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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bu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冰封魔狼剑 > 第一部 血月燎原 第十四章 幽灵初战
    “呼呼,真是酷啊!”书生看着慢慢走入斗场中心的牙,偷眼看了一下旁边的天人。

    “这是起码的。”天人对牙的震撼出场并没有太大反应,不过也并不像刚才那样半睡状态,开始聚精会神的注意斗场了。

    “嘿嘿,你说这小家伙最后会怎么样?死掉?受伤?还是别的什么?”金角一边把钱拢到手里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说不好,不过第一种可能应该不会发生。”罪人推开囚室的门沿着中间的过道一直走到头,一屁股坐在铁栏前面。

    “你当我视线了。”书生一皱眉头,有些不满意的说道。

    “啊?嘿嘿,不好意思。”罪人懒洋洋的一笑,身子向后倾斜直接倒在了地上。“这样我们就互不干扰了。”

    “是啊,不过你让我坐哪里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彭麦竟然回到的室区。

    “我旁边不是还有地方的嘛?如果你不喜欢那就站在那里好了,反正视线和斗场在同一高度,在那也一样看得到。”罪人满不在乎的说。彭麦虽然没有位列三大最强角斗士,但是他的实力却是不容忽视的,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么嚣张的口气和他说话。

    “彭麦,不要那么死心眼嘛。”看着彭麦好像咬发作,幽狄走出了囚室,在绕过彭麦身边的时候轻声说道。然后来到罪人身边,身子一歪,也倒在那里。

    “这里的视线不错的,你不来真是可惜了。”幽狄回头对彭麦说。

    “哼。”彭麦冷哼一声,走到幽狄的身后坐了下来,身子靠在牙的囚室铁门上。

    “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大家都跑出来了。”金角收拾好钱,心情大好。

    “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很可能决定了狂血未来的走向。”幽狄略有深意的说道。

    “诶,幽狄,你竟然会说话啊。我都没听过你出声。”听到幽狄有些阴冷的声音金角惊呼一声从地上跃起。

    “呵呵,哈哈哈……我说金角,你别在这丢人好不好。”看着幽狄此时青紫的脸色,书生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又怎么了。只不过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嘛。”金角嘀咕着又坐了过去。

    “其实……”天人也缓缓的起身,几步走到自己的囚室边缘,隔着铁栏挨着彭麦坐下。“这场表演并不会影响狂血未来的走向,因为那走向早在十年以前就已经被注定了。”

    天人的话吸引来所有人的目光。人们心中纷纷猜测着天人话中的含义。

    “切,你是想说狂血的走向以你天人来定的么?”彭麦暗自的想到,凝视着天人,眼中充满了敌视。整个室区的气氛一阵紧张。

    “我一直弄不明白这些贵族的幸福应该怎么衡量。”罪人突然开口引发了一个新的话题冲淡了不协调的气氛。“你看,住在主城中的贵族们虽然相对来说身价更高,可是头顶上却总会有很多更大的贵族压制,就算是公爵大人也无法幸免。而身在这偏远的平原呢,虽然自由自在得好像一个土皇帝,可是却要遭受城中同僚的冷嘲热讽,同时也要放弃很多晋升的机会,就连生活水平也无法与那些大城市中的贵族们相比。你说,他们到底怎么才算是幸福呢?”

    “这是个发人深省的提问,也许应该去问问帝国的国务大臣。”书生冷笑一声,目光中透出一丝冰冷。

    “也许神殿对此的见解会更深。”面对书生情绪突然的变化,罪人似乎毫不在意。“是吧,天人?”

