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秦朔差点被一口茶水给呛死。
见过聊天爱吹牛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秦朔心里第一反应，这个人在吹牛。
可第二反应，好像不太可能，对方境界堪比黑熊王，在整个南疆都是排的上号的强者，需要和自己开玩笑或者哄骗自己？
一时间，秦朔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问题的答案产生了动摇，信还是不信？
胖子见秦朔沉着脸不说话，哈哈大笑起来。
“差点忘了，老子一生说话都喜欢言简意赅，你我第一次见面，突然就说出这种话，你怀疑也是正常。”
听得胖子这话，秦朔尴尬一笑。
胖子接着道：“准确的说，老子有些事情需要出趟远门，一些一直追随老子的老兄弟也要带走，可没了我们这些人，西凉城无异于剥光了衣服的美人，四周都是虎视眈眈的壮汉，你说，西凉城怎么保住平安？城里一百万百姓怎么办？”
秦朔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所以阁下的意思其实是想要亲人替阁下守住西凉城，护住西凉城内的百姓？”
“正解！”胖子一拍大腿，暗道自己果然不是很会说话。
“所以如果你答应，就当是一场生意，西凉城你替我保护一百年，这期间，西凉城内的税收你抽五成，剩下的五成每年我都会给你一份清单，你去采购，我再派人接收，我没了后顾之忧，你也有了落脚发展的地方，也有收益，无论是从利益角度还是从生意角度，你我都不亏，如何？”胖子再次问秦朔。
秦朔微微一笑，起身道：“阁下说的很让人心动，只是你我不过第一次见面而已，如此大的生意，我如何能信得阁下？”
生意听起来不错，换给谁都想做，可天上凭什么无缘无故掉下馅饼给自己？
秦朔内心纵然有些心动，可还是理智的。
胖子无语道：“你这人想什么呢？你以为这是好事？这是麻烦事，是我在雇用你。”
秦朔皱眉，胖子示意秦朔坐下听自己继续说。
胖子道：“如今西海三十六国争乱不休，眼红西凉城的人不少，你以为你接了西凉城白白每年拿五成提成是捡了大便宜？不！你是捡了大麻烦。”
“西凉城五成的税收不小，还拥有整个西海之滨的五个大型港口之一，这里面的利润足够大，大到你去了西凉城之后就可能遭遇好几番大战，而且还必须要战而胜之，才能够坐稳西凉城城主的位子，让西凉无惧外敌，也让内部百姓相信你的能力而不迁移选择继续留下，这里面需要你做的事情太多了。”
“不怕告诉你，现在的西凉城是我手底下的老兄弟在当城主，手底下足足三十万精兵悍将，而且都是一场场战役树立起来的威名，才让西凉有了如今的地位，可是如果你接手了西凉，我那老兄弟和他手底下的三十万精兵悍将我最起码会带走二十五万，你这三千多人加上留守的五万兵马也不到六万之数，换做你是那虎视眈眈的三十六国，你会不会对这块大蛋糕下嘴？”
秦朔沉默了。
胖子嘿嘿一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话不假，你的怀疑也不错，所以这不是白吃的午餐，想要接手，需要大魄力，大能力，缺一不可。”
“为什么找我？”秦朔问道。
这其实才是秦朔敢不敢答应的关键。
没有一个让秦朔能心安理得去相信，去接受的理由，纵然你再说得天花乱坠，把这说成风险投资，再用些激将法，也是没用。
胖子随手拍出一块令牌。
秦朔定睛看去，眼神微微一闪。
胖子道：“我感应到你身上也有相似的令牌，不过和我这一块有本质的区别，可两者一脉相承，这就是理由。”
秦朔伸出手，将桌子上的令牌拿起来反复观看。
胖子接着道：“老独孤交给你的令牌可以让你前往圣地紫荆城，而西凉则是进入紫荆城的入口，不怕实话对你说，老独孤相信你是老独孤的事，可我们却对你的能力一无所知，你想要完成老独孤的心愿，这西凉城就是对你的考验，整个紫荆城的目光都在盯着你，你敢接吗？”
秦朔握着令牌的手一紧，目光瞬间产生了变化。
“你何时将人带走？”秦朔直接问道。
胖子哈哈一笑，看向秦朔的目光终于多了一丝欣赏，道：“三个月之内都行，你只需要三个月内到西凉便可。”
秦朔点头，又问道：“听说西海之滨极为排外，我若是去了西凉城，作为外来者，会不会直接引起三十六国的同时针对？”
胖子摇头道：“你想多了，你不说，谁知道你是外来人？”
秦朔想要说现在西海之滨三十六国的使者都拜访过自己的事情，可是又被胖子打断。
只听胖子道：“横断山脉之凶险远超你的想象，西海之滨一年也就一次来往横断山城，而且横断山脉又特殊密力环绕，任何手段传信都很难成功，通常都是以最传统的书信方式，每年与一次西海商盟的商队同行，上一次西海商盟的商队来横断山城还是一个月之前，也就是说，最近一年内，你的消息大概率不会传回西海之滨，此其一。”
“其二，纵然传回去又如何？只听一个名字人家就能认出你来？你以为你是圣主？想多了少年。”
……
夜里，秦朔一个人独自发呆。
原计划去西京城，现在看来还是西凉更方便。
对于谋取西京，秦朔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困难。
只要将计就计，真的到了西京城，擒贼先擒王，再动动脑子，扶二公子上位，挟天子令诸侯，这难不倒秦朔。
反倒是去西凉，这个挑战才是真的大。
西凉的三十万大军要撤走二十五万，这可不比当初风月国那二十万大军或者琅琊国大将军乌哈察那无十万大军那么水，再加上可能将要同时面临许多王国虎视眈眈的军事压力，秦朔着实需要好好思虑一番。
答应胖子的过程好像很草率，可秦朔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相信独孤云，所以相信了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