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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花师太抓着竹鞭,冷森逼来,“现在该算你我账了!”宋两利苦笑:“你我原本无账,怎么算?想陷害忠良吗?”莲花师太斥道:“以你换横竖道尼,你却逃跑,就是账;骗我通灵口诀也是账,哼哼,看你如何还债!”宋两利道:“横竖道尼自废武功,自债自还,怎又扯上我?至于通灵术,我全说了,你只是太急,怎可能一次便学会!”莲花师太喝道:“我自会慢慢学,你却得证明有此功,别就是欺骗,挖你双眼!”竹鞭一抖,直追双眼。

    宋两利苦叫:“我哪有什么神通……是你逼我承认的!”“还想狡赖!”莲花师太怒气一喝,竹鞭一抽,左肩见血宋两利唉呀疼叫,对方玩真的,他只好承认:“要通灵也得吃饱再说,否则想通饿死鬼不成!”莲花师太冷笑:“再要便是皮开肉绽!”叫无念送来清粥小菜,宋两利囿圃吞食,方喊过疵。莲花师太冷道:“搞不出名堂,保证让你更过瘾!”宋两利道:“待要让我作啥?”莲花师太冷道:“找出钱英豪!”宋两利苦笑:“昨天不是找过了?他也会灵修大法,挡掉我的搜寻,恐怕难了……”莲花师太冷笑:“你最好行,否则将死得难看!”宋两利暗忖,反正对方不知,随便扯个地头便是,遂装模作样盘坐下来,喝道:“给酒吧,没酒是不行的!”莲花师太早有准备,换来无念,人酒一握奉上,无念瞧得这人既可怜又顽皮,想窃笑又觉不忍,送酒后,赶忙逃去。

    宋两利昂头即灌,倒是陈年女儿红,喝来甚爽口,灌得一半,脸面已红,道:“师太也来几口吧?”莲花师太斥道:“想故计重施?”竹鞭一扫,宋两利不敢作怪,只好运起脑门,准备感应。

    他将脸面逼得更红,汗水直渗,这才喃喃说道:“钱英豪在一神仙般山洞……呢……似是崑仑山……万神洞中……对,就在那里!”原以为扯得远些,对方自无法立刻证实,小命可保。岂知方二说出,莲花师太突地大发雷霆:“你还敢耍我!”竹鞭劈叭落如雨点,打得宋两利没头没脸,唉唉疼叫,不但双臂挡得见血见痕,连脑袋、脸面皆受波及,惨得他没命大叫:“别打别打!我说我说!”一脸骇然,“你当真会了通灵大法?”怎知说谎会被拆穿。

    莲花师太冷笑:“是又如何,敢再耍我,下次叫你体无完肤!”宋两利果然不敢作怪,直道不会不会,然这妙佛有意隐藏,找人何其困难,心念一转,暗道:“对啊:妙佛是难找,但他私生子钱照康总无此本领,妙佛爱他如命,应不会分开太远,找到钱照康,自能找及妙佛了。”想定此事,宋两利立即捕捉原是悟宝师兄之钱照康种种,脑波渐渐送去,“想梦灵诀”化展开来,未久,脑门终幻出钱照康竟也还俗,还留了头发,挽起发髻,身穿锦袍正在招呼客人,竟然开起餐馆,仔细再搜,餐馆名为“无上楼”,招牌上且写着“应天府”三字,原是躲在南京城了。

    宋两利欣喜说道:“人在南京应天府,无上楼!”莲花师太怒道:“还想唬我吗?”竹鞭又落不停。

    宋两利唉呀疼叫:“真的在那里,否则你杀了我!别打啦!”双手挡得皮开肉裂,要命得紧,“你不是会通灵?自个不会去查!”莲花师太突地笑得甚邪,收起竹鞭,冷笑道:“不揍你是不会说实话!”喝道:“确定吗?”似要杀人。

    宋两利急急应道:“确定确定!”莲花师太终露得意笑容:“你还嫩得很!”丢下金创药,喝道:“抹上,待会还有得受!”宋两利苦衷道:“还要严刑逼供?那抹它何用?”莲花师太喝道:“我乃要通你到应天府去证实一切,若敢耍我,嘿嘿,下场自行负责!”宋两利苦衷道:“定要同行吗?你不是已通灵?”莲花师太斥道:“谁跟你通灵?别以为说几句就能落跑!”宋两利一楞:“那你怎知我先前胡扯,或许崑仑山扯太远了……”莲花师太得意谨笑:“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先揍一顿就明白!”宋两利诧楞:“你原不知我说谎,只顾揍我,结果我便自动承认了?”莲花师太冷笑:“你的确自动承认!后来死硬肯定人在应天府,我暂时信你,如何?姜是老的辣!”宋两利困笑不已,没想到对方竟用此招,自己空有通灵之能,仍免不了中计,实是一山另有一山高,道:“早知苦撑一阵便没事了。”莲花师太冷道:“到崑仑山才是大事,光是押你走路即够整死你!”宋两利忽地恍悟,暗道好险,应天府乃大城,必有神霄弟子,只要一有机会,即可脱逃,再也不受这群心性特异的怪家伙恶整,道:“就到应天府吧!找不了人,你再杀了我不迟!”莲花师太冷笑:“迟早会杀了你!”转身唤来不悔,无念、替宋两利抹上金创药,随又封去他武功,再以绳索绑住,始安了心。

