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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君皓嚷着:“秘书不同,是我的助手,我绝对可以自作主张。”

    “她何德何能坐秘书的位置?”

    “我喜欢就好。”

    “怎么处理英文书信?”

    “她只接电话就可以了。”

    牛小凡紧迫盯人地:“外国人打来的电话”

    赵君皓打落门牙的道:“属于非本国语的工作,我亲自料理。”

    “你有三头六臂吗?”

    “我不会改变心意的,起码现在不会,是我要她来的,我就该支持她到底。”

    牛小凡嘲弄:“你公私分明,拿阿斗当宝贝,事业当玩笑。”

    他固执地:“她只是先天不良,语文不行;但后天的努力,会使她进步神速。”

    “你的理智到哪里去了?”牛小凡气急败坏地:“她是一个危险的女人,意图不明,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还是你视力退化了?”

    “她把你的心吃到肚子里了。”

    赵君皓有些不耐烦地:“我们今天是要谈打架,不是人事问题。”

    牛小凡搔了搔发根,一脸的莫可奈何,心真如比干,死谏也改变了不了亡国的命运。

    “是谁先动手打人?是不是齐雅?”这事他早有耳闻。

    牛小凡声音粗浊:“你不能动她。”

    “把你放在眼里,你还把她搁在心底发醇。”赵君皓讶然。

    他让得好清楚,牛小凡在借酒浇愁时说过:齐雅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有个漂亮的占铜肤色,大爷我不稀罕。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被我追到手。”话虽含蓄,却难掩兴奋的心情。

    八个月以前,齐雅初到饭店上班,牛小凡就被她健康如阳光耀眼般的美丽吸引住,君子好逑一段长时间,伊人始终在水一方,就在他决心放弃的时候,曙光出现了,五个星期前,她突然打电话邀约,把他从失恋的深渊带到云端上,快乐似神仙。

    赵君皓质疑:“你不是已经鸣金收兵了?”

    “女人就是这样,你愈理她,她下巴翘得愈高,可是你才一转身,她就变成一只温顺的猫,依偎着你,不让你走。”牛小凡嘿嘿笑。

    他将心比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死罪没有,重罪可减,从轻发落。”

    “她只是发小牢骚,没必要让她难堪。”牛小凡求情:“齐雅自尊心很强,一定受不了自己成了办公室的笑话,所以,算了,当没发生过。”

    这么一段感情用事的话,出自平时标榜正义公理的牛小凡口中,让人了解到爱像什么?上瘾的咖啡,想戒都难。

    “小凡,我也不想她受罚,可是动手打人的事如果循私不处理,公司就真的乱了,我们做上司的,往后以什么立场监督管理下属?”赵君皓义正辞严地。

    牛小凡壮士断腕地:“要办,两个就要罚得一样。”

    “雪恨是受害者,没有理由处分她。”赵君皓不依地。

    想到柳雪恨所受的苦痛,没法遏止他的细胞组织扩展开来,像细菌的繁衍速度一样快,弹指间,逼近他的心脏,痛得无处躲藏。

    两个男人不自觉彼此声音变大了许多,对峙的意味鲜明,充满了火药味。

    “外面是谣言满天,绘影绘声说你们之间有某种程度的暖昧,你难道还要让谣言继续下去?”牛小凡勃然大怒,眼睛瞪得相当于牛铃。

    牛小凡真正在乎的是什么?友情?不,在赵君皓一味地偏袒心态下,荡然无存,倾命,倾他所有。

    “我和她是清白的。”赵君皓的眼神、嘴唇有着深刻的遗憾。

    谁相信呢?他看她的样子,摆明了有情又有意,然而,大家猜错的只是进展的速度,因为,错到对的这个距离,不需要想法改变,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听到这个答案,我十分欣慰。”牛小凡冷哼:“但是,我不相信你对她的感觉是清白的,你承不承认?”

    “我承认。”他心里的窘迫不安,从黑眸中一览无遗。

    牛小凡疲惫地:“阿皓,我们在争什么?”

    “护花。”

    “我们是在谈公事吗?”

    “却被感情冲昏了头。”赵君皓仰着头,不胜欷吁。

    “她们公然打架,不处分难眼人心。”

    “按管理规章,绝不觉得,免得落人口实,余波荡漾。”

    “完全同意。”

    “同意就喝酒,不醉不归。”

    宿醉,非但不能让人安安稳稳入梦乡,反而更难睡,因为,那些哀愁被酒精china..淋了一身湿,在肠子里打滚翻腾。

    在这沉寂的时刻里,大地从窗口拂来夜晚的气息,庭中一辅玫瑰花叶,不断吐露浓郁的香味,困惑着他,每深吸一口气,思念就愈深,原本香奈儿五号是由白茉莉花萃炼而来,此时屋里像她来过的味道,洒满了芬芳,他的心感觉到了幸福。

    于是他开始幻想她在他枕边的睡脸,还有那发问的余香,直到月亮已将走尽它的旅程,他的烦烬随着渐渐发白的天色,扩大到无边无涯。

    在总理室,赵君皓找来柳雪恨告诉她,他做了一个痛苦的公正的决定。

    “为什么我也要被记过?”她眼眸里只有责怪。

    硬着头皮说:“打架是不对的。”

    “即使是杀人,只要是出于防卫的行为,法律都有可能判无罪。”她好不甘心:“我可以骂不还嘴,但如果连被打都不会还手,那我就是不是人了,是块木头。”

    到现在,她还不肯落下一滴眼泪,只让他更难过,她的倔强。

    “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是不这么做,饭店就成了武术竟技场。”他心被撕裂了。

    谁能告诉他,当友情和爱情起冲突时,何去何从?

