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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bu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血剑屠龙 > 第74章
    也早已变成烤鸡。”

    钟玉郎细加观察,可不是吗,火苗当真开始向上冒,这才放下心来,跟着大伙儿离开书房。

    上官巧云的心情甚是复杂,以前,她恨不得用尽一切方法,要徐不凡的命,现在徐不凡可能真的死了,却突然觉得有—股莫名的酸楚击上心头,喉头哽咽,眼圈湿润,几至失声落泪。要不是钟玉郎拉了她一把,几乎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钟雪娥,由于绿纱蒙面,没有人看得到她的表情,自然更摸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火,熄了,庆功宴已经开始。

    绝大多数的筵席,设在校场上,所有的兵马,捕快,都在那里大吃大喝。

    四衣卫、火焰教,上官堡,以及总督府里的一流高手,在军机房外的庭院里歼怀畅饮着。

    褚忠,褚良,褚鹏杰,钟玉郎、钟雪娥、古月蝉、许大力,还有上官巧云,则设宴军机房,同桌共饮。

    大家的情绪都很热烈,觥筹交错,吵杂喧嚣,每一个人,都好像将自己当作了百战荣归的英雄,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俱已乐昏了头。

    酒过三巡,褚良跟乃兄耳语数言,敬了大家一杯酒,一本正经的说道:

    “各位请慢慢用,老夫有事京城,想先走一步,也许咱们很快便可在北京相见了。”

    交代了钟玉郎兄妹几句话,与上官巧云、古月蝉等人一一握手过,领着部分四衣卫,匆匆离去。

    酒宴仍在继续,大家兴高采烈,钟雪娥这时敬了褚鹏杰一杯酒,道:“鹏杰哥,你到底有没有参加杀徐全寿全家的壮烈行动?”

    褚鹏杰一怔,道:“雪妹,你问这做什么?”

    “我是觉得奇怪,姓徐的杀人一向有凭有据才动手,为何突如其来的,你的名字会出现在血帖上?”

    “这小子神通广大,可能已经查清楚了。”

    “如此说,鹏杰哥真的参加了那次行动?”

    “嘿嘿!那是一次最伟大的行动,自此而后,我们褚家在朝中的地位才真正稳固下来,徐不凡他娘致命的那一刀,就是我送的!”

    “鹏杰哥,小心点,这话可不能给徐不凡听到。”

    “徐不凡早已烧焦了,还听个屁,哈哈,哈哈哈。”

    言毕,一阵狂笑,声震屋宇,神采飞扬,得意忘形。

    屋院里的场面更热烈,大家差不多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一名银衣使者高高的举起一杯酒,对一名紫巾道士道:“来,道兄,我敬你一杯,干!”

    举杯一饮而尽了。

    紫巾道土也陪着他干了一杯,可是,说也邪门,放下酒杯,杯中的酒还是满的,银衣使者眼光发现了,自然不依,大兴问罪之师:“喂,朋友,你这样未免太瞧不起人了,什么意思嘛?”

    紫巾道士辩道:“我干了,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银衣使者手一指,道:“干了酒杯怎么还是满的?”

    “我也正在为此纳闷。”

    “别装蒜,干了再说。”

    “贫道的确已经干了。”

    “那这杯酒是从那里来的?”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就要罚!”

    二人南辕北辙,针锋相对,越争火气越大,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另一桌上,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形,一名总督府内的高手,与上官堡的一位朋友发生冲突。

    终于,动口不足,继之动手,紫巾道士莫名其妙的在屁股上挨了一下,破口骂道:“他妈的个巴子,你敢打人,老子把你拆掉!”呼地一掌就劈过去。

    上官堡的朋友是被人推了一把,总督府的高手就在他旁边,也顺理成章的干上了。

    好在双方的其他人还算冷静,及时将大家拉开,未造成混战。

    霍然,有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好像来自遥远的地狱九幽,又似乎近在耳旁:“跟各位开了一个小玩笑,幸勿见怪。”

    大家齐吃一惊,扬目四望,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见到火把高挑,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不约而同的皆发出呼喊。

    “是谁?是谁?”

    “是我,徐不凡。”

    “徐不凡?你……你是人?还是鬼?”

    “洞很深,火很大,我能活得了吗?”

    “既然是鬼,还不快上奈何桥,入鬼门关。”

    “我口干舌燥,想喝一杯水酒再走。”

    “你喝,你喝,你尽量喝。”

    大伙儿心里发毛,头皮发炸,纷纷起身退避,却似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压在肩上,谁也未能躲开。

    这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我是王石娘,各位请勿乱动,就乖乖的坐在原来的位子上,我家主人要向大家敬酒。”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另一桌说道:“我是高天木,今夜被大火一烧,火气特别大,那一位要是不听活,小心被鬼打死!”

