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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娇娇转头的瞬间,脸上的阴霾都散了,小脸透着喜悦的样子冲沈君山奔过去。

    沈君山看见她奔过来的样子,胸口好像有东西在疯狂颤动……

    他扬起嘴角,朝她伸出手。

    韩娇娇很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君山我跟你说哦,幸好你没去找张医生看病,他是个……”

    韩娇娇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把那个下流医生骂地啥都不是。

    沈君山虽然信她,可是听到她说那个人用牛粪泡脑子,用马蹄搓脸,他还是觉得太夸张了。

    韩娇娇小嘴嘟起。

    这不是为了显示他脑子被屎泡坏了,脸上角质比墙厚的对夸张形容法吗。

    果然,直男连夸张艺术都不会欣赏。

    韩方蹲在旁边落着大白菜,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

    韩娇娇:“阿放,你再看它也变不出大姑娘,建国以后不能成精。”

    “姐,你说这些够我们吃多久?一个月成吗?”

    “我们又没冰箱,大热天的一个月早就烂成肥料了,明天我们包白菜饺子,先处理掉一部分。”

    “饺子!”

    韩放两眼放光,跑到沈君山跟前刚准备抱住他,被韩娇娇一把提住领子:“不许碰!这段时间,禁止触碰!”

    沈君山也点头。

    韩放瞬间不乐意了,脑子里都是姐夫把他举到脖子上的样子。

    那会儿挺亲近的,现在怎么都不让碰了?

    姐夫不喜欢他了?韩放两眼都润了。

    沈君山看弟弟的眼神都软了,揉揉他犯傻的小脑袋:“姐夫肚子上有个窟窿,有段时间不能碰。”

    “窟窿?姐夫你去抓贼了?为什么回家还出窟窿了呢?”

    沈君山随便敷衍了两句,韩放心里也只惦记他的伤口,撩开衣服看看,只瞧见纱布就心疼地不行。

    韩娇娇心里却越想越气。

    要不是遇上黄小双被刺伤,又赶上他们时间不够了,韩娇娇还想去找海芳的麻烦,狠狠地出出气才行。

    韩放看见姐姐喷出来的气都带着杀气,他顿时不敢说话了。

    沈君山笑了笑,哄他在旁边坐下。

    韩娇娇烧了热水,让韩放进去帮他洗了澡,两人出来的时候已经看见桌上放了消毒用品和药物。

    韩放经常收拾家里,对家里的东西了如指掌,这些东西他都没见过,哪儿来的?

    韩娇娇一拿到医疗用品,就像变了人似的。

    “坐下,衣服撩开。”

    沈君山顿感压力,乖乖照做。

    韩娇娇蹲下来,用消毒好的镊子揭开了旧纱布,再换了一根镊子夹上酒精棉球清理好伤口。

    沈君山还是能感到疼痛,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韩放在旁边感同身受,轻轻蹭蹭沈君山的肩头:“姐夫忍忍,消毒后就好了,我之前摔了医生也是用酒精,一会儿就不疼了。”

    沈君山突然觉得不疼了,心里像被人喂了糖,只顾着甜了。

    韩娇娇利索地上药,包好了伤口说道:“你姐夫才没那么娇气呢,伤口恢复的还不错,已经结疤了,估计还要大半个月才能完全愈合。”

    “知道了。”

    “这段时间还是不能用力气,家务事你不要操心,单位那边少出去,坐办公室吧,不行的话,请病假也成。”

    沈君山摇摇头:“丢给钟顺,我不放心。”

    “奶狗总要长成狼狗的,你还指望在他身边带一辈子?给我老实点,乖乖养伤,否则我冲你单位揍钟顺!”

    韩娇娇挥挥小拳头,奶声奶气地警告沈君山。

    沈君山一直忍着笑,肚子反而更疼了。

    ……

    杜灵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没吹干,马长守就让阿姨准备了糖心蛋和水果端上来。

    杜灵也不客气,咬了一口,立刻就想到了韩娇娇。

    “娇娇做饭的手艺确实不错,没个五六年,做不出那样的火候。”

    杜灵不知道,韩娇娇前世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单身狗套餐了,手艺炉火纯青。

    马长守也跟着点头。

    他正想询问点事情,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直勾勾地盯着杜灵。

    杜灵抬头,跟他四目相对的时候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马长守惊了:“真的?确定吗?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可不能有一点疏忽!”

    “二十多年了,我能用这事儿开玩笑吗?”

    “那、那找到人了就快把人认回来啊,你不知道老顾的事情吗,你还不抓紧!”

    杜灵的脸立刻就冷下来了。

    马长守也意识到说错话,连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们从小就认识,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明白,你也是为我好。”

    “哎,老顾虽然对不住你,但是孩子总是他的吧,即便你们俩老死不相往来,该属于这孩子的就不能少吧?何况是他先对不住这孩子的,讨回来也是理所当然。”

    马长守还想让老顾多赔偿点呢。

    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了。

    一边是青梅竹马,一边是认识三十多年的老战友,站在谁那边都不太好。

    杜灵也冷笑起来:“赔?他拿什么赔我赔儿子?当初我怀着老三在医院里面待产,他在外面跟小保姆鬼搞到一起,就因为这个才弄丢了我儿子!他用什么赔!”

    马长守抿抿唇。

    杜灵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们俩情况特殊嘛。我不是不知道,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还想让我怎么样?”

    “他去带保姆约会,把我儿子一个人丢车里,车门不锁车窗不关,还想脚边是我儿子不听话自己从车里跑出去了,这话什么意思?推卸责任?还赖我儿子头上了!”

    杜灵想到这里,就恨不得撕了那对狗男女。

    马长守也知道是老顾的不对,更气那个女的。

    所以这些年除了工作上的需要,他从来没踏足过顾家。

    他问道:“那儿子找到下落了,还是找回来了?”

    “都算吧,反正这次没跑了。”

    “什么叫没跑了?赶快认回来啊!”

    “不急,慢慢来,我怕吓着他。”

    杜灵看见沈君山对养父母的态度,又想起这些年他吃的苦,她就突然害怕了。

    万一儿子怪她怎么办,万一不认她怎么办。

    她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