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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现在合上书会不会给瑞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我抱着笔记本犹豫。

    结果瑞看我捧着魔法书和摊开的笔记呆坐,仅仅对我点个头,就靠在了沙发上揉着眉心,看起来筋疲力尽的样子。

    毕竟他的伤还没好。

    我暗自舒一口气,刚才实在太不小心了,瑞一看跳跃闪烁的符号就会发现我忘记了苦背下来的东东。

    不过,好像那个古怪的咒语会背的看起来是实体的,不会背的看起来才忽隐忽现,所以,嘿嘿嘿嘿,我眼中的鬼画符和瑞眼中的应该是不同滴。

    也就是说,他看不出来我已经把这个咒语忘记了,乌拉,万岁,太好了,我顿时觉得天下大同,连夕阳也美丽皎洁如月光!!!

    啊,不对,那本来就是月亮!

    不过,汗啊~天到底是什么时候黑的???

    “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什么?”瑞皱着眉头靠在沙发上,他的脸微微发白,虽然身为吸血鬼的我们脸色从来就没怎么正常过,但看他这个样子,明显是体力透支。

    傻笑?有吗?我摸摸脸,走到客厅,扶瑞到床上躺好,他似乎非常疲惫,眼中明显流露出倦怠之色。

    很想对他说,如果身体吃不消,有些事就先放一放,人类有句名言,地球不是为一个人而转动,血族也有句话讲的是谁都没有能力独自支撑这个世界。

    但跟瑞同居了几百年,很久前就摸清了他的个性,这家伙,根本就顽固不化到了极点,认准了什么,就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

    前段时间打游戏的时候,曾在网上看到一幅形容不同性格的漫画,画几个走路的人,前方有一堵墙,有人从墙上翻过去,也有人绕道而行,还有种人直路撞过去,在墙上留下一个人形窟窿。

    看着那残破的墙,我常常想,那个硬闯过去的人,拿血肉之躯去撞,即使顺利朝目标前进了,身上也不是不痛的吧?(所以说,全民普及瞬移绝对是必要的)

    瑞就是那第三种个性,不幸喜马拉雅山的冰雪万年不化,他的固执也千年不变。

    相处久了已经习惯了,劝他也没有用,又不能像女人一样整天唠叨他,虽然明显瑞对族长之位兴趣缺缺,但职责所在,他也绝不会借生病推脱。

    只是不知道这次千里迢迢跑来中国的是族中长老会的哪个肃穆的老头子。

    看瑞阂上眼快睡去的样子,我悄悄起身,不想打扰他休息,没想到手臂却被他扯住。

    “?”我疑惑的看向他。

    “陪我睡一会儿。”瑞的语气既非命令也不是祈求,平平淡淡的像在聊天,深蓝色的琉璃一般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看着我。

    我点头,爬上床,瑞伸过受伤的左手揽住我的腰。

    看了看白色的绷带,为了不压到他的伤口,我的右手迫不得已搁到背后,但实在不太舒服,又伸回来,悬空放到瑞手臂上方,很快又觉得很酸了,心里不由的佩服电影里那些从不好好养伤,顶着伤口睡觉就算了,还能makelove的强人。

    可叹我现在放只手都左右为难,汗~人类果然是跟我们不同种类的生物。

    大概我的手臂不知所措的一直动干扰到瑞的睡眠,他懒懒的睁开眼,看到我局促的处境,无声的笑了笑,很从善如流的把他的手搁到我的肩头,俯身亲了亲我额头,再度闭上眼睛。

    感觉的到,瑞在睡梦中都带一丝笑意。

    我看着他难得的轻松安详,心里忽然觉得微微的酸疼,不知道有什么事一直困扰着他,使得他终年面无表情,抑郁不乐。

    记得战乱时,母亲为那些不得不弃置的金石字画心疼的掉眼泪,向来爱惜所藏如命的父亲却劝慰母亲,“汝笃信佛法,独不知放下耶!”

    是不是身为血族的我们生命太过漫长,所以在没有尽头的永恒里,才不得不抓住些什么,来证明岁月不是虚空?

    我把手搁在瑞的腰上,感受着瑞冰冷的气息,没多久就跟着睡去。

    醒过来,是源于口袋里的手机振动感,手机屏幕的时间显示是半夜12点30分,陌生的号码。

    我小心的把瑞的手搁到一边,想起公司的电话下班后都转接到手机上的,基于职业道德,我起身走到客厅按下接听键。

    原来上午那票货祸不单行,集装箱的拖车司机打来电话说箱单上某个代码跟港区系统不符合,港区值班班长不允许柜子进港。

    司机尝试了n次都过不去,已暂时把集装箱丢到堆场存放了,现在只是打个电话来告知我他的无能为力罢了。

    靠,这货明天上午要报关,现在居然又丢回堆场了,我气得只想咬那司机的脖子,不过男人的血液不好喝,还是算了。

    按捺住火气,我好言安抚司机,让他把那柜子赶快从堆场暂存处提出来,港区班长那边我自己去搞定。

    瑞还是睡的很熟,看来他真的很累,我叹了口气,瞬移到公司,找出港区的联系电话,那见鬼的港区值班班长大概跟司机刚吵过一架,因此态度恶劣,更郁闷的是讲的一堆术语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忍耐的听了半天,我最终发觉突发事件只能用非常手段解决,于是在电话里用了点魅惑之术,不知道是不是隔着电话线,效果打了折扣,那班长最终答应我出一份敲公章的保函了事,不过必须送到她那里。

