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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后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谈事,林信书就在旁边收拾一桌残羹冷炙,锅碗瓢勺。等她整理好,又拖拖厨房的地,他们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人多的场合林信书素来是不肯主动说一句话的,怕说了被人耻笑。以前在老家她能躲到阁楼上,然后用一句万能的“写作业”就能搪塞所有人。如果有谁不信,上去看她,会发现她真的在写作业,毕竟高中的作业是真多。

    现在她无处可躲,也没有借口可用了,她尽量磨蹭着收拾,可还是干完了。只能坐到椅子上,听他们谈话。

    黄蔚然一见她忙完坐下,就赶紧谢她忙了那么久,做了一桌好菜,她吃得都快走不动路了。

    林信书就笑,其实今天的菜配得不好,炒菜太少,给她更多时间,她能整治出更多好菜,可惜他们来的匆忙,时间紧,没空去大菜市场买菜,能做的有限。

    赵乐乐也说:“腌笃鲜比我家阿姨做得还好吃,那个汤怎么就能做得那么白呢?”

    不用别人指点也知道,赵乐乐其实对怎么做菜毫无兴趣,只是为了不冷场捧她两句而已,她也不会当真,笑笑,“多放点五花肉就行。”

    一桌子下饭菜,五花肉配米饭也很好吃,就是有点胖人,不过四个人都不胖,也不用思考什么健康减脂食谱。

    他们很快又把话题转回去,赵乐乐说:“目前进度挺快的,差不多五月前能完成,没想到做个功能性程序那么难,还是因为我没学过音乐?”

    黄蔚然嫣然一笑,看向林含璋,最近她总是和他在一起,“不是这个原因啦,是音乐软件本来就挺复杂的,老师又是头一回弄,大方向他清楚,但是小细节我保证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要什么效果。含璋,多亏你中间协调,老师还夸你特别有天赋呢,小提琴你真不打算接着继续了吗?学了那么久,放弃太可惜了。”

    听到这话,林信书心中一动,总觉得她忽略了一些事。黄蔚然很关心林含璋,可黄蔚然也关心自己,关心叶春江。她们每次见面,黄蔚然都会问她最近好不好,有没有什么烦心事,还会送给她护手霜,平时也送她音乐会的票。

    转头看向黄蔚然,林含璋微微一笑,摇头,“放弃太久了,我自己都不记得怎么拉了。上次是因为我熟悉那个谱子,才能拉得那么顺,换成稍微难的曲子,我马上就得现形,”他顿了顿,补充道:“再说我都二十岁了,哪有二十岁才被发掘音乐天赋的人。”

    音乐的世界就是那么残酷,天赋是极早的时候就会显现。或者说任何依靠天赋的行业都是,只不过音乐尤其夸张罢了。

    黄蔚然一脸可惜,“总觉得你放弃太可惜了,其实完全可以当成一个兴趣,不一定要做职业乐手,你不需要靠这个吃饭,只是想起来拉一拉心情就能变好也很不错。”

    林含璋还是摇头,这次他连话都懒得说。

    家里没有小提琴了,林信书想,上一次见小提琴还是四年多前。弟弟难道真的很喜欢拉小提琴吗?可他在家从来不碰,而且每次被他的父母叫去到外人面前表演脸色都很臭。她有点疑惑了。

    赵乐乐连忙说,“现在学业太忙了,还要干活,等等再说呗。黄蔚然你也别给他压力,等他那天想起来,搞不好不用你说自己就行动了。”

    他们又接着谈了很久她听不懂的事,林信书也不觉得无聊,支着耳朵听得特别认真。很多名词她听都没听过,他们的谈话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文化的熏陶,光听着就很有意思了。

    黄蔚然偶尔会看她一眼,见她双眼充满困惑,暗暗摇头。

    林含璋也会看她,时不时就看她,看得光明正大,这是他同居的女朋友,他可以光明磊落地看她,看完之后还可以冲她笑,因为这是他的女人。

    谁来也不能把她抢走,包括他的父母。

    不到八点,两个人告辞离去,赵乐乐要开车送黄蔚然,后者一直说她坐地铁就可以了,但赵乐乐又说自己正好要去她学校附近办事,说路。林信书和林含璋把他们送到楼下,看着他们上车。

