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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这些?

    裴嫊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就这些?”声音里有一丝喑哑。

    “还有郑贤妃娘娘,也是和娘娘您同一天晋封的,被册封为四妃最末的贤妃,赐居翠华宫。”

    裴嫊的眼睛重又定在帐子上绣着的那一丛碧草上,不再言语了。

    橘泉试了试搁在一边的药碗,“娘娘,这粥已经不烫了,请您趁热吃吧。”

    裴嫊本想自己动手的,可惜她之前又被折腾的太狠,跟散了架一样,这几天又没怎么进食,手脚酸软无力,只好由着橘泉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吃。

    橘泉见她把一碗粥吃了个干净,心下欢喜,笑道:“娘娘先歇一下,等会再喝一碗汤药,再过几天就要行册封大典的,娘娘的身子可得快些好起来才行。”

    裴嫊听了,仍是一副蔫蔫的样子,橘泉只当她还没有恢复过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去取了药侍候她用了,见裴嫊转身朝里,便将床帐放下,轻手轻脚的走到外间候着。

    也不知这药里是不是有安眠的成份,裴嫊本以为自己都睡了三天,是再睡不着的,哪知仍是一合上眼,什么都来及想就睡了过去。

    在橘泉的服侍下用过晚膳和药后,裴嫊觉得身上总算回复了那么一点力气,扶着橘泉的手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吩咐她道:“我想沐浴,你去准备吧。”

    “娘娘您的身子还有些虚弱,要不等过两天再沐浴吧。”橘泉劝道。

    “在床上躺了这么几天,都快发霉了,怎么能不先沐浴呢?快去准备吧。”

    “其实娘娘您天天都有清洗身子的,也不差今天,”橘泉话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也不差今天一天,不如,不如等明天您身子再好一些再行沐浴如何?”心里却在想着要怎么把这个漏洞给补上。

    “我这几天不是天天都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吗,又怎能沐浴呢?”

    橘泉把头垂得低低的,“还请娘娘恕罪,奴婢知道娘娘素性喜洁,这几天和瑞草每日晚上都有替娘娘用温水擦洗洁身,更换里衣的。只是之前未得娘娘准充,就自作主张,擅碰了娘娘玉体,还请娘娘恕罪。”

    “罢了,难为你想到了我素来爱洁的性子,既然每日都有清洗,那我便略泡一泡,想来不打紧的,快去准备吧。”

    橘泉无法,只得下去备好热水,和瑞草两个扶了她进到浴桶里,正在犹豫要不要拿布巾替她擦洗身子,就听裴嫊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泡一泡。”

    两人对视一眼,橘泉道:“奴婢等就在帘外候着,娘娘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喊我们。”和瑞草行了个礼,退到了帘外。

    让她们备个热水倒是废话一堆,可让她们出去倒是走得怪爽快的嘛!

    裴嫊在心里一晒,抱住双臂将自已整个身子都缩到了水底下,只把脸露在外面,头靠着桶壁,闭着双目,静静享受这种周身被热水包裹的舒服感。

    以后这种舒服的被温暖包裹的感觉就只有在浴桶里泡热水澡时才能感受到了吧!裴嫊有些自嘲地想。

    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她周身的肌肤,紧抱着的如藕双臂,白玉般的胸脯,雪白的大腿,甚至她还忍着羞耻,偷偷看了眼自已最私密的花苞处。

    她的身上一丝曾经欢爱过的痕迹都没有,没有任何的青紫淤斑。她的肌肤是极为敏感的,以前弘昌帝只要多吻上那么一小会儿,肌肤上那醒目的斑痕总要好几天才消得下去。弘昌帝又有个怪癖,最喜欢看她身上被他弄出来的这些青青紫紫,也不给她上药,由着她身上布满这些欢爱过的痕迹,也幸好此时是冬天,曲裾的衣领又高,总算能遮掩的住。

    可是如今自己的身上白白净净,就连□□那儿也是一丝儿红肿都看不见,那晚几乎被撕裂了的花苞处此刻竟然一丝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似乎那晚发生的那仿若让她置身于地狱的一幕,她身体深处所感受到的剧烈痛楚只是一场梦,一场恶梦罢了,当梦醒了,一切便都了无痕迹。

    可是那当真只是一场梦吗?

    但是无论那是不是梦,她都该清醒了,从她被送到这毓华宫,被封为淑妃开始。这一切还不清楚吗?她又一次被弘昌帝拿来做了郑蕴秀的挡箭牌。

    德妃已是后宫第一人多年,此时若有个人越过她,品级直接爬到了她的头上,还是从个最低等的八品少使一跃升到了正一品的淑妃,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这下子,众人的视线都被引到了她这里,也就没人会去过多注意同样位列四妃之一的新晋贤妃,郑蕴秀了,只怕不但不会嫉妒于她,还会带着些看好戏的心态对她施以些微的同情,你之前不是盛宠无双吗?没想到会被一个八品的少使给爬到头上,反打了脸吧!