    “哼。”天人淡淡一笑,好像对罪人的问题不感兴趣,可是距离他最近的彭麦却是全身一紧,险些从地上跳起来。

    “杀气?刚刚那一瞬间的杀气究竟是什么?那狂放的几乎疯狂的,残酷得好像要灭世的杀气……”彭麦转头四望,发现其他人并没有任何异状。“没有感觉到么?大家都没有感觉到么?是我的错觉还是说……他,他在杀气释放出来的一瞬间把杀气收回了?这种控制气息的手法,不会真的存在吧。不可能,不可能的。”

    彭麦的心脏不争气的鼓噪了起来,虽然眼睛仍然没有向天人这边看上一眼,可是脊背上的冷汗和紧张的肌肉抽动都说明了此时他正触在严阵以待的状态。

    “发生什么事情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什么了?”彭麦的异状全部看在书生眼中,他一向留意天人,此次却也没有看出彭麦那不和情理的变化的缘由。

    “那家活又要自己一个人出风头。”沙奎大叫着把手中的剑向旁边的铁栏猛的扔过去。眼中的仇视比起彭麦对天人的还要浓重几分。

    “你干嘛?体力过剩啊。”麦莎低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也向着铁门走去。

    “你……”沙奎怒视着麦莎离去的背影,许久才愤愤的一拳打在墙壁上,然后伸手拿起刚刚丢在地上的剑向着外面走去。

    随着牙、麦莎、沙奎三人进场之后,其他孩子们也陆续的走进场中。

    “都是一些小家伙啊,埃摩老板准备怎么让这些小朋友们做一场精彩的表演呢?”看着十几个孩子站在斗场中毫无任何阵形可言,菲索一脸奸笑的看着旁边的埃摩。

    “这个嘛……很简单。”埃摩微微一笑。与此同时一声锣响,六个巨大的笼子被运进场来。笼子里面巨大的野兽正在狂野的咆哮着。

    牙呆呆的看着笼子里面的野兽,那些家伙他认得,角崖虎,来这个角斗场之后第一次深深震撼牙心灵的野兽。

    “埃摩老板,这,天啊。你是要最后来一次垫场还是说你真的认为那些小家伙们能够对付成年角斗士也会闻之色变的角崖虎?”路易斯公爵有些不可理解的叫道。

    “嗯,也许、应该能对付吧。”埃摩露出一个看不出心事的微笑,似有深意的说道。

    “今天可真是没白来啊,惊喜真多。”菲儿娇笑了一下,轻轻的推了一下身边的菲索。

    菲索先是一愣,随后随着菲儿的眼神向后望去,正看到在狂血手下的陪同下进来的夫克。在夫克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衣罩身,看不出样貌的人。

    “诶,夫克老弟,今天怎么来晚了。”有洛奕的示意,埃摩先一步发现了夫克的到来,同时也对一同进来的那位蒙面仁兄产生了兴趣。

    “这位是……”埃摩走过去想要拉住那个蒙面人,却被夫克抢先一步拦住。

    “呵呵,这是家兄新请来的保镖。最近天鹫城的人越来越多,所谓人多地杂,我们这些主人们也不能不多加小心啊。”夫克呵呵一笑,然后携着埃摩走向了菲索等人的所在。那个蒙面人紧紧跟在夫克的身后。

    “去问问哈陆斯,这家伙什么来头。”看着那个蒙面人,洛奕心中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低声对身边的斯昂说道,自己向前迈出了几步,缩短了和埃摩之间的距离。

    “那个身材可能有问题,看来是个危险的火种,我马上就回来。”斯昂目光冷冷的在那个蒙面人后背上盯了好一会才离开。

    锣声再次响起,关着野兽的笼子被慢慢打开,六只目光闪着绿芒的野兽缓步从笼子里走出来。天空中渐渐显出了夜色,太阳还没下去,月亮就已经露出了些许藏在轻纱后面的俏脸。

    “哼,牙,我一会就会让你的鲜血洒在这片土地上。”沙奎闭起眼睛,心中恶狠狠的想到。

    “结阵!”沙奎看着六只硕大无比的野兽缓缓的向己方走来,心中也有些害怕,忍不住大叫一声,首先站取到了自己的位置。

    也是一个简单的三角阵,和奴隶们组织的不同,孩子们的三角阵比较尖,攻击顶点是麦莎,中心指挥点是沙奎。

    牙并没有在阵形当中,因为在最后练习结阵的几天当中牙都被天人圈在刑室中,所以最初练习的时候就没有把牙包括在内。

    这对于沙奎来说是再好不过的。面对这些强劲的野兽,自然是实力越强越好,而像他们这些小孩子唯一增强实力的方法就是团结起来结阵对抗。同样的,如果离群那么和死亡无异。

    野兽的气息一点点的蔓延过来,所有孩子心中都是一阵阵的颤抖,只有麦莎除外。她静静的看着那正在靠近自己的野兽,感觉到那野兽身上狂暴的原野气息,血液就是一阵沸腾,一种近乎亲近的感觉从心灵的最深处爆发并缓缓的上涌。

