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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bu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本尊分身 > 539
    宋两利道:“我死了,你还好意思活命么?也罢!人无信不立,我若战死,你若苟活,回得了京城,可到神霄宝殿,第三枝楝梁上,自有解毒秘法!”

    何瓘这才嘘气,直道:“多谢多谢!”复又道:“小神童愿出兵,本人自是高兴,更祈望您旗开得胜,替大宋争回面子。本人并非不战,而是受命死守,待种师道等大军前来便是。”

    宋两利知其根本说谎,却也懒得拆穿,瞧其人高马大,突心生一计,道:“种师道大军已到!”

    何瓘诧然:“在哪在哪?!”虽被揪着,仍想四处转瞧,宋两利一个响头敲去,喝道:“你便是种师道!”

    何瓘苦丧脸面:“小神童又开玩笑了!”

    宋两利道:“一点也不!你身材和种师道差不多,可以当他分身,只要加了胡子,远远瞧来倒也难以分辨!”

    何瓘眉头一跳:“要我当他分身?!”倒觉可笑。

    宋两利道:“不错!金军最忌两人,即是李纲及种师道,你若冒充他,自可让金军有所顾忌,不敢擅自行动!”

    何瓘叹道:“纵使我肯冒充,宋军未必肯信,迟早穿帮!”

    宋两利道:“不必告诉宋军,你仍以何瓘之名发号施令,待我告诉金军即可!你只需在此大声吆喝:左军射箭、右军炮轰等等口号,且得喝到对岸听及才行。”

    何瓘道:“若听着,声音恐怕将被认出。”

    宋两利道:“又非天天混在一起,怎能立即认得声音?你照作便是。”

    何瓘暗忖,只要不过河,在本岸鬼叫鬼叫,自无性命之危,遂道:“小神童既有良计,在下配合就是!”

    宋两利始将其放开,何瓘想呕出药丸,却不可得,只能暂时协助,对于其通缉身分却也不敢提及,道:“小神童想要以先锋官出征?”

    宋两利道:“正是!”

    何瓘道:“可好!”暗忖,掩去小神童身分,日后有人追查,倒能省了麻烦,道:“在下便传令,让人把军服送来!”

    宋两利并未阻止,放行何瓘而去。或许毒药威胁,何瓘并未背叛,找得一件头领战袍返回,让宋两利穿上,终掩去身分。

    何瓘道:“我且带你到龙腾桥对岸,那头倒有千余骑前哨兵,你可备用,若不够,再增派!”

    宋两利道:“暂时凑合用了!”

    何瓘遂带人过桥,抵达对岸,宣布新先锋官,得听令于他。交接完毕,何瓘甚快又溜回南岸,他倒遵得戏法,找来粗胡粘在脸上,装出一副英雄豪杰气概,一股征战沙场意念顿生,但随又颓丧下来,暗道:“都已不再年轻,哪还有当年豪气?”只有守紧瞭望台,以期安然过关。

    宋两利知金军气焰嚣张,喜白天浩浩荡荡冲杀作战,以撼宋军士气。其必直冲而来,倒可利用此点,遂要手下挖得壕沟,并铺上竹片、软枝、细沙,加以伪装。宋军士气虽低,但只要不真枪实战,倒也乐意为之,故半日之内,挖得左右各百余丈壕沟,其沟与沟之间则留小通道,以便宋军逃退。

    宋两利不禁想起太原城首役,当时以溪湖为饵,且以浮桥通兵,自有异曲同工之效,唯在白天,否则倒可将龙腾桥给隐去,让金军来个跳河洗澡。

    此时天寒地冻,若落入黄河,准冻得手脚僵硬,任人宰割。

    尚有时间,宋两利当真返回南岸,要何瓘找得布条,开始画图上色。其并非画桥型,而是画若浮桥平铺状,如此较快能完成,以争取时间。何瓘不知其目的,但只要不过河,一切依他便是,故找来百余兵,赶工为之。

