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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若不才,只会小吟几句,攀附风雅。还望母后和各位姐姐不要嫌弃。”天若起身想了一礼,微微笑着说道,“王爷对妾身说过日后的生活,妾身向往非常,今日就以此赋诗吧。”

    天若看了一眼流羽,温柔的一笑,才缓缓吟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吟罢,天若略有得色的看着众人先静默,后惊讶的表情变化,心里可谓是非常的得意。好歹我中华文明五千年积孕,怎么可能不震烁尔等?这其实并不是天若最得意的,她最满意的就是这首是隐士抒情诗,隐喻了流羽无意于庙堂之高,只想着清淡平静的生活。虽然是诋毁了流羽,让他显得胸无大志,可是却是个韬光养晦的法子,可以降低了敌心,便于自己浑水摸鱼。

    在一阵静默之后,皇后认真的打量着天若,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而众人嫉妒羡慕惊艳的目光交杂,天若一时只觉的芒刺在背。

    “王爷竟是喜欢这样冷清的生活么?”皇后缓缓开口,无形中有压力蔓延,“我瀚海的靖远王沙场无敌,所向披靡,却是这般的寡淡么?”

    天若不慌不操,平静的对上皇后探究的目光,字句清晰,“天若以为,王爷处庙堂之高,征战四方乃是为瀚海尽忠尽责,并不代表王爷真的喜爱权贵。王爷允诺天若,瀚海国平民安之时,便是携天若归隐之际。”说着,天若看向流羽,笑容平和而满足,“天若欣赏王爷这般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儿,所以天若……天若愿意追随王爷,不离不弃。”说罢,她娇颜漫上了红晕,粉嫩一如玫瑰盛开。

    皇后看向流羽,依旧清冷的问道,“羽儿,这果然是你所愿?”

    流羽看了一眼天若,微笑着道,“儿臣的确允诺天若,会带她归隐田间,悠然自得。”

    “哦?”皇后还是不信,依旧问着,“你能力卓群,必是我瀚海社稷栋梁,怎么着就要放弃么?”

    流羽还是恬淡的微笑,碧瞳中一片宁静,“天若身体孱弱,不易纠缠俗务,而她性情又喜静,实在不适合在帝都。况且儿臣这些年来征战也着实乏了,想有一日可以陪着她逍遥四海。”

    皇后若有所思的目光逡巡在天若和流羽身上,并不言语。还是一边的俞樰出声提醒道,“娘娘……”

    皇后这才回神似的,看着天若微微颔首,笑了笑道,“但愿到那一日,你可以随着羽儿自在逍遥。”

    天若娇羞的一笑,眼角余光看向流羽,对上了流羽柔情似水的神思,二人相对而笑,彼此间萦绕着旁人无法置足的默契。

    可事实上,只有他们才明白这个眼神的真正含义————那是一种得逞的快意和彼此信任的辉映。

    “好了。”皇后慈爱的笑着,道,“王妃身子不好,本宫在强留倒是不尽人意了。你们回去吧。”末了又吩咐流羽道,“好好看顾着你媳妇,看着脸色白的。记得宣召御医。”

    流羽谢了恩,和天若一起离去。

    “你们也都散了吧。”皇后挥手道,眉宇间竟蔓延上了一抹疲惫。看着众人纷纷离去,皇后向后靠上了雕刻着九凤翔天的椅背,微微揉着眉心,问道,“俞樰,你怎么看靖远王妃?”

    俞樰轻笑,满是不屑,“虽然有些才情,却不足挂齿。”接着就把在靖远王府的一幕禀告了皇后。

    皇后微笑,轻声叹道,“温柔乡即是英雄冢。真是可惜了流羽……”她停顿了下去,只是笑着看了一眼俞樰。

    俞樰会意,悄声道,“奴才会要手下看好十一皇子的。”

    皇后满意的颔首,扶着俞樰起身,走向了后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