    “好强大的力量啊!”麦莎有些陶醉了。

    “吼——”其中一只角崖虎咆哮一声,向着落单的牙冲了过来。先攻击较弱的,这几乎是所有野兽的狩猎天性。

    “牙!”看到野兽向着牙冲了过去,麦莎的心中没来由的一跳。

    “哼,看你怎么死的。”沙奎杀气腾腾的看着牙,一点过去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沙奎是指挥中心,他不说话,自然其他人也不会过去帮忙,再说也没有人愿意帮牙的忙。

    无视扑过来的野兽,牙的目光轻轻的从摆阵的孩子中扫过,在看到沙奎的时候停留了一下。

    看着沙奎的眼睛,明亮的角膜里面逐渐冒出的狂喜之情是如此的醒目。

    一只利爪上散发着令人发抖的寒光轻松的撕裂了牙的身体,而牙竟然还保持着刚刚看着沙奎的姿势。

    “当”一声,书生整个从床上跳起来,由于用力过猛,身子撞到了前面的铁栏上。“不可能的,一个孩子不可能做到这样的。”

    不单单是书生,其他人也都坐不住了。金角险些把手中的斧头掉了。罪人和幽狄同时起身,仓促间来了个头撞头。彭麦下意识的一拳头敲在铁栏上,把牙囚室的一根铁条敲出了一个缺口。最镇定的算是天人了,但也无法再像刚才那样安坐在那里了。

    他们惊叹的不是牙被野兽撕裂了,而是牙的身影消失了。

    在沙奎高兴了数秒钟之后,他再也笑不出来了。刚刚被野兽利爪穿过的地方,此时牙的身影正在渐渐变得模糊。那原来只不过就是牙留下的一个残影。

    残影,武力高超的人可以利用技巧达到这样的效果。当然,当速度快绝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也会自然的产生相应的效果。但是像牙这样一个孩子竟然会这种高超的技能是无法令人相信的。

    “开玩笑的吧。”路易斯公爵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埃摩。

    “这不会也是埃摩老板的安排吧?是不是其中有什么机关?”夫克脸色难看到极点。刚来就给他精神上一个大冲击,即便是他这样坚强的铁汉也有些受不了。

    “这个……”埃摩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这样的结果就连身为师傅的天人都没想到,更何况是他了。

    “要说机关嘛……也许机关就在那个人的身上。你究竟是怎样教导的?”埃摩望向高级角斗士的室区方向,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解释。

    “天人,你,你教给他天鹰纵了?”书生突然扭头问道,双眼直直的盯着天人的眼睛,还从来没有人见过书生如此认真,可能有生以来他都没有如此认真过。

    “没有,这么短的时间我怎么可能教他那种没法掌握的东西。”天人皱了一下眉头。

    “那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竟然感受不到那个小家伙的气息了。”书生一句话再次引起了其他人的一阵心惊。

    确实,刚刚被残影的奇像所吸引,众人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才发现竟然完全失去了牙的气息。

    “不会是死掉了吧。”金角皱着眉头问道。眼睛在斗场上来回搜索。

    “他不是就站在那里么?可以站那么长时间,应该不会是残影。”幽狄指着斗场的一角,一个白衣飘飘的孩子此时正提剑矗立在那里。

    “看到了,却感觉不到。这是什么技巧?”彭麦露出了不安的目光。

    “这恐怕不是技巧。”罪人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天人。

    “这,大概是本能吧。”天人也是叹了口气。虽然微弱,但是如果用心去寻找还是可以发现牙的气息的。只不过牙的气息和他身体附近的空气感觉很接近而已。

    “本能?利用本能调节自己的身体融合在周围空气的温度,湿度,甚至流动中么?到底世界上会有什么样的生物会有这种本能?”书生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人类绝对不具备这样的本能。”罪人说着又重新躺了下去。