    然布桥尚未完工,北方铁蹄轰轰声已传来,宋军脸色已变,神情显得紧张。宋两利只好回到北桥,一马当先挡在前头。

    如此勇猛行径,倒让宋军诧讶,顿生豪气想追随,然冷静想想,终又觉此人太狂,且莫要跟他一并送死,仍做脱逃准备。

    金军果然浩浩荡荡,势如破竹冲来。滚滚黄尘,简直欲掩天际。宋军见状,手脚僵硬。宋两利若非曾和完颜宗翰对阵,已试过大场面作战,今日恐也心惊肉跳,故仍镇定把关。

    金军已迫近不及两里,宋两利感应出,将领正是辽降将余都姑,统兵近十万,以大军压境方式迫来。

    前方所设尖竹阵,简直不堪一击便被捣毁。

    金军气冲斗牛,如尖锥利剑冲来。

    已近一里。

    宋军多数双腿发软,背脊僵寒,无心作战。

    宋两利倒若老僧入定般伫立着,静静相准对方先锋官,待会少说也要宰他几个,挫挫金军锐气。

    金军冲近六百丈,但觉宋军布阵忒也奇怪,居中一人特别突出,似有一夫当关气势,其背后一百丈,又是一排既长又薄宋军,每组十人,且相隔十丈远,看似坚守岗位,却又缩头缩脑,似想逃开。

    那余都姑作战经验丰富,突见此状况,顿觉有异,总得查清楚再说。谁知金军连战皆捷,怎瞧得上眼如此阵仗?任余都姑下令小心,先锋官仍一劲猛冲,毫不停留。

    千军万马终已冲杀过来。

    宋两利抓起长茅,相准那位粗胡先锋官,务必一击中的。

    双方迫近百丈。

    蹄声震天,啸声刺耳。

    金军气势锐不可挡。

    宋军心惊胆颤,竟然弃战而逃。若非事先知晓小泥道,否则准落入壕沟陷阱之中。

    宋两利突策马往后退去,佯装逃命。

    金军一阵狂虐大笑,先锋官直追丧家之犬。

    千军万马冲来!

    铁蹄怒踩黄泥,似若贪狼,猛吞地面。

    及近十余丈,壕沟上陷阱泥土已被震得露出竹片软枝,有的金军已发现,急道:“不好,有陷阱!”想煞停马匹,然冲劲过猛,且后头不断迫来,根本挡之不了。

    十余丈之近,快马三两步及至,踩及陷阱,猛往前栽,后头更挤,落坑无数。

    金军大为惊慌,战况顿乱。

    宋两利突地发难,吼道:“敢战我种师道大军么?”快马快枪直冲而去,相准那粗胡先锋官,一枪捣得他甲陷胸穿,且被挑飞空中,惨叫若杀猪。金军正惊乱之际,突闻其变,吓得心惊胆颤,从未想过出征十余日,连战皆捷之际,会遭受强烈反击?多人已楞住。

    宋两利岂肯停手,复又喝道:“敢战我种师道大军么!”长枪再冲,又自杀截两名先锋官,且皆一枪毙命,尸体高飞弹出。

    金军终骇惧而醒,有人诧叫:“种师道大军到了!种师道大军到了!”一声喊,声声喊,金军士气顿挫。

    那余都姑见及宋军出现猛将(不知宋两利化身),竟然宰得自己三名先锋手下,显然另有名堂,复闻手下喊着种师道已临,哪还放大意攻击,登时下令撤退,鸣金收兵,号角一响,金军霎时调头,退走五里之遥。

    宋两利战胜一局,登让宋军士气大振,猛地喝着:“种师道,种师道!”竟把宋两利当成种师道。远处何瓘闻及,倒也笑意频传,暗忖:“只要小神童能击退金军,自己性命自无危险,且可能立了大功,何急于逃去?且静观其变再说!”纵容手下喝声震天。

    宋两利满意一笑,转向宋军,道:“我乃种师道坐前先锋将,特来助阵,大军已在后头,迟早打得金军落花流水!”他身穿盔甲,已隐去头上符带,且脸面故意抹黑,无人认得是他,一时“黑先锋,黑将军”喊个不停,宋两利暗忖,黑了脸,便成了黑先锋?也罢,总不能以黑神童自居吧!终默认黑先锋存在。