    他和郑蕴秀之间心结难解时,不敢去见她,就拿自己来发泄□□,等到他二人琴瑟相谐了,自已这个红线就被丢过墙。最可恨的是,在弃如敝履之前还要尽性的再发泄一回他的,裴嫊就是心中再恨,也说不出那两个字来。

    谁让这都是自己的命呢,还是自己选择的命运。既然是帝王的玩物,那就要有玩物的自觉。

    裴嫊再从浴桶里出来时,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想好了今后的一切该如何去面对。

    接下来几天,裴嫊按时吃药用膳,每晚早早的就睡了,如此养了几天,身子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更让橘泉和瑞草惊奇的是,她居然一次也没问起过弘昌帝。对于之前她昏睡了这么些天弘昌帝有没有来看过她,醒后为何弘昌帝一次不来等等,她一句都没有问过。

    裴嫊不问,她们自然守口如瓶,多一句话也不敢说,只盼着她早日把身子养好,好去参加封妃的册封大典。

    本来一切都是极顺利的,裴嫊的身子如期好转,册封大典的前两日还试了尚服局送来那日要穿的淑妃礼服,试衣服的时候脸上一直都是带着笑的,还赞那衣服极为合身,很是满意。

    哪知真正到了册封那一日,橘泉和瑞草在床帐外唤了裴嫊好几声,也没见她答应,心中便觉有些不好,赶紧揭开帐子一看,只见裴嫊满脸通红,手放到额头上一试,简直热的烫手。

    慌得二人急忙一个去请示弘昌帝,另一个派人赶紧去请周太医。

    周太医来了一看,不过是风寒入体,这才引发高热,之前裴嫊的身子调养得不错,虽一时看着凶险,但只要用心调养,并不十分要紧。

    但是任裴嫊再不怎么要紧,早就定在今天举行的册封大典她也是赶不上了。今儿可不是只册封她一个,还有贤妃郑蕴秀呢。

    最后弘昌帝发了话,封妃大典照常进行,至于淑妃裴嫊因病不能册封,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反正圣旨都已经下了,册封大典也不过是走个形式。当下命人将金册宝印送到她的毓华宫,又赐下无数赏赐,封妃一事就这么揭过不提。

    瑞草有些替裴嫊惋惜,橘泉却怀疑裴嫊这病来得也太是时候了,怎么早不病晚不病就赶在那天病了。莫非这位淑妃娘娘压根就不想去参加那个册封礼?

    裴嫊的确不想去参加那个劳什子册封大典,在她看来,那可不是风光无限,而是给她拉仇恨的催命符,还不如低调一些。弘昌帝不管她死活,拿她出来当挡箭牌,她可不能不为自己着想。干脆施个苦肉计,免得在册封典礼上刺痛了众人的眼珠子,又抢了郑蕴秀的风头。

    裴嫊忽然有些怀念起她从家里带来的云珍和云香了,若是云香不曾背叛她,还在她身边的话,她再让云香传些话出去,就说她果然是个福薄的,即使被封了妃,也没那个福气风风光光的去参加册封大典之类的话,多少也能帮她减点仇恨值啊。

    可惜现在身边这些个丫头没一个能用的,简直比起最后背叛了她的云珍和云香还不是自己的人。

    裴嫊的本意只是想躲过封妃大典,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也就没再故意再让自己受冻,乖乖按时服药休息。哪知她如此配合,再加上周太医开的方子,橘泉的精心照料,她的病却仍好的极慢,都半个月过去了,还没全好。

    裴嫊倒是有些无所谓,反正早一天好晚一天好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差别的。

    不知是不是鼻塞的症状这两天好了许多,也能隐约闻到些味道了,裴嫊这一晚睡得格外有些不踏实,在睡梦中隐隐闻到那股熟悉的香气扰得她再也不得安枕,索性睁开眼来,就见床边坐着一个人影,她想也没想,张口就要喊人。

    一只温暖的大手覆在她的唇上,一个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别怕,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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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再不情愿,为了安全等晚上加完班还是会把昨天那章再重修一遍,所以各位没看的亲抓紧看昨天那一章吧。

    ☆、第89章 低垂锦帐绣衾空

    还没等裴嫊再多感受几分唇上传来的温暖感触,弘昌帝已经收回了手。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就这么静默了片刻,裴嫊才想起来她还没参见圣上呢。

    正想起来行礼,被弘昌帝隔着被子又按了回去,“不用如此多礼,朕就是,就是听说你病了这么些天,还不见好,过来看看你。”等裴嫊一躺好,那手又如先前一般立时便缩了回去。

    本来裴嫊还想问一句他怎么今天终于想到要来看她,一见他如此动作,心中一凉,觉得还有什么好问的呢?这么晚了,想必他不是从翠华宫回永安宫,就是正要过去,就顺道过来看上一眼,不然,自已这个新晋的淑妃病了十几天,弘昌帝若是一直不闻不问的话,这挡箭牌可就没人信了。