    “不是人类么?嘿嘿,我喜欢。”幽狄脸上露出一丝阴笑,也重新躺了下去。

    “吼!”角崖虎怒号一声,尾巴一甩,撂倒了一个站在最边缘的孩子,又重新向着牙冲了过去。

    看着同伴的受挫,野兽的凶性被激了起来,三只角崖虎一同咆哮着向着沙奎他们冲了过去,那来势汹汹的气势,那一张张血盆大口中的杀气,狂野的奇袭着孩子们的心灵,一时间恐惧在所有人的心中弥散。

    鲜血四溅,几个孩子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而那三只角崖虎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其中之一被沙奎一剑刺瞎了一只眼睛。

    牙拖着长剑向着那只朝他冲来的角崖虎走了过去,虽然是走,不过速度却出乎意料的快。只是一转眼,牙已经来到了那只角崖虎的身边。

    “吼!”一声怒吼,角崖虎先是向后一退,身体几乎整个趴在地上,然后突然发力,猛的扑了上来。

    牙向着旁边轻轻一闪身,却发现另一面两只角崖虎正伺机而动,见到牙闪身,同时虎扑过来。

    牙的身体已经飘在空中了,想要再次转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情急之下,牙挥手一剑向着地面刺去。带着惯性牙的身体猛的下沉,在触及地面的同时脚下一飘,整个人好像不着力一样向旁边飘移。

    两只角崖虎的扑击带起了一阵腥风,闪过了一只的攻击,却正好落入另一只的攻击范围。

    带着强大的冲击,一只角崖虎的利爪贴着牙身边划过,在牙的胸口留下一条长长的口子。

    牙踉跄的躲过角崖虎的攻击,身边的空气一阵混乱,刚刚隐藏起来的气息再次出现。

    角崖虎怎么会甘心放过这样的机会,三只角崖虎同时扑了上来,向着牙发起了一波又一波连续的攻击。

    “那小子的速度怎么变得慢了?”金角有些疑惑的说道。看着牙在三只角崖虎中间险象环生的狼狈样,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刚刚使用了残影的人。

    “是风。”彭麦低沉的道。虽然自己的徒弟也在斗场上,可是他却无法把注意力从牙的身上移开。

    “那些角崖虎攻击的时候所引起的气流使牙身边的空气变得混乱了。那小家伙隐气靠的是本能,在这么混乱的环境下单靠本能是不足以迅速适应的。如果能够隐气自然就占据了先机,可是现在他做不到,那么出于野兽的本能,角崖虎们很容易判断出牙的方位准备下一步的攻击。看来这小东西有些危险了。”书生解释道。

    “真是一场野兽对野兽的厮杀,双方倚靠的都是本能。”幽狄阴沉的说道。

    “不过那个小家伙的速度还真是出人意料。在三只角崖虎的围攻下坚持真么久竟然只不过是些许的轻伤,如果说是本能,那么他的本能一定超越了野兽等级。”罪人突然开口,极有深意的回头看了看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斗场的天人。比起牙,更能让罪人感兴趣的还是身后的天人。

    就在人们说话的时候,场内为了生存而挣扎的孩子们越来越危险了。虽然有个三角阵护身,但是就凭这些孩子们是无法发挥出阵形的优势的。而且一来他们都很紧张,再来他们从力量、体力、速度、反应等等方面都无法和成人相比,面对成人都很难敌过的猛兽又如何可以抵挡。

    在三只角崖虎的围攻下,不断有孩子倒下,可是那些凶猛的角崖虎还是一个劲的扑过来。它们一击就退,每一次攻击都会带走一条生命。不多时,那些孩子已经只剩下沙奎,麦莎,还有在另一边苦苦挣扎的牙了。

