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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他依然是一个少年,对异性初次荫动的年华里他收获了这一段感情,而现在远离上海来到武汉的他依然会想念她——更想念她身上的味道……那是他闻过的一遍又遍的味道。

    “你真是没用!”雷扬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想籍此摆脱自己懦弱的思念。却没想到被一个迎面而来的足球砸在了脸上,留下一个红红的印子。雷扬一脸的铁青,又猛的睁开了眼,前来捡球的那小子知道自己也做错了还碰上了一个不好说话的主儿,心里也颇没有底气的说:“哥们儿,对不起啊,你没事吧?”

    雷扬忽而就笑了,冷笑。他对自己说:“这样也好,雷扬你是该清醒的时候了!”接着,他就脱掉外套,拿起那还掉在地上的足球,加入了他们的球局中。当雷扬一脚飞踢窜过那小子身旁时,这家伙都还没反应过来。当一下就领教了雷扬的脚法后,这小子兴奋起来了:看来今晚又有一场大战罗!

    3她追他!

    当晚踢球踢得流的汗都湿透了衣服的雷扬,还和那帮新认识的球友一起又去吃了饭。虽然他不饿,但是还是和大家开怀的喝了酒。他们还约好了以后下午可以常常出来踢球啊,谁下午最后一节没课的人最好先来抢场地,不然人太多场地会很紧张的,有分工了大家也才会有机会玩。当晚,体力上很累的雷扬却睡得很香。他不知是自己真是累了还是真的不累了。

    回来后,韦嘉并没有死心。第二天早上,没课,说明就只能下午才能见到他了。八点就爬起的她寂寞难耐的给375寝室打了一个电话,虽然她早已从丁松那要来了雷扬的手机号,但她装模作样的不肯打。毕竟这不是雷扬本人亲手给她的,这然贸然的打过去也不好。

    电话很快就被人接起了,但不是雷扬,韦嘉扭扭捏捏的和来人说要找雷扬,对方爽快的应了。这下韦嘉心里又骂开了自己,多什么余啊,作贼心虚了吧你。但她的手心还是凝了一些汗,等待的这半分钟里居然让她觉得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终于她还是听到了他低沉的声音:“你好,我是雷扬。”

    那一刻,她居然有了想流泪的冲动,虽然这种想法会显得很没用,但现在心情是如此激动的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实,那就是她韦嘉真的,真的喜欢上了雷扬。

    静了一会,她都有些讲不出声。雷扬在那边疑惑到,这七早八早的,谁呢。“喂,”

    韦嘉终于开口道:“雷扬,我是韦嘉。”

    雷扬也就只回了她一个字:“哦。”

    这样的对话还真是干,韦嘉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就问道:“你,你吃过早餐了吗?”

    雷扬正困着呢说:“还没,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挂了。”打着哈欠就挂了电话。

    韦嘉被挂了电话,心中没有恼怒反而还回味着忘了放下听筒。直到室友的提醒她才收了心放下电话。是的,她在回味,首先她再一次的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更重要的是现在她就连这把声音也爱上了。

    从此以后,在每天的学习里,韦嘉就展开了她更密集的攻势。上课要坐在他方圆两个位置以内,晚上总要发短信或打电话给他。讲得不多的话就由她来讲,让他熟悉她的声音,虽然她知道他不是很喜欢她的奶声奶气的声音。

    也许雷扬没有遇到过韦嘉这样执着的人,更由衷地说,应该是脸皮这样厚的人。总之,她是渐渐地溶入了他的生活了,韦嘉趴着他一起上晚自习,一起在晚上散步。话特别多的她还爱趴着他说话,让他说。韦嘉还将能引他每天说多少话作为韦嘉的“业务量”,倘若哪天有进步了,她会相当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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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韦嘉发现雷扬很喜欢上图书馆时,她晓得了自己又将有一个很好的接近他的机会了。从雷扬他们21栋去图书馆,6a是必经之路。她还真是大胆,直接就站在路边等雷扬。晚上六七点钟,校园里的走道上最是热闹,到处都是人来人往,自行车穿梭其中,还有玩滑板的溜旱冰的,到处都是人和车:还没吃饭的;赶着上晚间课的;教室图书馆上自习的;运动完

    冲去吃东西的。

    韦嘉就站在傍晚人来人往的橱窗前等雷扬,她知道他会去图书馆的。甚至他和丁松星期几去踢球她都已经摸清规律了。她还真是大胆,看到雷扬和丁松斜挎着包从那边慢吞吞的走过来,她还真就贴上去了。

    这两人都见怪不怪了,这种贴身服务她实施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刚开始丁松还恼怒的喝她道:“我说韦嘉你到底知不知道羞字怎么写!”这丫头片子故作无辜的说:“我真的不知道耶,如果你有经验,你做给我看告诉我怎么写?”丁松只好翻白眼,认定了自己所交的都是怪咖。