    林信书闻闻头发,在厨房油烟里呆太久,而且今天做水煮鱼时用了很多蒜,满头都是奇怪的油烟气味。

    今天要好好洗头,干脆就洗澡吧。她去浴室放水,拿出浴巾,干净的替换衣服,花了五十分钟,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快九点了,还没到她平时睡觉的时间,她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又想起那些奇奇怪怪的客人,那群人从十天左右出现一次变成了七天左右出现一回,每回见到她都会没话找话,问东问西。她至今都没办法把这些人和微信上具体的人对上号,她也没问,总觉得主动提问很不好,可能会招来一波调笑。

    她也不知道这些人图什么,逗她玩吗?可她也不是什么美女,性格也沉闷,笨嘴拙舌的,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有什么好玩的?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烦心事,只能劝慰自己,忍忍算了,反正也就一周恶心她一回,二叁十分钟而已,她也几乎不回话的,他们一来就闷头干活。

    林含璋也很快躺到床上,见她乖乖的躺着,手拨开浴巾摸她的腹部,那里的肉软软的,是她浑身上下仅次于胸部的好摸的地方。她又吃胖了一点,手感更好了。

    “我不该那么粗暴。”  他在为一个月前的事道歉,都过去那么久了,如果他当时就说对不起,她可能立即就原谅他了。

    但他愿意主动交流,这是很大的进步,就是得忽略他乱摸她小肚子的手,不安分的抚摸揉捏的动作消除了对话的严肃性。

    可她也没胆子把他的手拿开,只能坐起来,认真问他:“你真觉得后悔吗?”

    林含璋也坐起,与她面对面,闻言,他转头笑,“其实没有。那天我很爽,你也知道,我憋太久了。”

    “你是不是一定要通过折磨跟你上床的人才能快乐?我们去年那种方式你不也很享受吗?”她看到他的笑容,有些不满。

    他继续抚摩她的小腹,“你知道的,我愿意吃腌笃鲜,但是你不能天天给我做这菜,我会腻歪的。”

    她真的有点想发怒,“我不是一道菜,我是个人。你要是非把我当成菜也行,吃那么久你也该腻了,你可以去换新菜了。”

    不用跟他睡觉,只要给他做饭,这简直是天堂般的待遇。

    林含璋淡淡回答:“你知道我的意思,你不要故意曲解。我今晚跟你道歉也不是为了听你拐弯抹角断章取义的。”

    这回她是真的生气了,“你明明一点歉意都没有,你就是在糊弄我!你还不许我说一句真心话吗?”

    林含璋不咸不淡地说:“你的真心话就是叫我换个女人?不要继续找你是吗?”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她故意曲解他的话,他也同样还给她,

    “我就是想你以后不要再做上回那种事了,上回我被你压得都快断气了。”她退一步,继续解释。

    林含璋把手再往下,已经堪堪触摸到她的性器了,她呼吸一窒,觉得这段谈话就是白费时间。

    “我不能答应。”他果然没给出承诺,他又说:“你知道我就是那种人,我偶尔会想在床上折磨你,但是你要体谅我,距离我上次折磨你都过了大半年了,你应该感谢我的忍耐。”

    林信书越来越觉得这对话太荒唐了,他把她凌虐了一顿,她还得感谢他忍耐了大半年,没有天天那么对她?

    世上竞有那么不讲理的事?他还想让她接受?

    她失笑,摇头,已经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他的手早就开始拨弄肉蒂,这番对话就是那么好笑,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也不要丧失希望,你要知道,我对你总是不同的,我格外纵容你,愿意跟你讲我的真心话,”他的舌尖品味“真心话”叁个字,这让他尤其想笑,“你要实在不喜欢那种性交方式,那我跟你提前约定,我一年就做两次,你总得谅解我,让我也发泄一下,你知道我也活得不容易。”

    你活得不容易,就得虐待我一顿让我活不下去?这逻辑太可笑了,我虽然欠你爸妈恩情,但我根本不欠你,少来这一套。林信书简直对他的胡言乱语无话可说了,她只想他闭嘴。

    见她面露不满,他叹一声气,接着补充:“我不会短期内做两次的,我会尽量隔开,而且你只要答应我,我就能保证一年只做两次。但是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也不用同意你,更不用同情你,我想什么时候做都行。”他的牙齿咬到她的耳垂,有些用力,“你最好别同意。”