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遥将嗜血功撕掉了一部分，上面残留着秦羽的气息。
凌霄遥希望这能瞒天过海，否则被慕芝云发现秦羽的灵魂存在，后果难料。
虽然说慕芝云曾经和秦羽是结缘了数十年的道侣，但因为秦羽修习邪功成为魔修，导致两者之间的缘断情绝，再说百年过去，慕芝云对秦羽很有可能早无任何感情。
毕竟血魔之灾，导致多方顶级势力元气大伤损失多位强者，包括紫渊阁，这些势力可谓对秦羽恨透到了骨子里。
而这些曾经与秦羽战斗而活下来的人，皆是感知不到凌霄遥身上有秦羽的存在，毕竟秦羽残留在嗜血功的气息很微弱，几可忽略不计。
但与秦羽相处久，熟悉他的人，可是对这股气息很是警惕。
正如秦羽所说，幸好秦家没有来人，否则直接就被发现了，凌霄遥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进入后半夜，盘坐在地上修炼的凌霄遥突然感到一股凌厉的气息。
这股气息隐蔽的很好，仅有凌霄遥一人能感知的到。
凌霄遥知道，这是慕芝云给自己发出的信号，有着不容置疑的感觉。
随即，一道意念传音到了凌霄遥的脑海之中。
“前来顶层，否则后果自负。”
凌霄遥缓缓睁开眼，低声喃喃道，“果然是来了。”
顶层之上，是一处天台，仙客居整整有二十四层，可在顶层的天台上俯瞰整个风雷城。
此时夜已深，大部分的黑暗，却是被月光所给弥盖。
仙客居的顶层天台亦是如此。
凌霄遥登上顶层之后，只见天台边缘，站着一个有着妙曼身材的倩影。
但凌霄遥可不敢对此入想非非。
因为此人，正是紫渊阁的总阁主，仇千雅的师尊，大乘境七阶的天凝仙子。
不单单是一位人域顶级强者，更重要的是，这位天凝仙子，曾经可是凌霄遥师尊秦羽的道侣。
感知到凌霄遥的到来，慕芝云缓缓转过了身。
那一刻，不仅是凌霄遥，还有借着凌霄遥神识感知来观察外面的情景的秦羽，皆是痴了。
银白色长发披肩，一张足以倾国倾城的美艳脸庞，虽然浑身散发着冰寒之气，但这却是为她的容颜增加了几分冰雪之美，冷艳动人。
一双冷若冰霜的美眸紧盯着凌霄遥，顿时令后者觉得，自己来到了一处极寒之地，双腿忍不住微颤起来。
凌霄遥被慕芝云盯的发瘆，只好拱手作揖，将头所给低下，“星辰院凌霄遥，见过天凝仙子。”
慕芝云不语，凌霄遥就一直这样低头作揖。
两者距离仅有一步之遥，慕芝云在这般近距离更能感知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存在。
眼前这小子，果然是与秦羽有什么关系.....