    “啊!”沙奎被激怒了,他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朝着一只角崖虎冲了上去。牙强悍的身手越来越令他嫉妒,嫉妒到有些发狂。

    一只崖角虎看到了冲过来的沙奎,虎扑一下冲了过去。沙奎用手中的长剑向上猛的一扬,想要刺穿那崖角虎的脖子,却被旁边的另一只扑过来的崖角虎一爪按住了胳臂。猛的一撕,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了出来。

    “啊~~”沙奎惨哼了一声,看着整条左臂在鲜血中飞出,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剧痛一瞬间爆发,好像铁锤一般重重的撞在沙奎的头上。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知觉瘫倒在地上。

    彭麦面对沙奎断臂的下场无动于衷,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一样,虽然像刚刚那种惨叫不可能有人听不到。

    太阳已经下山了,留下天空中一轮明亮的圆月。今夜的月亮,好圆啊。

    突然闪身,牙的身影仿佛变得不清晰了起来。在三只角崖虎的围攻当中也渐渐的能够应付自如了。手中的长剑用力一甩,一道寒光带着冰冷的杀气直飞了出去。目标是正准备对倒在地上的沙奎进行最后一击的角崖虎。

    寒光一闪,冰冷的杀气好像初冬的严寒一般瞬间袭来无尽的凉意。快似流星的长剑转眼间来到了角崖虎的喉咙前,即便是角崖虎再敏捷此时也是回天乏术了。

    “天人,你教出来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感受着浓浓的杀气,洛奕少有的将目光从埃摩的方向移开,静静的看着身形缥缈不定的牙,眼神中带着几许疑虑。

    一颗头颅滚在地上,鲜血喷洒在天空。牙的长剑穿过角崖虎的脖子直插在地上。

    牙出手并不是为了救沙奎。现在整个斗场上只剩下三个人了,面对着六只角崖虎的攻击不要说获胜,就是想要保命都十分苦难。所以牙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击杀角崖虎的机会。刚刚那只角崖虎以为击倒了沙奎就安心了,牙把握它那一瞬间的松懈进行了一次赌博,赌注是生命的赌博。

    虽然击杀了一只角崖虎,但是手中没有武器的牙此时的情况比刚才更加危险。再怎么说牙才不过七岁,还没有到达像卡和亚汉那样能够空手撕裂野兽的程度。换句话说此时的牙对于那些野兽来说是一点威胁也没有。

    “接着。”就在牙苦苦寻觅时机想要从三只角崖虎的包围圈中冲出去,去捡自己的剑的时候,一把利剑穿过三只角崖虎攻击的缝隙直射到牙的面前。

    牙来不及多想,趁着角崖虎因为突生的变故微微发呆的时候拔出面前的长剑一挥手向着距离最近的角崖虎脖子刺去。

    长剑刺穿了角崖虎的喉咙,来不及顾及溅了满身的鲜血,牙抽出长剑又向另一只冲去。

    又是一剑穿喉。牙做的就像天人一开始教导的一样。没有什么招式,也不需要任何的招式。等待时机,就像野兽狩猎时一样,有耐心的静静的等候着,等候着猎物松懈的一瞬间发起最最猛烈的攻击。

    一切都结束在一瞬间,那天生锐利的眼神仿佛是召唤毁灭的死神,可以洞悉常人所无法发觉的契机。

    长剑深深的刺入了角崖虎的脖子,但是却无法闪避另一只角崖虎的攻击。那只角崖虎尾巴一甩,将牙硬生生的撞飞了出去。

    “你没事吧!”麦莎急跑几步来到牙的身边,把牙扶起来轻声的问道。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还在四周徘徊的角崖虎。

    “没事!”牙抹了一下嘴角中流出来的血,淡淡的道。晃了一下身子,从麦莎的搀扶下挣脱出来,把手中的长剑插在地上,在长衫上撕下一条,在左臂上绑了几下。布条刚刚帮好,白色中就渐渐渗出了梅花般的嫣红。

