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本公子吗？”秦朔问。
索从云摇摇头：“胜败乃兵家常事，胜者王，败者寇，战场上哪有什么怨不怨的，只有技高一筹亦或技不如人罢了。”
“闲着的追风天灵马还有数匹，你自己动手搭个马车，将索铭扔在上面便是。”秦朔说道。
索从云转过身，有些疑惑地看着秦朔，问：“你居然用假的毒药威胁索铭，你知道这是在玩火吗？”
“是吗？”秦朔不以为意，无所谓道：“索铭按照约定办事，所以他现在才活着，他若是出尔反尔，你们兄弟两现在只怕都不知晓空气是什么味道了。”
索从云双目一眯，倒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事到如今，他对秦朔的手段已经见识了不少。
他心里明白，正如秦朔所说，如果秦朔想要自己兄弟二人的命，总能想到办法，索铭是去攻打铁木关亦或者阳奉阴违，差别虽有，但却没自己之前想的那么大。
“索从云，陪本公子走两步如何？”
队伍准备渡河，而渡口能够运送战马的渡船仅有二十余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秦朔现在倒是闲下来了。
见到索从云眼神复杂，秦朔善解人意道：“有宗奇看着，索铭不会有任何问题。”
丰和渡附近有一片果林，秦朔和索从云各自骑着马匹并排缓行，嗅着空气中漂浮的花香，心也都跟着安宁了不少。
“风雪王朝你们兄弟二人是回不去了，未来可有什么打算？要不要留下来帮本公子？”秦朔开门见山问。
对索从云这种性格的人，说话打机锋反而会适得其反，最好的交流方式便是直言不讳。
索从云扭头看了看秦朔，沉吟了片刻，问：“我若是点了头，是为谁效力？”
“你可以当做为我效力，而我，为我自己和身边的所有人效力，而如果你留下来，你也是这些人之一。”秦朔真诚道。
索从云不傻，明白了秦朔的意思。
自己若是答应，并不代表自己加入了大奉王朝，而是秦朔在哪，自己就在哪。
换句话说，秦朔投奔谁，自己都得跟着。
见到索从云变得更加沉默，秦朔便道：“不妨告诉你，南疆和紫荆大陆其他地域的封印即将破碎，外敌入侵南疆已经不远，南疆在这些年能不能一统不敢说，但绝对会结束七大王朝一百二十八王国的格局，你若是还纠结在风雪王朝一国之大义，那眼光可就小了。”
“什么意思？”索从云问。
秦朔回道：“南疆的格局即将重新划分，现如今最强大的七大王朝也不敢说在这场变革之中能够幸存并且成为最后的赢家，若是五大皇朝打进南疆，整个南疆都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作为一名武将，难道不想你的战马踏出风雪王朝，在整个南疆，甚至在不远的将来，铁蹄之下，是整个紫荆大陆吗？”
索从云复杂一笑，道：“秦朔，你的野心不小，但你就不怕你的野望让你背负上背叛大奉王朝的叛国骂名吗？”
秦朔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我秦朔不会主动去做对不起大奉子民的事情，人心的秤不在别人嘴上，在自己心里。”
“你可以提前设想，如果大奉皇帝有朝一日忌惮我秦朔功高震主，要我秦朔的命，我秦朔岂会答应？到了那时，整个大奉谁人不骂我秦朔是叛贼？可是那重要吗？”
“索从云，眼光放广阔一点，就当这南疆才是一个大国，而七大王朝一百二十八王国只是列土封疆的诸侯，而我们则是要在这乱世之中崛起，在外敌入侵之前，变得足够强大，为将来守住南疆而战。”
“尤其你要分清，我们这群人聚在一起，并不是为了侵略某个国家为目的，或许这个过程之中会和很多国家发生冲突，甚至战争，但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守护整个南疆，一国一地的骂名，很重吗？肩膀上，扛不起吗？”
索从云盯着秦朔，他很想问一句，难道不重要吗？
秦朔则继续道：“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不能在南疆陷入战火之前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当风雪王朝守护不了你的家乡，你索从云即便拼掉这条老命去守，有用吗？”
索从云陷入沉默。
他没有去怀疑秦朔说的真假，哪怕这所谓的南疆和整个紫荆大陆的一战听起来很是不可思议。
上千万年来，南疆都只是南疆，突然说南疆的封印要破了，怎么都觉得像是天方夜谭，很不真实。
可秦朔没必要骗自己，这一点索从云很清楚。
“倘若，我是说倘若，倘若我答应了追随与你，你能给我多少兵马？”索从云问。
秦朔咧嘴一笑：“暂时……可以把索铭给你，让你不至于当光杆将军。”
“我他娘的信了你的邪……”索从云破口大骂。
自己一个统领十万大军的大将军，你说你挖墙脚就算了，可是总得有点诚意吧？
投奔你，麾下就只能指挥一个索铭，这特么还是将军吗？
“老索啊，别激动嘛，人马是慢慢收编培养的，地盘也是慢慢打下来的，都会有的，只要你肯留下来帮我。”
“滚，老子现在不想和你说话。”索从云调转马头，脸红脖子粗，气得不轻。
说得那么大义凛然，说得那么波澜壮阔，说什么让自己的铁骑在整个紫荆大陆上驰骋，最后呢？连一名士兵都给不出来，这不是空手套白狼的画大饼是什么？
亲手揉了揉眉心，赶紧冲着索从云的背影喊道：“索从云，本公子出钱，你招人如何？”
“滚！”索从云的回答很是爽利。
秦朔又道：“本公子再给给你培养出来一万异兽坐骑，让你也拥有一支强大的异兽骑兵，如何？”
索从云调转马头，分分钟来到秦朔面前。
“公子既然有如此大的野望，为何之前如此好的机会，琅琊国就放在眼前，公子却不肯取？”索从云脸不红心不跳，正义凛然。
秦朔举目远眺，意味深长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该自己拿的，谁敢抢找谁玩命，不该自己拿的，即便放在眼前，也不要伸手，伸手必被捉！”
“嗯？”索从云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
秦朔又补上了一句：“被捉住了，拘留都是轻的，最少蹲半年大牢，如果拿的东西太过重要，菜市场斩首也是有可能的。”“哈？”索从云呆若木鸡，这特么的又是说的什么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