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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当流羽发现不见了天若的时候,天若已然在离瀚海王都曲泽千里之外的小镇上了。

    这个镇子不是很大,自然也不是很繁华,可是街上的人多的一点也不比曲泽差。天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生出一种浮世奔波忙匆匆的感概,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担心什么?”一直关注天若的夜镜玟问道。这一路上,天若都太过安静,那种静让他觉得心疼和不舍;想要安慰她却在看到少女平淡的眼波一刻完全瓦解了所有的语言。

    “没什么。”天若轻轻的道,“不过因为无聊而胡乱感概罢了。”

    夜镜玟笑了笑,不再言语。

    天若却怔怔的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面前的男子是绝色倾城的,不经意的一笑一颦都有着勾魂摄魄的魅力。可是那一刻他云淡风轻的微笑下却是一种灰白的抑郁,仿佛是一朵花在还未开放就已然失去饿了信念。

    见天若的魂不守舍,夜镜玟恢复了邪魅的本色,戏谑的靠近天若,在天若的耳边柔柔的问道,“为何这般看着我呢?你不知道兄妹之恋是有违伦常的么?”

    “戏子。”天若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夜镜玟脸上的笑意便僵持了。

    “你是,天亦哥哥也是。”天若依旧淡漠的,像是在叙述一件很随意的事情,“我和流羽自然也不能免俗。我们居然都是那样的不堪呢。”眼睫低垂掩住了流露的轻蔑和自嘲,天若樱唇微动,笑意浅浅却是说不出的讥诮,“可是,看这众生又如何不是一个戏子?谁又有什么资格说谁呢?”

    那样苍凉的话语,夜镜玟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所说出来的。反观天若,眉宇间一片平静,仿若流云轻舞,疏风和煦,淡漠而又温暖。

    “怎么说到这里了?”天若恍若回神,轻轻浅浅的一笑,道,“你就当我在胡扯就好了。”说罢,她调皮的笑笑,与刚才判若两人。

    夜镜玟不语,黑眸深深的看着天若,忽而笑了笑,百媚众生。既然天若有心含糊,他自然聪明的不会去追问。天若说的对,这芸芸众生皆是戏子,而这十里软帐红尘也不过是一场包罗万象的戏剧。

    “我说。”天若静默了片刻,终是无法忍受磨人的安静了,“还有多远才到?”

    夜镜玟笑了笑,道,“耐心些,还有几日的路程呢。”

    天若跨下了漂亮的小脸,十分怨念的道,“早知道如此受罪,我就回王府去了。”

    “后悔了?”夜镜玟有些好笑,最初要她回去,她是那么的坚定,而现在就反悔了,“可惜已经是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