    麦莎看着牙胳膊上的伤稍稍皱了一下眉头,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开口。

    “刚刚,谢谢。”牙抽出长剑,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然后向前走出几步,面对着渐渐合围过来的三只角崖虎泛起了一丝冷冷的微笑。那笑容有些恐怖,恐怖到站在他后面的麦莎仿佛看到了一只处理在雪山顶上的狼王,仰立着风雪,肆意的嚎叫。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所有人的心都跟随着场上的发展而改变,狂血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寂静,仿佛死一般的寂静。

    “表演怎么了?大家怎么都这副表情?”回来的斯昂走到洛奕的旁边,看着四周人们脸上古怪的表情奇怪的问道。

    “怎么样?”洛奕听到斯昂的声音回过神来,没有回答反倒问了一句。

    “听说是前些日子到的天鹫,时间上和其他贵族老爷们差不多。当时以为是哪个来看表演的老爷的保镖就没太注意,现在如果调查起来会有些麻烦,毕竟菲索那老东西的地盘不是那么好进的。”斯昂伏在洛奕耳边耳语着道。

    “切,真是越来越麻烦了。你看这个小鬼,简直就是一个比天人还吓人的怪物。”洛奕皱着眉头,一脸难看的朝着牙一点头。

    “这个小鬼?”斯昂第一次认真的看牙。“也许长大了会是一个比天人还帅的帅哥,保管那些贵族娘们儿们看到就尖叫。”

    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牙的气息再次隐藏了起来。这次与上次有些不同,不单单是气息,就连身形也渐渐的变得模糊了。

    “天啊,他是在实战中进化么?”书生惊叹得大叫。今天他已经失态好几次了。

    “不单单是气息,竟然连光线都可以混和么?”彭麦眼睛一眯杀机一闪。

    “不是混和光线,只不过是综合了空气当中的湿度,利用水蒸气折射了光线而已。”幽狄说道。

    “这样的事情真的可以做到么?”金角一脸憨样的摸着脑袋,说实话刚刚幽狄说的话他一点都不明白。

    “能不能做到?眼前不就有一个么?一个只凭借本能的就做到的人。”罪人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好像很开心转头问天人。“你真的决定了么?这个孩子……”

    “没什么好决定的。事情总是会发展,所谓天果循环,神的规则也并不是完全的。上天也会有其循环的规则。我现在做的只不过就是其中的一个环节,究竟这个环节是否对整体起了作用,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对我有什么影响,这些都不是我现在该去考虑的。”天人一转身,不再看斗场,而是一头握进稻草堆中。

    夜色降临的好像早了些,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埃摩的示意下狂血开启了照明系统,可是除了斗场附近的八个琉璃灯以外其他的全都无法使用。

    “怎么会这样?”奥雏面色难看的叫道。他身为现场的总指挥,出了问题自然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表演之前不是检查过的嘛,怎么会不能用的?”

    “设备没有问题,一切都正常,可就是……可就是怎么也亮不起来。”负责管理照明的手下一头冷汗的回道,恐怕稍有差池就会人头搬家。

    轻轻甩了一下剑上面的血迹,牙的目光放射出从来没有过的冰冷。月亮的银辉好像凝集成一束,直接投射在了牙的身上。四周八盏巨大的琉璃灯好像也成了陪衬。在银辉中,一个白衣少年手提着一把与他的身材极为不符的长剑,身体仿佛野兽一般的微微向前躬着,头低垂,可是一双眼睛去死死的盯住前方,挂着一丝嫣红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出一种莫名的冷酷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出现的令人匪夷所思的情景,立在高高的狂血的斗旗杆上的很少走出自己房间的巫师也不由得有些担心了起来。

    “就算是月族也只不过就是吸收月神释放的力量,但并不是控制月神的力量。太神奇了,太令人着迷了。魔神大人,你说如此美丽的力量是否能够迸发出同样美丽的火花呢?”巫师看着月光中蕴涵的银色能量,激动得身体不住颤抖。

    “牙,獠牙,是用来毁灭的!”牙的心中默念着几天的特训中天人不断在牙耳边重复的话。“杀!全部杀掉!”