    “谢圣上关心,臣妾的病已经好了大半,并不要紧,如今夜已经深了,还请圣上早些回宫歇息。”裴嫊目不斜视,看着自已胸前的被子,恭恭敬敬地道。

    弘昌帝立时就站了起来,“那就好生休息,朕不扰你了。”说完,便匆匆而去,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裴嫊翻个身,向内而卧,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却再也睡不着了。先前她最怕弘昌帝的手朝她身上伸过来,但是为什么,今晚当他将手收回去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反倒觉得若有所失呢?

    除夕的时候,裴嫊的病已经全好了,再没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躲着不去参加宫中的节宴,她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见见她的太后姑母和裴婧、裴嬿两个姊妹。可等她下定决心要去赴宴了,却又为晚上穿什么衣裳而发愁。

    瑞草将她所有的衣裳都摆了出来,自她封为淑妃后,弘昌帝命尚服局一气儿给她做了三十六套四季衣裳,光冬装就有十几件,都是用上好的蜀地进上的蜀锦制成的,光彩夺目,华贵非凡。

    裴嫊却嫌弃那些衣裳太过耀眼夺目,左挑右捡的挑了半天,好容易才选了件绛紫底色绣茶褐色流云鸟兽纹的曲裾。好容易选好了衣裳,坐在妆镜前,裴嫊又不知该画个何等的妆容,如今她是再没勇气再顶着个浓艳夸张的不像话的八宝妆在人前露脸了。

    其实裴嫊这张脸真可称得上是淡妆浓抹总相宜,认真说起来,淡妆倒更显她天然之貌,可若是画淡妆吧,郑蕴秀素来是以淡妆示人,尽显其清丽之美,自已若突然改作淡妆,难保不会被有心人说一句东施效颦。但若画成浓妆,又怕碍了一向喜欢艳妆出场的德妃。

    纠结了半天,裴嫊只得画了个不浓不淡的妆容,如她上回去参加郑蕴秀的寿筵一般,尽力把自己往丑了画。头发也只让瑞草给她梳了个极简单的朝云髻,戴了那枚象征妃位的赤金嵌多宝七尾凤钗,又取了一付嵌宝金耳坠戴上,便觉得足够了,方从绣墩上起来,一转身便看见瑞草手里拿着的那件裘衣,不觉愣了一下。

    瑞草手中捧着的那件裘衣,洁白如雪,不染纤尘,正是昔年弘昌帝赐给她的那件月氏国进贡的避雪裘。

    瑞草见裴嫊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这件裘衣上,忙道,“前些日子,圣上将娘娘先前在昭阳殿住时的什物都送了过来,奴婢见所有大毛衣服里就这件裘衣最是暖和,便挑了这件。”

    “换一件。”裴嫊别过脸去,吩咐道。

    “娘娘素来怕冷,病又刚好,这件白裘穿在身上是最暖和的,和娘娘今日这身绛紫色的曲裾也是极相配的。”瑞草劝道。

    “还是换一件吧,这件裘衣如此珍贵,若是在酒筵上弄脏了倒不好了。”

    瑞草听了无法,只得重去挑了件新送来的紫貂披风给裴嫊披上,扶着裴嫊上了辇车,往两仪殿而去。

    裴嫊怀抱暖炉,坐在辇车里,穿得又暖和,一点也不觉得冷,不觉感叹道,果然还是品级高了好啊,处处都能舒服些。等到了两仪殿,她除了给太后和弘昌帝请安问礼之外,再不需给任何人低头行礼。

    太后见了她极是高兴,可惜两人身边都围着一圈人,还有弘昌帝在一边看着,也没能说上几句体己话,只太后细细问了一回裴嫊的病,叮嘱她若是病好了,得了闲记得去永寿宫看看她。

    裴嫊一一点应了,忍不住偷偷看了弘昌帝一眼,只是匆匆一瞥并不敢细看,就忙转到了一旁。

    她何尝不想去永寿宫,如今,她才越发体会出太后成日挂在嘴边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咱们都是流着裴氏血脉的一家人”这句话的含义。

    纵然裴太后对她不过是当颗棋子来利用,和裴婧、裴嬿之间也有诸多心结猜忌。可是在此刻,放眼这寂寂深宫,弘昌帝是指靠不上的,唯一还和她有些关联的,便是这些和她有血缘之亲的家人了。

