三卯。三、临阵招亲。”

    太君说:“元帅,按宗保犯的罪当斩。可是眼下国家用人,他又是初犯,看在为娘的面上,饶他不死也就是了。”

    元帅说:“母亲,儿是万马军中的带兵元帅,宗保是前步先锋。在英州我和他讲过营里的军规,尤其是给他讲了临阵收妻一定斩首。他是三罪归一,母亲休要讲情。如果我这军中元帅不能平等待人,怎能执掌兵权?你的孙儿犯罪,我如果不斩,别人犯了罪,我又如何处理?母亲回房休息去吧!”

    太君闻听此言,把脸往下一沉:“延景啊,咱们老杨家还有谁呀?宗保是我的命根子呀!”太君的心里当然舍不得宗保,真要杀了宗保,也对不起郡主和八千岁呀!又说道:“当初的为娘也领过兵、带过队,难道你们就没有过错吗?为娘斩过你们哪一个呀?”延景说:“母亲今天欠聪明,当初您也领过兵,带过七郎八贤弟,没斩过我们哪一名,因我们也没犯过宗保这样的罪,犯了罪您也会把气生。那一次母亲把兵领,曾派我父放哨在三更,第二天我父没有按时交令,倒惹得母亲不留情,把我的爹爹绑出去,三声大炮问斩刑。众将求情才未丧命,打四十棍带罪出征。母亲还说军有军规、国有国法,军法不严不能领兵!”几句话只说得太君有口难辩,暗叫:“六郎儿,你堵得我可真不轻!”太君哭着来到虎堂外,这可难坏了众英雄!孟良说:“六哥这是跟我过不去!”急得他搓手跺脚又拍胸,急中又生一条计,忙去请八王南清宫。来到行宫见了千岁,旁边还坐着天官寇莱公,孟良拜见八千岁,从头至尾全说清:“当真要杀了杨宗保,穆桂英一定要反边关城,别想再破天门阵,大宋江山在危险中!八王不管没人能管,八王不疼没人能疼!”千岁听了这些话,开口叫声:“寇爱卿,你跟我去见元帅,搭救宗保御外甥!”寇大人点头忙站起,陪伴八王离行宫。上马来到辕门外,见宗保二目掉泪眼哭红。边关将愁眉又苦脸,太君上前把八王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