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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他拿下眼镜。

    “光一堆女人你就应接不暇了。”可可掩住唇,瞟了他一眼。

    “真的吗?没想到你们女人喜欢当算命师的男人?”他将幽默拿捏得很好,果真又逗笑了可可。

    “你的嘴巴就是这么厉害,让我心情好过不少。”她眯起眼,充满好奇地看着他,“既然你没学过面相,那你又怎么可以把我姊姊们的个性抓得这么准?”

    “你看这张,上头不是写着了嘛!”

    可可赶紧翻到背面,上头居然是姊姊们的笔迹,她们把自己的特殊专长与怪癖都写在上面。“天…我这两个姊姊又在耍宝了,好像怕我爸妈回来后不了解她们似的。”

    “原来是她们自己写上的,那你要不要也写一些属于自己的事。”他将相片推到她面前,还从衬衫口袋抽出一支笔递给她。

    “我要写什么呢?”可可想了想。

    “我帮你好了。”嘉斯浩拿过相片,直接在后头写着:我很可爱,所以叫可可,最拿手的就是厨艺,尤其是能掳获我男人的胃,让他再也离不开我。

    “你写了一长串,到底写什么?”她拿过一看,跟着小脸窘涩地发出一圈晕红,还真是羞死人了!“天,你怎么这样写!还…还我的男人…”

    “难道我写错了?”发现她打算抢过他的笔自行修改时,他可是怎么都不肯将笔给她,“是你写不出来的,该谢谢我才对。”

    她鼓着腮,再看看上头的字,突然问:“如果我不是个懂得厨艺的女孩,是不是就掳获不了你的心了?”

    “咦,你怎么会这么问?”他开始觉得伤脑筋了。

    “是你自己写的,因为我有厨艺才能掳获你的胃,那换句话说,如果我什么都不会,你根本不会注意我罗!”她很难过地说。

    “不是…应该是说,你的手艺吸引了我,可当我接近你、了解你之后,所产生的爱已不是这么狭隘了。”他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的眼,很认真地说。

    “真是这样?”她抿唇偷笑。

    “那是当然。”看见她的笑容,他终于松了口气,跟着摸摸她的发,“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他说他会来。”可可担心地看向门外,“但是他一直没出现,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再耍什么诡计。”

    “即便他耍诡计,也有我在你身边,别担心,快睡吧!”他将她推上床,并躺在她身侧,紧紧环抱着她,让她在这样熟悉的体味与温暖中缓缓睡去。

    隔天一早,可可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当张开眼后,已是冷汗涔涔。

    往旁边一看,已不见嘉斯浩的身影,害她心底的颤意更浓了。她跳下床,直在家里上上下下找着他,“斯浩…斯浩,你在哪儿?”

    但找了好久仍找不到他,她心底立即掩上一层恐慌!

    “你到底在哪儿?斯浩!”她紧张地站在楼梯口,穿着单薄的她,浑身抖颤的模样不禁让人看得心拧。

    突然,大门被开启,她看见嘉斯浩提着早餐走进来,紧绷的情绪再也忍不住的崩溃了,“斯浩…”

    “怎么了?”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连忙奔上楼搂着她。

    “我以为…以为你也被抓了!”她紧贴在他胸前,抽噎不已地说。

    “我只是去买早餐,看你睡得好熟,所以就没叫醒你。”他抬起她的脸,为她拭去颊上的泪水。

    她吸吸鼻子,“我作了一个噩梦…梦里面所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我了,我真的好害怕啊。”

    “你的压力太大了。”他轻拍她的背脊,“没事了,嗯!吃饭吧!吃饱后我们就回去。”

    “好。”她微笑地点点头。

    两人坐在沙发上吃着简单的烧饼油条和豆浆,对于这样的滋味,可可觉得相当可口,“嗯,好好吃。”

    “我就想你可能不常接触这种传统中国式早餐,所以特地跑远一点买回来的。”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烧饼屑还挂在嘴角,模样像极了猫咪。

    嘉斯浩伸出手拂去她唇边的烧饼屑,两人又相视而笑了。

    “等我送你回去后,我得回公司一趟。”吃完烧饼,他喝了口豆浆说。

    “这样不顺路。”她想了想,“就让我留下,你去公司,看什么时候要回去再来接我。”

    “这样好吗?”让她独自留在这里他还真不放心。

    “没事的,现在大白天的,附近还有邻居在走动呢!”她甜甜笑说,并给他一个安心的吻。

    “ok,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么办。”他站了起来,“我也该出发了。”

