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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死人类喃喃的念给我听,我不禁想起捷克有句同样含义的名言,“大贼绞死小贼”。

    死人类苦笑着摇头,显然他并不认同,但一时三刻也无从辩驳起。

    那女子见我会心微笑,死人类虽然不满但也未出口驳斥,安静的拿着杯子去厨房续热水。

    少年对于死人类的沉默显然有辩论胜利的成就感,因此略带得意的抬高了下巴。

    为维护面子,死人类只得扯开话题,问起他们一家在我们住的同一栋大楼住了没多久就搬离的原因。

    我已知是风无痕的缘故,她的大名在黑道绝对有坚壁清野的功效。

    少年可能是觉得刚才他姐姐的职业被美化的太过,不好意思再说明业界有此克星,因此只是简单的说风水不好。

    我笑,看看时间不早,跟姐弟俩道了别,拉着半信半疑(努力判断道士和风水师是不是同行)的死人类瞬移回到了公司。

    正文第21章

    把多余的空白提单交给老板,我拿着其中一份正预备打印,却被小姜劈手夺过,递了张白纸要求我先试验。

    出来的数据位置和提单的格式比较了下,果然有很大的位置偏差,小姜对朝他行注目礼的打扫阿姨眨眨眼,“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办公室里一片嘘声,众人已习惯了他的卖弄,纷纷出言调侃。

    阿姨笑笑继续工作。

    我因他无心的一句话,想起了此刻应该远在伦敦的瑞,不知道族里的攻防布置得怎么样了?科克长老是做结界的高手,责任心又重,却碍于瑞的嘱托不得不滞留在此盯着我学魔法,我能学出点成就来老头可能还觉得安慰点,可偏偏族人求之不得的大长老单独开小灶补习碰上我却完全是对牛弹琴。父亲大人以前说过,天下的夫子都喜欢一教就会的学生,老头总对我恶声恶气,估计还是我太没天分的缘故。

    下午剩下的时间,我都心不在焉的一边继续回忆咒语,一边调整打印机,以期打印出来的内容能合得上空白的提单格式。

    可惜几个小时下来,打印机是调整得能打出完美合拍的提单来了,令我十二万沮丧得是那些唱歌一般的咒语就是左右背不出来!

    是哪个无良的混蛋说勤能补拙的?没听过牛拉到北京去还是牛么?

    等下,等下,我已经一下午连续骂了自己两次笨如牛了,应该,算对得起白费功夫的科克长老了。

    嘘出一口气,我心安理得的决定回家。

    在打印机设定好的位置上用铅笔画好线做个记号,对着催了我n次的死人类答应一声,我和他一同走出了公司。

    坐上车才发现,最近下班搭顺风车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用死人类的话说,一个人也是这么些汽油,两个人也是这么些汽油,我坐他旁边万一出车祸他来不及抓垫子什么的,我至少在逃难前还可以拉他一把。

    我心想这人总算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这么胡乱开车容易出车祸,还知道把俺这个救星摆在旁边救苦救难。结果他上下打量了我一通,接下去又自语道:“不过看你的反应也不是很快,独自在车祸前能逃脱的可能性都不是很大,比较可能在黄泉路上跟我做个伴。”

    看看这是什么话,我当即就打消了拒绝搭乘他污染空气的落后交通工具的念头,反正他这么开车出车祸是早晚的事,到时候本大爷在一旁及时的拉他一把,不过是举手之劳,看他到时候要怎么报答俺的救命大恩!

    到了家,沙发还没坐热,风大美女就殷勤的递了一包血给我,声明那包血是她独家制作,绝对是适合居家旅游拍戏就医的优良产品。

    我很怀疑的钻研了会她递过来的血袋,的确闻得出血液的香味,且色泽暗红,触感温热,看起来比较新鲜的样子。但有些东西看起来是血,闻起来是血,却未必真的是血,所以我掂着这包仿冒品额头出汗了片刻后,终于想起了死人以前跟莫里打起来时用过的嫁祸计。我回了满脸期待的风美女一个笑容,然后殷勤的把那假冒伪劣产品递给科克大长老:“长老,您先请。”

    老头握握拳头,用目光凌迟了我几分钟后,很有气势的揪起我的领子(汗,怎么都爱抓我的领子?)骂道,“你这浑小子,早上溜得快,现在先给我把咒语背出来,背不出来就不许进食。”然后看也不看那包血,扯着我就去拿他的宝贝魔法书。