    雷扬和丁松一般爱去图书馆五楼,那里古文多很安静,韦嘉也跟着他们混。她已经争取到能和丁松轻松交谈了,还一起探讨起法学的学术问题来,不过他们俩身边的那座冰山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只是在她和丁松有时打闹得太厉害,也不知是嫌吵还是怎的雷扬会起身去书架上找书。这时,她才会收敛起来,望着他走开瘦削的背影发愣。丁松更是好无久的看着这两个人,真不知是不是一段孽缘呢。

    一个学期下来,韦嘉不仅天天坐在雷扬周围,经常扒着他上自习,就连他没上自习在宿舍呆着的时候她也没放过他。明明下午才上过课见过他的,只是晚上他去踢球到了九、十点,她就嚷嚷着好久没有看到他了。然后还是一如秉承她大胆直接的路线风格,直接打电话说:“你在干嘛?”

    那边听上去有点吵,有人讲话还有音乐声,雷扬久久才回一句:“看电影。”

    韦嘉迅速的答:“我想见你。”

    不是很久,雷扬回她道:“在哪?”

    她想了想:“池塘边第五颗树下见。”有时她也会选操场那边的草地。然后大概十分钟以后,他们就成功汇合。然后绕教学楼以及学校外围走一到两圈,有时候也会碰到晚上从外面逛街上网回来的班里其他同学,有雷扬宿舍的,有韦嘉宿舍的,大都暗暗的笑,大家都知道她在追他。

    晚上10点钟一到的话,晚上有课的同学会大批量的下课,10点半图书馆闭馆,这两个时间点会特别多人。所以韦嘉约雷扬会是在9点半或是10点半后,这时还在学校林荫道上散步的,在树荫下拥坐的,都是那些争分夺秒享受快乐时光的情侣。有时她和他走过一些花圃时,听到传来的嘻笑,她有时会脸红,不好意思之外,觉得自己这样叫雷扬出来,走在这些暧昧的场合,她惭愧了……

    4悄悄酝酿的情感啊.......

    女生宿舍晚上11点半关大门,而其实这样一个多小时的散步,他们也没能聊出多少东西来,都是韦嘉在说的多。雷扬本来话就不多,还在晚上这样到处走,谁能指望他会吐出什么样的象牙来。韦嘉也没指望,她享受的是他走在她身边的感觉。晚上凉风徐徐,他们走过法学院、走过土木学院、外国语学院、文传学院……荷塘里的青蛙不安分的叫啊叫,沿着岸边的柳条走着,韦嘉感到心里很是舒坦。

    韦嘉有悄悄的量过了,她166cm眼睛刚好能到他胸口的地方。有时她走得快一点他走得慢一点时,看到什么她转过头来要和他说,一转过来头来他有些料不及,有时她的头或肩就能撞在他的身板上,她就能闻到他身上的皂香味,有时会是新的沐浴露有时会是他洗得很干净的衣服的味道。多年以后,她始终都未能忘记当时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以及当时她红着脸时的猛烈心跳。啊,青春哟青春……

    不得不承认的是,韦嘉第一次想晚上约雷扬出来时,她心如鹿跳,又要如何说他才会拒绝呢。天都会知道,拒绝是这男人的一种本能。但是韦嘉不想学别的女人的那些矜持,她想也许她做什么雷扬都能看得穿,还不如来点直接点的算了。而且她本来的目的就是想见他!

    没错,想见他,这个想法是如此的强烈。她想见他白而坚毅的脸庞,想看见穿白色好看的衣服,想听他充满磁性的声音,那对她是一种最严重的致命诱惑。韦嘉知道她完了,她彻彻底底的完了,她的心已经完全的向这个男孩投降。

    而雷扬听到这个大胆女孩“我想见你”这样直白勇敢的邀约时,他的心也是一愣一愣的。以前追他的女孩不是没有,只不过还没见过像她条件这么差还这么热烈的。他不知为什么,不想拒绝她。他虽然不想接受她,但是与她相处好象也没有不愉快。反正不知如何打发时间,不如就去听一下这麻雀又要叫些什么好。

    人总是会容易养成某些习惯的,更何况在韦嘉日复一日的渲染和频繁出现下,雷扬想不习惯韦嘉都不行。所以后来韦嘉成功地知道了他是上海人,本来是可以考上北大的,结果发生了一件事(他没肯说是什么事),反正他没考上北大,还心灰意冷地来到了武汉。只要雷扬真的是不肯说,无论韦嘉怎么磨,也没用,他就是不松口。

    韦嘉虽然很赖他,但也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的。她那时又胖,长得也不好看,穿得还特土(后来她有回想过,竟也不知自己当年是怎么有勇气倒追的,汗!),也就没敢多问。雷扬还说过他的一个理想是以后要做法官,最好专门治重婚罪的人。韦嘉那时就纳闷,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人,怎么理想就这么的狭窄和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