    “路上小心。”她也站了起来。

    “你也是,少跟陌生人接触。”嘉斯浩不放心地交代。

    “安啦!”她用力拍拍胸脯,“等下我打算去附近的小公园晨跑,那儿人可多了,我不会有事的。”

    “这样吧!你每隔两个小时就打通电话给我。”只有听到她的声音,才能让他定下心上班。

    “那会不会打扰你开会?”对于他的体贴,可可觉得好温暖、好甜蜜。

    “绝不会,记住,就这样说定罗!”拍拍她的小脸,嘉斯浩便坐进车里,直接开车到公司。

    可可回到屋里收拾了一下桌面,便上楼将外套套上,锁上大门准备晨胞去。过去在雪梨,她一直培养着运动的好习惯,虽然她没有什么结实的肌肉、健壮的身材,但她从小到大却是很少感冒呢!

    可自从来到台湾,这样的习惯竟然因为一堆事给荒废了。

    幸好她昨天出门时,穿的就是轻便布鞋,所以跑来很轻松;在公园里,她看见不少妈妈们跳着上风舞,还有老人家打着太极拳,这些属于台湾特有的风俗民情,让她忍不住停驻脚步,微笑地观看着。

    “可可。”背后一道男音让她震住,猛回首,她竞看见范达礼正对着她笑。

    “你…你不是早就比赛结束了,怎么还没回去?”曾经以为是自己深爱的男人,此刻站在她面前,她居然觉得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侵入她脑海的,不是他的好、他的温柔,也不是他的残酷与无情,却是一摊水…一摊什么都不留的清水!

    这感觉给了她一股深深的体认…原来自己从没爱过他。

    “我特地留下来找你。”他微微笑着。

    “找我?”可可疑惑地看着他,他又怎么知道她会到这里来,除非他一直跟踪她,要不然就是他…“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范达礼愣住,竟然下知怎么回答。

    “我不愿这么想,但我还是必须问,我家人被劫的事,难道你也有份?”她这话一出口,倒是让范达礼白了脸。

    “你家人被劫!我…我怎么可能有份呢?”

    “那你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一直还爱着你,所以…所以就一直跟踪你到这里。”范达礼很不自在地说着。

    “哦?”她眯起眸,仔细看着范达礼不自在的表情,“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宛可可,不要用这种话来打混,我要知道实情。”

    “我、我…”范达礼也很无辜,他本来可以如期回芝加哥,哪知道那天突然杀出个人,告诉他他握有他暗自注射类固醇并收买检验员的证据,非得要他留下不可,否则他早就回芝加哥逍遥了。

    接着那人就将他软禁了几天,今天才将他带来这儿,要他好好与可可重温旧梦,只是,可可已不像数年前那般单纯好骗了。

    “到底怎么样?”她上前用力推了他一下。

    范达礼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就这么被一个娇柔的小女人推得踉跄数步,“我…我也不知道,你别这我!”

    他现在只担心那件事,倘若事情曝光了,他的运动生涯也将完蛋。

    站在远处观望的张育发,眼看事情已被范达礼搞砸,气得定上前。

    可以想见,当可可瞧见张育发,会有多么震惊,“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有--”

    范达礼还想说什么,但却被张育发拉开,“走,你现在得跟我们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可可提高警觉地问道。

    “你们来了就会明白。”张育发指着停在公园外的一辆厢型车,“请这边走。”

    明知不可以去,但可可不想再牺牲一次可以会面家人的机会,于是壮了胆,勇敢走过去坐上车。

    倒是范达礼这么一个两百多公分的大男人,在那儿畏畏缩缩,嘴里直嚷着,“我不要去,这一切都跟我无关,我不要去--”

    但他还是让张育发给推上车,两人同时被蒙住双眼。

    经过好一段时间的车程,他们被带进一间空屋,一进入屋子,张育发立刻拉下他们的眼罩,“你不是想见你家人。”

    “他们在哪儿?”可可急切地问道。

    “他们就在这里。”张育发打开其中一问门。

    可可走过去一看,竞看见两个年轻男人就这么被捆在一起。她立刻颤着声喊着,“哥哥、弟弟。”

    “你是谁?”他们眯着眼,像是不适应突来的光影。

    “我…我是可可,你们的姊妹可可。”

    “可可?!”大哥宛世逸意外地瞪大眼,“你是小妹可可?你真的是可可?”昨天吴志祥告诉他们这件事时,他们还不相信。

    “没错,我就是可可,我没死。爸、妈呢?”她赶紧替他们松绑,可发现那铁链是上锁的。

    “不知道,自从外人侵入家里后,我们就和他们分散了。”正在念大二的弟弟眨着眼看着这位未曾谋面的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