    引兵作战,只要打出胜仗,士气必旺,先前北岸干余名逃兵,此时竟也成为英雄,随又见得数千骑想自动加入北岸作战。

    宋两利一一接受,并要众人收拾残局,雌伏附近,以待敌军二波攻击。他则仍一马当先,杵在前头,气势不凡。

    他实则心神亦爽,只要极乐圣王未至此,自己倒可为所欲为,杀杀金军气焰,免得以为宋国无能人。

    一有空档,宋两利即已运起通灵大法,摄向那余都姑,探探他耍何花招?

    那金东军一击落败,士气虽受挫,然整装后,金军复认为乃大意使然,只要亦步亦趋,避开陷阱,自可以超强军力战胜宋军。

    余都姑却另有想法,宋军先锋官显然大有来头,若不制住他,恐得影响攻势。听其所言,乃种师道麾下大将,而那种师道并未出现阵前,显然应是尚未赶到,如若他再赶来,恐如虎添翼,届时必定更难攻破黄河防线。维应把握时间,方为上策。

    那圣王手下四大护法,刁采盈、沈三杯、怒不笑、钱不贪,皆前去虎威桥,去斗茅山派掌门去了,否则倒可派四人去收拾此名黑先锋。然余都姑乃一代战将,怎可弱了威风,仍决定自行出击,以显军威。他遂调派十名高手,准备偷袭。

    然余都姑怎知对方乃宋两利,且俱摄脑神通,自己脑门所思,全被摄得一清二楚,不败皆难。

    宋两利暗自窃喜,这余都姑敢情未学得极乐圣王所传之防摄之术,看来得好好耍他一记。在得余都姑想法后,宋两利已有对策,转向宋军,道:“待会金军迫来,乃针对我一人,你们毋需出征,放冷箭即可!”

    宋军最喜“毋需出征”四字,登时应允,个个抓得长弓,准备放冷箭了事。

    宋两利不再杵立不动,已策马东奔西窜,想找得好地点,准备坑杀敌军。转行之后,忽觉左侧两里处,有道裂坑,深及丈余,宽则两丈余,如若远处瞧来,黄土一片,恐不易发觉,遂决定引人来此,再一一收拾。

    余都姑怎知宋两利已摄得一切,仍照计画进行,自己带领十骑,分从左右包抄过来,边掠边喝道:“尔是宋军猛将么?有胆过来决一死战,无胆当龟孙躲去!”

    宋两利邪笑道:“自是有胆,可惜你们未必追得了我这只黄骠马!”策马即奔。

    余都姑不疑有诈,猛地追去,左右各五骑更往两侧包抄。狂奔里许,宋两利几乎被夹中间,他突地想及,对方非一排追来,乃左右包抄,那岂非只能坑得一半人马?心念方起,余都姑已迫近不及三十丈,长弓一挽,利箭猛射而出,直穿宋头顶而过,惊险万分。

    宋两利暗忖,若对方改射马匹,自己岂非落马受困?看来全靠奔逃,显然不够,猝地回头反攻,往左侧两名战将冲去,喝道:“开战啦!”他武功已是绝顶之流,任战将勇猛,用于战场上或可行,但若单一对击,岂是宋两利敌手?方一照面,长枪竟然被宋砸断,猝觉惊慌之际,宋两利尖枪猛穿,杀死一人,尸体被弹起,随又砸向另三人,现场一阵混乱。

    余都姑见状冷喝:“射箭!”剩下数人挽弓猛射,六箭各从六方向射来,直取宋背心及马匹。

    利箭既快又急,几难逃躲,尤其马匹,怎知背面受击?

    宋两利顿有感应,他原可逃去,然阵前失马,亦是耻辱,登地大吼:“跳!”神通摄去,马匹脑门单纯,轻易被摄,而宋两利所传意念,乃是往左跳去,马匹当真听话,四脚猛往左弹,竟然躲过利箭穿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