    清风师太已进门,道:“我不跟师妹去了,毕竟横璧叛徒阴影仍在,我得确定她收山改邪归正为止,否则再用白云庵名字行骗,照样留她不得。”莲花师太也不强留,清风师太立即引着不悔、无念告别离去。莲花师太亦不多说,抓起宋两利,掠向东南,绝尘而去。

    宋两利无时无刻想利用摄心术左右莲花师太方以放人,然却无烈酒可饮,且莲花师太已有提防,不断抓甩宋身子,迫得他意识无法集中,摄心术难以施展,因而放弃,唯走一步算一步了。

    莲花师太取向应天府,一闪即逝。

    第六册第三章

    南京应天府。车水马龙,人潮如织,繁华不比京城差。或因非在天子脚下,一些行业更能为所欲为,无限发展。“无上楼”即是其中一间最耀眼酒楼。

    楼高五层房间数百,简直比皇宫更高,若在京城,早已冒犯皇族,说不定已头断楼毁,岂容嚣张至此。

    无上楼厉害处不在于料理,乃在于佳人陪酒,简单说即酒家和酒楼合并,更明的说即妓院和餐馆合并经营。

    钱煦康果然深具生意眼光,选得东街是花街柳巷,西街乃茶楼酒铺之最佳地点,而后买下大遍土地,再于西好盖此无上楼,东街却筑起幽雅妓院,取名“尽欢阁”。

    两者后院相通,房间共用,简直变成欢场武大天堂。

    短短半年经营,钱照康已赚进无数银子,比当年在相国寺当秃顶和尚不知风光几瞧他亲自上阵,指挥数百员工,吆吆喝喝,好不风光,原是猥琐脸面,如今亦显福态,有了生意人之精明。

    他立誓将无上楼发展成全国第一大楼之无上境界,任何努力皆是朝此目标迈进。至于妓院,有必要方可鸿固大展。

    莲花师太已寻抵应天府,人眼即是最高楼写着欲寻之“无上楼”。她甚快找到地头,且住进斜对面住宁客栈,将宋两利绑于床上,免得脱逃。

    莲花师太虽近四旬,却常年居于高冷区,老化较慢,此时瞧来若三十风韵夫人,她原即漂亮,虽近年恨意较深,眼眉酷冷,然在此行刻意伪装下,竟也显露贵夫人气质,倒让一群人揣测非非扮成女尼的漂亮夫人竟私藏小道士,不知耍何名堂。可惜那群人并末瞧出那人即是鼎鼎大名之神霄小神童,否则必起骚动。

    另怪宋两利全身衣衫烂醉,满脸污灰,哪是先前风光鲜亮可比拟。

    莲花师太照照铜镜,竟然未曾剃度而自怜似地梳理秀发,似若想会情郎之媚情甜腻模样。

    宋两利见状暗道脱下比丘帽的莲花师太竟也美得可以,不禁瞧呆,她未曾剃度,那应是带发修行的散人了。

    莲花师太梳理一阵,突意识到有人窥瞧,斜看铜镜,突见色眼闪跳,猛地转身,一掌打去,怒喝:“色狼!”宋两利唉呀受击,疼苦道:“哪色什么?你这么漂亮,干啥出家,弄得自己鬼里鬼气,真是浪费!”莲花师太斥道:“胡扯什么!给我闭眼闭嘴,否则挖掉!”双指如毒蛇利牙猛勾,宋两利赶忙闭眼,嘴巴却不闭,道:“我看素姑娘也非有意出家,待收拾负心郎之后,应可还俗再嫁,必能嫁个仔老公!”莲花师太乍惊:“你怎知我姓素?”心事似乎被窃,突地恼羞成怒:“你敢窥我秘密!”冲前一巴掌打得火辣辣。

