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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一章:渴望战功的三皇子

    往日里宽敞威严的校场高台上,因着祭天仪式,被红绸妆点得格外喜庆。

    虽然军营当中,一切礼仪从简,但是因为是个重要的节日,更是假期的最后一天,并且,三皇子别看喜武不喜文,但却是一个有着强迫症,非常注重仪式感的人。

    将领有意愿,兵士有渴望,所以高台上的香案虽然没有太庙祭祀的宽大繁琐,但是一应祭品一样不少。

    最前边还放着三个琉璃盏,里边装着上好陈酿,在阳光的照耀吓,明晃晃,光灿灿。

    这也是最重要、最必不可少的仪式祭品,一敬天,二敬地,三敬历年埋骨的英灵。

    三皇子一身戎装整齐庄严的走上了高台。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下方整整齐齐、列阵以待的众将士,在三皇子走上高台的那一刻,发出三声震天口号。

    这,也是三皇子来到这里之后新添的仪式,以前的镇北军中没有这样的硬性规矩。

    虽然统帅动员发言的时候,将士们深受感染的时候也会如此以振军心,但是那是自愿的,发自内心的。

    而现在却变成了必须的,固定的,不得不做的。

    刚开始很多人都不太适应,时常有人会忘记,尤其之前的老兵都有些接受不能。

    可是没有办法,因为在最开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忘记的人,不是被罚,就是会不知不觉的不在了。

    “啧!这有何意义?

    见到将军要立正喊口号,集合训练要喊,解散要喊,吃饭前要喊,咱们就差吃饭、拉屎、睡觉前都得喊了。”

    站在军阵最后方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处,一个左手臂上绑着白巾的士兵,小声的嘟囔着,十分不屑。

    他身边的一个同伴,不着痕迹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小声道:“快闭嘴,小心给你四十军棍。”

    “怕什么,咱们站这个位置,谁听得见?”

    士兵还是很不屑地嘀咕了一句,却也是没有再开口,只是心中悲愤,表情更悲苦。

    这样的情绪这个士兵有,身边同伴有,甚至周边,只要是左臂上有白布巾的人全都有。

    他们这些原本老牌镇北军,曾经都是军中的精锐,曾经一起的战友都死在当年的战场上。

    可是他们这些幸存下来的人不但没有得到嘉奖,反而遭遇到,降职的降职,遣散的遣散,军饷物资都是最差的不提,甚至一天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他们只是在一次忌日的时候绑了白布巾,怀念一下战死的战友,那个李副将就阴阳怪气地说:

    “三皇子感动你们念旧之心,既然如此以后你们就自成一队,这个白布也不要摘了,一直纪念着吧。”

    从那天起,被打散到其他营队里的人也都被遣了过来,他们彻彻底底的被边缘化了。

    他们知道这是惹怒了三皇子,从那一天开始,只要有敌袭,他们这些人都会冲在最前边当炮灰。

    本就不多的人现在也就剩下将将的这五千,可是他们平日里沦落到居然还不如后方补给火头军。

    听见?

    听见又如何?

    还能怎么惨?

    反正早就不想干了,太窝火了!

    “众将勇敢!”

    高台上的三皇子铿锵有力地回应着,十分享受这震天口号,他喜欢别人叫自己将军胜过叫三皇子殿下。

    他崇拜太、祖齐天帝,他希望自己也会成为齐天帝那样威武的统帅,将士们这样的礼遇,是对他最好的鼓舞。

    抬臂致意,看着下方整齐划一,精神饱满的将士,刚刚沉闷地心情都被喊畅快了。

    这样的感觉非常好,就好像自己整个人都飘起来一般,拥有全世界一样。

    心中呐喊:感激侯舅舅!感激贤母妃!

    当初他来这里之前,很是担心自己没有战功很难服众,并且,元气大伤的镇北军是镇北侯一手重建起来的,自己这般空降,会不会给自己背后使些什么。

    却没有想到,自己一来到这里,就受到了将士们这样的热烈欢迎,极力拥戴。

    他当时很震撼,同时很感动,这,就是军人的风貌,这,才是他向往的地方!

    他更清楚的记得李副将跟他说:“三殿下您看见了吗?

    您可以放心,侯爷说了,镇北侯府是三殿下坚强的后盾,镇北军就是三殿下的军队,绝对忠诚,您是军心所向!”

    他更清楚的记得他临行前,贤母妃跟他说:“仲儿无需担心,你到了之后,军中事项交接完毕,镇北侯自当回京,不会给你负担,况且,你虽非我亲生,但胜似亲生,你不需要跟自家母亲、舅舅客气。”

    这,是一颗慈母之心,这,是她们默默为他所做的一切,没有她们就没有现在的将军云寒仲。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三皇子心中很感激,感慨,感动,感怀。

    红绸飘飘的喜庆氛围下,各种感字诀回荡的时候,一抹不和谐的白色既视感映入进眼帘,三皇子顿觉自己整个人被风邪之气所感染了。

    下方军列最远处的一个角落,站着一方五千人左右的列阵,每个人左臂上都绑着一块白布巾,正是刚刚说话的两个人所在。

    一个两个在这几十万人的中间不明显,但是一整个列阵都这样,那就十分的打眼了,即便你站得再远。

    三皇子第一次来到军营,检阅三军的时候,他也是看见了这样的景象,与现在如出一辙的不和谐,如初一折地风邪入体之感。

    他不解的问李副将:“那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李福将,摇头叹息,无可奈何地说:“他们是先前幸存下来的容家军与镇北军,他们一直想着容将军与庄将军,也不肯接受重新编配的营队,还自发的为了怀念而戴上白布巾,哎,侯爷虽然极力劝说感化,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也是曾经的功臣,就由着他们吧,毕竟,虽然有些傲骨叛逆,但是只要一有敌袭,他们都是主动请缨做先锋,以求能够为曾经的战友报仇或是追随他们而去,可敬,可叹啊!”

    是啊!可敬又可叹,却也让三皇子觉得自己很没用,虽然生气,但是他能理解,一起拼杀出来的感情,这是他从小就渴望的感情。

    对于这些人三皇子是又爱又恨,爱他们勇敢、重情重义,恨他们为什么不能忘却过去,化悲愤为力量为自己所用,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从那一天开始,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就如同风邪感冒的病毒一般潜伏在三皇子的体内,时不时地就会发作一下。

    算了!就由着他们吧!

    他早晚会立下赫赫战功,早晚会让这些人知道他比他们曾经的将领更强!

    他需要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