沉默了几息，慕芝云终于开口，道，“凌霄遥，你可知我为何找你？”
“晚辈不解。”
“告诉我，你从哪里学来的誓约术法？又为何与仇千雅签订这般誓约，你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慕芝云淡淡说道，从容依旧，神情似乎除了冰冷平静，再无其它感情。
听罢，凌霄遥心头一震，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凌霄遥本来以为，这天凝仙子来找自己是因为感知到了自身有秦羽气息的原因，没想到却是询问自己与仇千雅签订的誓约一事。
难不成是仇千雅泄露了此事？
不对，仇千雅并没有因为违约所给魂飞魄散，这说明她根本没有透露丝毫。
因为血之誓约，作为誓约之主的凌霄遥能感知到仇千雅灵魂的状态，但现在依旧是完好无损。
看来仇千雅并未透露自己的任何信息，但这天凝仙子，却又是如何知道自己与仇千雅签订誓约一事？
虽然誓约条件是不允许透露自己的任何信息，关于被签订誓约一事可以告知给其人，但天凝仙子又是为何能知道自己是誓约的另一个人？凌霄遥心中很是疑惑。
回想当时刚来仙客居的情景，凌霄遥感知到了仇千雅的内心波动，看来当时后者身旁的天凝仙子，看出了端倪来，毕竟天凝仙子可是仇千雅的师尊，最了解她的人。
不愧是人域顶级强者之一，瞬间就能发现其中的秘密......想到这里，凌霄遥心中不禁感叹了起来。
但感叹之后，凌霄遥开始苦想着如何解释誓约一事。
承认？该如何解释誓约术法的来处。
否认？从现在看来，天凝仙子是认定了自己，否认完全无济于事。
见凌霄遥沉默不语，慕芝云的眼神逐渐凌厉起来，像是一把锋刃一般，不断刺割着凌霄遥的心理防线。
没错，在凌霄遥随着星辰院各长老来到仙客居的时候，慕芝云就感知到了自己的徒弟的心境变化和内心波动，她瞬间就知道了，三年前仇千雅被人逼迫签订誓约一事，恐怕就是那少年所致。
只不过令慕芝云疑惑的是，为何誓约条件是如此简单？
当时仇千雅已是毫无还手之力，那少年居然没有对她做些什么，反而是签订了不允许透露身份信息的誓约。
再联系起此少年身上拥有秦羽的气息一事，慕芝云怀疑，凌霄遥是秦羽继承人，继承了他的邪功，是一个魔修！
当时能放过仇千雅一命，恐怕是因为凌霄遥知道，她是自己的徒弟。
秦羽.....你到底是死是活？慕芝云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的原因。
良久，凌霄遥终于结束了沉默。
他抬起头，并且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纸，递给慕芝云，道，“晚辈承认，誓约一事，是晚辈逼迫仇千雅签订，因为晚辈是拿她做了个试验.....”
慕芝云柳眉微皱，接过了那几张纸，冷冷问道，“试验？”
紧接着，慕芝云看到纸上所写的内容，徒然在心中引起了惊涛骇浪！
纸上的字迹，慕芝云简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秦羽的字迹！而且那上面，正留存有慕芝云一直感知到的秦羽的气息！
慕芝云急促的翻动起来，发现手中的这几张纸，是一部残缺的功法，而且这功法的本质为嗜血凶残，极有可能就是秦羽一手所创，引发了血魔之灾一切的起因，邪功，嗜血功！
而在第三张，慕芝云看到了一种誓约术法的详细讲解，血之誓约。
如果是这样，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这几张残缺功法，你从何人手中所得？”慕芝云语气急促且激动的问着凌霄遥。
果然.....凌霄遥暗自侥幸起来。
沉默之时，凌霄遥正是在摸索自己的记忆，这些被撕掉的嗜血功的一部分，里面正有血之誓约这种术法的修习方式。
“回前辈，这几张残缺功法，是我在裂魂崖的深渊底部捡到的。”
听到裂魂崖三字，慕芝云由不得一愣，随即强烈的感情涌上心头。
她拼命保持冷静，但一向冰冷的艳脸上，却是温柔了几分。
“裂魂崖？你为何会去到裂魂崖的深渊底部？”慕芝云疑惑的问道。
“回前辈，我曾被人追杀到裂魂崖的尽头，被迫跳崖坠入深渊，但大难不死，这几张残缺功法也是因此捡来。”凌霄遥回道，虽然真实情况不是如此，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闻言，慕芝云却是双眉紧皱，冷冷说道，“不可能，裂魂崖的深渊足足有千丈之高，如若你跳崖坠入深渊，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对于裂魂崖，慕芝云很是熟悉。
当年得知秦羽的死讯之后，待风头过去，慕芝云亲自前往了裂魂崖为秦羽立了一块墓碑。
但慕芝云并未去寻找秦羽的尸骨和自身之物，因为自爆本源之力，如普通人掉下裂魂崖一样，将会是神魂俱灭。
而眼前的这少年，却是说出了他的悲惨过往，普通人，身怀五品天玄丹，被亲人追杀被迫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