    宋两利唉呃疼叫,却闪躲不了,急叫道:“是你要我通灵,现在又要打我?”莲花师太唉呀惊叫,手抓衣襟,心事被窥之可怖让她征骇不已:“你当真能通灵?”宋两利哪敢承认道:“偶尔啦!你也真是,硬要我通灵,现在又怕我通灵,实搞不过你。”莲花师太稍安,斥道:“只准你窥别人,敢摄我,连心都挖出来!”心想对方功夫仍未到家,唯别让他喝酒应无问题,这才安心不少。

    宋两利叹道:“我有那玄功夫就好了。”莲花师太冷哼:“好好给我待在此,别打歪主意,我去查探,若有消息,立即放你,若敢耍我,准备棺材吧!”准备改穿便服办事。

    宋两利急道:“酒楼主人应叫钱煦康,是钱英豪私生子,你盯着他,就能找出负心人,千万则摸之不着便怪罪我了。”莲花师太填怒:“原是和妖女生的私生子,果然冤家路窄。”宋两利还想讲话,莲花师太一指点昏他,冷道:“少耍诡计,安份有你好处!”这才敢宽衣解带,换下素袍,穿上布衣,照向铜镜,总览身材依样迷人,这小子说的没错,自己仍是天生丽质,不比一般姑娘差啊。

    想及宋两利方才色狼眼神,反瞪回去,确定他已昏迷,这才安心,冷道:“也想占我便宜,小色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探采天色,已近向晚,始步田客栈,直往“无上楼”付去。

    此时无上楼已人潮如织,六成桌已满,商贾贵人处处,莺燕穿梭不断,莲花师太忽觉单一前来者恐只她一人,且此处似是男性乐园,她这女性似乎走错地头。

    小二果然调教得宜,不论男客女客,多人少人,只要进门,立即招呼,莲花师太甚是弩扭地被引往二楼左窗四人桌,她点了素菜及酒,小二招呼是否小姐作陪,她冷斥不必,小二识相走人。她开始盯寻目标,若发现钱英豪这大骗子,立即让他好看!

    然搜寻一阵,并未见着目标,倒发现年轻掌柜钱照康,那副单皮细眼,确和钱英豪颇近神似,难道即是宋两利所言,他的私生子?这可好了,找不着老子,抓他私生子亦可!遂结帐,匆匆离去,藏于暗处。待二更后,酒楼生意已结束,然却发现另一头“尽欢阁”却仍张灯大彩,喧闹不断,莲花师太不由诧楞,原来暗藏春色。

    她潜掠过去,想找机会下手,然妓院一闹开,全在屋内寻欢作乐,想找人岂是容易,再等下去可能至天亮亦无结果,恨得牙痒痒,终放弃返回客栈,一掌又把宋两利给打醒。

    宋两利伸着根腰,苦笑道:“再此囚禁下去,我将得小儿麻痹……”莲花师太斥道:“死了活该!”宋两利诧道:“没逮着人?”见凶女脸色不对,不敢多言,暗自祈祷莫要遭殃才好。

    莲花师太喝道:“报什么名堂,那里根本是妓院!”“妓院?”宋两利不解:“怎可能!”莲花师太冷笑:“东边妓院,西边餐馆,他们在做非法人肉买贾!”宋两利恍然,自知妙佛心术不正,道:“那……素姑娘已找着人了?”莲花师太怒斥:“敢再叫我素姑娘!”一掌打去,却教训居多,见势不见疼。

    宋两利呢呢惊叫:“下次不敢!怎地老是说溜嘴,敢是姑……呃师太瞧来实在不像出家人……”莲花师太冷哼几声,终于解开对方身上绳索,并丢出一句烤鸡,宋两利大为饥渴,抓来即啃,吃像甚馋,难看得紧。莲花师太瞪他几眼,骂句“饿死鬼投胎”复往铜镜照去,顾影自怜,喃喃想着自己当真仍年轻嬷?这小子说话的确不像装模作样。

    宋两利囿圃吞食,三几日已将烤鸡啃光,随觉口渴,道:“可用茶么?”莲花师太冷哼,他始敢移位桌前,倒着冷茶灌饮,忽意识到对方敌意降低,试探问道:“姑……师太准备放我了?”莲花师太斥道:“谁想放你!”怒眼瞪来,宋两利赶忙逃回床上,那模样甚滑稽,莲花师太差点笑起,强捺笑意,冷道:“放你是可以,因为那家伙很像钱英豪私生子,不过还没证实,只要你能证明,且帮忙引出钱英豪,我自守信让你去。”宋两利苦笑:“我武功受制,又困在这里,怎能帮忙?”莲花师太几指劲风点来,宋两利禁制立除,登时恢复功力,惊诧道:“姑……呃!师太当真放了我?”活动活动,并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