    我顿时如蒙大赦,抱歉的对风美女投了个我也很无奈的眼神,乖乖的跟着老头背咒语去了。

    连续几天,老头在教我背防御魔法失败了n次后,决定不在一棵树上吊死,改弦易辙教我攻击魔法,再度失败;跟着调整方向再改教比较用不上的医治魔法,仍然失败。

    如此这般,到最后几乎连点石成金的魔法都搬出来教失败后,老头对着满屋子金灿灿的摆设晃了晃,看起来彷佛老了几百岁。

    我觉得非常对不起含辛茹苦的大长老,他费心换了n棵树,还是没能逃过“吊死”的命运,完全是因为我本身实在是举世罕见的特大号朽木。

    老头摇摇晃晃的把满屋子的金子恢复原状,几乎是面目扭曲的盯着我,“重头再来一遍,还是从防御魔法开始学。”

    加上瑞教得那回,那些基础的防御魔法我已经学第三遍了,老头大概是听到了我的想法,脸青了一半,阴森森的小眼睛眯成一条针,“明天早上再给我忘记,我就把你变成蝙蝠丢到阳光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看老头气到抓狂的样子,下意识的就相信他的承诺绝对会兑现,只得抱着瑞摘抄的那本笔记整夜重复不停的看,泪啊~想我学四书五经要考秀才的前晚都不曾这么拼命过。

    到晨曦微露时分,我忍不住打了个瞌睡,低头再看那该是白纸黑字的笔记时,瞌睡虫却集体被吓跑。

    只见那满满的鬼画符再度张牙舞爪一明一暗的开始跳跃,我的脑海由万咒翻腾到一片真空,前后也不过是一个呵欠的时间。

    看看时钟,再过半小时,老头就会由蝙蝠变成人了,到时候就吾命休矣!我吓的一骨溜从床上爬起来,本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瞬移去伦敦找瑞,但一来我很久没回去,实在不知道夫人他们搬到了哪里,二来瑞要是知道我把他辛苦教了一晚上的咒语忘光光,估计我的下场不会比面对老头好多少。

    我想来想去,思及虎精的伤也还没好,我不可能晚上抱着他那身柔软舒服的毛皮一同睡,风大美女和莫里的窝虽然空着,但天知道这女人会在她住过的地方留下多少未知数给后来者,所以我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去投奔死人类。

    大概是一天一夜没睡,又辛苦背了一晚上无聊咒语受到打击,我郁闷的只想一睡不醒,所以潜意识的就往床和被子的方向瞬移。

    死人类正在刷牙,我穿着睡衣迷迷糊糊的掉到他叠的被子上时,也就轻轻的响了一声,他满口牙膏泡沫的跑出来时,我已经打开了他叠得像豆腐块一样的被子盖了半身。

    看见是我,死人类惊讶的扬扬眉,就回去继续刷牙洗脸刮胡子了。

    当他带着清爽的刮胡水味道出来时,我已经快睡着了,这家伙很不厚道的把我从被子里拉出来,递给我从我家隔空摸来的衣服牙刷,“快起来,上班要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我要睡觉!”快要睡着的时候被吵醒困意绝对比一直撑着不睡要浓厚得多,所以我挣扎了几下,在死人类以为我清醒的知道换衣服了,放心的转身离去后,我抱着换下来的睡衣,又倒回了被窝。

    死人类在书房整理完资料,可能觉得过了这么久我还没穿好衣服有点奇怪,所以他又走进来预备催我一下,

    我正裹着大半条被子,大半件睡衣继续维持将要睡着的状态,这家伙贼心不死的又伸手把我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毕竟在人屋檐下,我只能强忍住想揍他的冲动,很轻柔坚定的告诉他:“我要睡觉。”

    若是换了瑞,听了我这么百分百肯定的话后,一定就放任我继续睡觉了。

    可死人类做事肆意不羁,某些时候却又古板得跟我老父有得一拼,他听了我的话,只是用更加坚定的语气回答我:“不行,你不能因为想赖床就跷班,会养成不好的习惯。”一手递过来我的衣服。

    看他不容置疑的神情,我无奈,只能乖乖的离开亲爱的被子,开始穿衣服。

    “你怎么一大早跑来我这里睡?”怕我衣服穿到一半睡着,死人类不忘帮我分散瞌睡虫的注意力。

    不好意思告诉他我对咒语的奇怪忘性,我含糊的拿他的话来堵他,“你不是说睡不着可以来找你聊聊天的吗?”

    死人类望望天花板:“在早上?抱着被子就睡,还说是特地来找我聊天?”明显不信。

    “呃,”我沉默了一下,手伸进袖子,忍住瞌睡,“你不是还说,不是聊天,也可以做点别的。”

    我的意思是不找你老兄说话,借你床铺用用的意思,结果死人类居然双眼闪闪发光的望着我:“你确定?”

    “嗯,”我非常用力的点头,很确定,我现在还是很困,要睡觉。

    于是死人类考虑了一会儿,没想到还是决定弃我的睡意于不顾,很无情的说;“不行,晚上的事晚上做,白天有白天该做的。[奇][书][网]这才像样子。”

    拜托,我几个月前还是白天睡觉晚上到处瞎逛上网的,瑞都没异议,碰上死人类就说我不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