    月光仿佛突然黯淡了很多,而牙的身影也随着那黯淡的光芒变得虚幻难料,仿佛是一个幽灵,明明飘在那里,却又好像不在那里。

    “我无处在,又无处不在。”冰冷的剑握在手中,一丝丝凉风吹过撩起牙的白发。

    “吼!”不知道是哪个崖角虎第一个冲了上来,然后后面的两只便一咕脑的都冲了过来。

    牙身形一闪,朝着其中一只飘了过去,只看到一条白色的幽灵在那只角崖虎身边飘来飘去,那只角崖虎虽然气氛,可是无论怎样就是无法将这围着自己的讨厌东西一爪子拍死。

    另一边,一只崖角虎不理牙,咆哮一声径直向着麦莎冲来。

    利爪带着寒芒,还有野兽那特有的强大杀气,竟然使麦莎全身颤抖得无法动弹。

    “不要,不要,不要~~~~”看着那野兽扑来,距离越来越近,麦莎的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瞳孔不断放大,眼前巨大的角崖虎渐渐的只剩下锐利的爪子上面闪着杀气的一点光芒。

    “扑!”一道血箭溅在麦莎的脸上。麦莎喘息着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是胸口上一片血肉模糊却依旧护在自己身前的牙。

    那显得弱小的身躯深深的低垂着头,鲜血整个将身子染红,几条肋骨白森森的暴露在空气中,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

    在不远处,刚刚袭击麦莎的角崖虎被另一只角崖虎扑飞了出去,脖子上一个深深的齿痕中不断的流着鲜血。

    “牙?”麦莎惊叫一声,双手颤抖着却没敢去搀扶这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瘦小的男孩。那满身的鲜血竟然给她的心带来了莫大的震撼。

    “你为什么要战斗?”曾经有人这样问过牙。

    “生存!”牙的回答简单明了。

    生存么?什么才是真正的生存呢?这是一个永远没有人能够回答的问题,因为每个人能够给出的答案恐怕都不一样。

    “吼!”一声巨吼把所有人唤回了现实,刚刚和牙纠缠的那只角崖虎带着腹部的一把长剑愤怒的向着牙冲来。

    “死吧!”一声比野兽还恐怖的低吼从牙的口中传出。他突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此时竟然是一片血红,白色的头发末梢飘着一缕朱彩,仿佛是一颗獠牙,上面沾染着斑斑血迹。

    天空中的明月动荡不安,皓洁的光芒渐渐的变成了诡异的紫色,紫红映月高悬于天际,阴冷的光芒带着浓浓的血腥味道直射进牙的身上,两颗獠牙随着月光的变化慢慢的伸出了唇外。

    灵活得仿佛猿猴一般,牙一个起落来到了那只角崖虎的身边,伸手成爪狠狠的插入了那个角崖虎的眼睛,整个胳膊没了进去。随着一声震颤整个角斗场的惨嚎,牙吃力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硬生生的抓出一团白色的脑浆。

    虽然同样的残忍,可是牙和卡不同,眼神中没有那种对于嗜血的狂热,相反的,却是一种蔑视一切生命的冷漠。那是一种不为取乐而杀,只为杀阀而杀的冷酷,只属于死神的娱乐。

    牙的脸上笑容不见,冰冷的表情不带一丝生气。胸口的伤口不再流血,痊愈的速度快得令人瞠目。那两只撕咬在一起的野兽也都停止了动作,一副警惕模样的看着牙。看台上的观众们一瞬间疯狂了起来,好像核弹爆发,在寂静了片刻之后再轰然巨响。喧嚣声此起彼伏,响彻不绝,震荡得大地都在摇晃。

    在这样一个奇怪的夜晚中,在这样一个疯狂的人面前,任何一个内心中潜藏着阴暗的人也无法再镇定下来。

    “今天,应该不是紫红映月的日子啊!”天空中的月亮放射着异彩的月光,天人内心有些沉重,即便是不用眼睛看,他的心里也清楚的显现出外面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