    她病好之后便想永寿宫给太后请安,再探问一下裴嬿的情形,没想到直接被橘泉给拦了下来,橘泉甚至直接对裴嫊点明,这是弘昌帝的意思,希望她不要和永寿宫走得太近。

    既然是当今圣上的旨意,她只能默默遵从,即使此时终于见到姑母,也不能多说什么,问了几句安好,便回了她自己的位子。

    她的位子在阶下左首第一位,正在裴太后下首,对面是卢德妃和她堂姐裴昭仪,在她左手边坐着的则是郑贤妃。

    她在下首的席位间扫了好几圈,才看到了裴嬿,因为离得远瞧不清楚气色如何,只能看到她规规矩矩地坐在位子上,也不左顾右盼,也没人跟她搭话,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里,瞧着裴嫊心中一酸。很想寻个机会和妹妹说上一句话也好,哪知直到酒宴结束,她都没寻到一个机会。

    到是半个月后的上元节在城楼上观灯时,她们几个裴家出来的女人才有机会聚在一处聊了几句。

    今年弘昌帝又起了上朝阳门城楼观灯的兴致,领着一众后宫女眷,登上城头观灯。

    卢德妃和郑贤妃一左一右紧跟在弘昌帝身边,裴嫊和裴婧扶着裴太后有意放慢脚步,渐渐落在他们后面。没过一会儿,裴嬿也悄悄从后面走了过来。

    “见过太后姑母,见过两位姐姐。”裴嬿一句请安的话还没说完,眼眶就已经红了,幸好是夜里,看不大清楚。

    裴嫊早听出了她尾音的变化,忙将她挽到身边,柔声道,“又是半年不能见到妹妹,这半年你过得可好?”

    裴嬿拿帕子拭了拭眼睛,强笑道:“不过还是那样罢了,就像关在笼中的鸟儿,吃穿不愁,却不能随意走动,连想见姑母和姐姐们一面都只能等这些节日佳宴的时候。早知会是如此,当日我就不该——”

    裴太后一个眼神扫过来,成功的把裴嬿那后半句话给压了回去。裴婧和裴嫊对视一眼,即便那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她们也都知道裴嬿想说的是什么。

    当日妹妹那么殷切的想要入宫,如今却已经后悔了,那自己呢,这条道是自己不顾生母的心愿,也不顾嫡母的意愿主动选的,自己现在后不后悔呢?

    裴太后瞪了裴嬿一眼,沉着脸对跟在身后的几个宫女道,“你们都退开些,我们姑侄几人好些日子没见了,也让我们叙叙天伦之乐。”几个宫女对视几眼,到底还是退开了几步。

    裴嫊看了一眼太后身后站着的那几个宫女,这才有机会问出她早就存在心里的一个疑问,“姑母,怎么不见余姑姑呢,上回除夕宴上就没见到她,可是病了吗?”

    太后脸色一暗,有些无力地道,“她不是病了,她是,犯了宫规,被德妃奏到圣上面前,圣上念在她侍候了我多年,也没难为她,连同其他几个宫女,一起放她们出宫了。”

    裴嫊听了心中一惊,裴太后虽然尽量想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其中内情定然不会就这么简单,余姑姑到底犯了哪条宫规,是不是帮太后做某些事情时被弘昌帝发现了手脚。

    就是太后此时心里也有些担心,若是弘昌帝说话算话,当真将余姑姑等人送出宫去倒也罢了,可若是,太后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如今她唯一能抓住,她们裴家唯一的希望就在裴嫊身上了。她一把抓住裴嫊的胳膊,“嫊儿,姑母问你一句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圣上对你究竟如何?”

    裴嫊一下子就被这句话给问住了,若说弘昌帝对她不好吧,在众人眼中,如今圣上后宫第一人,品级最高的女子就是她了,何况之前在永安宫时,某些时候她也是能感觉到弘昌帝对她的好的。但是若说弘昌帝当真待她极好,她又觉得那一切只不过如同水月镜花,像个虚幻的梦境,是那么的不够让人踏实。

    裴太后见她迟迟不语,只是怔怔的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急道:“你到是说话呀!你知不知道,如今我们裴家就指望着你身上的圣宠了。”

    裴太后深吸一口气,觉得事到如今,也该让这几个丫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姑母实话告诉你们吧,如今咱们裴家是越来越,打从两年前开始在朝堂上就一直被圣上打压。而内宫,圣上早用了个荒唐的法子停了外命妇的觐见,我身边得用的人都被赶出了宫,如今我在宫里就跟个睁眼的瞎子差不多。”

    “当初我就怕九郎是个厉害的,所以选了你们几个入宫送到他身边,就是希望你们中能有一人得了他的宠幸,再生下一位皇子,这样我们裴家的地位才能继续在这大周朝占据一席之地。婧儿和嬿儿想来是不得九郎的眼缘,如今你们三人中唯有嫊儿你从进宫伊始,虽则也有几次起落,但是至今还是颇得恩宠的,可见九郎确是对你有些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