    从公司到港区,车程要40分钟,想想我能用瞬移,也就算了,我打电话让司机等30分钟,司机重新把箱子提出来也需要点时间,在电话里答应了我。

    打印出保函,我这才发现一个问题,公章在财务室的保险柜里,财务室是上锁的,这个是没关系,穿门进去就是了,但是保险柜,汗个,这个技术上有点困难。

    无奈之下,我只好去求助死人类,大半夜的闯进他家,他当然正在睡觉,说真的他要是坐在椅子上等我去找他,我估计一准吓得掉头就跑。

    下午说的话,晚上就实现,我还是觉得这个人有点神。

    但死人类的睡癖实在是不怎么好,我摇他的肩膀把他叫醒他要是破口大骂也就算了,毕竟是我有求于他,绝对可以暂时忍耐,但这家伙一见到我,趁我没反应过来就把我压在身下……

    然后,就闭上眼继续睡觉了。

    ……

    这个就太过分了吧,我辛辛苦苦跑来可不是当你床垫的,看他睡得这么理所当然,我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呵呵!好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可是你自找的,我微微笑,獠牙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仰起头,朝着死人类的脖子,轻轻的吸一口气。

    相比一般有体味的人类男子,死人类应该算蛮干净的,身上有淡淡的香皂和刮胡水的味道,比起某些人类女子的脂粉味,闻起来要舒服得多。

    死人类颈上的动脉血管微微的跳动,我伸出舌微微润一下唇,凑近他的脖子。

    可惜这人的警惕心真的不弱,我的獠牙还没凑到他颈上的皮肤,他已经睁开眼睛,略带一丝困意,但也不失警觉。

    知道他隔空丢物的可怕能力,我抓住他的双手手臂,眨一下眼,睫毛微颤的盯着他的眼眸,无语的引诱,来献祭吧,满足我的渴望,你也会很快乐的。

    死人类的黑眸闪耀了一下,瞬间像是在挣扎,然后眼中明亮的光芒渐淡,染上迷茫,如同居室里昏黄的台灯发出的光,朦胧而暧昧。

    我暗笑,呵呵,无往而不利的魅术。

    死人类看着我,头渐渐低下来,真好,引颈就戮,全不费功夫,我很开心的凑上去。

    咦!?

    这个??

    出了什么差错???

    为什么我的獠牙没有定格在死人类的血管里,为什么我的唇没有在吮吸鲜美的血液?

    等一下,舌头不要伸过来,我要吸的是甘甜的血液,不是口水啊,汗,抓着死人类的手臂好像比较失策,应该抓住他的手的,现在这家伙的手正贴着我的腿抚摸。

    他的眼神专注而迷离,有一刹那,我几乎反过来被他迷惑的由他去了。

    但是常年打雁的被雁啄到眼,引诱人的反被人引诱去,这也太丢脸了,所以好歹凭着吸血鬼的荣誉感,我还是及时清醒了过来,挣扎着推开死人类。

    不幸这人蛮力真不是一般的强,我试了半天,他竟然动也不动,依旧细细的用他的薄唇描绘着我的唇形。

    没办法,只好试试,我集中精神,盯着死人类的眼睛,心里重复了n遍,“放开我”,从没想到魅术有一天要用到让猎物远离上,世风日下啊,人类居然欺负吸血鬼,还有没有天理啊啊啊~

    尝试了半天,被死人类占去便宜无数,他的眼眸才终于恢复清明。

    看着他清亮的黑眸,我松了口气,可以放开我了吧?

    死人类的表情有点疑惑,似乎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他压在身下,他还吻着我。但他的疑惑没多久,随即就似乎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很无所谓的继续吻下去。

    我怒,这人明明清醒了,居然还如此肆意,横竖獠牙还没缩回去,我于是很不客气的朝他的上唇咬了下去。

    死人类吃痛,终于放开了我。

    我趁机闪到一边,戒慎的盯着他的手,决定他的手一有动作我就移个地方。

    “宝贝,你咬我做什么?”死人类无辜的看着我,随即很反省的喃喃自语,“还是离开美国的金发妞太久,我的技术退化了。“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结果讲了句废话,“不要拿我和那些低等的人类女人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