    “我想请调回清洁维护部,那里的人虽然学识不高,但每个人都很单纯善良,不像办公室里明争暗斗,万一哪天我背后被射了毒箭,死了恐怕还查不出谁是真凶。”她牢骚满腹。

    “你不在这,我怎么办?”他擅于在话里营造气氛。

    “什么是怎么办?”她怔了一怔,脸上怯羞羞的。

    “我已经习惯进进出出时,都看得到你。”

    “我送你一张照片,贴在门板上避邪。”

    “没喝你泡的咖啡,我会一天都没精神工作。”

    “建议你改喝可以提神醒脑的康贝特。”

    他用温柔而略带苦涩的声音:“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留下来?”

    她一个劲的摇头。“没有我,办公室会像服了全多禄,安静多了。”

    “助理秘书一职怎么办?”软的不行,来硬的。

    “公开招标。”其实,恶势力早已绑了标——牛小凡和齐雅。

    “你真要让闲言闲语变成事实?”

    “你在激我。”

    他笑意勾得很深:“我会鼓励你,别低头。”

    “我不值得你如此关心。”他偏过头,隐藏黑瞳里闪烁不定的战栗。

    “很痛吧!”绕过办公桌,他半蹲在她椅侧,手浮在半空,心疼她脸上那像被猫爪扫过的伤痕。

    真不该轻饶齐雅的,可是,听说齐雅的脸颊、眼角、嘴角都有和她类的纪念品,如果是真的,待会儿牛小凡一定会跑来警告他:远离母老虎。

    打起架来,齐雅充其量只是只野猎,但柳雪恨可是万兽之王的老虎。

    “你不要惹我,我就不会有任何痛……苦。”她挥手挡去他咫尺的指尖,眼眶却不知怎地酸了起来,眼泪滚流到睫毛上。

    “为什么哭?”他的心没来由的乱了。

    那么多的苦难折磨她,她都能忍着不哭,却为他的柔情……不,这一切都是做戏,柳雪恨自欺欺人地扭曲眼泪的真情真意。

    “离我远一点,你才安全。”她用袖拭泪。

    “我怎能!我是那么地喜欢你。”他亲吻她露在空气中的指尖。

    “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不是你想像的好女人,你别在我身上浪费青春。”她挣扎着,气他的轻薄、鲁葬,但却又有一种甜蜜的滋味,在心里泛滥开来,直到她用了好大的定力,才止住他那种冲破她防线的惊涛骇浪。

    “我不管你是什么?是毒药也好,糖衣也罢,我已经不能没有你。”

    她预警地:“爱上我,将是你的劫难。”

    “我不怕,地狱里有你,对我来说是天堂,天堂里没你,我宁愿下地狱。”他催眠似的眼神,让她失去知觉,不由自主地被他拉起身,抱个满怀。

    这三个多月以来,她像与他遥遥相望的星斗,看不到可以让他

    摆渡到彼岸的银河,现在距离没了,甚至到了吸得到她呼出热气那种没有界线的亲近,他忍住不爱她已超越忍耐的极限,这一刻如果不能好好地爱她、吻她、抚摸她,他会崩溃、发狂、发疯,肉身将会分崩离析成一滩血水。

    就这样,他头一俯,—只手扶住他后脑,另一只手锢紧她的肩膀.吻上了她的唇。

    红艳、柔软、甜蜜的红蜃,像甘美的葡萄酒,却比葡萄酒更令人沉醉,一开始,吻是一种飘忽的轻啄,似有若我最是勾魂,让人不觉发出渴望更一步的呻吟;接下来,吻到了高潮,纤细滑嫩的舌尖在彼此的唇齿间流连忘返,深情吸吮,愈舐愈馋,甚至把时间和空间都品尝进嘴里,忘了身在何处。

    柳雪恨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这是地牛翻身,还是他的吻的后遗症?

    从没有过接吻经验,可是她的表现却像很熟练,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是什么原因呢?她归处于演戏,虽然浑身的细胞都燃烧了起来,虽然每—根神经都拉紧了弦奏起快乐颂,虽然喉咙里否停地发了痴迷的呼唤,她仍坚持这只是一场假戏,但她却没想到适可而止,任由他激情的吻,吞没她的理智,随便他狂野的手指,在她颈项、背脊悠游自在像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