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程武池也有忌惮别人的时候？”
许砚看着程武池的反应，很是惊讶。
“废话！我是武痴，又不是蠢！”程武池认真说着，生怕被误会似的。
许砚见状却笑道：“我也怕！应该打不过啊！”
“自信点，把应该去掉！”程武池表情更认真了，还透露着睿智的光芒。
许砚没想到他还挺会开玩笑，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可程武池却认真道：“许砚，咱们好歹也算朋友了吧？”
“你跟我说实话，乌左豪是不是被你给弄死了？”
“我没有别乱说！”许砚赶紧否认，“他早就是化劲高手了，我才突破多久？”
“再说了，我本职是大夫，那家伙搏杀经验更是丰富，我哪打得过？”
“最后我不过是跟他讲和了，他才遁走，至于去哪了谁知道呢！”
程武池听得连连点头，这种情况的话，换做是他，应该也不能做不到反杀。
“可有心人难免这么猜啊，那乌左江更会这么想！”
“半步宗师啊，这是带着杀心来的，找不到人恐怕最后还是找你！”
“玩起命来，咱俩加一起也打不过啊！”
“我估计，这差距跟咱俩之间差不多，正常练手我还能抗一抗，真搏命，基本白给！”
许砚点点头，但其实并不完全赞同这番话。
真如果让他跟程武池互相搏命，其实过程应该有很多变化。
前提是，程武池作为弱的一方不能怂，那就应该能打一打！
于是，两人讨论着有没有干掉半步宗师的可能，一路前往那个司机家里。
结果也是赶巧了，刚到吕佃北说的小区门口，两人就迎面碰到个面色阴沉的黑脸汉子，正缓缓从里面走出来。
许砚两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同时本能地升起警惕来。
与此同时，那人也注意到了他们，微微皱眉，目光阴沉地看过来。
隔着小区大门，双方面对面，各自僵住。
门口保安本来没在意，可很快就能发觉不对了，张口吆喝道：“哎，你们干嘛呢？是小区住户吗？杵在这儿不碍事吗？”
许砚两人没动弹，大门里的中年人却冷冷转头，扫了眼几个保安。
保安们都是老大爷，也算有些阅历，被这么一扫顿时觉得此人很吓人，都吓得赶紧转身进了保安室。
中年人这才缓缓抬脚，穿过小门走出来。
他瞥了眼乌左豪，没搭理，点根烟转头看向许砚，“我来之前打听过，平州地界上，连个像样的化劲都没有。”
“你的气血一点都不像武者，但应该是化劲没错，所以，你就是那个许砚吧？”
程武池如临大敌，转眼看去，许砚也面色凝重。
半步宗师，听上去就挺唬人，可见到了真人到底有多可怕！
这家伙其实十分独特，似乎很阴沉内敛，可偏偏连普通人都能看出他不好惹。
许砚跟程武池哪能看不明白？
特别是许砚有望气术，能轻易分辨出这人气血中隐藏的澎湃气机！
这种气机程度，是他从未在某个人身上见过的，程度上，简直堪比一处风水宝地激荡汇聚的气机！
这家伙还不是宗师，竟然气机都到这种程度了？
许砚不得不怀疑，对方恐怕真的距离宗师很近很近了！
关键是，除了气机浩荡，这人的凌厉感危险感也十分明显。
这就不是单纯气机带来的了，而是他这个人的经历和行事作风影响的！
总而言之，给人的感觉十分危险！
“没错，我就是许砚！”许砚微微调整气机，笑道：“阁下就是省城来的乌先生吧？”
“这位是程家的程武池，程会长的侄孙！”
“我们刚去吕管事家，询问程会长的一些事，吕管事伤得挺重啊！”
“阁下这是，又来欺负我们平州的另一位普通市民了？”
程武池目光微亮，心道这话说得漂亮，就是嘛，你一个外地的半步宗师，跑来我们平州地界上撒野，欺负普通人，像什么话？简直不讲武德！