    所有的人都吓呆了,双眼发直,全身哆嗦,没有人敢再移动半寸,也没有人敢再放半个屁。

    酒壶飞起来了,依次给各人满满的斟了一杯酒。

    酒杯也飞起来了,就在大家头部的上方,徐不凡的声音说道:“各位,徐不凡借花献佛,请尽此杯!”

    酒杯斜过来了,看见有酒流出,却不曾流到地上来。

    毫无疑问,是流到鬼肚子里去了。

    “喝!”是王石娘的声音!

    “喝!”是高天木的声音!

    各人的肩头又重重挨了一下,谁还敢违拗,只有恭敬从命。

    一名银衣使者胆大包天,倏的将整杯酒泼向那个空酒杯,身形暴起,探手疾抓,结果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抓着。

    劈!劈!反而挨了两记耳光子,青筋暴现,吐出一口鲜血,三颗犬牙。

    “喝!”

    王石娘又给他斟满一杯酒,命令他喝,银衣使者再也不收违拗,仰脖一饮而尽。

    徐不凡主仆无影无形,飘飘忽忽的,敬完了外面各桌,才飘进军机房去。军机房内大家吁么喝六,猜拳行令之声大诈,外面的事根本浑然不知。

    首先,上官巧云发现,褚良的那只空酒杯忽然飞起来了,接着,酒壶也离开桌子,斜斜地往空酒杯里倒了一杯酒,不由大吃一惊,喊出声来:“有鬼!有鬼!”

    大伙儿发现了这件千占怪事,不由皆骇然色变,徐不凡响声音说道:

    “朋友们,我是徐不凡,承蒙各位厚赐,没齿难忘,临去无以为报,愿干水酒一杯,聊表谢意。”

    整桌人都吓坏了,纷纷离桌而起,却被数只无形的手压在肩上,推回原位去。

    徐不凡的声音又道:“各位别忙走,徐某的话还没有说完,正事还没有办呢。”

    褚鹏杰惶声说道:“人死好比鬼吹灯,万事皆休,你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你不要忘记我此行的目的。”

    “莫非你已经找到了老子杀人的证据?”

    “我有一位姓刁的朋友,是找到了你当年行凶的刀,另外,你刚才不是也自己招认了吗?”

    “招认了又怎么样,我不信鬼还会杀人。”

    “普通的鬼不会杀人,冤鬼可会。”

    “哼,鬼就是鬼,没有什么冤不冤,你认命吧!”

    想要拔刀出来,奇怪,宝刀好像生了锈,刀鞘似乎上了锁,用尽力气,始终拔不出来。

    银虹一闪,血光涌现,头顶之上,却突然出现一把血剑。

    血剑一出,无血不归,大家才惊呼了半声,血剑已飞到褚鹏杰的脖子上,卡察!人头就落在吃饭的桌子上。

    王石娘提起人头,但在旁人看来则是飘在空中。

    丧子之痛,痛彻心脾,褚总督勃然大怒道:“还我儿子的命来!”

    照准血剑的方向,呼!呼!呼!连攻三掌,此人功力深厚,原来也是身怀绝技的顶尖人物,一时军机房内狂风呼号,暗力汹涌,桌椅早已碎裂,门窗摇摇欲坠,猛锐强劲之处,一点也不输于乃弟褚良。

    可是,徐不凡只是一个无形无影的幽灵,根本奈何不了他,褚忠进攻的方向,正巧面对许大力,这位兖州府的总捕头闪躲稍嫌迟缓,当场作了替死鬼,被褚总督活活劈死。

    就利用这一阵混战,钟玉郎、古月蝉、上官巧云、俱已冲出军机房。

    褚忠也想冲出去好调兵遣将,猛觉脖子上一凉,血剑已架上来,徐不凡的声音说道:“慢着,凡是名字上了血帖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徐不凡,你已经杀了老夫的三个儿子,还要怎么样?”

    “还要杀你!”

    “老夫可没有参加大同府的行动。”

    “你与四衣卫的首脑,是整个事件的共同主谋人!”

    “小子,空口无凭,老夫要你拿证据来。”

    “你儿子的书信、文件里多得很!”

    褚忠气极怒极,颈项一歪,劈出两掌,企图豁出老命去,放手一搏,万不料,血剑好似被浆糊粘住,根本甩不掉,反而被血剑划了一道血口子,血流如注。

    祸不单行,两只手也被高天木、王石娘分别扣住。

    至此,褚忠始意识到事情大大不妙,死神似乎已在向他招手,当下心一横,咬牙说道:

    “徐不凡,本督这一辈子,南征化讨,所向披靡,从来就没有吃过败仗,想不到今夜会栽在一个鬼的手里,你……你可以下手了。”

    “别忙,在你未死之前,还必须替徐某办—件事。”

    “办什么事?”

    “把你书房里的机关打开。”

    “你已经死了,开机关作甚?”

    “纵然烧成灰,还是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