乌左江却突然笑了，“知道吗？我最讨厌牙尖嘴利的！”
“你觉得扯上程家的人，我就不怀疑你了？”
“我想打谁，是我的自由，不服气，你们可以一起，动手阻止我啊！”
“你！”程武池的脾气，差点被点着，还好被许砚给拉住了。
不然的话，他们俩大概分分钟被放倒在地……
“你怀疑谁也都是你的自由啊！”许砚笑道：“可这不影响我阐述事实！”
“既然遇上了，咱们不妨直说，你打了吕管事和这位司机，可找到乌左豪的下落线索了？”
“说实话，听说你来了，我也十分想找到线索啊，毕竟，我得自证清白才行！”
乌左江眉头皱起，因为他虽然从许砚眼里看到了忌惮，但却没有更多内容。
这让他有些生气，有些不确定，无法判断许砚到底做了什么！
毕竟从吕佃北和司机的话中，他能汇总的内容基本一样，他弟弟乌左豪跟许砚交手之后，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提前离开了，甚至都没管程青甫。
可离开了村子，他却没出现在村口外的路上，司机确实等了一整夜没离开，没见到半个人影！
所以他弟弟乌左豪，到底去哪了呢？
从时间上看，许砚当时又教训程青甫，根本没离开过那个卫生室附近。
似乎只能是，乌左豪在出村的路上出了问题，还是他自己出的问题！
乌左江行走江湖，经验十分丰富，可也对整件事陷入茫然之中。
他其实悄然去过磨盘村了，观察过那附近，没任何发现。
又跑回来调查到吕佃北两人，逼问当时的情形，可逼问前后说法完全一样。
基本上能排除了他们两人被许砚收买的可能，剩下的……只有疑惑。
“我调查过所有，只剩下你了。”乌左江深吸口烟，皱着眉头道：“你们两个，都很特别！”
“年纪轻轻，一个接近化劲，一个已经是化劲还是个神医，嘿！”
“别逼我亲手摧毁两个天才苗子啊，毕竟这样做的好处实在不多，甚至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告诉我，乌左豪离开之前，你对他说了什么？”
程武池跟许砚心头暗暗一凛，都心想，这家伙戾气好重啊！
而且，对方果然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似乎想杀随时就能杀掉他们，这股蔑视，的的确确对两人是极大的压迫感。
许砚略微沉吟，转头道：“武痴，去看看那位司机大哥吧！”
程武池挑眉，刚要说点义气的话，乌左江却冷笑道：“放心，他只是在外面等着知道的比那个管事更少，我不过抽了他几个耳光，打掉几颗牙而已！”
正说着，小区里却走出来个捂着肿胀脸颊的人，瞧见乌左江撒腿就朝回跑。
不用说，这肯定就是那司机了，看样子的确没什么事。
许砚还是支开了程武池，笑道：“到旁边说吧？你总不至于怕他去叫人对吧？”
“有意思，你倒是有胆子！”乌左江嗤笑，抬脚走向大门另一侧。
许砚朝程武池摆摆手，缓缓跟上前去。
他其实一直在快速思考，该怎么应付这家伙。
这个乌左江能查出真相的概率很小很小，因为许砚自认为做得还算隐晦，更没留下什么痕迹。
既然这样的话，或许一个足够好的理由，能支开这个半步宗师。
没必要的情况下，许砚又不是什么人傻头铁的，犯不着跟这家伙死磕，毕竟那可是冒着要命的风险。
“你最好能说清楚！”乌左江抽着烟，很放松，笑容冷冽地威胁道：“毕竟这关乎着你的小命！”
许砚眯眯眼，笑道：“其实很简单，你首先要知道，乌左豪来平州是做什么的！”
“你什么意思？”乌左江皱眉，“他是来拿临山丹秘方，有什么问题吗？”
许砚心头一定，刚才想到说辞，突然变得更加可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